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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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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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听了怒道:“当日我祖父已年近六旬,如何比得那镇东杭正值壮年,若是答应决战岂非有失公平,镇家人无能,莫要将罪责推与了他人。”

  “好,此事不说也罢,却说当日天山剑客不敢与之决战,却又无故更改约定,说镇家要真有能人,便夺了盟主之位前来取剑,到时定双手奉还,绝不借故推托。”柳云重说到此,也不顾那云青锋是何反应,又道:“这本是无理要求,但我师公仁义,不愿与无耻之人多做口舌之争,也默认了天山剑客的这个无理所求。道是上天要镇家发奋图强,后来在武林大会上师公因一招之败与盟主之位失之交臂,消息传回聚云庄时,先祖又因悲愤身亡,此时师公的处境,当真是天悲地恸,可恨那天山剑客丝毫不怜镇家之伤,仍旧每年厚颜无耻前来领受他认为应得的三个响头,这古语有云“死者为大”,上一代的恩怨本应先祖逝去之时,便告了结。但我师公为了镇家能真正堂堂正正站起来,便忍受屈辱继续每年向天山剑客磕三个响头。”说到此,柳云重神情悲愤,未等有人答话,又道:“如今师公已逝去多年,天山剑客也十年未到聚云庄,眼看着武林大会转眼便到,此时天山剑客又派你这个孙儿前来赐辱于镇家,那厚颜无耻的老人家是生怕镇家人有能力夺得盟主之位吗?”

  听了柳云重方才一口一个厚颜无耻,云青锋早已脸上红一阵,当下也不争辩,喝声道:“我不和你费这般口舌,镇家如何受屈辱,都是你们绺由自取。”说到此,又冲镇威道:“镇庄主,你今日倒说这三个响头是磕不磕?你只须给个答复便是,也好我回了家去回禀我家祖父。”

  镇威方才听了柳云重说的话,勾起往日诸多伤感之事,如今恨恨答了句,“不磕。”柳云重忙接了话头,道:“倒也不是不磕,只是当初天山剑客无故改变约定,如今又差了孙儿前来羞辱聚云庄,这般欺人太甚,聚云庄倒也要看看这头磕下去,你倒是能受得起?”

  那云青锋听了此话,早已拔出了手中青锋剑,指着镇威道:“是要这般试吗?我相信几十年前祖父天山剑客能够大败你们聚云庄的飘云剑法,今日我一样能够让你们镇家心服口服?”说时,那云青锋随从在旁叫了声,“镇老儿,怎么样?敢不敢与我家公子比试比试?只是此番若是输了,须得多加几个响头才是!”此话一出,几人又大声笑了起来。

  镇威连忙便要取剑,柳云重却拦在身前道:“以云公子的身份,师父与他交战恐失了身份,不如就由我这个做徒弟先与他对一阵,若是不幸输了,师父再出手不迟。”那镇威虽在气头上,但见柳云重上来拦,便也知道他是为了聚云庄的名声,心中想着由他出手自是胜算更大,当下笑了笑道:“那好吧!就由我这个徒儿与你对战一场如何?”

  那云青锋忿忿道:“也好,方才我见他牙尖嘴利的,倒还真想领教领教他的好功夫呢!”说着众人便让开了一个大场子来,但见柳云重傲然而视,左手剑身缓缓滑出剑鞘,道了声,“云公子,你可小心了。”话毕,但见一道白光,如五月惊雷前的闪电,快而短暂,猛然间已冲到那云青锋面前,那云青锋却也有些本事,但见他身形在柳云重剑光划到前已然扭转,手中也是一道青光划了出来,只听得“铛”一声,白光与青光激荡,气浪直逼得众人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再望向场中时,却见那青白二光犹如两条蛟龙缠绕着相互嘶咬,一时在半空,一时在园中青草之上,二人在光芒的笼罩下,场外人竟是无法看得清二人的身法位置,如此惊心动魄过了一柱香有余,忽听得一声,“哎呀!”,众人再看时,只见那云青锋手上被划出一道口子,青锋剑已然掉落于地,柳云重举剑停在他胸前,仍是一脸傲气的望着对方。

  霎时,场中一片喝彩声,那云青锋和几个随从早已脸色煞白,这时只听得柳云重道:“连我都打不过,看来你今日果然是受不得我师父的响头了。”说到此,见那云青锋不出声,先前的得意再出找不到一丝痕迹,又道:“回去告诉你的祖父,来年武林大会一过,必定登门取剑,到时还望莫要再生枝节。”

  那云青锋虽是年轻气盛了些,却也输得有风度,当下拾起青锋剑后,竟不忘向柳云重的手下留情道了声谢!此举倒是让众人竟想不到,但此时心情欢快,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待这几人灰溜溜走了后,聚云庄又是一片欢呼声响起。


