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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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剑-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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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青柏似是很愤怒,“你缘何不早些告诉我,你并非刘掌门之女,始得今日我才知道那刘静如才是浩影门的千金,累我在同门跟前颜面尽失,都道我整日间为了一个丫环神魂颠倒,还自鸣得意。”他言语似乎要说,若早知刘慧茵并非刘季回之女,便不会为了她枉费了许多心思。

  那刘慧茵听了更是伤心,两行眼泪再也止不住流将下来,凄声道:“此事如何又怪得于我,生就下来就是个丫环,我何尝不想自己的父母是有权有势之人,何尝不想出出入入时,一大群人小姐前小姐后的,没错,我是身份卑微,但我从来也未曾骗你说我是刘家小姐,当日在客栈中刘掌门引见各位弟子,便早向你言明,我是丫环慧茵,并非小姐静如,当时你亦在场,今日却又赖我欺骗你,难不成我自甘下贱,却要被你这般侮辱。”说罢,扭头便要走去。

  杨青柏见得急忙扑上前去,将她抱住,“不要走,不要走。”一面又伸手去拭她眼泪,“当时,当时我只顾着用眼来瞧你,如何听到半句刘掌门的话。”一句话说得刘慧茵心中稍好受了些。

  原来杨青柏是怕她走后,将方才之事告知刘静如,传扬出去江湖中人必说他势利,见刘慧茵身份卑微,便起了摒弃之心,若是此事传到少林众僧耳中,只怕武林大会也会立即自己比武的资格。

  杨青柏见一句话稳住了刘慧茵,又道:“我知道方才是我不对,不该无故生气,又自委屈了你。”说罢又轻轻放开她,“我只是讨厌柳云重与刘静如说话时的那种得意样!”

  那刘慧茵连日来与杨青柏朝夕相处,事事皆与杨青柏相说,却是早已动了真情,当下听得杨青柏如此说,便即消了气,“你只顾与人斗气,眼中如何还看得见我。”

  “茵妹,你何故如此说,你明知道我心里有你,为何还要这般气我?”杨青柏忿忿不平道:“他柳云重就这般命好,什么好事都有他的份,那刘静如这么多个师兄偏就看不上,偏就爱粘着他柳云重?”

  “这么说,你如今是后悔当日想方设法接近我了。”刘慧茵咬了咬牙,“也对,人家是大小姐,我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你又来了,难道连你也和我那些师兄弟一般不愿理解我?”杨青柏道:“我只是不想什么事情都输给他,我只是不想让人瞧不起。”

  刘慧茵见他神情沮丧,便不再生气,“不想输给他,那就加倍努力打赢他不就成了,何故生这种闷气。”反倒转过身来安慰他。

  “若是能打败他,我又何须如此愁苦。”杨青柏轻拉过刘慧茵的手,“他借着与师妹,也就是我们掌门的女儿,二人走得近,便巧言卖乖,讨得掌门欢心,不但掌门将连自己兄长都未传授的青云剑法传给了他,而且将女儿也许给了他,如此聚云庄除了掌门,武功最高的只怕就是他了。”

  “如此说来,你与他分到了一个组,岂非注定已是没有得胜的机会了?”那杨青柏点点头,刘慧茵连忙道:“难怪你会这般烦恼。”

  “可不是,就算此次我侥幸战败了其他门派,也必是要输给了柳云重,待武林大会后,无疑江湖中人再提起便也只知道聚云庄有个镇威,有个柳云重,如何曾记得有个杨青柏,他是名声大振,我却是一无所获。”杨青柏说到此,皱了皱眉,“到时只怕连你都不愿留在我身边了。”

  “青哥怎会有如此想法,茵妹绝不是贪慕权贵之徒,此战你只须尽力一搏,于胜于败又有何妨,若是败了起码知道自己败在何处?”刘慧茵常听得刘季回用此话勉励自己的弟子,便也拿来现用。

  那杨青柏听她说得如此,自己若再多言,反倒不如一个女子明理,当下佯笑道:“茵妹所言极是。”转过脸去,又是一副愁苦面容,刘慧茵见了又是不忍,“你有何苦楚莫要藏在心里,说将出来才好。”

  那杨青柏便胡绉了一通,说自从进得聚云庄习武后,便处处受柳云重欺负,有一回见了池里的莲花漂亮便采了来顺手送给了镇娴,结果让柳云重知道了,当晚便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好在师父镇勇维护他,否则在聚云庄的日子却是更加难过。

  那刘慧茵不知实情,当下气得直咬牙,“他日若有机会撞在我手定不饶他。”说得杨青柏暗暗偷笑,又听刘慧茵道:“不行,如此骄横之人,小姐竟日日伴之,我且要告诉小姐离他远些才好。”

  那杨青柏连忙拉住,“此事你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否则传到掌门耳中,定是说我中伤师兄,若是被柳云重知道,更是不得了,此时我并不是他对手,还不知他想出什么法子来羞辱我呢?”竟将柳云重说得有如魔鬼一般。

