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凭一己之力在城墙上留下那样的裂痕,连你与晁前合力也不能完全当下,此人难道是传说中漠海之子的继承者?”
“他只是漠海之子跟前的侍从。漠海真正的实力,远不止你今日所见。这些年表面的太平,不是因为漠海的溃败,而是因为彼此双方都没有了进攻的能力。漠海失去了后方给养的幽泉,而幽泉,失去了皇朝所有财力与兵力的支援与汰换。如今之势,是彼此无法远征,只能固守自己。”皌连景兰看着茶盏中打着漩涡的蔷薇花瓣“我放弃了亲王的赐号,朝廷也终止了我的俸禄。这些年,幽泉靠着赏税与水源富庶起来,招兵买马,护持边疆。我从未放弃过皇族守护天下的义务,所以至今仍和影一起守着这座城。还你一句话,我对皇朝并无任何亏欠。我亏欠的,仅仅是袤儿一人。”
“王爷不能离开,是担心漠海趁此时来犯?”夏轻尘抬眼看着他。
“如果是一时的离开,也许并无大碍。但你该清楚,如果我再回京城,将意味着什么。”
“也许……是失去自由……”夏轻尘垂下眼,他清楚这对眼前人是怎样的代价“真抱歉,现在的我,并没有让你个你全身而退的把握。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改变劝你离开的决心。”
“你有多大的决心?”皌连景兰眯起桃花眼,暧昧地看着他。夏轻尘登时一愣,这眼神——真是皌连皇族的遗传啊……
“本王若是此去再也回不来,有你在京城作陪,也不至于太无聊。”皌连景兰慵懒地一笑,朝着他伸出了漂亮的手。夏轻尘眼角一抽,心说自己的基因是怎么了,为何看上自己都是一家人。
“王爷……”
不等开口拒绝,夏轻尘手腕一紧,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过去,面前景物旋转颠倒,自己瞬间被皌连景兰压在了身下,
“啊……”
“用你的身体来交换本王的自由,如何?”皌连景兰说着,一掌按住了他的手腕,一掌滑到他领子里面,在他的吸气声中,轻易解开了他的衣襟。
无数念头在夏轻尘脑海一闪而过:交换吗?他怎么做对不起阿袤的事。可是阿袤已经死了,保不住他的江山,还有什么意义……夏轻尘情绪错乱地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灼热目光,呼吸困难。
“呵……真是个可爱的人……”皌连景兰俯下身去,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胸口“袤儿果然有眼光……”
“啊……不行!”夏轻尘猛地一激灵。
宫殿之外同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回头,竟是萧允和晁前影同时冲了进来。
“大人!”不顾旁人阻拦,萧允一步冲到榻上,扯住被角将夏轻尘拽了出来,一把抱紧在怀里“萧允来迟,让大人受惊了……”
“真是幼稚……”晁前影冲着皌连景兰冷笑一声。后者那张俊美的面孔顿时显露怒色,桃花眼一挑,语气十足傲慢地说道:
“本王爷何时准你进入了?”
“每月一次,这次也不看看对象。”晁前影对着夏轻尘和萧允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自己转身正要上榻,却被一脚踢了下去。
“滚出去补城墙!”
“你何不叫我滚去漠海当相公?”
“臭小子,你屁股又痒了!”皌连景兰一把将他揪到面前,压倒在榻上。
“切……”晁前影无所谓地闭上眼,红扑扑的娃娃脸歪到一边。
“好,你去投奔尉清寒吧,本王爷回雍津去!”
“不准去。”晁前影淡淡地说。
“几时轮到你来管我?”
“不要去……”晁前影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吻住了他的唇……
※※※※※※※※※※※※※※※※※
次日清晨,夏轻尘带着来时的队伍,踏着曙光走上了归途。
“结果,还是没能劝动他……”夏轻尘与萧允同骑在白马背上。
“不来就不来吧。”萧允恨恨地说“真想不到正直的主上,竟然有这样的皇兄,竟然轻薄大人,不可原谅……”
“别说了……”夏轻尘打断他“我现在心里乱极了。请不动他,接下来要怎么办……我该做什么……”
“大人,你还有萧允啊,萧家不会坐视南王奸计得逞,就算是背着谋反行刺的罪名,萧允也会为大人除掉这个祸患……”
“此路可行我当初还用得着山长水远的来漠海吗!”夏轻尘不耐烦推了推他箍紧的怀抱“你去骑骆驼,别累坏了‘妖狐’。”
就这样,萧允被推下了马背。(口年的萧猪,还不如轻尘的宝马珍贵~~)
行走数日,再进阳关,又是熟悉相反的景色。一声无奈的叹息伴随着马蹄,销声匿迹在阳关城外。
“怎么办啊……”
落日的光在沙岩上拉出长长的影,一如夏轻尘心中又黑又长的前路。就在他低头准备进关之时,身后的萧允突然警觉起来:
“大人,有马蹄声。”
蓦然回首,身后的土坡上扬起滚滚沙尘。金绣红底的龙旗,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皌连景兰身骑高马,带着随行侍卫飞奔而来。
“本王爷大驾至此,还不行礼!”
