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
清风这时才意识到忽略了梁慕雪,急忙向王颖瑜介绍:“哦,这位是梁慕雪姑娘。”王颖瑜行了个礼,令梁慕雪不知所措只好模仿她回了个礼。王颖瑜说道:“哦,我刚才见过众人,他们已经把姑娘介绍给我了。”
梁慕雪问道:“看姑娘有点疲倦,想来是还没吃过饭吧?如果没有吃,我现在就去拿碗筷。”
王颖瑜双手轻轻抓住梁慕雪的手,轻声说道:“姐姐,不用了,我用过了。”王颖瑜看着梁慕雪,使得梁慕雪非常尴尬,有意避开她的目光。
清风不好意思地说道:“青云他们有来吗?”王颖瑜回答道:“哦,我来这里是看看你的伤势的,毕竟你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的伤,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找到解药,但我会尽快去找的。现在看你精神爽朗,身体应该也渐渐自愈起来,可能连解药都不需要了,他们说他们过一会吃完饭就过来看你。我等会有事,所以就先过来了。我看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打扰两位了。再会了两位。”王颖瑜说罢就转身向门外走去,清风向王颖瑜做了个揖:“劳烦姑娘费心,清风过意不去,请受清风一礼。”王颖瑜本来也想着行个拜礼,但此时她的心已经不在当时,没有回头就离开了。
楼下的人纷纷过来凑热闹,都躲在一个角落在议论着王颖瑜,大喊道:“一个,一个,一个出来了,快给钱,快给钱。”
“给什么给啊,你没看到她面上没有表情啊。证明没事发生。”
“什么没事发生啊,你看她整个人跟刚才一比就多了几分病态,就像一朵病态的莲花一样低着头呢。”
“她在想事情。”
“她肯定是在悲伤着。”
“你懂什么,快给钱。”
“你懂什么啊,我们说好了多少个人气冲冲走出来为定的,现在没人气冲冲走出来,就算打平手了。大家散了吧。”
“散个毛啊,你耍赖啊。”
“我可是买了没事发生的,快给钱。”
“对,我们应该给他钱,没事发生。”因为只有一个人下了“没事发生”一注所以都愿意赔给他,那样大家损失也不会太大。看一个人发达好过看一堆人发达。
那一个赢了的家伙实在太兴奋而没有注意到就在旁边走过的王颖瑜。王颖瑜停在他旁边很久,那人还是一眼只有钱,哗啦啦用手收拨着桌上的银子。
众人都纷纷躲开,因为他们感到王颖瑜身上有一阵杀气。
王颖瑜语气有点恼羞地说道:“请让开。”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说道:“等一会嘛,老子我挣大钱了。等会请你去喝酒去行了吧,愿赌服输啊,如果你过来帮我一下,我分一两给你吧。”
王颖瑜此时火气上到了双眉,喝道:“喝药去吧你。”一手横切过去将那人打飞在地。那人在地上抱腹不停呻吟,愤怒地望着王颖瑜离开的背影,刚想破口大骂,一群人就涌过来刮分他赢的钱,那人不服气地骂道:“你们干嘛,你们是强盗吗?”众人嘻嘻地笑道:“愿赌服输。”那人只好心里咒骂着王颖瑜但不敢作声,生怕被听见。
王颖瑜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里不停地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清风会拥有凌峰的气?而这个气又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的气是从身内发出,而他人的则是气息停留在体外呢?难道他真的是凌峰?但他的气息又不是一个正常人所拥有本身的气息那种强烈。难道说他在掩盖自己的身份?还是有别的原因?或许我应该先去找凌云,看看他那边的情况,因为他那里可能找到更多关于凌峰的信息,这不是一举两得?首先我地找到他以前碰过的东西,希望在凌府旧址能找到一点线索。”王颖瑜重新打起精神去了凌府的旧址所在的城市——参天城。
不到半天,王颖瑜就到了那个繁华的参天城。
参天城比过去几年变得更热闹了,因为这是新一代的王都,百姓得到此消息后都赶赴到这居住发展,各地商人都来这里做买卖更是带动里那里的经济发展,现在那里建有全国香火最鼎盛的佛寺——渡心寺,拥有和尚僧人一千二百多人:最大的银行——财亨通银行,每天流通的银币就达到十万两黄金:最大的马匹饲养场——龙门马场,据说拥有各种优良的马匹,马匹只为皇室贵族提供,不对平民发售。
过去凌府的位置现在被建上跟凌府规模差不多的衙门。这间衙门不比那些小城那些,而是措施具备齐全的“豪华”衙门,但没人会愿意享受这种奢侈的。那里的刑房就比一般的民房还大,里面可谓十八般刑具都齐全,经过一套刑具拷打的犯人基本是没有不承认罪名的,再不承认就地递送到天牢那里尝试一下来自人间地狱的火焰了。
