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书已经丢了,我便回去赴命!”二毛转身飞起,一道清风拂过众人的额头,却不见二毛的身影,屋门敞开,豆大的雨水滴落到大殿内。
不过莫苍凡猜得出来,胡一白和二毛,或许是旧相识。
。。。
 ;。。。 ; ; 屋门外,忽然飞来一击血光,院子内的柳门弟子早已经乱作一团。
一阵血红的煞气从窗外飘来,整个流啸殿在血色中显得十分恐怖。易鬼纵身一跃,握紧折扇,从窗户旁翻了出去。
莫苍凡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外套,将花柔牵在手心,轻柔的抚摸着花柔的云鬓,“夫人,你在此处等我,我追出去看看!”莫苍凡将花柔送至一侧的木椅上,倒了杯茶水给花柔压惊,才推开木门跟了过去。
院子内,早已乱成了一团。柳门弟子交头接耳,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易鬼坐在青云观的桂树梢上,望着这个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的身影似曾相识。易鬼沉默了一阵,脸上忽然有了笑容。“原来郎七还活着!不过郎七既然黑巾蒙面,我还不是不要猜穿他。”易鬼扬起手中的折扇,运起灵力,双脚悬于空中,绕过树梢穿过旁边的窗子,回到流啸殿陪花夫人去了。
“我奉鬼宗令,命尔等交出天书,不然我冥鬼界当荡平你们青云观。”那个不速之客身着黑纱,脸带斗笠,背对着众人,“我乃冥宗大人座前右道令鬼七尊者,还是劝你们交出天书,不然到时候菩提山万千生灵都要因为你青云观而徒遭杀戮!”
莫苍凡却是一愣,来者只有一人,却在青云观中嚣张跋扈,遂拨开人群,缓缓地走向柳一笑。莫苍凡心中想到,毕竟和柳一笑有些交情,这青云观也和他有着一些瓜葛,如今青云观有难,怎能脱身事外。莫苍凡站在柳一笑的身后,轻声问道:“柳掌门,你阅历丰富,这小子他是谁?”
柳一笑从怀中取出长剑,将全身的灵气汇聚在双手指上,眉毛微蹙,答道:“莫公子,你且闪开!让我来教训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闹事之徒。”柳一笑迈出一步,跨成天罡,脚下忽然刮起一阵清风,风力所趋,柳一笑纵身卧在清风上瞬间飞到不速之客的面前。
“哈哈…你当真要和我打么?”不速之客爽朗一笑,向着身后闪去,脚下旋起一阵阴风,只朝柳一笑的门面而来,“哈哈…柳一笑,你若出手,可就要破坏了冥鬼界、人界和睦的关系。你不是一向主张凡不是我种类,当杀尽、除尽,方能功成菩提么?”那不速之客叹息一声,犹如一道鬼影,飘忽不定,突然飞至柳一笑的脚下。柳一笑低头去看时,那不速之客忽然悬在柳一笑的额头上。
柳一笑浑身的灵气道功竟然在不速之客的煞气之中施展不出来。
“你快告诉我,怎样了?”天空中忽然没有了打斗声,莫苍凡心中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抓来一个柳门弟子破口问道,“你…你,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这打斗怎么突然间停了下来!快告诉我,柳掌门是胜是败?”
那少年柳门弟子哪里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一时间愣住了,愣是没有回过神来。
如果柳一笑战胜了不速之客,想必柳门弟子应该欢闹起来,如今却消无声息。莫苍凡连忙推开那个青衣柳门弟子,提起青玉拂尘,骂了句,“柳门众师兄弟,还愣着干什么?一起跟我来!”莫苍凡挥起青玉拂尘,耳朵微微抖动,辨别出黑衣人的位置,施展一字飞天诀,奔了过来。青玉拂尘上荡起一道幽光,浑厚的灵气汇聚在双手之中,缓缓发力,莫苍凡眉心一咒,一道巨大的清波飘向黑衣人。
柳门弟子中,忽然有人喊了声“伏魔阵”,众弟子施展**,手中长剑俨然形成一道风墙。
伏魔阵乃是十六个弟子分别守住天罡八位,另外八个弟子在天罡中变化阵法,此乃困兽之阵。伏魔阵曾经是青门子为了屠获灵兽炎魔而设计出来的阵法,此阵法犹如一道渔网,渔网之中各有一道风波。十六个弟子齐心协力,锁住伏魔阵,纵使是大罗魔尊也挣脱不出来。伏魔阵内尽是红火,犹如血色,让人心惊胆颤。
“破剑~”柳一笑缠住不速之客,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风波声,连忙喝令一句,“鲜血洗魄,灵剑成形。破剑~”柳一笑抖出随身的长剑,长剑跃向空中化作一道血红色的流烟。众弟子闻令,纷纷扔出长剑,长剑绕在一起,形成十六根天柱。
莫苍凡忽然觉得额头上有一团炙热的火焰烧烤着他,浑身冒出滚大的汗水来,耳旁却是让人清凉的风波声。莫苍凡自言自语,“上方传来灼热的火舌,身旁又有剔人骨肉的风波,莫非我也在伏魔阵中么?”
