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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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春秋-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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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一匹快马,急奔崂山而来。当她赶到崂山,映入眼帘的便是父亲 正处生死之间,便奋不顾身扑了上去。此时见王栩欲杀父亲而后快,且颜回、涂云龙劝说皆 无用,便对王栩道:";前辈,常言道'父债子还',家父往日之过,尽由小女子偿还。";
  王栩笑道:";姑娘差矣,各人罪孽各人还,姑娘何罪之有?";
  此时,徐甲两眼迷惘,似乎在想一件怎么也想不通的事。那就是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师兄伊喜 为何还不现身,自己在中原所有行为,都是在师兄授意下进行,包括泰山下霹雳火攻。这一 切,只有自己一人知道,伊喜师兄反复声言,一旦帮自己夺得武林霸主,扫荡了群豪,便回 天 竺,怎么,在这存亡之际,师兄还不出面。徐甲突然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他常常喜欢";借 刀杀人";。这次,师兄伊喜却借了王栩这把刀,把自己杀了。越想越糊涂,越糊涂就越想这 些事。徐甲本已受伤过甚,心智迷惘,尽在想着这些事,于徐素素来到却茫然恍忽不知。
  王栩向徐甲走去,徐素素知道下面映入眼帘的定是自己今生最为伤心、难过、无法接受的画 面。愤慨焦急中,娇声道:";生我者家母,养我者家父,父死我亡,让我代父之死。";
  言毕,陡然从怀中掏出短剑插进自己心窝,顿时,香消玉殒。颜回一看,须臾惊呆,身影一 晃,来到徐素素身旁,便欲抢救,探手触摸徐素素脉膊,已然停止跳动,颜回顿时无一丝生 愿,生不能与徐素素尽情尽欢,当求死于一日、共埋一穴。于是仰天悲啸,自断筋脉,倒卧 在徐素素身旁。此时,徐甲已成疯癫,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徐素素、颜回的死,令王栩震惊不已,该死的人没有死,却死了两位无辜而不该死的人。王 栩长长幽叹:";徐甲死罪可免,但其一身武功必须废掉,以免日后贻患武林。";
  言罢,人影一晃,右手在其督脉左、右晃动,立即将徐甲一生所学及内功尽数散泄。
  神丐涂云龙双手捧着颜回和徐素素尸体,离开众人,在崂山一清幽面南之地,将颜回和徐素 素同穴而葬。
  伍宾恨恨地走到癫疯迷惘徐甲面前,徐甲无神痴愣地看着伍宾。伍宾凝望着这个已无缚鸡之 力, 垂垂老态的杀师仇人,怎么也下不了手。倏然,清泪刷刷随腮而淌,面对黄石谷方向,双膝 跪地、泣声道:";两位恩师地下有知,非是徒儿不报师仇,徐甲已遭报应,尝到恶果,如今 身无武功,风烛残年了,恳望恩师谅解徒儿心境,少正卯已死,南林处女离恩师不远,凡恩 师仇人,弟子决不敢忘。";
