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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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春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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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他为追一只受伤的兔子,不知不觉追至靠近江边的林外,他暗喜伤兔擒获在即 ,突 然,江面上隐约传来低鸣的婴啼声。猎户循声望去,陡见江面一艘小船顺流而下,船上空无 一人,婴啼却从船篷内传出,猎户立刻判断这艘船仅存一名婴儿,这不是谋财害命?便是江 湖仇杀……
  ";若不相救,婴儿与船很快就会被江水吞没,善良的猎户跳入江中,凭着水上功夫,将小船 牵推靠岸,走进船篷,见篷内一女婴在襁褓中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停转动,甚是可爱。猎户心 头一喜,走近襁褓,见襁褓左侧凸起,伸手取出,竟是一块玉片及一张竹简,上写女婴姓名 出生年月及父母是谁……";
  伍宾左手抚摸李函秀发,轻声道:";菡菡,这女婴是你。";
  ";是的,那猎人就是我养父,名叫李朝辉,当他将我抱回家后,夫妇俩眉开眼笑,一阵兴奋 后,却皱了眉头。两人本以有限的猎物仅能糊口,现在又多了口吃饭的,夫妇俩不能不为日 后生计着想?养父李朝辉看着妻子兴奋中含着忧郁,笑道:'娘子,你放心,我会多打猎物 养活这娃娃的。你想,这娃娃姓李,我也姓李,这岂不是冥冥中天意吗?'
  ";养母笑道:'夫君啊!我俩说什么也要将这娃娃养大……也好为我们送终。'
  ";就这样,养父常常披星戴月早出晚归,为了一家生计,往往冒险到山林深处猎物。有一次 晌午,养父看见丛林深处隐隐有间木屋,当时口渴,故不及细想便向木屋走去,欲向主人讨 口水喝。岂知怎么走都无法靠近木屋,反陷在一片沼泽中迷失了方向。想着家中的妻女,尚 倚门企盼着自己归来,而自己却困在此,眼看一个时辰已过,还在原地游动,不禁寒从心起 ,倘若黑夜降临,自己魂归此地也罢,家中妻女绝然无法生存,心念至此,养父泪水滂沱而 下。焦急之下,竟然向天祈祷:'过往神灵,可怜贪人水喝的李朝辉吧!今后再也不敢奢贪 身外一丝一缕。如今家中妻女焦盼我归,恳望神灵指引一条生路,与妻儿团圆,李朝辉给神 灵磕头了。'
  ";言罢,声泪俱下,不住叩头。
  ";骤然,空野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可怜人听着,你走近前面丈许的槐树,闭上双眼,丢下 弓箭,切不可睁眼,听我话而行。否则,必死无疑,再也难与妻女相见。'
  ";养父一阵惊喜依言而行。或前或后,峰回路转,似走迷宫般。当养父睁开眼睛时,却已站 在刚才丛林中隐约所见的木屋门前,胆颤心惊不知所措停步不前。忽听清脆女子音腔从木屋 内传出:'进来吧!'
  ";养父如履薄冰走进木屋,惨淡的光线下,一个身着黑衣长衫,脸蒙黑纱的女子背对着养父 ,看不清年龄,也不招呼养父坐下,冷冰冰地:'你怎么到了这里?'
  ";养父惶恐地抬起头,陡见四壁悬挂着各种猛兽皮件。刹时心中明白,眼前女子定有非凡手 段。否则怎能猎得这许多虎豹猛兽。顿时怯意中又添了些许恭敬。於是恭恭敬敬地将当时口 渴讨水想法叙说一遍,并概述了家中状况,望仙姑予与帮助回家。
  ";'这也不难,不过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否则,此处就是你的归属。'
  ";养父连声道:'仙姑放心,小人一定办到。'
  ";'一,不许与任何人说起这木屋。二、你明日晌午带你那十四岁的女儿到这里,我若能收 她为徒,你一家也勿须为生计冒险奔波。'
  ";我记得,第二天。当我与养父来到沼泽地时,黑衫女子便在此等候了。见了我们后,当即 收我为徒,并给养父二十两纹银。";
  伍宾问道:";你师父叫什么?怎么称呼?";
  ";我至今也不知道师父真名。只知她自称'蝙蝠幽灵";,但我从她的言行中猜出,师父定有 一段极悲怆的往事。";
  ";何以见得?";
  ";师父并不专心教我武功,只是教我些易理八卦,而易理八卦似乎我一点即通。师父常常痴 对日月,喃喃自语,脸色甚是凄凉,转眼间又变得愤怒暴戾,从不与我多说闲语,慢慢我也 寡言少语,同时木屋最里间严令我不许靠近。如此约有半年时光。一天,师父从最里间木屋 出来甚是高兴,一脸悦色。半年来,我从未看过师父这样喜悦,笑着对我说:'徒儿,这半 年来苦了你。我也没有教你什么武功。不过,我日后会补偿的。今日,我们离开这里,永远 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我大功告成了,我要出山办件事,你先和父母在一起。等我办完事,再来接你, 并授你武功,使你成为江湖上了不起的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第五回(7)
";我轻声道:'谢谢师父。'
  ";'谢我什么呢?应该是我感谢你,若不是你,我怎能大功告成呢?'
