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峰自然不会怯场,掌力浑圆刚猛,犹如神龙出世,威势无双居然能够和丁一打的是平分秋色。
两人的动静自然也让屋中的王富商和智光走出来观看,这一看便让王富商心中大惊,这其貌不扬的人居然还是个绝顶高手,而看样子还是要为这老头报仇来的,自己可怎么办?
看了看和乔峰对战的丁一全神贯注的样子,这王富商心中一狠,悄悄的靠近了那依靠在墙边的汉子。这时候因为丁一和乔峰的关系,场中气劲四散,烟尘飞舞,加之两人掌法精妙,正是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那里会去注意这王富商的动作。
这王富商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汉子身旁,看了看丁一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正在瞧热闹的庄稼汉刺下去。
但是别人没注意,却不代表正在动手的两人不注意,两人又不是生死大战。丁一六识敏锐,即使对战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王富商的一举一动哪里能瞒的过他。而乔峰添为丐帮帮主,自然也是江湖经验丰富,与人对战也是警惕非常,自然也瞧见了王富商要出手行凶。
两人同时大喝,乔峰使了个擒龙功,凭空一吸真气犹如神龙吸水一般将王富商的匕首带过,王富商不过是个普通人又哪里能挣的开乔峰的内力吸附,匕首被乔峰用擒龙功一吸之下为之夺去。
而丁一却是袍袖一拂将王富商身形一带甩到了他的那些手下身边,看着仿佛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打着滚的王富商,这靠墙的汉子才忽然惊觉。
乔峰夺下匕首看了看惊道:“还是一把神兵。”说着话用匕首对着墙壁扎去,却是轻轻松松犹如刺穿豆腐一般毫不受力的尽根而没。
丁一笑了笑:“这人号称富甲一方王大官人,自然能弄到这等好东西,既然是你拿去的,便是你的了,在你手里总好过在这家伙手中明珠蒙尘。”说着一指点去将正要逃走的王富商点住穴道,对着乔峰道:“你很不错,一路走来肯向你这般下苦功打熬基础的人不多了,现在江湖上都是学了几招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或者一心想着绝世神功。却将这基础才是根本给忘得一干二净。”
乔峰道:“这是恩师调教的好,不过,咳……,恩师他老人家却已经故去,如若被我知晓是谁借我之名杀了我恩师,我定要……”
“慢着,下面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好。”听见乔峰如此说话,知晓了事情真相的丁一自然立刻开口阻止了乔峰的说话。
如乔峰这般性格,一旦说出的话必定会想法去实现。而这杀他师傅的人却又偏偏是他不能动手的身份,到时候乔峰不动手就会违了自己的本心,这对于乔峰的武学之道来说是个极大的障碍。
心中欣赏乔峰的丁一自然不会看乔峰落下此等心魔,所以立刻出口打断,对着智光说:“迂腐的和尚,去准备两间客房,嗯,算了一间吧,一看就是小两口的模样,一间足够了。”
乔峰脸色微红,边上的阿朱更是红的剔透,更是明艳动人,直将身子藏在乔峰的身后,乔峰说道:“前辈说笑了,乔峰和阿朱是……”
“得,别前辈前辈的,我看你不错,如果不嫌弃就学他们一样叫我一声大哥吧。”丁一指了指在一旁的小和尚们。
乔峰也不是拘泥之人,爽朗一笑:“好,丁大哥。”
“嗯,不错,心明,带他们去客房,记住一间啊!一间!还有去弄几个你的拿手菜给他们尝尝,做的好吃了一会我再教你两手。”丁一拍了拍心明的小光头笑着说。
心明听见丁一说话笑道:“知道了丁大哥,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乔峰看见智光就在旁边,心中有百般的疑问想要脱口而出,却被丁一始终引到一旁,最终叹了一声和阿朱一起跟着胖乎乎的心明走了,反正住下了也不用担心智光和尚会突然离开。
一路上还对心明说道:“小师傅,劳烦你为我等准备两间客房。”
丁一隔老远依然听得清楚,心中暗道:怎么遇到了几个可以当朋友的都是闷骚货呢,他就没看出来那阿朱心中喜欢他嘛?真是的,都是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说这话的时候丁一却也不想想他自己,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心明贼笑两声:“啊呀,不好意思,施主,最近求医的人颇多,客房只剩余一间了,在没有其余的空房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乔峰一愣,这么巧?那一间屋子怎么住两个人,想的时候不自禁的看了看身旁的阿朱,但见其似乎因为丁一的调侃任自娇羞不已,红通通的小脸蛋更是凭空更添几分姿色,却让乔峰也不自禁的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不过他立刻便正色了说道:“阿朱,你说这该如何?”
