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狸夫人靠着他肩头,轻轻饮泣着,仿佛一个弱小而哀怜的小女子,尽情释放着心中的苦楚。
沈皓轻拍了拍她柔弱的背,道:“世间的悲剧,莫过于两个相爱的人,互相伤害。我原以为,我是个无人眷顾之人,现在看来,老天才真正对你太薄。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给挥一挥绿帽,送给卓烟尘前辈吗?”
玉狐狸夫人停止了抽咽,却仍伏在沈皓的肩头,轻声道:“错已铸成,悔之无及。但人生活在悔恨中,是没有任何用处。人力纵可逆天,却逆转不了时间。我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活在当下的女人,这是我的性格,但何曾不是天底下女人的悲剧?”
沈皓默然,良久才叹道:“也未尽然。人之一世,便当活在当下。只不过,当你受挫越多,你就会告诉自己,活在当下,是多么的幼稚。不必后悔,这顶绿帽子,是他卓烟尘该戴的。若时光再来,你再狠狠给他戴两顶绿帽子,让男人们都明白,女人是活在当下的美丽生物!”
玉狐狸夫人抬起头来,美眸迷离,却为沈皓的胡说八道而逗得破涕为笑,只是俏脸犹挂泪珠,淡淡嫣红仍未褪去,更增娇艳动人。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为了你师父玄天宗,一直未追求到我,而耿耿于怀吗?你以为我姬青绵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我给过他机会,也给过无妄的机会,但他们没一个人抓住过。你说得对,女人就是活在当下……”玉狐狸夫人轻轻捏住了沈皓的脸颊,“不过,我警告你,若再敢这么设计陷害,可休怪我真下辣手杀你……”
沈皓装作大痛的样子,嘻皮笑脸道:“事不过三,还有第二次,反正你也没真的舍得杀我,对吧?”
两人虽然对答如流,但晕晕乎乎间,神智并未完全清晰冷寂,两人之间,总笼在一种若有若无的旖旎中。玉狐狸夫人啐了他一口:“小贼,你这么懂女人的心思,却为何自怨自怜,还说什么老天爷不眷顾你?我女儿小夭的心,不是被你勾走了吗?你这嘴巴,天底下的女人都该当躺着你走,免得被你勾走!”
沈皓心中如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一阵颤粟,却不再说话。若是在平时,沈皓恐怕早已顶受不住诱。惑,将一切道德约束都抛诸脑后,将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但不知为何,他心下却一阵莫名的失落。
“夫人,你真的觉得……”沈皓刚一说话,玉狐狸夫人竟然伸出二根玉指,轻轻地竖在了他嘴唇边,似笑非笑,媚眼流波,低声道:“叫我青绵即可……这鼎中世界,就是一个当下的世界……没有过往,也没有未来……”
沈皓哪敢青绵这般说出口,只怕青绵二字一说出口,那心底的防线便会瞬间崩溃。“你真的觉得,我师父玄天宗配不上你吗?”他强行压抑了很久的话,终于吐出来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眼波酥然的美眸。
玉狐狸夫人一怔,朱唇微启:“傻孩子,你这么聪明,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沈皓涩然道:“我只知道,我师父苦恋你一生,你却连正眼也未瞧过他。”忽然间,他觉得一种更为深切的失落和酸楚,笼上心头,原本的欲。念,也都有刹那间消失无形。不知为何,他想起自己的往事来。
“无妄不能抛下自己的名望和地位,你与他有了一个孩子,即使你不是真爱他。我师父为你虚耗一生,执意要击败无妄,你却连正眼也未瞧过他。我不知道,这对我师父是不是公平?”沈皓道。
玉狐狸夫人那原本娇艳如花的脸,逐渐的冷寂了下来,如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怨和霜意:“你觉得我该当如何?我该当违弃自己的本意,与你师父相好吗?我不是一个伪装的女人,我需要什么,只有自己才懂,你又懂得什么?”
沈皓心中一震,看着她娇怜美丽的俏脸,两道清泪缓缓流下,心中怜意大增,忍不住轻捧着她的脸,便将头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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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最毒大丈夫
鼎中世界,云层翻涌,四道黄金细线,纵横飞舞,正是那四条曼陀罗金蛇的精魂。
但此刻,四条金蛇似乎被布施于云层中的一个隐秘道诀所束缚,难以挣脱。那两名修士,一男一女,一执如椽画笔,一执金刚玉梭,在那云间,画下了一道巨大的天罗地网,将那四条金蛇给困在了云层间。
“孩子他爹,想不到在这鼎中世界,还能捕到这样的异物!”