  言毕,伍宾站起、向厮斗中的蝙蝠幽灵和南林处女走去。此时,南林处女见徐甲之状,心中 甚悲,神智已乱,被蝙蝠幽灵的";魔影幻绵掌";所伤。南林处女秀眸透出悲愤沮丧眼神,盯 着走近自己的伍宾。她知道伍宾准备干什么。桃花娇面突然笑得很开心,似乎她遇上了她 一生最开心的事。陡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注血泉冲天又洒下。南林处女在笑声中杀人,又 在笑声中自杀。
  伍宾须臾地震惊,脸上依然带着那股含而不露的杀气,向蝙蝠幽灵逼近。蝙蝠幽灵安详地站 在那里,摆出了一副随便伍宾如何出招,都不准备还手的姿态。
  伍宾冷声道:";天下债都有还期,更何况是师仇。但阁下曾数度救晚辈性命,晚辈向阁下叩 跪三个响头。";
  言罢,双膝跪地,对其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蝙蝠幽灵竟然安然受之。伍宾叩完头,慢 慢站起,双手一拱:";请阁下出招。";
  蝙蝠幽灵淡淡地:";我早就说过,你不欠我什么,你想要什么,随时可以来取?";
  蝙蝠幽灵慢慢脱去身上宽大黑衫,除去黑纱巾,她虽近中年,依然风姿绰约,华彩照人,一 双 秀眸带慈祥笑意,凝望着伍宾。伍宾顿有似曾相识之感,亲切之心,离自己越来越近。刹时 ,当年黄石谷,蝙蝠幽灵掌毙陈音情景又现浮在伍宾脑中,复仇的杀气又代替了刚才那自己 亦说不明白的心境:";阁下若不出手、晚辈要得罪了。";
  伍宾突然明白,自己的行为竟被蝙蝠幽灵眼神所控制,要报师仇,绝不能去看蝙蝠幽灵眼睛 。想到这里,伍宾艰难地闭起了双眼,同时又举起了右掌。
  ";睁开眼睛,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胜似晴天霹雷,伍宾不由睁开双眼。当见鬼谷子王栩脸上失去了往目笑容,面色异 常严峻厉声道:";她是你生母,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伍宾刹时脑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坏了,还是王栩说错了,顿陷迷雾之中。他久 久地看着王栩,不知所措。当伍宾眼睛再次转视蝙蝠幽灵时,见蝙蝠幽灵仰视蓝天,秀眸中 泪水盈盈欲滴。这时,伍宾才发现,蝙蝠幽灵的目光,只有母亲才有的慈祥目光。不觉自言 自语:";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鬼谷子王栩轻声道:";蝙蝠幽灵真名叫芸沁。义妹,你将情况讲一遍。";
  蝙蝠幽灵停止啜泣道:";宾儿,你不姓你伍,你姓孙。你父名叫孙忌。当年与你二师父陈音 是结拜兄弟,在陈音挑战天下英雄前三天也因情乱性、心智迷断发狂,突然发掌将你父和你 尚在襁褓中的哥哥打死,为母亦流落街头。当时,我正怀孕 ,肚子里装着你。被楚太师伍奢二公子伍子胥收纳为妻,不久生下你。这些连养你的伍子胥 至 今亦不知详情。在你四岁那年,由于楚宫争权夺利,伍家上下七十余口遭到费无极等人杀戮 ,当时为母亦在被害者之中,多亏义兄王栩经过该地,救起了奄奄一息的我,并授给武功, 结为金兰,后得李菡的'两仪璧玉坠',终炼成'魔影幻绵掌',为报夫仇,苦寻机会,恰 遇徐甲、少正卯约我去黄石谷,此事正中下怀。后在黄石谷看到陈音的武功,自忖没必胜把 握。故向陈音道明身份,未料到陈音竟不还手,便轻易报了杀夫之仇。当我知道陈音和你是 师徒后,心中亦难过无限,但为时已晚。";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第二十二回(4)