  刘慧茵自是对他深信不疑,恨声道:“真是可气,不顾同门之义,这等骄横之人怎好来参加武林大会。”那杨青柏又道:“这世上只有你信我又有何用。”说罢又露出胳膊上几道剑痕来,“他平日仗着技高一筹,又深得掌门信任,我这些伤疤都不敢示与人看。”那杨青柏说完,心中正自得意道:“谁晓得这几条伤疤是因为师父惩戒自己上春红院给划伤的。”

  那刘慧茵见了几道伤疤,更是气愤,“岂有此理,我这便找他理论去,同门之间岂有相戈之理。这也有些欺人太甚了吧!”那杨青柏拉过刘慧茵道:“能得茵妹知我苦楚,青哥此生便已无撼了,只要此次武林大会我赢了柳云重胜出的话,镇掌门必定赏识于我,也不必再受那柳云重之苦了。”

  刘慧茵不由疑惑道:“你方才不是说,武功尚逊一筹,仍自敌不过那柳云重,怎的此刻又如何说要打败他呢?”

  “我且问你,武林大会是否规定若是各派弟子出现行为不端者,便要取消比武资格,是也不是?”刘慧茵点了点头,仍是不明,杨青柏又道:“只要我设法让众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少林派自然便会取消他的资格。”

  “可是如今比武在即,那柳云重若是在此期间稍作忍耐,我们一样无法取得众人相信。”刘慧茵不由担忧道:“难不成青哥还有其他办法。”

  那杨青柏说到此便附在刘慧茵耳边耳语一番,那刘慧茵立时摇头,“此事如何做得。”那杨青柏连忙让她小声些,又道:“你细想,他本是不端之人,若不尽早让人知道,岂非更多人受他茶害。你难道忍心见我这般受他欺负。”刘慧茵听了这才点了点头。

  “那我尽早回去小姐身边吧!”刘慧茵有些为难道:“希望不要做得太过份,今晚我便依计行事吧!”

  “茵妹,莫要着急,此事还得看我是否能战败其他门派再说,若是我学艺不精,第一战便不成功,此时再少了柳云重,聚云庄岂非失尽颜面。”刘慧茵听了此话,心中稍安,心道:他并非只为了自己一仇私仇,如此说来就算再对不住柳云重却也值得。原来你还知道为聚云庄着想?”

  杨青柏笑了笑,“我知道此事令你为难,若是此次武林大会我能一战成名,定能回禀父母前去浩影门下聘礼,交你大红花轿娶进门。”一面又将刘慧茵拥入怀中,那刘慧茵却也不闪躲,反倒将杨青柏抱得更紧,却是打定主意要与他一起了。


另一面,刘静如才不理会柳云重怕不怕产生误会,见刘慧茵舍了自己去追杨青柏,自己也跟着柳云重后面跑去,身后闪出的刘季回见得女儿如此,却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儿训斥,心想这柳云重平素日,为人还算稳重,料也不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当下便只当作没瞧见。

  二人也追入林中,来到一个较空旷处,那柳云重方停下身来,见刘静如仍是一脸含笑的赶来,“ 我说大小姐,你干什么呀!我这还要练剑呢?”

  “你练你的呗!我又没有参加比武,难不成你怕我偷学了你的剑招,回去告诉师兄弟去?”刘静如将手? 。 想看书来


行到半峰时,柳云重见前面山势更是难行,且又好似无路可循,当下便无意再走,又恐吓刘静如不肯,正自思量如何让她打消上山的主意,抬头时正见一轮红日已露出山头来,山间云雾缭绕,经红日一照,更是宛如仙境一般,当下暗喜,“前面山势陡峭,此处日出光景甚好,不如就在此看看日出可好?”

  本以为刘静如定是不肯,却不想她望着柳云重忽然极其温驯的说了声,“好”,脸上仍是红晕淡现,于红日衬映下更是如花般动人,一时将柳云重不由看得入神,竟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拔开她额头乱发,陡然间思绪中又想起镇娴来,当下连忙转过脸去,不敢再望她,心中直懊恼,方才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你怎么了?”刘静如见他忽然神色不对,以为他身有不适,当下连忙凑过脸去看他,却不想柳云重怕她疑心,也连忙转过脸来,一时二人双唇竟鬼使神差的碰到一起,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睁圆了眼睛,急切向后退开,却是尴尬无比。

  “我并非有意,我对刘姑娘绝无半点亵渎之心。”柳云重慌忙解释,却见刘静如抿嘴一笑,丝毫未曾放在心上,“叫我静儿,爹娘都是这么叫我的。”表情找不到半点怒气,脸上红晕却又更浓。柳云重更恼自己,今日原本便不应该陪她前来,若是被旁人见了如此,又该做如何解释,况又连累了刘静如怎好?

