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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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欢-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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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多管闲事。”低沉的嗓音隐带威胁。
  揉着发红的下巴,尤清洄干脆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黑神明身上,闻言挑眉讽道:“你招惹了我陪你演戏,却反而让我莫要多管闲事?你确定么?那我可走了。”
  黑神明一僵,“我没有…”一副被人戳破心思后恼羞成怒于是恫吓他人却反被其威胁还死鸭子嘴硬的姿态。
  尤清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到了另一张凳子上。
  哪知尤清洄方才落座,黑神明倏然飞身掠起,飞离了此地。他刚站定,只听一声响,凳子的一条腿飞了出去,凳子失去支撑翻倒在地,机智的黑神明安然无恙。
  尤清洄:“……”是他太幸运还是黑神明太倒霉?
  显然,更倒霉的是客栈掌柜,连续两次意外偏还发生在同一人身上,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掌柜擦着冷汗战战兢兢的走到黑神明近旁,“这个,这个,小店之前从没出现这种情况,今儿也不知怎的,客官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生气。惊扰客官之处,小店定会赔偿。”
  椅腿断痕很是齐整,看起来更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切痕,此人能做到这点却丝毫没露出踪迹,武功定当不在他之下。两次所谓的意外,皆因…黑神明看向尤清洄,目光深远。
  掌柜见黑神明面无表情垂眸不语,周身寒冷的气场吓得掌柜更加惶惶不安,只差再一次跪了地,额上冷汗留个不停,掌柜试探道:“这个,客官,以后您来无论吃饭打尖小店一律免费,您看如何?”
  其实方才黑神明根本不在听掌柜说什么,此时闻言,不禁冷声道:“你觉得我以后还会来么?”
  掌柜被震慑住,抖着腿,“是是是…”
  尤清洄见状解围,“没事,你且下去吧。”
  “诶诶诶。”掌柜像得了赦免的死刑犯,逃得比兔子还快。
  ……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为什么殷顾两人的武功这么好,还会被没有武功的尤清洄捕捉到气息
  回答:这就是,夫夫间的心灵感应。
  关于丧子之痛的问题,我也想解释一下,小尤被抓进牢里那会儿,难道不伤心么?每天晚上做噩梦,也有哭,身体折磨,精神折磨,日渐憔悴,他只是没有大哭大叫,但是每天都很麻木空洞,他的眼泪都是往心里流的,所以才叫隐忍嘛。他觉得害死干娘儿子的是自己,所以把每天的刑罚当成对自己的惩罚,却也没有想过寻死,所以才叫倔强。那段时间看似短暂,其实也有好几个月了。伤心过后不应该重新振作吗?难道非要每天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才叫伤心吗?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失去亲人的人,他在人前可能不会表现多大的异样,只有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哭得很伤心。小尤的伤心,其实也是有很多细节可寻的。后来他知道自己又有了孩子,觉得更应当振作起来,所以刻意不去想干娘儿子他们,但是不代表他漠不关心……这个后期会写到。然后第三个孩子又没了,小尤离开了傲因宫,这其中整理情绪的那些我没有写,这章开始的时候就是尤清洄走出伤心的时候,这几章有新人物出现,和剧情还是有关系的吧,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我拖沓。
  当然了,肯定也很多缺陷,写的不到位的地方,让大家觉得这个受让人心寒,作者让人心寒。而且确实,虐攻也没虐出什么名堂,ZZ说一声抱歉,因为是主角,就会放不开手脚。不瞒大家说,到五十四章都是我发之前写好的,全凭我个人,断断续续写的。五五章开始才是听从大家的意见,尽可能收纳大家的想法,当然,到时候肯定还是会有不满意的地方,ZZ已经被鄙视被骂的很惨了,大家就包容包容吧。写文不容易。
  

  ☆、五一章 幼齿搭档

  在到菩来镇之前,尤清洄已是风餐露宿了许多天,好一阵子没能睡过个踏实觉。
  客栈房间的床铺很软,没多久,尤清洄便陷入深眠。
  黑幕层层逼压而下,夜更深了。
  忽而,窗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一个黑影轻巧跃入。
  尤清洄依旧毫无所觉的沉睡。
  黑影来到床边,凝视着尤清洄的睡颜,夜色模糊了他的五官,他却能在心底一寸寸将之补充完整。