“是啊,这四条蛇,乃是精魂所化,而且看样子,还算是幼蛇。抓它们来,好好养着,应能制得一面上好的夺魂旗。”
那四条金蛇,似乎能查觉到今日大难临头,四处奔窜,但只要一碰及那天空中划下的天罗地网线,便激起滋溜儿的赤电光火,烧得它们吱吱乱叫,迅速被弹了开去。
“孩子他爹,赶紧收网,将这四条小蛇收了,别怕沈皓那小子来捣乱……”
“放心,他现在正大享齐人之福,正晕天黑地呢……恐怕少说也得玩个三百回合……”
“嗤……这小小少年,哪禁得起如狼似虎的欲。求啊……真可怜啊……”
“据说这小子,还叫那女人叫岳母大人啊……这小子可真有福气……”
“说什么呢?”那女修士眼一瞪,便吓得那男修士不敢再说。
这两修士正准备要收起天罗地网,忽听得那云层中有龙吼之声,阴云裂开,露出那神甲凛凛的龙躯来,有如金水浇铸,神骏异常。那龙爪挥处,几道赤电般的光芒撕裂云层,将那布施于天空的天罗地网,撕出一道裂缝来。
四条金蛇化成四道焰火,从裂缝中冲出,迅速的逃走了。
沈皓身化龙躯,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吼,喝叱道:“住嘴!”
他从天空中降下,化为人形,腰间只围了一条布襟,阻住了两人逃跑的路,冷笑道:“我原本以为,四人同被困这鼎中,暂可饶了你们的性命。不过看来,为了耳根清净,我不得不违背本意了。”
男修士吓得脸色惨白,不断摇手:“沈……沈公子,我们可……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看见……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咱们谁也不干涉谁……”
沈皓指着那天空中远逝的四条金蛇,哼了一声:“这四条蛇,乃是我所豢养,你们却生非份之想。你叫我怎么和你们和平相处?”
玉狐狸夫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极其不悦:“跟他们多说什么废话?赶紧杀了了事,落得个耳根清净。”
沈皓搓了搓手,做出满脸无奈的神色:“对不起了。她有命,我不得不遵!你们还有什么遗言没有?我可以在你们的坟前,立一块石碑,将你们的遗言刻上。”
那一男一女两名修士,似乎知道今日决难幸免,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之意。男修士怒骂道:“沈皓,你与你岳母做下这般苟且之事,不顾人伦,人神共弃,终有一天,会遭报应!我们两人今日死在禽兽手中,也没什么遗憾的,总有一天,我们能看到你们在幽冥世界被烈火吞噬的神魂!”
沈皓脸色一寒,眸中杀气一闪而没,仙力蒸腾,右掌五指如峰,封天绝手的起手势,已然起势,冷冷道:“你觉得我们苟合了是吧?你觉得你们俩特高尚,特情意无价是吗?”
男修士左手将那女修士轻揽入怀,涩然道:“小翠,我不能再保护你,只能陪着你,一起共赴幽冥,你可后悔?”
女修士垂泪道:“阿吉,何必多言,死在禽兽之手,只会让我们的情意,更显胜愈坚金。”男修士心知两人合力,也已打不过沈皓,而计谋上更不是其对手,干脆舍了抗拒之心,颤抖着双手,紧搂着女修士,老泪纵横。
玉狐狸夫人,一袭倩影,如云飘至。她裹着已破烂不堪的华袍,外面又罩着沈皓的长衫,将丰润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娇艳如花的俏脸上,似乎犹自挂着残霞,微染嫣红,极尽妩媚。只是此刻,美眸中却仿佛凝结了寒霜,娇软的唇,忍不住微微颤抖着,显得心中极不平静。
“好一对同命鸳鸯。你们已经有了孩子了?”玉狐狸夫人冷冷问道。
女修士小翠傲然道:“虽然没有孩子,不过跟有了孩子,没什么两样。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忠贞。你这个不忠不贞的不祥女人,有什么脸来质问我?”
沈皓手掌一扬,便欲以封天绝手拍过去,将她了结掉。玉狐狸夫人却纤掌一举,将沈皓的手抓住了,冷冷道:“不要怪我没有给你们机会。现在你们谁先杀死对方,我就留他一条活命,直到一起离开这邪鼎。”
两人同时大吃一惊。沈皓急道:“万万不可!”只要留下一个活口,那他与玉狐狸夫人的清誉,将毁于一旦。他沈皓是浪子一个,可以不顾世俗闲言,但玉狐狸夫人却做不到。
“你……你肯放过我们中的一个?”男修士阿吉颤声道。
玉狐狸夫人举起玉指垂天:“我姬青绵,向着星辰大海,天道巨轮发下誓言。我当放过你们中的一人之命,若有违誓言,教我姬青绵身败名裂,神魂飞灰烟灭!”她美眸中闪动着一种神异的光彩,灼灼而华,红唇微抿,却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沈皓默然不语。莫非真的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男修士阿吉沉眉不语,双手发抖。女修士小翠紧紧抓着他的双手,泣道:“阿吉哥,这女人是个婊。子,娼人,不顾廉耻的荡。妇,她的话,根本就不能信!我们就是死,也不要受她的恩惠!”