  当下,柳云重便欲带刘静如尽快离开山间,免得叫人误会,但又见刘静如兴头正起,心想就算此时叫她回去定是不依,索性挨着块石头坐下,向远处的山雾缭绕的红日望去,顿觉心旷神怡,那刘静如见他如此,也挨着他身旁坐下,又自笑道:“泰山的日出,果然是美不胜收,十年前我跟随爷爷和爹爹一起来参加过一次武林大会,那时就很想跑上来看了,只是爹爹忙着准备比武之事,爷爷更身为武林盟主,整个浩影门竟是寻不得一个闲人来带我登泰山游玩,好不容易等到泰山之巅的决战,我偏又得了风寒,不能随同众人上山,只和两名浩影门的师兄在山下等消息。”言语中心情甚是快意。

  柳云重也笑道:“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多是想争个名声,哪有闲瑕来顾虑你这个小丫头心头在想什么?”

  “还好,这次遇到了你,要不然我的意愿终是无法达到了。”刘静如说时举手在他肩上轻捶,“多谢你了,云哥。”眼中看着柳云重时却是饱含深情。

  柳云重并未见得她表情,是以听她叫云哥却也并不为意,又道:“此番你生龙活虎的,就算我不陪你到此,你也定可以在绝战之日随同各门派一同登上泰山之巅观战,又何必谢我?”

  “与各门派一同登山,乱哄哄的,有何意思,届时我说句话,还得先放在肚子里掂掂能不能说,而且泰山自古以来便是数朝帝王封禅之地,更是不可多言,惟恐言多有失,搞不好若恼了一些老人家,免不了又要训斥一番,况且登上山后,气尚未喘顺,便要到封禅台去祭拜,祭拜完毕后,再引了众人到另一个峰头去比武,届时山势险峻,寻个好地方观战尚难,如何还有这般自在,可静静在此欣赏日出胜景。”刘静如说时言语稳重,又极是在理,却有另外一份韵味在其中,柳云重见得,不由心中道:或许好动只是她的外表。

  “可此处并非泰山顶上,既无云海翻腾之景,云端蓬莱仙居之所更是不得一观,顶多也只能算是祥光普照罢了。”柳云重转过脸来,见刘静如正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当下又问道:“既然武林大会设在泰山举行,皇上也未曾在意,为何这最后一战不选在封禅台,那里不是更能彰显英雄气概之所吗?”

  “封禅台既是天子封禅泰山神的地方,你怎知皇上会容许有人在那个地方相斗,况且两个高手战将起来,要是不小心打烂个什么神器,皇帝老子岂肯干休,再说了就算皇帝老子愿意,各门派中只怕也有那么几个老人家生怕因此触怒了泰山神,给天下武林带来个什么劫难,毕竟没人愿意开罪神灵。”刘静如说得更是头头是道,柳云重忍不住笑道:“真未曾想到,你竟知道得这么多?”

  “这些都是我爷爷对我说的。”刘静如又自笑道:“爹爹原先倒是对我期望甚大,琴棋书画的都让我学,还专门请了个极有名气的先生来教我,偏我不争气,把先生给气走了,这几年又老嚷着说,女孩儿,需要德、容、言、工、样样都有方才最好,我娘又说我胜在生了一张与她年轻时一样的脸庞,要不然以我的脾性,定是将来寻不得婆家。”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

  “父母总是盼着自家孩子胜过人。”柳云重说到此,叹了口气,“可惜我就不能像这般自小有人百般疼爱,从出世以来我就没见过我爹,听娘说爹爹是她怀着我的时候跌下山崖的,为什么跌下山崖,她却又不说,我多追问了几句,她便泪流满面,我自是不忍逼她。”

  “听你容师弟说你娘是个很好的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就为了把你抚养长大,孤儿寡母的寄人篱下自是受了许多苦?”刘静如竟是早已将他家底盘问了个明白。

  柳云重“嗯”了一声,似不愿再提,因为他不想有人看不起他的母亲是个缝洗婆子,也不需要有人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他很早便发过誓,绝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母亲,包括言语的伤害。

  刘静如见他神色不对,当下也不敢再出声,伸手轻轻在他肩头拍了拍,抬头见日头已升出山头许多,底下是金光一片,胜景已过,当下站将起身,“好了,该回去了,云哥。” 柳云重似乎还未习惯这个称呼,当下尴尬的应了声,便起身随她下得山去


接下来数天的比武聚云庄的弟子都惨败而回,而杨青柏在这数日简直将柳云重视作了仇人,连镇勇似乎也对他冷眼相对,让柳云重深感不解,而镇威则对柳云重寄予了厚望,他心里盘算,就算自己不幸在掌门人的比武中失利,以柳云重的武功,自是还有机会替聚云庄夺得武林盟主,届时向天山剑客要回宝剑后,聚云庄就从此之后再敢不必受辱于天山剑客了。

  而刘静如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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