柳一笑甩起长袖,发簪落在地上,满头灰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起来,“落印~”
蔚蓝色的天空中应声飞来一道闪电,闪电劈在伏魔阵中,十六个弟子犹如天神一般炎炎生辉。十六个弟子听到柳一笑喊起‘落印’,尽速抛出拂尘,十多个拂尘缠着流烟,无数惊雷在伏魔阵中炸响,‘轰隆隆~’‘轰隆隆~’十六个弟子齐吼一声,“天公落印,伏魔诛仙~”
一道赤色封印从伏魔阵中飞出,落在柳一笑的手中。
柳一笑扬起头来,长发翩跹而下,伏魔阵上空忽然飘起倾盆大雨来。
“撑地罩天,伏魔诛仙。落印——”柳一笑举起右手,手中闪出一道金色闪电来,闪电劈向空中,化作十六道惊雷,惊雷快到伏魔阵中时,柳一笑忽然瞅见了莫苍凡,“苍凡,你…你,你怎么还和鬼七搅在一起?”柳一笑哀叹一声,从数道闪电中穿梭而来。
黑衣人追得紧,耳畔常有风声,莫苍凡本是瞎子,一时半会也觉察不出来是否逃出了伏魔阵。
十六道惊雷落在伏魔阵的上方,十六个弟子破身落下,伏魔阵压在黑衣人的头顶上。
“怎么是你?”黑衣人飞身而来,抓住莫苍凡的脖子,不由得大吃一惊,黑巾之内却是黯然失色,“你怎么会在这里?”黑衣人本想将莫苍凡罩入伏魔阵中,寻找机会突破天罡,如今却不得以将莫苍凡甩出伏魔阵外去。
“咦~你到底是谁?”莫苍凡有些疑惑,这黑衣人似乎并未谋面,如今却要救下他。莫苍凡旋在阴风之中,飞出伏魔阵时,贸然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救我?”
那黑衣人汇起煞气,双手中升起两道血柱,黑衣在火舌中肆意飞扬,“你小子,鬼宗留着你的命,还要寻找玄铁石、铸成绝尘剑呢!”
“我就料想你救我必有所图。”莫苍凡被阴风吹得迷失了方向,两道血柱顶在胸前,跌倒在地上,“哈哈…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那黑衣人微微一笑,“哎,鬼宗说,你我是同道中人!”黑衣人收回**,将满身的煞气散在体外,形成一道血色的屏障,阻挡着火舌和风波。
莫苍凡倒在地上,胸口处隐隐作痛,也多亏了黑衣人,才安然无恙的逃了出来。
柳一笑犹如仙鹤一般,从空中翩跹而来,落在莫苍凡的身旁,俯下身子,关切道,“莫公子,你还好吧!”柳一笑抬起头来,眼目中闪出一丝寒光,指着罩在伏魔阵中的黑衣人,吼道,“你这孽畜出言不逊,天书乃是我青云观震观之宝,怎能轻易送给冥宗?今日虽然有些以多欺少,不过却收了你!”
柳门弟子中忽然有门人附和,躁动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嘲笑声。
“冥鬼界右道令尊者鬼七,也不过如此,纵使那冥宗大人来了也不成气候。”
“冥鬼界当属魔界,想必从此我柳门将无安宁之日,今日来了个右道令,明日再迎个左道令。哈哈…”
人群之中,忽然飞来一把血刃,言笑之人纷纷倒在血泊中。
黑衣人忽然扬起头来,望着落日的方向,弯腰作辑叩拜了三下,“多谢左道令!”
落日余晖中,忽然有一红衣人坐在青云观大殿的屋檐上,瞅着众人,血刃从远方飞回落在来者的手中。那红衣人却是一笑,挥出右手,数道血刃飞向伏魔阵,伏魔阵顷刻之间便被血刃破去。“鬼七,这群宵小之辈交予你了!我奉鬼宗谕令,前去菩提一门索要斩魔剑!”话音刚落,屋檐上红衣人便消失了,只留下三两只乌羽。
黑衣人跃在地上,背对着众柳门弟子,抚起长袍,从长袍中飘出一道黑烟。
众柳门弟子诧异之时,那道黑烟竟落在地上,化作一片黑袍幽灵来。
“黑袍幽灵听令,若青云观不交出天书,那么就拆了青云观。”黑衣人微微一笑,扬起长袍,遁入土中,不见了去向,空气中还传来一两声诡异的笑声,“哈哈…哈哈…黑袍幽灵,不可伤害莫苍凡,冥宗留他还有用!”
莫苍凡连忙站起来,施展虚纳**,脚下染起一道青烟,遁入土中追了过去。
“莫公子,且慢~”云雾阁中忽然走出一个白衣少年来,那少年犹如一道白光,忽然闪在青云观外,轻轻挥起拂尘,脚下传来一阵悸动,黑衣人鬼七蓦然出现在少年的脚下。那少年微微一笑,“哈哈…无量天尊。我乃是青云观的守观人胡一白,您若需要天书,您找我便是!管他们柳门何事?我如今就将天书奉上。”胡一白浅浅一笑,指着斗在一起的黑袍幽灵和柳门弟子,“右道令,这恐怕不是幽冥界鬼宗的见面礼吧!”