阿朱虽然脸色微红,但也是因为丁一的调侃,后来心明的话自然听得清楚,虽然心中的确很是喜欢豪迈洒脱的乔峰,但是又哪里会轻易的表示出来。听见乔峰问话,心中更加敬佩乔峰的为人,也对丁一有了新的认识,快走两步来到心明身前笑道:“小师傅,出家人不打妄语,我进来时,你那门口的师兄可是说空余的客房很多呢,你却忽然说只有一间了,莫不是他骗我吗?那我便将他抓去告之你师傅,让你师傅惩罚与他。”
心明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又哪里及的上阿朱,被阿朱一说立刻慌了,道:“啊,不要,不要去告诉师傅,师兄说的没错,是有空客房的,你们不要去师傅那告状,要去说,却也是小僧我的错,是我妄言了,阿弥陀佛,小僧这就带你们过去。”
阿朱笑了笑:“小师傅真是老实,这样才是好和尚,今后必定能成为智光大师一般,薄度众生的大师。”
心明听她称赞,耳边是请脆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心中的郁闷顿时化去了一大半,脸带微笑的领着乔峰、阿朱两人去了后面的厢房。
另一边丁一看着不住的念着佛号的智光很是无语道:“迂腐,如果天下为一家,从此无争斗,你说的这一套或许可行,但现在却绝对不适合,看看这人刚才还想杀人灭口,你觉得他会回头是岸?”
曾经是江湖人的智光又哪里会不知道,但是心中恪守了这么多年的佛法,却是让他一下子在改过来又是有些为难他了,所以他才会一直沉默不语。
丁一也不理他走到王富商的身前道:“真好啊,本来还想去调查你家里的事情呢,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又让我省了许多时间,那就再给你个机会说说你有什么心愿。”随手解开了王富商的穴道。
王富商身子一震,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丁一忽然推金山倒玉柱的对着丁一跪了下去道:“大侠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啊,请大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小人绝不再犯,不,小人愿意皈依佛门,从此不问世事一心向佛。智光大师,求您收我为徒吧。”
丁一看着王富商这个样子心中很是鄙夷道:“摇尾乞怜为时已晚,没有心愿吗?那便去吧。”
说完手指虚空一划,但见王富商声音忽然顿住,双手死命的抱着喉咙,不一会已经抽搐而死。
丁一又解开那些大汉的穴道,一一询问,有了那断腿的汉子指证,凡是身上为非作歹的丁一都是送其一道剑气让他先去陪他的主子到地府中再去作恶。剩下的人被丁一废了一只手,便让他们滚蛋了。
做完这一切,又进了屋中看着昏迷不醒的这王公子,丁一道:“也好,你侮辱他人之女,现在花柳在身也是报应,我也懒得动手。”看着依然昏迷的他,丁一说完话便走了出来,将断腿汉子又背回了客房。
那断腿汉子见丁一武功高强,又为自己报了大仇,直给丁一磕头,丁一要去背他,他又哪里会肯。但却敌不过丁一的力量,被他背回了客房,在丁一的背上就已经老泪纵横,仰天叫道:“英子,你安息吧,爹爹没能力给你报仇,但你的仇有大侠给你报了,安息吧,呜呜……”
第二天,智光一夜没有睡好,心中诸多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缠绕,弄的他头晕脑胀的,却也不知道学佛好,还是从前好。直到丁一到来,看出了他迷失了心智,用内力将他惊醒,才将他带出了死胡同。
丁一说道:“佛法是好东西,这我承认,但万物有利必有弊,佛法中却也有许多漏洞,许多的错误。就像这杀猪、吃猪的人下辈子会遭报应变作猪,杀羊、吃羊的会变做羊。轮回之说用来导人向善是好事,但这种话你相信吗?如果下辈子还想当人,岂不是非得杀人才行了?所以学习佛法没有错,但不要因此就去过分的相信。尽信书不如无书,要学会用自己的脑子,从实践出发去验证它,找出真正适合自己的佛法精义来。”
智光听见丁一如此说长叹一声双掌合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衲受教了。”
丁一挥挥手道:“你还不错,就是有些迂腐,不然我才懒得理你。”说到这顿了顿道:“门外的小两口,瞧了半天了,也该进来了吧。”
乔峰和阿朱推门而入抱拳道:“听闻大哥在此说解道理,乔峰怎敢轻易的惊扰到两位。”
丁一笑道:“这话,要是别人说,我自然当他是奉承……”
阿朱笑道:“那要是乔大哥说呢?”
“自然还是奉承,啊哈哈”丁一笑了笑说:“不过别人的我不喜欢听,也不想听,你乔峰的话,我却听得舒服,来坐吧,有什么事?”
