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不羡与谁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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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不羡与谁依-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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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料想到主子的房间里还有这种密道,而密道的另外一段,直通的便是关著药人的地牢。
  地牢里,秦华被两条粗长的铁链拴住了脚踝,让他只能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活动,现在的他便犹如困笼之鸟,根本无法逃离升天。
  本以为来人会是那天见到的那个美人,没想到抬眼见到的却是一个看上去年岁并不大的少年,应是那个美人的手下。秦华看向对方,只觉哪里有些不对。云竹并未见过秦华,本以为会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成想却是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见对方盯著自己瞧便也蹲在他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秦华挑了挑眉,笑道:“诶诶,怎麽不见那个大美人呢?”
  云竹并未搭理他,抬手抓住了秦华的胳膊,秦华愣了一下,“小兄弟这麽热情啊……”云竹从怀中掏出了那把匕首,秦华立马明白了过来,挣扎著想要躲。云竹并未让他得逞,一下划破他的手指,将他的血装进了一个精致的瓷瓶之中。
  秦华看著对方的眉目突然明白了过来,“你该不会和那美人是兄弟吧?”虽然这个小兄弟长得不如那个大美人那般精致好看,但眉眼里还是稍微有些相像的。
  云竹拿著瓷瓶的手明显晃了一下,秦华的血滴到了他的手背上,云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冷声道:“少废话,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最好老老实实的,别想耍花样!”
  秦华不可置否,他将手指含在嘴里嘟哝著,“我想耍花样也耍不来啊……”见云竹要走,秦华赶忙将人叫住,“诶,别走那麽快啊!这里就关我一个吗?好闷,你陪我说几句话呗,要不然给口饭吃也行啊,大美人光放血不给饭,也太没人性了……嘿,又不是说你你还生气了,照我说啊……”
  “你真的是药人?”云竹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有些疑惑地问出了口。
  秦华这会儿倒是住了口,勾起了一抹豔丽的笑,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跟之前回答云鹰的答案一样,不承认亦不否认
  云竹将那瓷瓶收好,笑了笑,道:“你最好祈祷你不是药人,否则……”云竹顿了顿,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胳膊,“你会生不如死……”

☆、第三十六章
  幽光照亮昏暗的地牢,角落里的人并没有一丝作为阶下囚的自觉,脚踝上的铁链成为了他的玩物。云竹刚一进来便听到铁链铮铮作响,他微微蹙了蹙眉,拎著提篮走到了秦华的面前。对方并没抬头,而是一个劲儿地的把玩著脚踝上的那个铁链子,知晓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轻声笑道:“这个可比九连环难解多啦!”
  秦华的脸色不似前几天,许是因为不曾进食显得有些憔悴。见了云竹,他将铁链往边上一丢,脸上依旧笑著,“果然是你,也不知道大美人何时才会来看我。”
  “你应该庆幸,是我来。”云竹没好气地的摇了摇头,暗道此人不识抬举,若是主子来,他哪里还能如此悠闲地的坐在地上,恐怕早就……云竹嗤笑一声从提篮里拿出吃食,推到了秦华的面前,“快些吃了。”
  秦华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的端起碗筷来,看著碗里略显丰盛的吃食问道:“这是美人的吩咐还是你自作主张?”
  “少废话,快吃!”云竹撇过头去,不再理他。并非是自作主张,云鹰早有交代在结果出来之前让他照料此人,原以为饿了他几天会让秦华老实一些,没想到谁承想还是这般样子。
  秦华的腕上也被铁链拴住,用起饭来十分不便,勉强吃了几口便不再吃,“喂,你叫什麽名字啊?”
  云竹撇过头,“你无需知晓。”弯下身子想要将那半碗饭菜端走,的手却被秦华抓住,云竹愣愣地看他,只见那人勾起唇角:“那你告诉我大美人的名字也可以……”云竹有些气愤地的抽回手,头也不回地的离开了地牢。云鹰的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人,云竹一股脑地的往外走,恰好撞上那人。魏七低头看著撞进自己怀里的人,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双手从那人的肩上慢慢滑下,抓住了云竹微微颤抖的手腕,“怎麽了?”
