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白马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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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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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琨,果真是你……”夏轻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是你在背后指使!”
  “咳……”皌连琨捂着嘴闭上了眼睛“无尘,为何你这样执拗?”
  “因为我希望……不是你。”
  “咳咳……”
  “父王……”皌连景焰扶住了南王颤抖的身子,转过脸来,无辜地看着夏轻尘“你为什么怀疑父王。”
  “我……”
  “禀报大人”卫队长跑过来通报“没有。”
  “什么?”
  “属下等仔仔细细查看了每一处角落和暗阁,找不到死婴的干肉和肉粉。”
  “什么?”夏轻尘脸色一变“药贩和厨房呢?”
  “彻底搜过,没有。”
  “池塘和水井可有打捞过?”
  “回大人,已经命人潜入细细搜查,但一无所获。”
  “这就是你的答案?”夏轻尘怒目看向皌连琨。
  “无尘,放弃吧。”
  “来人”夏轻尘深吸一口气“收缴所有账册,带回廷尉府。”
  “无尘!你扛不下这件事!”皌连琨上前一步。
  “琨,你果然接受了夏云侯的脏银……”夏轻尘握紧了拳头。
  “我无法回答你。”皌连琨别过脸去。
  “带上账册,收队……”夏轻尘一甩袖子,带着卫队离开。
  ***********************
  深夜廷尉府,夏轻尘府中文书,连夜翻阅成山的账册。阮洵看着长长的统计结果,不住地摇头:
  “南王府的账目做得滴水不漏,你这回,恐怕难逃诬告的罪名了。”
  “仔细查,这么大笔数目,就算收入上盖得过去,王府每日宴饮歌舞的酒水清单,怎样都与他的收支账目对不上。”
  “这倒是一个漏洞,只是这也只能证明南王府账目不实,并不能说明他就与夏云侯有所牵连。”
  “洵,你也不相信我吗?我亲眼在南王府见到了肉人参,而且他亲口告诉我,哪些肉人参是中州送来的。”
  “我信你,可这没有用;只有主上相信你,也没有用。你要有证据,说服满朝文武,否则你要主上如何下旨治他的罪?”阮洵看着他“我就想不明白,你当日怎么那么草率将夏云侯给杀了,你是沉在水里太久泡坏了脑子怎么的?还是你有把柄握在他手里怕他抖出来?”
  “没有……”夏轻尘一把将账册丢开“我就是一时愤怒,一时激动……那个情况下,没想那么多……”
  “大人……”两人正沉默时,四宝提着拂尘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提灯提食盒的小太监“主上怕大人饿了,让我给大人送夜宵来。”
  “尘,别烦躁”阮洵握了握他的肩“有时急事需要缓办。你一天都没吃饭了,这样下去身体撑不住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来再慢慢想办法吧。”
  “好吧……”夏轻尘叹了口气,跟着他出了房门,两人在厢房里打开四宝带来的食盒,一起吃了起来。
  “主上知道大人病体初愈,特地为大人熬了这鸭肉粥,怕大人嫌油腻,还特地交代御膳房把鸭子皮给去了。”四宝殷勤地在一旁伺候着。
  “哈,今日是托了尘弟的口福了。”阮洵笑眯眯地尝了一口粥,看夏轻尘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心不在焉地挨上唇去。
  “啊……”
  “小心……”阮洵放下碗,伸出手指抚摸着他烫红的唇“烫坏了吗?”
  “没事……”夏轻尘挡开他的手。
  “来,哥哥喂你……”阮洵顺势抽出手来,用自己吃过的调羹舀了粥喂他“啊……”
  “洵……”夏轻尘偷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四宝,又看看阮洵威胁的笑意,犹豫地张开了嘴。
  “乖……”
  “阮少将真是疼爱弟弟呀。”四宝意味深长地笑道。
  “那是当然,尘弟可是我的亲表弟。”说着肆无忌惮地将手拍上了夏轻尘大腿。
  “洵……”夏轻尘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碰翻了桌上的粥碗,粘稠的粥泼在了大红的官袍上。
  “哎呀……”阮洵一把扶过他腰,掏出帕子替他擦了起来。夏轻尘窘红了脸,企图推开他的手臂,不料那胳膊竟似铁钳一般动也不动。
  “弄脏了……府衙里有干净衣裳,我陪尘弟去换一件吧。”说着一把抓起夏轻尘的手,拉着他出了偏厅。
  “你干什么!”
  一进厢房的门,阮洵就一把将夏轻尘推到墙上。手上一使劲扯开了他的衣带。
  “宽衣解带呀……”阮洵的眼依旧笑成弯弯的形状。
  “洵,住手!你演的什么戏!”夏轻尘挣扎着,却不敌阮洵的气力,被他压在墙上,抚摸起来。
  “就算是故意的吧。我要用我的方法,让你脱离这场麻烦……”说着,阮洵低下头,在他脖子上啃了起来。
  “洵,你疯了……放开我!”
