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呃……近来太医院事务繁忙……”
“是吗……没事了,你继续忙吧。”夏轻尘说着拖起梯子往路上走去。
“哎,世子,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西花园。”
“世子慢走……”萧允忽又想起什么,紧追了上去“世子,西花园不能进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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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西花园是后宫禁地,男子不得入内,使不得呀……”萧允扛着梯子为难地站在宫墙下。
“我不进去……”夏轻尘从他手里接过梯子,搭上墙头,爬了上去。
“世子当心……”
“哎……”夏轻尘小心翼翼地爬上顶端,伸长脖子往围墙里头看去“我就看一眼美女……”。
“世子,看一眼就下来吧,啊……”
“啊……”夏轻尘捂着嘴惊呼,只见假遮挡后的远处亭子里,一个太监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条白绫,用力去勒他身前那个女人的脖子。那女人穿着绣花鞋的脚在地上痉挛地抽搐着“杀人了……”
“世子,别骗我了,快下来吧,当心别摔了自己……”
“没骗你,快救人啊!”
萧允脸色一变,抬脚一踩梯子,腾空翻身越墙。
“哎!死太监!住手!”夏轻尘踩在梯子上,急急地爬上墙头。
那行凶的太监听见动静,惊惶地一回头,扔下白绫就跑。萧允足间在地上一点,飞步而上,一脚踩在将那太监肩头,将他踢倒在地,自己则翻身落在他面前,一脚踩住了他的头。
“原来你当初就是这么踢我的……”夏轻尘跌在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跑了过来。
“呃,萧允惭愧……”
“看好他”夏轻尘跑向亭子,扶起那倒地昏迷的女人,翻过她的身子一看“红若!”
夏轻尘快速解下她脖子上的白绫。红若本已昏迷过去,颈上松了束缚,渐渐甦醒过来,趴在夏轻尘腿上,扣着喉咙难受地干咳着。
“咳……咳咳……”
“红若,你怎么样?这怎么回事?”
“咳……你……”红若正要开口,萧允脚下太监,忽然抽搐了几下,口吐鲜血。
“啊……”萧允弯下身去一看“他咬舌自尽了。”
“啊……”红若虚弱地捂着咽喉。夏轻尘心惊地一把遮住红若的眼睛背过身去。
“世子,此地不宜久留,请世子随我离开。”
“那她……”夏轻尘为难地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红若。
“世子”红若虚弱地抬起手来拉着他的衣袖“别走……”
“世子,此地不是你能出现的地方。被人见到你我在此,便是有十张口也说不清啊!”
“可是……我们这么走了,你让红若怎么解释她没死,那个太监却自杀了?”
“世子!后宫禁地,非同儿戏,不是你我能插手的地方啊!”
“啊!”夏轻尘一把拔下红若头上的簪子,走到那太监尸体旁边“翻过来。”
萧允脚一挑,那太监的身体翻了过来。夏轻尘拿着那簪子,扑哧一声刺进那太监大腿,然后将那尸体重新翻了回去,拍干净肩膀上的鞋印。
“红若,那根簪子是你扎的,记住了吗?”
红若瞪着大眼,发抖地点着头。
“你现在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知道吗?”
“嗯……”
“去……小心点……”夏轻尘扶她起来,将她往路上推了两步,然后回头跟萧允一起往院墙边跑去。到了墙下,萧允一手将他夹在腋下,踩着假山石,两步翻上了墙头,一跃而过。
“等等。”夏轻尘刚一着地,立即回头爬上短梯,探出半个脑袋朝园里看去。
“世子……”
“嘘——”
只见红若跌跌撞撞往园门方向,边走边喊救命。这时西花园门口进来数名宫人,见到她披头散发的模样,立即上来搀扶,冲出园门去唤人。
“世子,她应是平安了,我们下去吧。”萧允不知何时一脚踩在梯子上,趴在他身边。
“奇怪……”
“什么奇怪?”
“那几个宫人,见了死人居然一声尖叫也没有。咱们要是刚才没下去,这会儿红若应该刚刚被勒得动不了。糟了”夏轻尘一抬头“该不会是先前就等在那儿,准备过来给红若收尸的吧。这回看见红若没死,准备拖到僻静的地方再补一刀……”
“世子先别急,我看不像。”
“这像不像是你能看出来的么?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吗,你不是宫中侍卫长吗?赶紧安排几个人过去巡逻啊!”