  云竹反射似的得一把甩开了魏七的手,他低著头,紧咬著双唇,像是在惧怕什麽,左臂上灼热的触感让他无所适从。魏七知道那是他的心魔,里面被关著的人不知跟云竹说了什麽,竟是让他如此触动。
  云竹向後退了两步,蹲下了身子,抱著头,泪水自他的脸颊滴落到地上,脑海里的时光倒流了,那时他才不过六七岁的年纪。
  碧云宫中新来的弟子时常与他调笑,偶尔会向他问起被关在西苑里的那个美人。“至少告诉我他的名字吧!”弟子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些欣羡,“看这美人的年岁不大,也不像是宫主养的男宠啊。”
  那时的云竹并不知晓男宠是什麽,西苑里关著的本应是他的哥哥,可是娘亲却说那人是个疯子,叫他不要与之来往。云竹曾偷偷溜过去攀著栅栏瞧过,十几岁的少年长著一张美得不像样子惑人的俊俏脸庞,仿若是画卷上拓印下来的仙子般。,年岁较老的奴仆曾说宫主之前的结发是碧云宫中的圣女,也正因此云鹰才生的如此瑰丽俊美俏。
  他总能看见院里的人痛苦地的仰著头,右臂上如烙印一般的痕迹折磨著那人。,云竹虽小,但他知道那应该是毒蛊,是谁给哥哥下了这麽恶毒的蛊?他曾去问过娘亲,却遭到了一顿毒打。,云竹不懂娘亲为何会发这麽大的火,挨了一顿打之後,却还是偷偷来看院里的人。
  毒蛊不曾发作的时候云鹰偶尔也会露出一丝笑意,他会跟指尖的落蝶说悄悄话,也会折一束繁花把玩。当然也会偶尔看向自己……
  “爹……!娘……!”云竹站在院里不敢向前,暗红的血自他的房间流出。,他捂著嘴倒退了几步,屋内走出一人,长剑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云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便是西苑里的他的那个哥哥。,“哥哥……”
  云鹰微眯著眼睛看向站在院里的那个少年,刺耳的称呼让他皱了皱眉,他直直的向云竹走去,沾满鲜血的手抚上那张带著惊恐的脸,“呵,记住了,我可不是那个贱人生的孩子的哥哥……”
  云竹震惊地的看向云鹰,他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脸上带著灼热的血渍,闭上了眼睛。
  “没用的东西!”耳边是云鹰带著怒气的声音,云竹从回忆中惊醒,赫然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主子的怀里,口中略带苦涩,应是吃了解药。魏七的旁边还站著那个近来十分得宠的男宠,对方有些吃味地的看向云竹。云竹有些无措地的放开了抓著主子的手,头都不敢抬一下,云鹰并未多说什麽,只是一把将人推到了魏七的身上,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带他下去。”
  之後的日子,云竹每日都会到地牢来给秦华送些吃食,他惊讶地的发现那个聒噪的人偶尔也会有安静的时候。,秦华会蜷缩在角落里面向南方,静静地的看著,密闭的空间里除却墙壁上荧黄的光再无其他,但透过秦华的眼神,好像可以看到别的东西。大部分时候那人还是喜欢嘻嘻哈哈地的说个闹不停,基本上都是秦华在对著他自言自语,说的也是天南海北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偶尔提及南海,他的语气里总能让人察觉到一丝思念的情感。而云竹自然不会回应他什麽,只是默默地听著。
  “喂,你怎麽样才肯和我说话?”秦华说的口都干了,奈何这个小家夥就是不愿搭理自己。云竹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你怎样才肯闭嘴。”
  秦华的眼珠子转了转,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笑道:“那……告诉我,你的名字。”
  “为什麽不是主子的……?”云竹有些惊讶,想起前些时日的事,本以为秦华会对主子的名讳更加感兴趣,没想到不成想……
  秦华抬起手臂伸了伸懒腰,铁链因他的动作发出一阵响声,“你是在我临死之前唯一陪著我的人嘛,不像大美人这麽忘恩负义,是吧。”
  这次云竹并没有因为秦华诋毁主子而生气,不知是对方的哪那句话触动了他,他也跟著蹲坐在了地面上,“主子名叫云鹰,是碧云宫的第三任宫主……”
  秦华对云竹的答非所问有些不满,倾身过去撞了他一下,“那你呢?”
  “我?”云竹低下了头,秦华清楚的将他抚著手臂的动作看在了眼里,只听他轻声道:“我叫云竹。”
  秦华眨了眨眼,“所以你也姓云?该不会真的是那大美人的兄弟吧!”