  “今夜你就乖乖随我呆在厢房里,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你出去……”阮洵一把抱起他,往里间走去。
  “洵,放开我——啊——”
  “我可爱的弟弟呀,你的眼里只有主上吗……”
  “洵,你要干什么——”
  “我要让你看清楚,这世上,不光只有你的主上……”
  “啊……洵……不要……”夏轻尘精致的鞋踢在他精美的衣摆上,阮洵微笑着制止着他的挣扎。
  就在两人纠缠之际,纸窗上忽然映出跳跃的红光。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人呐——”
  “走水了,赶紧救人呐——”
  “走水……是起火!”夏轻尘愣了一秒,奋力推开阮洵。
  “尘,回来!别管!”阮洵伸出手去想抓住他,不料他回身就是一脚,力道不大,却让阮洵出乎意料,不留神竟被他踢得跌了回去。
  夏轻尘猛地拉开雕花的门,只见斜对面火光冲天,着火的地方,正是存放账册的府衙偏厅。
  “账册……”夏轻尘跑了出去“救火,快救火啊!”
  “府衙走水,请钦差大人赶紧离开。”一个从偏厅逃出的文书焦急地请求。
  “来人!所有当差的分成两队,拿着水桶道前面门海装水灭火!快灭火!保住账册!”夏轻尘衣衫不整,挥舞着手臂指挥着。
  “启禀大人,门海之内无水。”一个差役匆匆跑来禀报。
  “什么!不是每天都蓄满的吗!”夏轻尘一把揪住那差役领口,又用力推开,迈开大步往偏厅冲去:
  “来几个人跟我进去搬账册!”
  “危险,别过去!”阮洵一把拦住夏轻尘的腰将他扛起来,不管他的挣扎,强行将他扛出了廷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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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词解释:
  走水:等于“着火”。古代人言语忌讳比较多。认为在来就失火的情况下,还嘴里火啊火啊的叫个不挺,很不吉利。所以就用水字来压制火。走水,就是“着火”的意思。也有人解释为:希望失火的时候水能“走”到失火的地方去。
  门海:古人把陈设在殿堂皇屋宇前装水的大缸,称为“门海”。门海者,盖“门前大海”之意,古人相信,门前有大海,就不怕闹火灾。故宫的许多宫殿前,就有这样的大缸,铜铸的,过去里面装满水,随时为防止火灾蓄满水;冬天可以在下面点火防止水结冰。原本上面镀了厚厚的黄金,但后来被八国联军用刺刀刮走了,所以现在看见的上面有斑驳的刮痕。
  = =|||今天终于出成果了。
  圣卿现在在一家黑心工厂上班,周6还要上班,昨天还被拖过了下班时间。
  这两天因为工作的事情纠结辞职,SO……有点慢了……
  破晓的曙光冲散雍津灰霾的晨色,夏轻尘站在炽热的废墟前,脸和身上,沾着黑色的炭灰,头上的发髻也松了,细碎的发零零散散,狼狈不堪。
  他看着眼前被烧剩几根廊柱的廷尉府,喊了一夜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他撑着膝盖,弯腰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启禀阮大人,偏厅和书房被烧毁,所有账册和备案卷宗无一幸免。”
  “一本也没留?咳……”
  “是。废墟中有残留的火把,疑似有人纵火。”
  “很好,很彻底……咳——咳咳,咳咳……”
  “尘。”阮洵从差役手中接过装水的皮囊,递到他面前“喝些水吧。”
  夏轻尘一把打开他的手,抬起头来瞪着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
  “尘弟,你在怀疑我?”
  “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昨天为何一直拦着不让我出去?”夏轻尘直起身子,看着阮洵,布满红血丝的眼中,尽是疑惑与愤怒。
  “尘,你累了,先回家去休息吧。”阮洵伸过手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用你管我!咳……”夏轻尘一把推开他,转身骑上已经脏兮兮的白马,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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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轻尘一路闷气地回到冷香净苑,心里满是挫败的颓丧。
  翠娘和四个丫头昨夜自四宝过来报信之后,就吓得不敢睡觉,又不敢擅自夜出,只能一直干着急地等在门口。见夏轻尘平安回来,顿时围上来,又哭又抱。夏轻尘疲惫着安抚了她们,进屋洗净了,头痛欲裂地倒在了枕头上:
  “唉……我该怎么办……”
  他若再拿不出证据证明皌连琨确实与夏云侯有关,就成了诬告皇族的罪犯。但如今夏云侯已死,所有收缴的账册被焚,唯一的证人重居正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手中所有的筹码,在一夜之间全部输光。难道真如阮洵所说,是他不该惹这麻烦?