再说柳云重打败云青锋后;聚云庄上下无不欢欣鼓舞;众弟子簇拥着镇威师徒来到议事厅;众人交头接耳言语中无不带着兴奋之情,就连些家丁丫环也走来凑了一回热闹,一时议事厅里人声如沸,一旁也早有人告知了镇老夫人前来;但见她一脸严肃脚步走得有些微微颤抖,众人连忙止住声,一齐望了过来,但见那镇老夫人神情激动,走来抚了抚镇威的脸颊,“好儿子,你果然没让你父亲失望。”说着两行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一时又向那议事厅上挂着镇无极,镇东杭画像的神台道:“快些给先祖和父亲上柱香,告诉他们你做到了,咱们镇家的耻辱从今儿结束了。”

  镇威脸上有些挂不住,想将实情托出,但见得柳云重在旁不停使眼色,这才回应镇老夫人道:“娘莫要伤心,孩儿定会在来年的武林大会上一举夺魈,再向天山剑客索回先皇御赐之剑,以了祖父和爹爹的一生之憾!”

  “娘知道,从你父亲选中你那天起娘就知道你能做得到。”镇老夫人一脸慈爱,目光中充满自豪之感,一时见下人将香火点了,连忙拿给镇威,冲他点了点头,镇威长围一摆,双膝跪下,厅中聚云庄上下也一同跪得下来,只听得镇威持香于前,颌首道:“聚云庄第三代庄主,无极公不才次六孙镇威承先祖庇佑,自接任庄主以来,秉承祖宗遗训,于内自强不息,敦促弟子不敢怠于修武,于外各门派相敬如宾,大开利财之路,于祖宗家业总算力保不敛,今日镇威之徒云重更力破那天山剑客传人的无影剑法,令我聚云庄多年来承受耻辱终得以洗刷,镇威不敢自满,在此向镇家列祖列宗起誓,定再接再励带领聚云庄上下励精图治,重振镇家御赐侠王之名,以慰镇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说罢,便叩拜下去。

  敬香完毕,那镇老夫人又连忙命置办酒席,说是难得今日这般喜庄,定要庆贺了才罢,又让众弟子加紧练功各自散了,怕下人忘记些什么?自己也跟了出去细想着要张罗的事,倘大的议事厅便只剩下镇威几个兄弟仍在坐未曾离去,观其表情似有话要说,却又久久不见启齿,柳云重见了情形不对,只怕是要为难镇威,便也留了下来。

  半响,那镇勇笑了笑向镇威道:“六弟,方才这套剑法,怎未见你施展过,观其似有几分飘云剑法的影子,却又与飘云剑法相差甚大?”原来镇威的这几个兄弟们竟是怀疑镇东杭将要好的本事单只传了镇威一人。

  镇威乍经此一问,却是不知如何应答,正吱唔着,早有柳云重上来恭敬道:“回禀各位师伯,师叔,此套剑法是师父前些日子方领悟出来的,昨日才和弟子一同取了个名叫做《心意二重天》的,也不知此剑法是否于身体有害,故未曾在人前使过。”

  “心意二重天?名字倒取得好,却不知意取何意?”镇勇听说是自创,心下甚喜,暗暗赞说当初父亲选了六弟倒真如母亲所说未曾选错,换做自己只怕想破了头,也想不到那般精妙的招式来。

  柳云重听他如此一问,连忙道:“心意二重天,意取剑随心至之意,一重天可贯通任督二脉玄关,剑势霸道刚强,剑随心而动,二重天则可以气御剑,其招势更可达常人难以想像之境界。”

  那镇强听了忙叫道:“既是这般厉害,日后六弟若是觉着身体并无异样,可莫要对哥哥们隐藏啊!”镇威听了此话,总算明白了几位兄弟的意思,当下心中不悦,脸上却又不好发作,只道:“此套剑法原是违了常理,若不是武林盟主势在必得,如何敢这般练将下去,几位哥哥若是真有意要学,待武林大会过后,取回御赐宝剑之际,兄弟传了你们便是。”

  镇勇在旁听了,连忙道:“六弟莫要恼了,哥哥们也是见了这剑法精妙,一时好奇,六弟若是传了,以哥哥们的资质怕也是学不好的。”说着径自哈哈大笑,只意大家当了笑话。

  镇威也只干笑了笑,之后脸上便一直不甚自在,待夜深后,又将柳云重单独叫到身边,一脸歉意道:“师父也当真自私,这心意二重天分明是你苦心所创,又毫无保留的传给了为师,如今人前人后说起却只说我的功劳,倒是让为师有些无地自容。”

  “师父,莫要这般说,想当日若不是师父收留我们母子,又不计较徒儿贫寒,收入门下,今日弟子便是天赋再高,也只怕与这心意二重天无缘。”柳云重一番话说得镇威更是面现愧色。

  “话虽如此,今日若不是你出手,以为师现在的武功只怕还敌不过那云青锋去。”镇威又向柳云重道:“说将起来倒也是我们师徒间的缘份,只怕是老天不忍再见镇家受辱,故只叫了你来替我聚云庄了却这几十年来压在心口的痛。”

  “师父,你太夸奖徒儿了。”柳云重一脸憨直的望着镇威道:“徒儿原本的初衷也不过是要尽快练好武功,好教自己出人头地,能让师父高看一眼,这样徒儿才敢落下胆来向师父提亲。”

  镇威听了,连忙上前抚着他的头道:“好孩子,有你这一片心,娴儿交给你就吃不了苦。”又皱了皱眉道:“但此番一来,我那几个兄长倒又惦记着这套剑法,这可如何是好!”