“好吧。”萧允跳下梯子。夏轻尘只当他已经去了,继续伸长脖子想看清远处的动静,不料脚下一动,开始漂浮着离开了墙头。
“啊——”一瞬间他以为梯子要倒,急忙抱着梯子往前倒。待下一秒他猛一低头,发现萧允连人带梯扛着他大步往路上走去。
“萧允,你疯了,快把我放下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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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不NP,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其实我想想写一个纯洁的故事,证明我是一个CJ的后妈。
第二卷: 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深。 第四十七章
“这是……”夏轻尘看着四宝手里的一小篮通红的苹果。
“淑妃娘娘身边的小五子送来的,什么也没说,放下就走了。”
“哦,放下吧。”
“是。”四宝将苹果放在案上,退了出去。夏轻尘伸手将那篮子抱在怀里,将里面的苹果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翻到任何东西。
“不会吧。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信息啊?”他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苹果“难道不是传口信的?还是这苹果里藏着什么东西。”他将那苹果逐个捡起,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最后终于确定里面什么都没有。
皌连景袤到来的时候,只看见滚落满床的红苹果。夏轻尘正屈着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个红扑扑的苹果,啃着正欢。他含着苹果,胀鼓着腮帮子撅着嘴转过来,像极了一只打翻了果篮的小狐狸,无辜又委屈。皌连景袤只觉得他原本纠结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心花怒放,双眼闪烁着粘了上去:
“轻尘~~~”
“嗯?”
“轻尘,你真好玩,真好玩……”皌连景袤像只见了鱼的猫一样扑了上去,摇头晃脑地在他身上蹭着“轻尘,你这几日过得可好?我是不是太心急了,你的病才刚好,就要你入朝当值。你累不累?”
“还好,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我想见你……”皌连景袤并排坐到他身边“你要是能像司马他们一样,日日能与我见面该多好……”
“我不是大官,进不了朝堂。”
“我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将你推上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也许是害你也说不定。可我还是愿意选择等,等你走到我身边来的那天……”
“你就知道捡好听的说。让我当差,自己在家里娶老婆!”
“轻尘……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宫中出了意外,立后一事暂时推迟了,所以我可以暂时不用娶老婆,过来陪着你了。”
“出什么事了?”
“呃……这个,也没什么,一名妃子险些被人勒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嗯?这些苹果是……”
“啊……别人送的。”夏轻尘在床上爬来爬去将苹果捡回篮子“对了,差点被勒死的那个,是不是甄大人的侄女啊?”
“哦,你都听说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受了惊吓,暂时已无大碍。”
“哦,那就好。”夏轻尘松了口气,原来送苹果来就是告诉他“平安”的意思,唉,古代人隐晦的作风他到现在还是习惯不了。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是说,她没死就好。她要是被勒死了,现在宫里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是吗?你刚才是这个意思吗?”皌连景袤怀疑地盯着他。
“嗯……”
“啊,算了,提起这此事我就烦。朝中闹了好几天,闹得我头都疼了。行凶的是个太监,是德妃的内侍。甄妃在挣扎中用发簪刺伤了他的大腿逃了开去,那太监眼见恶行暴露,咬舌自尽了。现在甄家认为是陈德妃指使的,甄颖偏又在此时上了一本弹劾陈太尉的奏章。这回陈家也跟着火了,认为甄氏是为了排挤陈家蓄意栽赃,紧跟着上了一车的奏章。”
“那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执意立后,势必引来甄氏一族的不满;但立后之事已成定局,所以只能使个权宜之计,将此事移交廷尉府彻查。只是这样一来,陈家也颇多怨言。”
“奇怪,陈德妃就要封后了,她犯得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一个妃子过不去么?而且还派一个自己身边的人去,这不是等着人家查到自己身上来吗?”
“事不关己,自然能看得明白,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劝说甄卿。可伤的是他的亲侄女,查不出背后主使者,只怕两家都不答应。轻尘,你对此事有何看法?眼下为了平息况且,宫中也曾风传,德妃常常欺侮淑妃,这一回,更是中了有心人的下怀了。”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册封大典的推迟,会不会是谁为了阻挠立后,策划了这场阴谋。”
“这我也想过,但朝中就算有人有意针对陈太尉,大可不必连甄颖也招惹上。一次惹上两位重臣,任是哪一派也担待不起。”
“嗯……”夏轻尘脑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你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会不会不就是为了惹得他们两家不合,才故意制造的事端。但是,他们两个不合,又能对谁有利呢?”