  ";'大功告成,什么大功告成?'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日后你自会明白。'
  ";我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师父领我走出木屋,只见师父双臂交叉舞动,突然双掌如有千钧 之重,慢慢抬起。倏然闪电般向木屋游动,且手脚并用,绕完一周,已拍出十数掌,也未见 什么惊天动地声响,忽见师父对着木屋提气吹出长长口气,只见木屋在师父吹气下,纷纷倒 塌,甚是触目惊心。
  ";我和师父来到养父养母家,大家欢天喜地吃了一顿团圆饭。此时,我对师父以往不快不知 怎 么全都消失。於是我就送师父一程。岂知当我回到家里,眼前却出现空前惨景。我养父母静 静地躺在地上已然死去,然身体尚存一丝热量,显然死去不久,且全身无一丝伤痕可寻。我 顿时如五雷劈顶,当即昏了过去,醒来过后,想起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无限悲痛无法自抑, 我伏在养母身上呜呜痛哭。蓦然养母身躯一阵痉挛,我抬头一看,只见养母睁开双眼,眼角 流泪,断断继继叙说了遇害经过。
  ";在我回来之前,突然闯进一蒙面人不问情由,向他们拍击两掌,然后飘然而去。养母叮咛 我不要寻仇报复。因为,只有不报仇才能平安度过一生。江湖寻仇很难善终,人生本身苦短 ,又何苦来着。";
  伍宾慨然喟叹:";是啊!杀人的人,很难不被人杀。但人生,亲仇不报,岂能算人。";
  李菡泪流香腮,回首望着伍宾,声含凄凉幽怨道:";宾哥哥,你如今身罹重患。你知道我为 什么这样口罗嗦向你叙述这段往事吗?";
  伍宾何偿不懂李菡的一片苦心,也就是说如若有幸治好内伤。即远离江湖恩怨之地,平平静 静,安安稳稳地度其一生。其时,远处山凹已吃力地托起一勾残月。伍宾遥望月亮,默默 地点点头。
  突然,笑声从林中传出,这笑声比之夜袅寒鸣更是森怵恐怖。笑声未竭,四条人影落在伍、 李两人之前。伍宾,李菡见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四人竟是黑水童叟与太行三魔。
  此时,伍宾内力丝毫不能施展,这";混元霹雳掌";已使伍宾皮肤欲裂,李菡武功也仅泛泛而 已,不要说黑水童叟这样高手,仅太行三魔中任何一人亦能不费吹灰之力擒获伍,李俩人, 只是黑水童叟和太行三魔尚不知伍宾虚实而己。
  伍宾,李菡下马,豪气干云的伍宾双目凝视对方四人冷声道:";天阴撑伞,水涨备船,得意 须寻退路,各位穷追不舍。一个大意,追掉了魂魄可划不来。";
  黑水童叟冷笑道:";小子,死在临头,还逞其勇。老夫'混元霹雳掌'岂同儿戏。你肤色已 变,伤势已然极重,你只须一运内力,皮肤立破,便当场而亡。";
  伍宾对殖绰道:";在下於你不说有大恩,也曾救你一命……";
  殖绰抢口道:";没办法,我不杀你,你终有一日杀我。";
  伍宾:";为什么?";
  殖绰厉叱道:";不为什么!总之,你我不能同生日月之下。对不起,得罪了。";
  言罢,摆动手中血杵向伍宾迎面攻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月光下一条娇影飞泻而出,手 中长剑已卷起一抹银虹。";呛啷";一声挡开了殖绰血杵,只见一玲珑骄小少女,身着黄衫, 昂昂凤仪,透出英气。秀眉轻扬,美目顾盼众人,艳丽身影,欺霜赛雪的肌肤。令人怦然心 动,当见她目光转动,轻启朱唇:";乘人危厄,忘恩负义。";
  声轻音莺,韵色逗俏,这般风姿,虽在怒中,妩媚更甚。
  殖绰血杵竟被身穿黄衫少女长剑挡开,感到面目无光,愤怒之中,挺着血杵向身穿黄衫少女 疾劈而来。当见黄影闪动,血杵戮空。殖绰怵然为之一惊。心道:";好俊的轻功。";然而, 殖绰 乃是著名的桀骜不驯之徒,反身再度扑近黄衫少女。血杵缠着长剑斗在一块。
  伍、李两人不知这黄衫少女是谁?为什么帮助自己,两人正处疑惑之际,林中猝然响起琴声 ,这琴声如歌如泣,委婉动听,抑扬顿挫妙在分毫,再看黄衫少女长剑随着音频如行云流水 ,轻便灵活,剑剑刺到殖绰所料不及之处,式式似在索魂讨命一般,殖绰头上汗水涔涔,脚 下章法已乱,血杵仅有招架之力。黑水童叟见状,冷笑一声,双脚相错,人如脱弦之箭,单 掌直劈黄衫少女手腕,黄衫少女长剑斜削,丢下殖绰,纵身游斗黑水童叟,殖绰乘机退在一 旁,接着又是一掌横推,掌势卷着劲风将黄衫少女逼退数丈,朗声道!";明月照空,装神弄 鬼。请现身吧!老夫倒要见识林中抚琴之人是何方神圣,有此雅兴。";