  殷傲遗轻叹一口,犹豫了片刻,手慢慢抚上尤清洄的脸,轻抚了几下,却难解相思。他俯身,轻轻碰上尤清洄的唇,压抑多日的欲…念霎时爆发,叫嚣着翻滚在胸腔,殷傲遗难以自持的加深了这个吻。
  “嗯。”鼻腔发出一声低吟,尤清洄不舒服的挣了挣。殷傲遗僵住了身体,幸而尤清洄只是避过了他的唇,并未转醒。
  殷傲遗暗松一口气,心底尚未被填补的空缺愈加空虚,不甘心的再次擒住尤清洄的唇。
  殷傲遗正吻得投入,身体却卒然被大力的推了一把,猝不及防下,殷傲遗急退了几步才跄踉着稳住身体。
  顾松知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盯着尤清洄的嘴唇,皱眉道:“都是你口水。”转而向下,舔…舐着尤清洄脖颈,一解相思。
  ……
  尤清洄猜对了有人跟着他,却没能想到跟着他的压根不是什么殷顾二人指派的手下,却是他俩本人。
  俩人占了点小便宜,也不敢在屋里多呆,当然不是不愿与清洄相处,而是怕再呆下去他们会抵不住“天雷勾地火”的诱惑,到时只怕是真的再不能赢得尤清洄的原谅了。
  不能和清洄同处一室,坐在他房间的屋檐上也算一种慰藉。
  晚上不睡和情敌坐在房上聊天的感觉很…微妙,因而聊天便不能称之为聊天,是能说是相互之间的唇枪舌剑。
  “你确定你还要跟着么?”顾松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弄死了自己的小孩,清洄早就不愿理你了,你这样跟着不但于事无补,让清洄知道了反而惹他厌弃。”
  说是劝告,更像讽刺。
  殷傲遗淡淡道:“你若出现清洄便不会拒绝了么。”
  的确,自清洄的第三个也出事后,清洄对他也愈发冷淡,顾松知将之理解为触景生情,责屋及乌……总之,殷傲遗一语戳中他的痛处。也让他忆起些不好的事,譬如他那个无缘见一面的孩子。
  “我再如何,也比不上你做的那些事。”顾松知深似潭水的眸子冰封了杀机,“我若是清洄,早将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猪。”
  殷傲遗也不恼,只垂下眼帘,掩去眼中情绪,“你若是清洄,此时我便应当在傲因宫中。”
  顾松知愣了愣,一时没能明白,只听殷傲遗道:“别说看上你,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言下之意便是,你要是尤清洄,本宫主怎么会看上你?又怎可能跟着你奔波劳碌?你在哪儿关本宫主屁事,你就算在茅坑里吃…屎跟他也没半毛钱关系……
  顾松知静了半晌,竟似妥协道:“我跟你的问题先放一边,目前最紧要的当属一致对外。你跟那个黑神明之前可有过交集?”
  殷傲遗顿了顿,淡淡道:“攘外必先安内。”
  “你非要和我吵是么?”顾松知皱眉,“而且谁跟你是内。”
  殷傲遗看了他一眼,“是你说的‘一致对外’。”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顾松知闭了闭眼 ,率先转了话题,“我不认识那家伙。”顿了顿,又嫌弃道:“叫‘黑神明’这种名字简直傻透了。”
  “只闻其名,今日第一次目睹真人。”
  又沉寂了半晌,殷傲遗先道:“他看起来不安好心。”
  想到白日里所发生的事,两人不由都觉气闷,“清洄品味还不致差到这种地步,会看上他吧。”想了想,又道:“不过未必,他都看上你这种因为吃醋就故意削断椅子的幼稚鬼。”
  殷傲遗依旧是沉到化不开一切的表情,“你觉得你刻意用石头打翻托盘的行为能高尚到哪去。”
  “……那家伙若是再敢对清洄动手动脚…”顾松知看向殷傲遗,“喂,你跟我联手打他一个应当绰绰有余吧。”
  “单打独斗足矣。”殷傲遗淡淡道:“但你想过没有,若是被清洄知道了……”
  顾松知抬头望向无数黑暗拚筑的夜空,深深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坐在这里而不是去揍他一顿的原因。”
  ……
  说好同行,尤清洄与黑神明白日里也果真时时厮混在一起。
  不时晃在那文雅男子眼前,企图激起他的妒火,当然,尤清洄只是配合而已。
  因为黑神明告诉他,那男子名叫宁轻合,在顾松知之前的上任武林盟主。不得不说,尤清洄方得知时,无比惊讶。按理说,照年龄算,宁轻合至少得三十几,但他本人确实看起来只有二十多。
  杀手首领暗恋前武林盟主…无疑勾起了尤清洄的兴趣。
  两人这番,却是叫暗中跟踪的殷顾两人恨碎了牙,也自然没少使绊子。
  “自和你认识,我身边的‘意外’骤然多了起来啊。”黑神明意味深长道。
  尤清洄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顿了顿,黑神明蓦然勾起抹流气的笑,“信不信若我现在亲你一口,我身边这树能突然倒下来?”
  尤清洄看了看黑神明旁边那棵根基稳固的大树,默然不语。
  前方忽然现出个清逸的身影,正是宁轻合。
  尤清洄勾起抹邪恶的笑,歪着头,认真道:“现在你可以亲我了。”
  黑神明:“……”
  原来已是离客栈很近了,此时正逢宁轻合从客栈走出,向他们迎面走来。
  尤清洄认真打量一番,再次确认,宁轻合看上去就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宁盟主与他们擦身而过,视线只淡淡的掠过,没有停留,又转向他方,平淡的好似他们不过是街边普通的路人。
  尤清洄目送着宁轻合挺拔的背影走远,这才看向目光依旧留恋舍不得转开的黑神明,疑惑道:“你确定他知道你暗恋他?或者说,你确定他认识你?”