伍宾道:";当你未与恩师交手之前,咱们不是见过面,并得到你眷顾。那时,你也知道我是 其弟子,为什么还要动手?";
  蝙蝠幽灵芸沁道:";当时只是瞑瞑中有种感觉,并不知你就是宾儿。后来听义兄所叙,方才 知道原委。故在你去武夷山途中,为母和义兄暗中一直尾随你。";
  伍宾闻言,泪水夺眶而出,武夷山途中所遇种种疑惑,霍然全部明白。此时心境,自己亦说 不清是喜还是悲,不由自主,遂恭恭敬敬向蝙蝠幽灵深深一礼:";娘,请恕孩儿大逆不道。 ";
  蝙蝠幽灵泪流满面,嘴唇却洋溢着笑容,急忙扶起伍宾,将他搂在怀里久久不放,宛如丢宝 重拾。
  须臾,伍宾便将李菡、孔女句、许仕琼一一向母亲介绍。蝙 蝠幽灵青娘兴奋地打量了三位小 姐,当见许仕琼凄苦之状,便伸手解了许仕琼穴道、轻声:";多谢三位对宾儿的帮助。";
  三人不觉同时红着脸,异口同声:";伯母客气了。";
  鬼谷子王栩对伍宾道:";适才公子欲解本门燃眉之急,自称本门弟子乃属权宜之计。王某多 谢公子援手之情。现当着天下群雄之面,去留请公子自便。";
  伍宾道:";晚辈久欲拜于门下,恨不得其缘。适才恩师已承允弟子请求,使弟子漂泊孤魂有 根可附。更何况恩师之惠,泽润我母子。且又在黄石谷静守我黄、陈两位恩师三日三夜,弟 子为恩师仁德、武功所服,恳望列入门墙,终身追随恩师,更无他念。";
  说着,便行了拜师之礼。
  王栩受礼之后:";你既拜我为师,我有一个要求。所谓'天道不可废'。如今你已知身份原 委,即该认祖归宗,即日起,便改为孙膑如何?";
  ";认祖归宗,乃弟子夙愿,一切听从恩师之意。";
  王栩微笑点头。轻声道:";夙沙卫被神魔无风指所伤,义妹、膑儿随我去看孔教主与长桑君 。";
  说着向右侧山峰而去,孙膑向李菡、孔女句、许仕琼笑道: ";三位妹妹在此稍候。";
  李菡笑道:";你快去吧。";
  蝙蝠幽灵芸沁抚摸了三位笑道:";我们去请长桑君为夙沙卫疗伤。";
  说着与孙膑向王栩去的方向疾奔,过了右侧山峰,看见山坳处王栩坐于顽石之上,正俯瞰 下面。孙膑母子来到一看,只见长桑君闭目面南而坐,头顶白雾缭绕,白雾中隐约含着彩霞 随着孔教主掌中荡出的罡气,形成一束黄色气体缓缓旋转,徐徐由长桑君";百会";穴而入, 顺其经、络流畅。俄顷,当见长桑君殷红的嘴唇慢慢变成乌紫,面色倏然憔悴不堪,怪异的 目光,状若痴癫,孔教主亦大汗涔涔而淌,面色凝重,宛如披了层雪霜,其衣衫鼓荡犹如球 体,罡气中丝丝寒气团团缠身,先前黄色烟霞亦转变成铅灰色。渐渐、长桑君那呆若痴状目 光温和起来,印堂中出现了一粒黄豆大小黑点。陡然,孔教主双肩微颤,两条紫金烟柱缓缓 在长桑脸面交错旋转,霍然两条紫金烟柱重叠,经向长桑君印堂上黑点拂去。长桑君乌紫嘴 唇突然绽开,怪叫一声,口中喷出一口于瘀痰,印堂上黑点消失,长桑君缓缓卧地,犹如睡 着一般。孔教主缓缓收式,汗珠涔涔而淌,脸色甚是难看。
  鬼谷子王栩笑道:";孔教主脱胎换骨神功拯救了一代俊杰,造福了苍生,可喜可贺。";
  孔丘道:";那先生适才为何对其下毒手?";
  王栩道:";长桑君迷失心智,被人所用,在下自忖无力治其症状,又怕其患害武林,故才下 手以除后患,幸孔教主出手,才免失误。";
  此时,长桑君宛如长睡梦醒一般,伸了伸双臂,站起,看着孔教主,依稀记得,刚才之事, 向孔教主叩礼:";在下一生行医,竟被人暗害,迷失心智,造孽武林,多谢教主拯救,使在 下回归本性。如此大德,在下永世难忘。";
  王栩油然而敬叹道:";天不生仲尼,长夜难明。如此天下归仁今方信。";
