了。
许多次,演出就要开始了,我突然感到焦躁不安,事业上和个人的问题骚扰着我,我想:“这可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演出了,这么多事还没解决呢,我不能这样上台啊。”
可是当我一站到台上,一切都变了,音乐开始了,灯光打到我身上,一切问题与烦恼都烟消云散了。这样的情形发生过好多次,演出的紧张感消除了一切,我好像听到上帝在对我说:“是的,你能,你能!再等一下,等你听到音乐,看到这一切。”音乐的鼓点震动着我的脊柱,我一下就入境了,有时我都难以控制住自己,和我一起演出的音乐家说:“看他在干些什么呀?”然后他们就跟着我。我把事先安排好的都给改了,打乱了原有的一切动作,随心所欲的自己跳起来,音乐把我带进了另外一个境界中。
在“胜利巡演”的演出中,我开始做一些即兴表演,我喊一些无意义的东西,观众就重复我喊的,比如我喊道:“嗒——得——嗒——得!”他们就跟着我喊:“嗒——得——嗒——得!”有许多次我这样做时,他们就开始跺脚,当全场观众都跺脚时,就像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噢,那是一种多么了不起的感觉啊!和这么多人——全场的所有人做同一件事——大家都和你做得一样,这真是世上最了不起的感觉。你看着观众,年幼的刚学走路的小孩,白发苍苍的老人,二十岁、三十岁的人,每一个人,大家都摇晃着身子,把手高高举着,一起唱着歌。你可以要求把灯光转向观众,你看清楚了他们的脸,然后你说:“举起手来!”他们把手举起来,你说:“站起来!”或者“大家一起拍手!”他们都会照着做,他们喜爱这样做,这是多么美好,大家不分男女老少种族性别,都做一样的事,这时我就会说:“看看吧!看看你周围,看看你自己,看看大家,看看我们做的事!”这真是棒极了,我感到自己是那么有号召力,我真忘不了那些伟大的时刻。
“胜利巡演”是自从两年以前《颤栗》发行以后我第一次在迈克尔·杰克逊的歌迷们面前露面,这引起了许多奇怪的反应。有时我在门厅里撞见一些人,他们惊讶的说:“嗨!那不可能是他!他不可能在这儿!”我感到很迷惑,我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是在地球上的某一个地方,我时时刻刻都得存在于某处,为什么就不能在这儿呢?”有些歌迷把你想象成一个虚无的人,根本不存在,当他们一看到你,他们就以为发生了奇迹。有些人甚至问我是不是上厕所,你看,这把我弄得多不好意思。他们忽视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人,我想他们太激动了,我很理解这种感情。我想,如果我有幸能见到沃尔特·迪斯尼或者查理·卓别林,我大概也会表现得一样不知所措吧。
巡回演出的第一站是堪萨斯城。在“胜利巡演”的第一夜,我们在旅馆的游泳池边散步,弗兰克·迪莱奥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掉进了游泳池,人们兴奋的叫喊着,我们中的有些人被弄得很窘,我则哈哈大笑起来。弗兰克没受伤,但他真的被吓坏了。然后,我们悄悄跳出一段矮墙,跑到了大街上,没有一名保安人员跟着。街上的人想都不敢想,我们会和他们一样走到街上,结果他们对我们是敬而远之。
回到旅馆以后,比尔·布雷只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从我小时候起,他就是我的保卫队长,我们向他津津有味的描述这次冒险,他只是笑。
比尔向来很小心,他对工作一丝不苟,认真负责,极其胜任,但他对已经过去了的事从不担心害怕。他跟随我到处旅行,有时在短途旅行时,只有他一个人陪我。我不敢想象没有了比尔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和蔼可亲,幽默风趣,热爱生活,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还有一次,在华盛顿特区时,我和弗兰克坐在旅馆的阳台上,弗兰克极富有幽默感,常常搞些恶作剧。我们两人开着玩笑,然后,我就开始从他口袋里抽出一百元一张的票子,扔向楼下行走的人们,这差点引起一场骚乱。弗兰克本想阻止我,但我们俩却都笑个不止。这又使我想起了在过去的旅行中,我和哥哥们常常搞的恶作剧。后来,弗兰克叫保安人员下楼,到灌木丛里去找还有没有剩下的钱。
在杰克逊维尔,在从旅馆到演出场地的四个街区的途中发生了交通事故,当地的警察几乎使我们毙命。后来在佛罗里达的另一处,当我又感到像以前那样百无聊赖的时候,我就和弗兰克开了一个玩笑。我让他到我的房间里,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西瓜,我说请他吃西瓜,他就去拿。当时,我养的大蟒蛇“肌肉”并不伤人,但弗兰克特别讨厌蛇,于是他就开始尖声大叫起来。我拿着蟒蛇在屋里追着他跑,他跑得快,因为实在是吓坏了。他跑到门口,抓起保安人员的枪,马上就要扣动扳机了,幸好保安人员竭力使他平静了下来。后来他说,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我非打死它不可。”我发现许多厉害的男子汉都非常惧怕蛇。