  “师父不是说,待武林大会过后,迎了御赐宝剑,定教了他们吗?”柳云重话语中毫无不敬之意,那镇威听了,思索了片刻道:“孩子,师父也是自小读了圣贤书的,你虽不觉着委屈,为师心中却是良心不安啊!”未待柳云重答话,又道:“要教他们,也要寻个时机先将此剑法来历说明了才好。”又向柳云重问道:“云儿,你看可好?”

  柳云重原本要镇威自此便将心意二重天作为自己所创,但方才听他说及良心不安之事,倒也不好再言语,只恭敬说了声,”但凭师父安排。”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转眼间又到了秋季,聚云庄也早早的迎来了丰收的季节,算来离泰山武林大会之期也越来越近,此时镇威的心意二重天已有了柳云重八成的火候,尽管这已经是前一个月便已达到的程度,而且每日也未曾间断的苦练,一个月下来却始终未再有大的进展,虽然心中有些苦闷,但想及若是自己失手,仍有柳云重可保万无一失,虽然不是镇家子孙,但俗语有说“女婿便是半个儿”,柳云重若是夺得武林盟主自然也算得是自家人,料那天山剑客也再无从抵赖再不交还镇家的御赐宝剑。

  武林大会定在每十年的秋收过后,此时秋高气爽,冷热适宜,参加武林大会的各哌人士也正好可以品尝到各地的一些土特产,比武切磋交流各派心得才是武林大会最重要的目的,说起武林大会,和镇家却也有着不解之缘。

  此事仍是关及于聚云庄的创始人镇无极,大约在四十年前,漠北关外忽然兴起了一个血衣教,教中的骨干成员多为一些蛮夷部落中人,在成立血衣教之前四处游荡,他们将教主的名字命名为血衣神,据说这血衣神曾在中原吃过亏,死里逃生才捡回一条命,之后便对中原武林中人恨之入骨,因此血衣教在吸收弟子入教时特别规定,凡弟子入此教者需杀远赴中原杀一中原武林人士而后用其血染红衣衫,再着此衫于血衣神壁前诚心跪求一日得血衣神允可才能成为血衣教弟子,修习血衣神功,所以此教弟子多为一些亡命之徒,而且多数都是一些各门派被清除的败类,其行事残忍,自创立时便被中原武林视为邪教。

  这血衣教初创立时,只在关外地区活动,但在四十年前却忽然派了许多弟子入关,先是将甘肃神武堂一众弟子共三百余人残忍杀害,又将陕北凤回帮夷为平地,然后又陆续有武林中人被袭击,一时间武林中人心惶惶。

  当时这镇无极正拜在华山门下,其师莫定声一向看他不起,非但未传授他一招半式,更

  只让他在厨房里做些杂物,镇无极做得最多的便是在厨房的后山砍柴,成天在日头底下倒也晒得黑黑壮壮,一日镇无极正在山崖前的一口泉眼里捧着水喝,忽然一只飞鹤扑将下来,镇无极被吓了一跳,身子也不由失去了重心,竟自山崖边滑了下去,不巧碰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便失去了知觉,待醒将时,已是明月高高挂起,镇无极在月光的照视下,瞧了许久方才看见自己正被几根老藤挂住,正在半山崖,却是上又不得,下又不得,上不知自己如今滑下了多少丈,下也不知是否将到地面,俗语说不知者不惧,正是这月色朦胧看不真切之时,镇无极便尝试在半山崖间爬动,努力多时竟让他在崖壁上寻了一个大洞,当下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一身疲惫的他仍奋力向前爬,只待寻个安稳之处歇上片刻,再做打算。

  却说镇无极爬入洞中顿时连一点朦胧之色,也看将不见,且洞壁潮湿,顿时心生恐惧,

  只怕是误入了什么大蛇的洞内了,但手中触及的是石壁,心中想道这蛇应该不会选个这么潮湿冰冷的石壁来做栖身之所,当下又大胆些往前爬去,约莫爬行了四十五丈远时,忽见得前面有亮光,心中顿生窃喜,只道自己这条命当真是得了神佛庇佑没这么容易便死去,待镇无极爬到石洞的尽头,抬眼望时,只见前面正是一个旷大的岩洞,岩洞中央有一个水潭,月光披洒下来,照得洞中石壁上有些亮光在闪闪浮动,镇无极张大了嘴巴跑将上去,只见微风吹来那水面竟有些人影持剑在动,其身法但如有神童仙女在云间飘动,让人叹为观止,那镇无极见得精妙,便在洞中寻了根枯枝照着那飘动的身影手舞足蹈起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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