  孔丘道:";性相近、习相远。长桑君乃千古奇才。诚望阁下造福武林苍生。";
  孙膑走近孔丘向其叙述了刚才知道之事,并将认祖归宗之事相告。孔教主笑道:";公子在武 林 中脱颖而出,其用之则行、舍之则藏风范实在难得。若再能'兴于诗、立於礼、成於乐'便 尽善尽美了。";
  王栩向长桑君拱手一礼:";王某性情乖戾,一时粗鲁。不到之处、请阁下谅解。";
  ";先生过谦,在下屡屡作恶,心甚不安,先生不以为耻与之相交,在下又有何说,如今已无 颜存之于世也。";
  言罢举手欲自毙,王栩伸手拦阻。长桑君道:";在下有三,不能容于世。唯有以死来 赎平生罪孽。";
  王栩笑道:";仁兄有哪三失,而不容于世呢?说来听听。";
  长桑君痛心疾首道:";吾少年求学,游访四方高人,虽学成超凡入圣医道与武功,待还家之 日,父母俱亡,未尽一丝孝道,此为一失。吾学成艺后,行侠仗义于江湖,虽有侠名,后被 歹人所用,助纣为虐,为害武林,造孽不少此为二失。与奸人为伍,以负先师之嘱,此三失 。人生在世,不孝、不义、不智,岂不生不如死。";
  王栩笑道:";仁兄虽有偶过,然则多在迷惘之际。所谓不迷不通,仁兄用己之长,再造福苍 生,不失为亡羊补牢是也。";
  孔丘道:";阁下勿以小事乱大节。人生于世,孰能无过。今日阁下革心洗面乃武林之福,以 阁下之武功、智力帮助平息武林血腥,岂不更胜自毙。若阁下一意孤行,岂不负了在下一片 苦心。";
  长桑君道:";承教主与王先生之教,若有在下效力之处,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王栩:";当年泰山之下,霹雳火灾乃武林疑案,而夙沙卫是唯一能说清此案之人,而夙沙卫 又被怪杰神魔无风指所伤不能说话,望阁下能医治其伤,使这一公案能大白武林。";
  长桑君道:";夙沙卫现在何处?";
  王栩拱手一礼道:";仁兄翻过前面山峰,即可看见诸子百家群豪,夙沙卫亦在其中。义妹可 随长桑君同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第二十二回(5)
长桑君面带疑惑道:";王先生你……";
  王栩笑道:";在下与孔教主和膑儿去会会神魔,如若仁兄救治夙沙卫后有兴趣可去前面山峰 脚下找我们。";
  长桑君转首望着孔丘,当见孔丘微笑点头。于是躬身一礼:";教主,王先生放心。在下一定 全力而为。";
  言罢,与蝙蝠幽灵转身而去。孙宾随着两位高人向前疾奔,来到山峰 脚下,当见九州神君 老莱子正与神魔宛如试招,举手投足动作极其缓慢,旷野激起漫天罡气,覆盖着十数丈方 圆,遍地都是伤毙的飞禽和林中猛兽。一看便知是被空中无形罡气所伤。旁边坐着三人 ,面 色皆是凝重如霜。一位是博大真人李耳,离其三丈处是神龙怪客孙武。另一位孙宾不认识, 当见其人骨瘦如柴、宛如病夫。孙宾知道此人非等闲人物。否则,难有如此定力。孙宾正在 猜疑,却听孔教主道:";王先生,那坐地枯瘦老者想必是销魂谷大东家伊喜。";
  王栩微微点头,孙膑甚是震惊,他早听说伊喜武功远在徐甲之上。而神魔显然是与伊喜一路 。陡然,九州神君老莱子缓缓一掌推出,飘飘无力。神魔脸上气色凝重,斜身侧让,身后石 块顿成粉屑,树木顿时冒出白烟,须臾便渐渐枯死。九州神君老莱子道:";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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