在整个美国,我们所到之处都要像以前那样被锁在旅馆里。于是我和杰梅恩或我和兰迪就会旧戏重演,把一桶桶的水从阳台上往外泼,浇在楼下门外吃饭的人的身上,我们住得很高,水到下面时像一层薄雾,洒在人们的身上。这一切就像过去的日子一样,在旅馆里无聊透顶,被层层锁住保护起来远离歌迷,没有大批的保安人员跟随就无法出去。
但是,也有许多的日子是充满乐趣的,演出时我们也常常有空余时间,我们去了迪斯尼世界五次。有一次,我们住在那儿的旅馆里,一件妙不可言的事发生了。我们坐在阳台上,可以眺望远处的大海,底下有许多人,挤的要命,走时互相撞来撞去。忽然,有一个人看见了我,他就开始喊我的名字,一呼百应,千百个人都开始喊:“迈克尔!迈克尔!”一遍又一遍,声音在公园里回荡着。到了最后,声音震耳欲聋,如果我再不答应,那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我答应了他们,他们听了就开始乱叫起来。我说:“哦!这真是美好极了,我觉得好极了!”制作《颤栗》的艰巨工作、我的眼泪、我的梦想;制作歌曲时因为累极了,站在麦克风边就睡着了,这一切看来都不算什么了,我所做的都得到了回报。这事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有时我去剧院看戏,一进剧院,大家都站起来鼓掌,这仅仅是因为我碰巧到了那儿。每值此时,我都觉得很光荣,从心底感到由衷的高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本来我们打算把这次“胜利巡演”叫做“最后一幕”的,因为我们都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在一起巡回演出了,但我们最后还是决定不要那么强调这一点。
这次旅行我过得很快活,我知道它是一段很长的路程,最后看起来它显得太长了。对我来说,最好的时刻在于看到观众中的孩子们,每个晚上,都会有一大群孩子穿的漂漂亮亮来看我演出,他们都激动万分,各个种族、不同年龄的孩子们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当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就梦想着要用爱和音乐把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团结起来,直到现在,每当我听到“甲壳虫”乐队的歌《爱即是一切》时,我还会激动得全身颤抖,我一直希望这首歌能成为一首国际之歌。
我很喜欢在迈阿密的演出和在那里渡过的全部时光;科罗拉多这个地方也好极了,我们在卡里布农场过得轻松愉快;纽约也确实是个好地方,向来如此。伊曼纽尔·刘易斯来看了了我们的表演,许多好朋友,像大野洋子、肖恩·列侬和波姬也都来了。想想过去,舞台外的生活对我来说与舞台上的生活意味着同样多。我还发现有时在演出时我实在是不能自制,我记得我挥舞着我的夹克,然后把它扔到人群里面,这使那些管理我衣服的人非常生气,我就坦率的跟他们说:“真是对不起,但我实在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不该那样做,但实在是不由自主,我心里有一种狂喜和一种要与大家共享欢乐的愿望,我只是想着要全部发泄出来。”
在“胜利巡演”时,我得知了妹妹珍妮的结婚消息。因为我和珍妮太好了,所以每个人都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听到后大吃一惊,我总觉得我有一种责任要保护她。昆西·琼斯的小女儿是第一个告诉我这事的。
我特别喜欢和我三个漂亮美丽的姐妹们在一起,我们的关系好极了。拉托亚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很容易与人相处,但有时她也很有趣。比如你到她的屋子里,你不能坐在沙发上,你不能坐在床上,你不能在地毯上走动,这都是真的,她会把你赶出屋子,因为她希望她的每一样东西都井井有条。我说:“有时你必须要在地毯上走的。”其实,她只是不想在上面留下什么印子。如果你在桌边咳嗽,她马上盖住她的盘子,如果你打个喷嚏,那就更别提了。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母亲说她向来如此。
但珍妮是完全不同的,她像是一个男孩。在家里,我们两个最好,好的时间也最长,这就是为什么当我听说她结婚以后,我是那么受不了。我们在一起做每一件事情,我们有同样的爱好,我们有同样的幽默感。当我们还特别小的时候,我们在一个“自由”的早晨起床,然后制定一个一整天的计划,一般来说总是这样的;起床;喂动物;吃早饭;看看动画片;出去看电影;去小饭馆吃一顿;再看一场电影;回家游泳。这一切就是我们美妙的一天,到了晚上,我们就重新看一遍计划,回忆着一天中的趣事。