“啊……”夏轻尘空洞一片的眼中露出光彩,他带着随侍跳下马背,走上前去,单膝跪地。
“臣,中州侯夏无尘,参见诚亲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真是久违又陌生的称呼。”皌连景兰含笑地看着地上的夏轻尘,又挑衅地冲着一旁的萧允扬了扬眉“中州侯,上来与本王同骑。”
“你……”萧允怒不可止,一忍再忍。
“上就上,这样在乎仪表的诚亲王都不介意,我当然也不介意。”夏轻尘起身,去握皌连景兰伸给他的那只手。冷不防身后“妖狐”一声不满的嘶鸣,答答地冲散人群,朝着皌连景兰坐骑背后奔去。
“王爷小心!”
“它要做什么!”看着背后兜顶踏下的马蹄,皌连景兰身体敏捷翻身下马。只见“妖狐”粗喘一声,一下扑上了汗血宝马的背,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做起了禽□和之事。
“夏轻尘!你的马没有骟过吗!”风度尽失,皌连景兰愤怒地大骂。(“骟马”,就是把公马阉割掉。这样阉割掉的公马,可以养得膘肥体壮,另外性情温顺,容易驯养。古代军用马匹大多是骟过的马。轻尘家妖狐性格不是很温顺,脾气又很大,养了很久才肥一点点,原因就是没有去势。在这里圣卿只想强调一下,它,是一匹小公马。嗯。。。只想强调这个。。。。)
“没有……那样……不人道……”
夏轻尘颜面丢尽地闭上眼,举起袖子,猛擦额头的热汗……
※※※※※※※※※※※※※※※※※※※
上两张图:
以下是几位热心读者帮圣卿的情节画的情景插图。
情景一:这是设想阿袤与轻尘初遇的情节:
轻尘刚刚穿越,穿着现代的校服在雪地里被捡到。于是袤哥开始对着这套衣服好奇起来
这是什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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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袤儿真是好奇心重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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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二:第一部里轻尘第一次做牛肉面不给阿袤吃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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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图片是读者原创,严禁挪为他用哦~~
第六十二章
暮秋的雍津城,在几场霜降过后,空气渐渐变得干燥而寒冷。而南王府内,依旧残留着春夏的尾巴。
翠娘站在后园的花圃边,慢慢为面前那株无精打采的夜合花浇上水。
“唉……看来是挺不过这个秋天了……”
“夜合花是情爱之花,一个人当然无法让它绽放。”
“啊……”背后传来轻笑的声音,翠娘惊吓地回头,却被皌连景焰从后抱住。
“天凉了,你要多穿些。”皌连景焰解下身上的披风,围在她脖子上,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水瓢,轻轻为面前的花草浇水“要是父王还在,就是寒冬腊月,也能叫它盛开……”
“王爷,你还在为老王爷的死,记恨着公子吗?”翠娘小心地问道。
皌连景焰不悦地松开怀抱,将手中的水瓢扔进桶里。
“他过去是那样疼爱你。现在先帝已经去了,难道这对公子的伤害还不够吗?王爷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不是本王不放过他,而是少傅不肯放过本王。”皌连景焰带着怒意地说“是他教导我知书识礼,是他公开宣称人无贵贱,唯才是用;是他让屈居人下的我有了改变命运的想法。然而当我将理想变成现实,他却不再欣赏、不再眷顾我。我的父王因他而败亡,我却用这个败亡为他营造了大展宏图的天地——然而他却不愿接受!我爱他敬他,恨他怨他,全是因为他这无情的抛弃。翠娘,你明白吗?”