黑衣人鬼七微微施礼道:“既然如此,我冥鬼界也有好礼赠与道友。”
待黑衣人消失,胡一白才打开锦盒,叹了口气,“哎,原来是玉脖链!”
莫苍凡追出青云观,气喘吁吁的站在胡一白的身后,满脸疑惑的问道:“胡一白道长,天书不是青云观的震观之宝么?你为何送与冥宗?”
胡一白将锦盒递给莫苍凡,转过身子,朝着青云观走去,“天书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页,成了残卷。不碍事的。不过你手中的锦盒,可要好生保管,你全家的性命可在这锦盒之内了。”
莫苍凡翻开锦盒,用手仔细的触摸之后,发觉却是玉脖链。
。。。
 ;。。。 ; ; 似乎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众人早已散去。
花柔在床榻上守了一夜,禁不住劳累,已经伏在莫苍凡的胸前睡着了。
易鬼站在房屋外,拿着一根玉箫,吹响了一夜。清晨时分,才缓缓地推开流啸殿的木门。易鬼站在远处,望着睡在莫苍凡胸前的花柔,忽然感叹了一句,“娶妻如此,一生也便知足了。”易鬼走进床榻,轻轻将花柔摇醒,“花夫人,柳一笑来了。”
花柔轻轻梳理一下,俯下身子,将莫苍凡唤醒。
莫苍凡睁开空洞的眼睛,两只眼睛犹如鱼目一样毫无声息的盯着花柔,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还有一些眩晕还未消散。莫苍凡运起灵气,将全身的灵气汇聚在丹田之中,转而流向额头,疼痛才消减了一些。莫苍凡收回**,才意识到有人在,听这声音却不是阿狸,“咦,阿狸呢?叶孤城不是来青云观了么?”
花柔一惊,扭过头去,明媚的眼睛中犹如水泉决堤,晶莹的眼泪流了出来,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委屈。“相公,您好些了么?昨日柳一笑将你送来,说你与柳门弟子争斗,不小心被误伤了,休息一夜便好了。”
“不是阿狸送我来的么?”恍惚之中,莫苍凡总认为在倒下之前,是阿狸在搀扶着他。
“阿狸?”花柔眼神之中有些失望,叹了口气,“相公,等柳一笑掌门来了。你问他吧!”
莫苍凡靠在床榻上,眼神涣散的转向木门的方向。
柳一笑匆匆从院子内奔入流啸殿中,径直的奔向莫苍凡,一边大笑,一边喊道,“哈哈…莫兄弟,你终于醒来了。你托西城公的事儿,西城公已经有了眉目。”
莫苍凡曾经托付西城公前往无涯观寻找玉脖链的时候,顺便打探一下邬雅的去向。
如今有了消息,莫苍凡心中自是激动万分,连忙坐起来,挺直了腰板,朝着柳一笑招了招手,“柳掌门,这么说有邬雅的消息了?”
“哈哈…有了。”柳一笑扬起长袍,也不避嫌的坐在床榻上,兴奋的答道,“西城公这老头子着实有些本事,昨晚他派毒公子带领西城骑兵前去打探,虽然没有找到玉脖链,却闯入雀楼之中。哈哈…莫兄弟,谢天谢地,在雀楼没有发现邬雅的踪迹。”
莫苍凡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沮丧,轻轻地拍了下柳一笑的肩膀。那一日从雀楼之巅离开后,邬雅被诛灵将军抓住,若是诛灵将军将邬雅带去见王,不在雀楼之中,也并无奇怪。
柳一笑见莫苍凡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连忙又补充道:“邬雅不在雀楼之中,便还有些生地希望。莫兄弟,你也不要太沮丧,倘若西城公打探到邬雅的消息,必会来第一时间通知你。”
“是啊!相公。”花柔在一旁轻轻地抚摸着莫苍凡的额头,满怀关切的问道,“还疼么?相公。”
莫苍凡微微一笑,俯身凑在花柔的耳朵旁轻声说道,“傻丫头,不疼了。”莫苍凡抬起头来,花柔一句关切的话语,却提醒了他,“柳掌门,阿狸呢?我昨日不是被阿狸打晕的么?她为何这么做?”莫苍凡始终想不明白,昨日阿狸会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将他打晕。
柳一笑似乎有难言之隐,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眼中却流露出刚毅的目光,斩钉截铁的道:“莫兄弟,这青云观中并无阿狸一人。”柳一笑将头撇于一处,长袍微微甩动,浅浅一笑道,“阿狸的去向,莫兄弟不应该最了解么?”
被柳一笑这么一说,莫苍凡更加迷惑了。
如果昨日没有见过阿狸,那么柳一笑为何非要说一句‘不应该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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