和珍妮在一起真是好极了,我们不用担心我们中的谁会不喜欢什么,因为我们想的一样,喜欢的一样,有时我们都能说出对方在想什么,我们俩像是一对双胞胎。
另一方面,拉托亚和我就不大一样了。她从来不去喂动物,动物的怪味让她受不了;更别提去看什么电影了,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去看《星球大战》、《短兵相接》或者《鲨颚》,我们的口味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珍妮在而我又不工作的时候,我们两人真是亲密无间。但我知道,慢慢的,我们的爱好和兴趣就会不一样了,这是不可避免的。
不幸的是,珍妮的婚姻没有维持很长时间,但是她现在又高兴了。我确实认为,如果两个人非常合适,那么结婚将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我相信爱,特别特别相信,既然你经历过爱,那么为什么不信呢?我还相信缘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和她结婚。我常常渴望着有孩子,事实上,有一个大大的家庭是多么美好,我自己就是从一个大家庭中成长起来的。我想象着有一个大家庭,幻想着有十三个孩子。
直到现在,工作仍占去了我的大部分时间和大部分感情生活,我不停的工作,我喜欢创造,紧跟时代的步伐。对于未来,谁也不知道,时间会说明一切。对我来说,依赖别的什么人是很困难的,但我能想象出如果我试着去做会是什么样子。现在我想做的是这样多,而需要我做的也是这样多。
有时我不得不去面对一些对我的评论,为了能卖出报纸,记者们可以信口雌黄,他们说我做手术把眼睛变大了,还说我想使自己变得更白一些,更白一些?这是什么话!又不是我发明了整容术,没有什么人去描写他们的手术,没有什么人去对此加一大堆评论。这多么不公平,许多事都是记者们虚构出来的,这足以使你发问:“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难道有什么出格了吗?”
说到底,最重要的是忠实于自己,忠实于你爱的人,还有要努力工作。我指的是不能想明天,只有今天拼命工作,不停的练习,不停的奋斗。我指的是开发你的智力,让它达到最高的水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做得最好,在你职业的领域里,要比任何活着的人都懂得多。你还得学会运用一切条件,抓住每一分机会:手头的一本书,可以跳舞的一块地板,或者可以游泳的一池水,只要是你的,都要加以利用。我总是把这记在心里,在“胜利巡演”巡回演出时我也常常想着。
“胜利巡演”结束以后,我觉得我打动了许多人,虽然不是像我想象中的那样,以后我独自演出或者拍电影时,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我把我演出的钱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百事可乐公司赔偿我的钱也全捐给了“烧伤治疗中心”,那一年,我们一共捐献了四百万美元。对我,这便是“胜利巡演”的全部结果——奉献。
有了“胜利巡演”的经历之后,我开始比以前更加仔细的考虑我的前途问题,我曾在更早的一次旅行中得到了一个教训,每当我在“胜利巡演”遇到困难时,这一幕就在脑海中生动的浮现出来。
几年前的旅行中,有个家伙偷了我们的钱,但他也教给了我一些东西,他说:“听着,所有的这些人都在为你工作,而你却不为他们工作,你应该知道要报答他们。”
他一直警告着我,最终我开始理解了他的含意,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因为从摩城公司开始,一切事情都是为我们安排好了的,别人替我们做决定,这种经历使我精神上一直感到压抑。他们总是说:“你应该参加这次会见或那次电视演播。”一切都是这样进行的,我们没有任何发言权。所以,当他告诉我,我是受制于人的时候,我最终明白了,我意识到他是对的。
不管别的,我总是觉得欠着那个家伙一点儿东西。
因为迪斯尼电影制片厂希望我能为公园增添一些新的活力,所以《EO船长》就由此诞生了。迪斯尼的人说他们并不在乎我做些什么,但一定是要创新的。我和他们开了一个很长的会,我在整个下午的时间中告诉他们,沃尔特·迪斯尼是我崇拜的英雄,我对他的历史和他的人生观都很有兴趣,我所要做的必须是迪斯尼先生本人会赞同的。我读过许多关于他和他的“王国”的书,对我来说,做他可能会去做的事是很有意义的,很重要的。
最后,他们让我拍一部电影,我就同意了。我说我希望乔治·卢卡斯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