  “啊……”
  头痛欲裂,夏轻尘蹙着眉,疲倦地睡去。时近晌午,方才在屋外的嘈杂声中醒来。
  “小翠……咳……小翠……”夏轻尘张了张嘴,只能发出沙哑微弱的声音。
  突然,房门被猛地踢开。他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抓着从榻上拖了下来。
  “啊……”重重被人押着跪在院中地上。夏轻尘一抬头,就见院中站满了持矛的武卫,为首的陈太尉,镀金的铠甲外披着紫红斗篷,手里的锦帛一摊:
  “圣谕:阮无尘代天巡狩,私开战备粮仓,剑斩钦封诸侯,以致灾患不查,军粮丢失。上告一等皇亲,举无实证。监察当值之时,渎职疏漏,以致廷尉府被毁。自即日起免去钦差之职,革除官职,押入天牢交廷尉府查办,钦此。”
  “这不可能,咳……”夏轻尘震惊地抬起头来。
  “阮世子”陈太尉低头看着他惊讶的脸,暗暗一笑“乖乖跟本官走吧,免得动粗。”
  “公子,公子……”回廊下,翠娘和四个丫头被长矛拦住,一时手足无措。
  “小翠,去找敏之,让他想办法……”夏轻尘看了一眼翠娘,就被身后的卫兵强行推着出了院子。
  “公子,公子——”
  “阮世子。”一出冷香净苑的大门,陈太尉便暧昧而霸道地抓住了夏轻尘的手“世子虽免了官职,身份依然尊贵,步行恐有不妥。还是骑马吧?”
  夏轻尘心里一惊,抬起头来,只见陈太尉看着他,眼角的鱼尾纹纠成一团放射状的花。长茧的老手捏着他不放,色迷迷地轻薄着。夏轻尘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他心说,一朝落魄,他又要再度成为案上鱼肉吗?
  “多谢太尉。可惜只有一匹马,无尘不忍心让老人步行。”夏轻尘一使劲,抽出手来,大步往路上走去。
  **************************
  熏风殿内,皌连景袤一本接一本地翻着成堆积如山的奏章。
  “哼”皌连景袤将手里的奏章一扔“抄了一次南王府,这群人就都坐不住了。一个两个逼着朕办了轻尘,这是要反了!”
  “恕臣直言,阮无尘此举确实太过冒失。九王爷心机深沉,平时从不轻易落人把柄。”司马正秀站在一旁一板一眼地说道“阮无尘此回必成众矢之的。只是不知主上特准他亲办此事,是否另有用意?”
  “这……”皌连景袤被问得一口噎住。他哪有什么用意,不过是那天与夏轻尘一同泡澡的时候飘飘欲仙,他说什么自己都满口答应。美人在怀,他哪里还有能力思考什么后果。他恼羞成怒地一拍龙案:
  “司马,你是在揣度朕吗?”
  “臣,不敢……”
  “这事确实办得急了。但一下冒出这么多奏章,却也出乎朕的意料。朕今日若不下令将轻尘抓起来,明日那些人就算是编也会编出个罪名安在他身上。”
  “主上圣明。”
  “今日上本的人全都可疑,将名单交给甄颖,让他备查。你负责查清是谁放的火。”
  “臣遵旨。”
  “还有”皌连景袤指着司马正秀“想个借口把轻尘给放出来。”
  “这这……”
  “‘这’什么?”
  “阮无尘被弹劾的理由是私斩诸侯。王侯犯律,若非谋反、叛邦,一律不得处以斩刑。若无充分的证据说明夏云侯有斩立决的理由,阮无尘恐难脱责。”
  “所以才叫你去想啊。”皌连景袤用奏章敲着龙案
  “这……既无证物,又无证人,臣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所以轻尘总是跟朕说,好人容易被欺负。今日上参的这些人,有几个是有真凭实据的?”
  司马正秀一抹汗:
  “臣……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办。臣告退。”
  皌连景袤摆摆手看着他下去,随手抄过案头一本奏章,看了两眼扔在地上。吓得伺候一旁的四宝抖了一下。
  “哼,陈太尉,这只养不熟的狗!”
  传话太监小心翼翼地走上殿来,在四宝耳朵边上说了两句,于是四宝走近榻前,细声细气地禀报:
  “主上,凤仪宫来人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头晕气短,好像是动了胎气。”
  “让太医去看吧。朕近日不想听见陈后的任何消息。”皌连景袤站起身来“摆驾建桂宫,朕要去看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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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时分,威严肃穆的将军府内狼藉一片,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且退且阻挡着步步向前的萧允。
  “让开!”萧允手中的梨花枪一横,逼得面前之人再退两步。
  “少将,属下奉将军之命,不能让少将踏出院门。”
  “我说让开——”
  “少将军,请回吧。”
  “啊——”萧允大喝一声,梨花横扫。面前侍卫仰面一闪,拳脚配合,直击萧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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