乔峰和阿朱昨天就见过丁一的调侃之举,所以对丁一的言语心中已经有了底子,觉得这个高人也不是很难相处,心中平添了几分亲近,听见丁一问话,乔峰说到:“来向智光大师求证一件事。”
智光:“阿弥陀佛,乔施主所来所为何事,老衲也能猜到,那人之事老衲已经全都告知了丁施主,你等有事可以问他。老衲却先失陪了,告罪。”说完,行了一礼居然转身就走。
就是丁一也没想到这老和尚居然直接将问题扔到了自己这边,然后拍拍屁股就走,心中大怒,早知道就不开解他了,看见乔峰双眼灼灼的望了过来心中也知道他的苦楚,便道:“乔峰,你对你自己的事情知道了哪些?说来听听。”
乔峰一愣,不过还是将自己从杏子林后遇到一些事情一一讲了出来,甚至连为了调查自己的身世去了少林救了阿朱一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说完还从怀中取出阿朱交给他的易筋经,丁一接过翻了翻,他虽然博学,但这梵文他还真是不懂,看不懂就还给了乔峰说:“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我怎能拿?”看了看面色微红的两人又笑了笑道:“乔峰,带头大哥我已经知道是谁,这件事情我会追查下去,至于你……”
乔峰忽然插口道:“丁大哥,乔某肯定会一直追查下去的。”
丁一摇摇头说:“我倒不想你这样死盯着不放,不过想想也没理由说服你,你不是说过那块石壁吗?那上面说的实际上是你的身世,而你的父亲也就是被群雄在雁门关伏击的那人叫做萧远山,你也的确是契丹人之后。”
乔峰怔了怔道:“萧远山,这便是我父亲的名字吗?那我岂不是也要姓萧,我不叫乔峰,我是萧峰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丁大哥,阿朱,我果真是契丹野种吗?”
丁一走上前拍了拍乔峰,今后便是萧峰的肩膀说道:“胡汉之分真如此重要?连你也看不开?辽人中也有豪迈不羁的好汉,也有我丁一敬佩的豪杰。中原却也有为非作歹的恶人,也有我丁一誓死必杀之人。这胡汉之分根本就没什么用,难道就因为简简单单一句你是辽人或我是宋人,便不能和睦相处吗?须知,往前推个千百年,大家尚有可能是一家,不过是地方环境改变了彼此,才会分出了汉人和辽人,甚至许许多多的种族,但最终呢?不还都是人?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是可以分开的。那便是活人和死人!其他的又有何区别?”
阿朱忽然说道:“乔大哥,丁大哥说的很对,阿朱就不觉的你是辽人还是宋人有什么区别。”
丁一笑了笑道:“这个弟媳妇还真是疼你呢,不过她说的没错。胡汉之分从来都是因人而异,谈得来的哪管你是胡是汉?谈不来的邻居也变世仇。这便是人的劣根性,中原人以中原人自居,辽人以辽人自居,彼此不相往来。却又哪里会想到,往前推彼此不过都是同一祖先罢了。要是语言相通,像你萧峰,数十年来又有哪里能看出你非汉是胡?不就是众口烁词,划定出了种族之分,却又何必去理会?去做自己便好了!”
随手将萧峰边上的一壶茶倒出,冲了三个小碗道:“这茶杯便是汉族,这是契丹,这算是西夏。你来看,彼此互相有着茶杯为壁,自然互相分隔了开来,但实际上了……”丁一又取过一只茶杯,将三个茶杯中各倒出一些在那空茶杯中道:“实际上,却都是人,混在了一起,有了交融便再难分彼此。”说完一口喝掉又说:“这就是人,你,我、她都是人,哪里来的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要是哪天出来一群人自称是某族,明天又是一群人又说自己是这族,这天下无数人又难道真的要分的如此清楚、仔细?”
萧峰叹了一声说:“毕竟契丹和汉人因为两国经常交战,死伤惨重,彼此敌视也是应该。”
丁一苦笑一声:“战争不是普通人能够决定或者左右的,说到底战争起时何人最痛?从来不是那些达官贵族,最疼的永远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妻离子散也不过是小事,家破人亡更是屡见不鲜。而最终的战争的目的却不过是你夺我一块地,我要你那些物。那些发动战争的人又哪里关心过最下面的人,战争不过是一种为了达到利益目标的手段。而战争中死去的人不过是被利用的可怜人。真正保家卫国也就罢了,也算是英雄好汉、死得其所。但更多的战争却是莫名其妙,想宋辽两国又有什么不能互通有无的?”
看见丁一一身杀气隐隐散开,纵是萧峰也不仅暗暗心惊,更是惊讶于丁一的言论。萧峰哪里知道丁一前世经历过无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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