“王爷,公子他不是这种人。只要你向他认错,他一定会原谅你,你仍然是他最出色的学生……”
“你帮我”皌连景焰搂住她“翠娘,你帮我……如果我将少傅找回来,,你帮我,帮我求他原谅好吗……”
“这……”
“翠娘,我是你的夫君呐。我需要少傅,需要他的一切……”
皌连景焰搂着翠娘,目光渴求而脆弱,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唉……”翠娘安慰似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只要他平安无事,我会好好劝劝他……”
正说着,花园外忽然传来嘈杂的争吵声,无法忽视的尖利声音传来,翠娘分心地抬头望去。皌连景焰心中不快,走过去一看究竟。
“你们都聋了吗?把这些都给搬到我房里去!”宇文秀在抄手游廊下拦住正在搬运物品的奴仆,粉面带怒地训斥着。
“可是,王妃娘娘,王爷交代,这云丝玳瑁冠,是要送到翠夫人房里的……”
“我说送到我房里,你们没听见吗?这府里谁是王妃,你们眼里谁是主子!”
“怎么回事?”皌连景焰一脸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走上前来。周围侍婢纷纷躬身行礼:
“王爷……”
“这是什么?”皌连景焰看着奴仆手中捧着的托盘。
“回王爷,是日前王爷在聚宝阁为翠夫人订做的云丝玳瑁冠。奴婢正要送过去,可是王妃她……”
“王妃喜欢这发冠?”皌连景焰轻笑地看着宇文秀。
“嗯……是……臣妾非常喜欢……”宇文秀自知失态,怯怯地说。
“既然王妃喜欢,就送到王妃房里去吧。”皌连景焰轻描淡写地说,宇文秀正要得意,却听他紧接着说“明日再做十个送到翠夫人房里。”
说完,拂袖离去,独自进了书房。宇文秀郁卒难平,追了进去:
“王爷,你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当着下人的面让臣妾难堪?翠娘不过是王府出身的丫鬟,鄙贱的庶民,为什么王爷这样抬举她——啊……”
话甫落,重重地一掌便扇在脸上。宇文秀捂着发红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皌连景焰: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竟为了那个贱女人打我!你——”
“再说一次,翠娘在这府中永远不是下人。”皌连景焰掐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还有一点脑子,就收敛那无谓的妒意,别再让她不悦。她是少傅最在意的女人,甄太后的闺友,如果想让我宠爱你,就先让自己有和她一样的价值!哼!”皌连景焰一把推开她“出去吧,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入书房。”
“啊……”宇文秀哭着跑了出去,却迎面撞上了匆匆进府的宇文政,
“秀儿,怎么了?”
“呜……呜呜呜……”宇文秀推开他,捂着脸从游廊下跑了开去。宇文政见此情形,心中已明了大半,然而手中有急事,进书房见了皌连景焰的面,也不好再提。只躬身行了礼,匆匆说道:
“王爷,大事不好,”
“昨日近畿守卫来报,说千里之外忽然集结了大量兵力,看装束,除了此回萧翰带领的南征军,还有东南十州诸侯的队伍,说是为朝见新君而来。”
“什么!怎会这样!不是让你早就留意他们的动静了吗?怎会现在才发现!”
“臣无能,他们应是水陆两程分批前来。事发才知,夕阳城一路向北的数座县城,已脱离了控制。”
“什么!大皇子即位,是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他们拥兵而来,想造反不成!”
“王爷,还有……”
“还有!”
“是……少傅回来了。”
“嗯?”皌连景焰长吟一声“他终于回来了。这回是跟谁?”
“队伍中多了少数戍边驻军,还有一辆马车。车上所载之人不曾路面,但照回传的消息,少傅对他非常敬重,显然身份非比寻常。”
“哼!他这回又找了谁来与我做对!”皌连景焰恨恨地一拍桌子“身份尊贵……就算尊贵如皇兄,就算皇兄真的死而复生了,又能怎样!”
“王爷,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呀……”
“哈……哈哈,他们全都联合起来对付本王……进宫,进宫”皌连景焰眼中流露一丝焦躁“只要主上在本王手中,谁也不能做主侵犯本王。本王就不信,他们还能抬着一个死人来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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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普照的朝阳宫中,皌连荣珍绷着小脸坐在龙椅上。即位多日,他已渐渐习惯了每天坐在此地,接受百官的朝拜,虽然有很多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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