  “……你的茶叶不想要了么?”黑神明凉凉道。
  今日黑神明陪同尤清洄去了菩来镇最大的茶庄采购了一大批茶叶,尤清洄尽数丢给黑神明拎着。闻言立马改口,“宁盟主方才那一眼分明暗含幽怨,隐露醋意,说明他也在乎你。”
  黑神明:“……”
  两人回到客栈,正是用午膳的时间,便坐了下来,叫了点吃的。
  “咱俩也算熟了,你跟我说说呗,你和宁盟主是如何相识的?”尤清洄难能好奇一回。
  黑神明夹了个虾仁送进口中,觉得有些咸了,便又渡了两口酒,这才道:“那时接到个委托,要杀轻合。”
  “于是你便在杀他的过程中爱上他了?”
  黑神明看了眼兴致勃勃的尤清洄,淡淡道:“是我继续陈述事实还是你接着编故事。”
  尤清洄吐了吐舌头,“你接着编故事,啊,不,陈述事实。”
  黑神明:“……”
  黑神明突然将手伸向尤清洄发顶,尤清洄没防备下让他得了手,柔顺的墨发被揉得微乱,然而这样的尤清洄却有着与平日里不同的一份可爱,让黑神明也有些闪神。
  二人这番在外界看来很亲昵的打打闹闹,着实刺痛了某几个人的眼。
  尤清洄瞪了黑神明一眼,竟是没说什么,乖乖的自己理顺了发。
  瓷白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粉,润泽的红唇轻抿着,黑亮的眸子里似乎一无所有,又似沉淀了诸多情绪,吸着人的魂,纤巧白皙的手指轻柔的穿过乌黑的发丝,如此乖巧的尤清洄看起来很是惹人喜爱,让人心底不自觉柔软了一片。若不是黑神明已心有所属,只怕也会动心。
  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其实与你说的所差无几,我的确在与他交手的过程中倾心于他,便开始追求他,他虽反应不热络,也没有现在这般冷淡。”
  尤清洄配合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使得你们的关系至此地步。”
  黑神明仰头喝尽杯中酒,神情有些许不自然,“认识轻合前,我的…私生活很乱。”
  尤清洄作恍然大悟状,后宫三千外加阅人无数,风流艳史能写得比我国历史还厚。
  “你被他捉…奸在床,所以他不理你了?”
  黑神明摇头,“当然不是,确定对轻合的心意后我便没碰过别人。我的前科只是个导火索,真正让轻合不理我的原因……你知道,我是个杀手,是不论是非正邪的,只管谁给的银子多便帮谁办事。轻合觉得我滥杀无辜,让我莫要再接生意。但杀人的买卖是我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偌大一个教派都要靠它养活……我们因此有了分歧争执,在我杀了个轻合所认为的正派人之后,他便不肯再理我了。”
  尤清洄沉吟道:“这是个很大的问题,若不能解决好,你们便不可能毫无嫌隙。”
  黑神明唇边抿起个微微苦涩的弧度,“我已逐渐将人力放至情报与经商上,鲜少再接单了。”
  这便是所谓的漂白,“那他还不肯原谅你?”
  “本想待所有事务步入正轨再同轻合说,在这之前便遇上了你,头脑一热,便想气气轻合,看他到底喜不喜欢有多喜欢我?”
  尤清洄:“……”自取其辱了吧,人家压根一点儿都不在乎!
  “你最好还是早一些和他说清楚。”尤清洄诚恳的建议道:“鸿沟从来都是越久越深。”
  黑神明闷声应了。
  两人又吃了会儿东西,尤清洄忽然放下筷子,惹来了黑神明略微不解的眼神。
  尤清洄认真的看着黑神明,“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黑神明:“……”
  黑神明还没说上话,只听得客栈门口一阵喧哗,两人都被转移了注意。
  门口进了个衣着光鲜却俗气的人,二十出头,相貌普通,体型不肥却很壮实,大摇大摆走进门,身后还跟着几个仆役,一看就是平日里欺男霸女惯了的官宦或富家子弟。
  掌柜点头哈腰的迎上去,那富家子昂着下巴鼻孔朝天跟掌柜不知说了什么,掌柜更显殷勤。
  尤清洄听见邻桌的百姓在讨论:
  “又是那个赵员外的儿子啊。叫什么来的?”
  “赵是空啊。”
  “对,赵是空,这赵是空仗着自己爹是员外,到处为非作歹,鱼肉乡里。听说他前些日子玩弄了个二八年纪的女子,那名女子不堪受辱第二日便悬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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