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交由剩余一些人比试切磋,自己转身便朝着骖武堂走去。
走了两步,看见面对着他的风不行突然惊喝:“小心!”
韩流之立刻抽剑转身,一剑已经劈到了身前,劈在他的流光上。
白色长剑。
韩流之神色一肃,来人是名男子,身着茶白色衣衫,正是当日救走冰蛟之人。
韩流之欲抽身,却哪知那人紧追不放。
周围的人傻了眼,呆了半晌也知道这是不速之客,抽剑想要上前帮忙。
那男子却骤然将刺向韩流之的剑一横,剑气凌厉非常,围拢的众人立刻又退后了几步。
再回头时,台上已经多了一人,站在韩流之身旁,正是柏汇阳。他目光冷冽:“胆子不小,一人擅闯问柳山庄?”
“一人?”那人总算是开了个口,随即笑了起来。
这笑中意味非常,柏汇阳懒得多想,便道:“先拿下。”准备朝前,却见一支箭“嗖”射向他,柏汇阳退得还算快,否则这暗箭便真伤到了他。
心中怒气渐起,转头一看,远处屋顶正站着一人,黑袍铁面,正是黑鹰。拿着弓,再架上一支箭,正对柏汇阳。
那把弓……
柏汇阳一眼便瞧出那把弓正是他幻音宫丢失多年的追魂弓,当即怒笑道:“送上门来!”
哪知黑鹰却在柏汇阳笑着时,往后退走了。
柏汇阳寻了追魂弓如此久,怎会让他逃走,当即丢下韩流之追了上去。
王允瑜也是惊了刹那,但是方才被韩流之打败,瞧这偷袭的男子韩流之一时半会儿竟然奈何不得,便存了心思想让韩流之难堪一会儿。可是此人毕竟是在挑衅中原武林盟,见韩流之吃了些亏后,便打算也来一招偷袭。
却被那男子转身盯着他冷笑,似乎是在告诉他不要插手。
这人有种奇怪的气势,让他不敢靠近。
于是王允瑜竟然就真的退后了两步。
柏汇阳已经追着黑鹰走了,台边的人一时间看不透他深浅,一时不敢上前,韩流之见王允瑜甚至倒退两步,有些憋气,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冷哼一声,不答,挥着白剑便又向韩流之攻去。
韩流之也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他不答反攻,他也不用再手下留情。
这一变故太快,韩三良还想着柏汇阳会上前解决这件事情,却哪里知道,柏汇阳追黑鹰去了。此时瞧韩流之又与那人打了起来,且占不到上风,当即准备下场插手。
身子刚动,便见一道极快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青碧色衣衫,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落在两人面前,手中一支玉箫当剑用,挑开缠斗的两柄剑,一掌推着韩流之后退几步,却不伤人。
此时蝉冰已经落在两人中间,后背落给了那人,韩流之担心那人趁机而上,想要将蝉冰推到一旁,蝉冰却抓住他的手,一动不动,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那人,冷冷道:“顾若风,你爹都不敢杀我,你还不把你的剑收了?”
喧哗又起。
“这女人是谁?”
“顾若风?是谁?”
“不知道啊,但是这人究竟是谁,来砸场子的么?”
台下的人又开始准备上前,看来想群起而攻之。
韩流之却是回味半晌,才反应过来,问蝉冰:“顾守城的儿子?”
蝉冰还未回答,名叫顾若风的男子轻轻一笑:“是又如何?”转而上蝉冰的目光,“你就如此出卖我的身份?这些人可是会生吞活剥我的。”
“不想被生吞活剥就赶紧走。”蝉冰隐隐有些怒气,末了与韩流之道,“让他们退下,此时伤了他惹恼顾守城,得不偿失。”
“呵呵,那可不能走。”顾若风又望向韩流之,“你打伤阿凝,我替他报仇,不准么?”