那么王颖瑜应该从那里下手去找十几年前凌府的物品呢?可能就要从衙门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身上下手了。因为她也是过去在哪里感受刀凌峰的气的,那就是一股霸道,蛮横,却幼弱的气息。她为什么会如此熟识幼时凌峰的性格呢?因为她在得知凌府发生的事情后,在这里住上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本来以为凌府这么一大户人家在这里应该名声显著的,但结果出乎人意料。王颖瑜几乎问遍了参天城的所有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一户姓凌的人家。后来才知道几乎凌府全家出事之后,这个参天城的人们感觉晦气,便大片地搬出去。现在住在参天城的几乎都是来各地的平民,所以要找到当年了解事情的人就有点困难,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日夜探寻访问下,最终还是在一户卖菜的老夫妇家中知道当年凌府的事情。那卖菜的老头子以前就是凌府的管家,年近不惑时,就在凌老爷一手操办下娶了凌夫人手下的丫鬟做了妻子。由于老人家的妻子以前也是十分能干,后来就被升为女管事,专门管理女下人的工作。夫妻两由是感激凌老爷和凌夫人,所以工作十分卖力,几乎毫不出错,深得凌府一家人的信任。一直到了老人半百之年喜得一女儿,他和妻子都把女儿当作心肝,害怕女儿长大被人看不起,曾经以年老为由告请还乡,回去做点小本生意,养儿育女。凌老爷夫妇也深知此理也没极力挽留,就让他们离开了,当场就把他们的卖身契拿出来撕掉,说他们可以随时说一声就可以离开。只可惜天意弄人,凌老爷这样大仁大义的一家人最后居然没有一个好结果。就在老人刚离开参天城三个月就有消息说凌府出了大事:凌大小姐食物被下剧毒,凌夫人在房间里被杀死,死状凄惨万分。而凌老爷居然与一名妓女在同一天消失了,听说那名妓女以前是凌老爷的爱人。由是凌府一家被蒙上一层富有议论性的神秘迷雾……
老人一边阐述自己的回忆一边掩面流泪,表达对凌府深感愧疚,因为他们知道凌府发生这些事情之后,他们害怕凌老爷的仇家有意杀死与凌府有关的所有人,于是就跟妻子女儿逃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老人在回忆到这一段的时候已经哽咽难受,不能言语,仿佛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他无法启齿。
老人很久才能平复心情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们虽然可能逃过了追杀,但最后还是落入了另一个厄运的圈套中。他们的女儿得了一个怪病,全身长出像鱼鳞一般的皮肤出来,样子极度吓人,她的父母几乎找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大夫,尝试尽了所有药方,就算是民间流传的偏方也用尽了,连做法打斋的道士僧人都请过了,还是于事无补。家里做的杀猪行当,本来还能挣到几个钱,但女儿得了这个病,病了那一个月就耗尽了家里近半家财,病情亦不见起色。那孩子的情况也是每况愈下,她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硬,简直就要成一条化石的大鱼。她早些时候还用过锋利的刀子去割自己的皮肤,只能感觉到被切割的痛,却没有流血,这被父母发现后制止了,当时一家人抱着哭了很久。
后来那女孩又忍受不了折磨,又尝试去割那些“鱼鳞”,可是后来硬得连屠猪的刀也割不下去,砍在身上就像砍在石头身上一样,刀在上面摩擦能发出“沙沙”的声响。再后来,他们的女儿的身体开始萎缩,同时行动变得僵硬,四肢都成一支细长的小石棍。
老夫妻看着女儿这般痛苦的样子,心里如被刀割火烧,心里平静不下来半刻,每天亦是为这个那个争吵不休。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夫妻两人先后病倒,也无力争吵,也知道女儿时日不多,于是每天都只能为女儿四处求生拜佛,祈祷苍天的怜悯。
可是苍天似乎没有对老夫妻有半点怜悯,没过几个月,就把他们的心肝宝贝带走了。夫妻两人从此就没有了生存的依托,因为伤心过度也病了好几场,妻子也好几次想不通而想去自尽,但都被丈夫阻止下来。好不容易赖活下来,他们认为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因为在凌府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居然选择远走高飞,这报的是忘恩负义的罪孽。所以夫妻两人决定回到那命中注定的参天城,想下半生好好守护凌府剩下的一切,和帮凌府找回清白,只可惜回来了,却发现物是人非,过去名声显赫的凌府已经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不剩半道围墙,只剩那一棵似乎与世事无关的百年的榕树还屹立在原位,然而它才是凌府兴衰真正的见证者。