  云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摇了摇头,“今日不早了,我明日再来看你。”秦华看著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若是他没猜错,他们之间定是发生过什麽事,才使得兄弟之间变成了这样。
  每当秦华有意的指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时,云竹的表情都会变得十分紧张难看,这一点足以证明秦华的猜想。也许就连云竹自己也不知晓,他的那双眼睛,尤其在生气的时候,像极了那个大美人。

☆、第三十七章
  云鹰踱步来到了密室前,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眼下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想到他很快就可以折磨那个人,整个人都变得畅快了起来。密道的尽头传来秦华的调笑声,云鹰并未在意,反倒是站著不动听起了他的罗嗦。烛火拉长他的影子,让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沈,云鹰用手指轻轻抚了抚下唇,勾起一抹豔丽的笑。
  “说起大美人来,谁也比不上我家右使哥哥好看,哼哼。”秦华嘟著嘴,一副全天下只有他家右使哥哥才是大美人的样子。云竹眨了眨眼,几次三番都听秦华说起过这个右使哥哥,他不曾见过对方口中的这人,但在云竹的眼里,没有比云鹰更好看的人了。
  “你喜欢男子?”云竹盯著秦华,突然问道。
  一瞬间,秦华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摇了摇头,“只不过是喜欢他罢了。”云竹似懂非懂地的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些什麽却见密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拉长的人影,他吓惊了一跳,站起身来问道:“谁?”墨色的衣摆出现在了眼前,云鹰缓步走了出来,饶有兴趣地的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打量了起来。云竹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的捂住了左臂,云鹰走到他的面前,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是……主子。”云竹恭敬地的行了礼,瞥看了秦华一眼,默默地退了下去。背後传来秦华一如既往的调笑声,大都是在抱怨云鹰为何这麽久才来看他。还没等云竹走出还未走出那条昏暗的地道,一声惨叫让他瞬间顿住了脚步。
  他惊恐地的回头,只却见原本坐在地上的秦华被铁链高高地的吊了起来,铁链硬生生地的穿透了他的蝴蝶骨。,秦华的脸上骤然没了血色,无法抑制的疼痛让他再也难以忍受地的喊叫出声。云竹吓得不敢再看,那些可怕的记忆涌了上来,他後退了两步,撞倒了放置在墙角的烛火,密道瞬间暗了下来。
  秦华大口大口喘著粗气,剧痛让他的身子无法抑制地的颤抖,越是如此便越发的刺激到吊著他的铁链,“……大美人……为何……一来就下此毒手,真是……太不懂得怜惜了……”他的声音带著颤抖,纵然在这般情状下,他依然没有低头求饶。
  云鹰觉得此人很是有趣,他走上前,轻柔地的拨开了秦华额前的湿发,前一刻的柔情瞬间消失得的无影无踪,云鹰狠狠地的捏起秦华的下巴嗤笑道:“难道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吗?”秦华脸上的冷汗顺著云鹰的手滑落了下来,对方这才将手松了开来,有些嫌恶地的在衣衫上蹭了蹭。
  先前命云竹取的那一小瓶药人之血让他喂给了一个将死的死囚,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真的活了过来。,都说药人之血肉可以令将死之人复生,看来此话一点都不假。当然云鹰并没有那麽好心,在那人清醒後便又送了他一刀,反正他本就该死的,能让他在看到活下去的希望之时再置他於死地,这种畅快是云鹰最喜欢的。
  秦华渐渐地的适应了穿骨的刺剧痛,听到对方的话後不禁出声道:“美人你……可真是心肠歹毒。”
  “歹毒?呵……”云鹰笑了笑,看向已然暗下来的密道,“那便让你见识一下更毒的!”
  光源在逐渐地的靠近,蹲在墙角的云竹错愕地的抬起头来,看到的便是主子那张好看的脸。,云鹰冷哼了一声,抬脚踢了踢蹲在地上的云竹,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过来。”云竹赶忙站起身来跟著主子回到了地牢,他不敢再看秦华,只是默默地站在主子的身後听从差遣。云鹰悠闲地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此刻既然已经知晓眼前这个人便是药人,他也不急於做些什麽,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足够他来慢慢玩。
  云鹰将一把匕首丢到了云竹的脚下,他用右手撑起下巴,衣袖滑落露出了他白皙的手臂,上面暗红色的纹路很是刺眼。,云竹愣愣地的盯著那处看,只听此时云鹰开口道:“替本座取些药人之血来。”
  云竹怎麽也没料到主子将他留下是为了这个,这些天的相处虽然云竹不说,但打从心里他已经将秦华当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只有他可以一眼看出自己与主子的关系,也只有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疏远自己。只是眼下他无法违抗主子的命令,云竹弯身捡起地上的匕首,一步步的朝秦华走了过去。
  秦华虚弱地的笑著,“这次总算觉不到疼啦……”身上的剧痛掩盖了指尖划破的瞬间的刺痛。,云竹用瓷瓶将血盛了进去,他的手微微颤抖著,但却强忍著不让血流到别处,因为他知道那样的话,会被主子责罚的……
  云竹恭敬地的将瓷瓶呈给了座上的人,对方接过瓷瓶并未著急饮下这传说中可以使人取得甲子一等功的药人之血,而是饶有兴趣地的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好似要品一盅美酒。见云竹还呆立在一旁,便冷声命他退下。
  云竹的脚步声渐离,应是已经走远,此刻秦华粗重的喘息声在地牢里显得尤为突兀。云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鲜血无情地的染红了他的衣服,低垂的头仿佛夺走了他的骄傲,此刻的秦华仅仅是他云鹰的阶下囚。什麽天下第一,夙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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