“都退下!”韩流之喝道,见众人果然退下,才转过头皱眉看着顾若风道,“阿凝是谁?”
“冰蛟。”蝉冰道。
“你怎么知道?”韩流之望着蝉冰的目光多了一丝探究,她与曼陀罗的关系当真复杂到与他们都相识么?而且分明也是与顾若风相识的。
“呵呵呵,”顾若风却是笑了起来,“同在千奇殿挂名杀人,如何不认识?”
“你是千奇殿的杀手?”韩流之声音又沉了几分。
“此剑名为白霄,西域白影,便是我。”顾若风望着手中的剑,慢慢拭过。
“什么?!”韩流之心中思绪千万,可是不知从何理起。蝉冰对曼陀罗的这些事情一清二楚,她认识这些被顾守城雇来的千奇殿杀手,她告诉他这些人是被千奇殿的人雇来的。
千奇殿与曼陀罗没有关系,这也是他早就知道的。
只是,顾守城让自己儿子帮他追杀,需要从千奇殿雇人么?既然白影不是雇来的,那么冰蛟呢?火狐呢?黑鹰呢?
从一开始认识她,便知道她偶尔会诓他,也是对她的话只信一半。可是如今看来,她究竟有多少事情骗了他?他将她留在问柳山庄,甚至不断向她示好,想要让她帮他们一起闯菩提寺,真的能行么?
归尘子的事情,他当是她自己的一些苦衷,便也不再追问,可是……
她真的是秋水寒的师妹么?
顾若风倒像是看出来了韩流之如今心绪有些不稳,笑了笑:“别忙着惊讶,这会儿有她在,我定然是不能再对你做什么。不过……我来也并非只是为了给阿凝报仇,还有另外一桩正事。”
“你有什么正事。”韩流之语气不善。
顾若风从怀里掏出一信封来,上面就写了两个字——战书。
因之前蝉冰将韩流之推后,他此时离韩流之较远,他一人独闯问柳山庄,始终保命要紧,将信封掷出,正好到了韩流之面前。韩流之接下,打开,里面却是只有一个日期一个地址。
八月十八,钱塘江潮。
此时早已过了八月十八,这日子,必然是来年。
“什么意思?”韩流之问道。
偏头瞅蝉冰一眼,她竟然也是有些讶异。
她对此事倒是毫不知情?
顾若风倒是施施然道:“八月十八,钱塘江潮边,曼陀罗与中原武林盟各出三人比试,曼陀罗输了,便永不进攻中原。若是你们输了,便不要怪曼陀罗没有给你们机会。”
“什么意思。”韩流之听完这话,语气更沉了三分。
“就是这个意思,我爹觉得,要拿下中原武林盟太容易,于是给你们点机会。”顾若风笑道,“哦,我爹不出战,你与柏汇阳也不能出战。”
“听你口气,顾守城倒是瞧得起我?”
“呵呵。”顾若风只是笑了笑,“怎么?接受么?”
韩流之虽然心下挺不愿意这样被人瞧不起,被人拿捏,可是,如今的中原武林盟没有一人可以对抗顾守城。这封战书,倒是给他们一些缓和之机。面对这种机会,他也明白,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倒是不知顾守城究竟是什么打算。思量许久,终究还是看了一眼顾若风,一人轻功到了骖武堂前,与各派掌门商议。
各门派亦有想逞一时英雄的人,可终究还是被其他人说服。
来回不过一盏茶功夫,顾若风竟然如此闲适地靠在台边的柱子上闭目养神来了,韩流之脸色沉了几分,冷冷道:“我们答应了。”
顾若风缓缓睁开眼,望着他挂起笑:“我若是没记错,方才三场你全胜,你如今应当是武林盟主了,却要去问那些老匹夫的意见?”
不搭理他的挑拨,只是冷冷道:“与你无关。”
“好,与我无关。我走了,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笑了笑,顾若风只是眨眼间,便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只见空中似乎还留着一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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