“这……”皌连景袤沉思片刻,忽然骂道“好个南王琨!竟敢算计到朕的后宫中来!”
“阿袤,我只是乱猜一下,你怎么这么肯定就是你皇叔做的?”
“煽动内臣反目,目的便是挑起党羽之争,朝野动荡,好方便他趁势作乱!”
“这……听起来也有道理。”
“这样一来原来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就对上了。轻尘,你真的好聪明。”
“阿袤,你九叔他,真的有心要谋反吗?”
“你为何有此疑问,是因为九叔与你关系要好吗?”
“你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儿,四宝怎么敢瞒我。”皌连景袤停了停,艰难地开口“轻尘,你是喜欢九叔吗?”
“我……”
“九叔年轻的时候,曾是宫中最美丽的皇子,曾让无数的人动过心。你喜欢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我不喜欢他。”听见皌连景袤悲伤的声音,夏轻急忙否认。
“真的?”皌连景袤难掩笑意,他抓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握了很久。
“阿袤,你九叔他,真的想谋反吗?”
“人之心变幻难测,不是一言两语就能分辨明白的。九叔曾是我最亲的叔父,但他现在却不会再与我亲近,你知道为什么吗?”皌连景袤看了看夏轻尘疑惑的脸,忽然站起身来拉着他“来,随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皌连景袤拉着他出了流光阁,也不乘肩舆。夏轻尘不知所以,只跟着他一路快走,绕了很久,终于进了奉先殿。皌连景袤和夏轻尘迈进殿前高高的门槛,拉着到神位前烧了一柱香。
“轻尘,你看看这里,这里供奉着列朝帝后的神位。在第二排上中间的,是我父皇,他是皌连皇族最贤明的君王,是皇家的典范。也许他这一生,只做过一件狠心的事,就是放逐我的九叔。”
“为什么?”
“九叔是父皇最小的弟弟,他的年纪与我的大哥一般,他们是我最亲的人。在我年幼的时候,是他和大哥形影不离地陪着我。那时的他,温柔而内敛,俊美而孱弱,有些像现在的你”皌连景袤理了理他鬓角的发“那时的天下并不太平,北域与西北的漠海都拥有强悍的兵力,时常犯境扰民。有一年,北域的雪国开启了战事,父皇御驾亲征,所有成年的皇子和世子都随驾而去,九叔和大哥也跟着去了。等大家凯旋归来封侯拜爵的时候,父皇却突然下令,将九叔放逐到蛮荒炎热的西苗边境。直到父皇去世,大哥登基,才将他召回。”
“为什么要放逐他?皇族被判流放,除了废帝,只会是犯了谋反之类的重大罪刑,法外开恩饶过一命才会这样做。他做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但他却在战场上,爱上了自己的敌人。”
“什么?”
“他丢下了自己的部队,潜去敌营寻找那个人,结果却中了陷阱,被扣为人质。他的门客为了掩盖事实与雪国交换条件,偷偷将步兵图泄露出去,险些导致皇朝的溃败。你说,在那个时候,我的父皇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所以,他被流放了很久,等再回来的时候,就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
“嗯,他的样貌变了,脾气变很多,也不像过去那样与我亲近。原来我大哥在位时,他几乎足不出户。但在我大哥那样做之后,他缺突然走出了家门,插手朝廷大大小小的事务。也许他是不满大哥;也许,他是不满我来做这个皇帝,也许他觉得我们两人都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许他有其他的想法,但我是君,我不得不制止。”
“你的大哥,到底是因为什么退位的?”
“他没有退位。连一纸退位的诏书都没有,连向自小伴他长大的司马正秀也不说一声,就忽然离开了。他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了国之栋梁,除了他朝中唯一可以主持大局的丞相!”
“啊……为什么?”
“为什么”皌连景袤有些伤痛地说道“因为他们是一对爱人。他们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远走高飞,丢下一团无法收拾的混乱。我原本以为,这混乱怎么也沾不到我身上,因为我还有二哥呀……”
“你还有个哥哥?”
“嗯,母后就生养了我们三兄弟,我是最小的。大哥走了之后,宫中无奈对外宣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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