玉狐狸夫人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柔弱的肩头,沉稳如山。
男修士阿吉声泪俱下,涕泗齐流:“小翠,你爱我吗?”
“我只是个粗俗妇人,不懂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我愿意跟你一起死!从你当年将我救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
阿吉举起双手,全身大震:“小翠,我们在一起二十年,却没有留下一个子嗣。可是我却是我家的单传……小翠,你可愿意等我?我向你保证,十年之后,只要我在这世间,留下我家的血脉,我就追随你来……”
玉狐狸夫人美丽的嘴角边,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小翠不住地摇头,低垂着头,泪流满面:“阿吉,你……你下手吧……我相信你……”
阿吉大叫一声,如受伤的野狼,一声凄厉的吼叫,双掌举起,猛拍在小翠的头顶,便将她相伴二十年的女人,给拍得头骨碎裂。这双掌击下,仙力如重岳般,轰入体内,便将她体内修炼多年的魂藏图,给彻底压碎了。
小翠倒地而亡的刹那,那魂藏图破碎后仙力缭绕,升腾而起,化成一团白云,伴随着光华熠熠,在天空中迅速的消散!
阿吉跪倒在玉狐狸夫人身前,像一瘫软泥那般,哀求道:“请……请求夫人饶小的一命……小的愿意发下誓言,永不将这鼎中的任何事情,泄露半句给外面的世界。若有违誓言,但教我身中万箭,魂不归星辰海!”
沈皓看着玉狐狸夫那华美的身姿,冷艳而淡定,数语间,便将一段相持二十年的感情,在瞬间破灭,心中忽然起了一阵寒意。她那性。感美丽的躯体下,到底包裹着一颗怎么样的心?
玉狐狸夫人充满讥诮的看着他,冷笑道:“你刚才所言,十年之后,就会追随你的女人于地下。你眷念红尘俗世,又何必骗她?你只需求她,她自然会舍弃性命,换你一条狗命!”
阿吉涕泗齐流:“她一生孤苦,我……我又何必让她在临死前,不得心安呢?只求夫人能恪守承诺,饶小的一命!”
玉狐狸夫人忽然抬起一条玉。腿,便将他给踢飞了出去,叱道:“你以为,天下所有的人,都像你这般,视诺言如无物吗?滚!”
沈皓略有忧虑:“青绵姐,你既然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没有信诺的无耻之徒,那他有朝一日,离开这鼎中世界后,又岂会信守对我们的承诺?你不怕……”
玉狐狸夫人缓缓屈下身来,撕下一幅衣襟,将那死于地上的小翠碎裂头骨,一块块的捡了起来,抱在那衣襟中,悠悠道:“傻孩子,你看,这就是女人的命运。她们都一生被禁锢于你们男人所编造的谎言世界中,却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本质。我姬青绵,不是为信守承诺而留他一条贱命,而是为这个可怜的女人。至于名誉清白,于我姬青绵,那不过是**之外的遮羞衣袍罢了!”
她很小心地一块块捡起那些破碎的头盖骨,以衣襟包裹,缚在尸首上。沈皓龙爪起落,迅速为她挖了一个坟坑,将尸首葬下,又立下了块石碑。
玉狐狸夫人在那石碑上刻下“小翠”二字。但想了片刻,又重新以玉指划平,石屑纷飞,重新刻下了“痴人”二字,立在那坟前。
长岭如龙,孤坟耸立。鼎中世界,赤岩荒凄,绝无人烟绿意。
“青绵姐,你觉得……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吗?”沈皓仰起头来,望着那云层之外的苍穹。他曾在这鼎中世界被囚禁过,以诡计逃脱。但此刻,这办法却失效了。
玉狐狸夫人抬起一根青葱玉指,在沈皓额头上一戮,嗤嗤笑道:“怎么?陪着我一个老女人,让你索然无味,总想着外面那花花世界吧?我知道你的念想,记住我的一句话,这也是阿姨的教训,万不可强求……”
沈皓笑道:“有你这绝色美人相伴,就是这穷山恶水,那也得是瑶山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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