  ";高人不敢,雅兴倒有一份。阁下,你一身武功非凡,想来定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之人。败名 容易成名难。咱们无甚怨仇,井水不犯河水,眼前少男少女乃我河中之水。你走吧!";
  这声音清清脆脆,婉转悦耳,显然出自女子之口。细听之下冷冰冰,阴悠悠,似乎很遥远, 就好像是从上个世纪飘来一般,但又觉得在耳边,每个字,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耳中,语气 中显然未把黑水童叟当回事。
  黑水童叟毕竟是一代宗师,听其语言,猜到此人内力十分可观,决非等闲之辈,此人必是位 棘手人物,然自己一身纯阳神功无敌天下,至今罕逢真正对手,眼下如何肯放弃难遇的验证 良机。於是气运丹田:";阁下如何断定在下武功非凡?";
  ";怎么,阁下考查老夫武功吗?";
  黑水童叟暗吃一惊,怎么一副女子腔调竟是老者不成,心疑之下,忙答道:";哪里,哪里。 在下只是奇怪,你我并未谋面交手,如此评论,岂不过於武断?";
  林中传来:";嘿嘿嘿,阁下如此自负,那么告诉你吧!刚才阁下劈出两掌,其掌风精纯浑厚 ,放眼天下武林,可说已臻极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第五回(8)
黑水童叟淡然一笑:";过奖,过奖!但我却是个看见棺材也不掉泪的人,我又怎能幸遇宝山 空手回,与尊驾失之交臂。对不起,在下要得罪了。";
  黑水童叟言语中充满了浓浓挑衅之意,若不与之一较高低,岂能就此甘休。
  伍宾心中却暗忖:";此人这种道行,即是恩师亦要自叹弗如,但不知这位高人是谁,姑且拭 目以待。";
  ";阁下纯阳神功虽然臻达极境。然而,水多即浇灭了火,火大了,是要烧干水的。";
  寥寥数语,玄机莫测,黑水童叟听音判定,此人即在林内离己左侧不过三丈。於是淡然一笑 ,倏 然拧身旋转,向林内扑去,其势宛如风驰电掣一般,只见一条黑影闪动,影迹寂无,以黑水 童叟之身手,亦未见对手之面,实在匪夷所思。忽从左侧斜刺里传来清脆声音:";不要见面 ,不要动手,否则於你不利。";
  黑水童叟数度落空,愤色难抑,一声怒吼,双掌疾劈发音说话之人。这挟怒发掌已然用上十 成功力,势如奔雷,胜过千钧,岂知狂风劲道所过之处,宛如被一股绵绵阴柔之力所吸,而 且,从气触之中隐隐传来阵阵玄冥冰寒,似筋骨冻酥。以黑水童叟纯阳神功尚有不敌之虞, 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刹时,黑水童叟先前的胸中豪气转眼间烟消云散,剩下的是惧悸与惶恐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浸淫了数十年的";混元霹雳掌";竟在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面前 败得体无完肤。一招,仅此一招。难道这一招便结束自己一身的武林生涯。
  无穷的凄凉,伤感,失落化作汹涌浪涛,夹卷着无情欲将这个称霸白山黑水数十年枭雄带离 这 个世界。黑水童叟虽然未损分毫,但已觉得这个世界已没有一丝逗恋之处,极度的痛苦使他 仰首面对茫茫苍穹喟然长叹。眼含泪花慢慢举起右掌向自己天灵盖劈下。
  谁愿意用自己双手来结束自己宝贵生命。
  刚愎自负的黑水童叟选择了这条路,兴许是不能失败的个性使然。
  伍宾、李菡、太行三魔并不知道林内发生的事情。倒是面靥微笑的黄衫少女早料到武功非凡 ,貌似孩童的怪杰必然一败涂地,故手持长剑,毫不把眼前三个煞星放在些许斤两上, 她知 道,这三煞瞬间便要逃遁无踪。就在她悠闲自得之际,太行三魔陡然同时从三个方面发起攻 势。
  伍宾虽然只有坐以待缚的份,但毕竟是武功行家,他知道太行三魔的用意。他更知道这个黄 衫少女不是太行三魔联手之敌。至多十招内,定然命送太行三魔之手。但他不明白,这黄 衫女侠与死神为邻时为什么嘴角唇边却挂着轻松的微笑。";难道这黄衫少女有什么起死回生 的杀手锏?";从武功招式看,黄衫少女并不是深藏不露之人。伍宾此时从心底佩服黄衫少女 这种面对死神的气魄。
  大凡与死神对阵,天下没有人不显出颤怵与惧怕,只有极少数至圣至贤的大英雄,方能显出 视死如归的豪气干云。
  李菡虽是蝙蝠灵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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