虽然那棵树在官府的院子中,但老夫妻早就跟官府的人混熟了。官府每天的菜源都是从他们夫妇那里购进的。所以要想进去看看那棵树,只需要给官府的人打打招呼,送送新鲜的蔬菜瓜果,就能获得批准在那棵树下呆上一整天,但不许随处走动,阻碍办公。
老夫妻都认为凌府一家惨死,家业都全部被没收了,房子都被拆掉了,一家的灵魂都变成无家可归的冤魂,唯一可以依附的就是这棵榕树上,所以老夫妻两人每过三天就去那棵榕树前拜祭,平时是放些苹果,到了节日就放猪肉之类的。拜祭完了就让官兵们拿去分食。
王颖瑜发现老夫妻他们跟凌府有关之后就几乎天天拜访,跟他们聊聊天,还帮忙锄田种地,关系渐渐拉近了,期间听闻他们说起关于凌府的各种大小事,由是对凌府的情况了解得比一般人都要多而且深入。
夫妻俩人似乎对王颖瑜毫无戒心,或许就是他们从失去女儿后多年来都是两个人,没有多的亲戚朋友来往,多年来压抑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向一位漂亮善良的姑娘倾诉出来,那就叫舒坦吧。也难为他们是经历这么多苦难的人,却没有一个可以继承他们的后人。而王颖瑜可能就是唯一一位可以将凌府的历史传承下去的人吧。
在参天城的那些日子里,王颖瑜总是跟着老夫妻去那棵榕树前拜祭,夫妻也没有怀疑过王颖瑜就是为了凌府而来的。如果那一天老夫妻不能来了,王颖瑜也会乐意代他们来这里拜祭凌府一家上下。于是官府的人都记得这位漂亮的姑娘,有时她要求进来看看这棵树也是非常受欢迎的,毕竟官府里是一个十分阳气的地方,各人平时工作都一面严肃认真,心情都是紧绷着的,而王颖瑜的全身散发出的阳光,令人惬意的笑容,将他们那里冰霜一样的气氛变得像春天的田野那样舒爽。
今天的天气总算晴朗,天上的浮云飘啊飘啊,时常挡住了太阳直射的锐气,给人一阵又一阵的清凉。树影婆娑,总令人不经意停下凝望。似乎那里堆放着很多很多关于往事的碎片。当你专注看着,它就会变得清晰起来,当你稍微走神,它变化成一阵水波,扩散开去,若隐若现。
王颖瑜一个人来到这棵足有三人环抱大小的榕树旁,抚摸着它留有岁月痕迹的表皮,一点点木质碎屑点点落下,如久别重逢的故友落下的泪水。摸着这棵年老沧桑的榕树仿佛能感受它生命的颤抖,是千里马遇见伯乐的喜悦、激动和亢奋还是在倾诉着不堪的命运?爬上这棵巨型的大树树干上,能感觉到与下面不一样的寒凉,虽然这时正值冬季,但那个寒凉带给人一种刺痛,难道是生命尽头那冰冷的叹息?幸亏王颖瑜有真炎龙玉在,不管外面环境多么寒凉,只能刺激一下皮肤而已,主人身体里还是保持着一股温暖的热血不会受到外界温度的影响。她在树枝上坐了下来,一手扶着树枝,一手扶着树干,闭合双眼,轻轻地感受这棵树上曾经有过的所有的气息。
在这课大树身上,最主要有三股气息。一股庞大而温顺的气息,两股微弱而清晰的气息,然后就有数之不尽,各种各样的气息,那都是微弱得不值得一提,可能是那路过的鸟儿留下的,可能是客人的停留时留下的。都没有前面三个气息那样清晰可捕。因为一个是本树的气息,也就是最大的气息,随后便是那两个小孩的气息,两个孩子从出生到七八岁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要爬上这棵树享受那登高望远,天下尽收眼底的雄伟的视觉享受。这两股气就像那股大气失散的孩子一般,若即若离,若隐若现,若是你说它无,那是因为三股气有时候会成为相同的气息,那股宁静的气息,粗心的人很容易以为它们是一体的。你说有,那也是有,但难以捕捉,仿佛又远在天边而不是近在眼前。
两个孩子从大厅走出来,就往这树上爬,后面往往追来一两个少年,有时亦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都是来劝那两个小孩子下来的。可两个孩子充耳不闻,能爬多高,就爬多高。他们在树上吹响着用树叶做成的哨子,吃着早上剩下的烧饼之类的,香喷喷的烧饼不时引来无数鸟儿过来观望。鸟儿们吱吱喳喳叫个不停,而眼睛却总是不离开兄弟俩身上的烧饼屑末,等待着屑末落下的时机一下冲扑过去。兄弟俩觉得这样好玩就把烧饼一小部分捏碎漫天抛撒,大部分都落在树上,引来了十几二十只鸟儿来啄,有时还顺便帮榕树挠挠痒,抓抓虫。玩着这样的游戏,就能过上一整天,到了将要到太阳落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