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一众小妖齐齐惊呼。
当竹筏荡到了小溪中央之时。黑衣魔君突然抽出啸天四阙刀扫过水面,喷起的水花将竹筏顶到空中。
水花散去时,漫天的金粉层层下落,魔君一把揽过女子素腰,踏着漫天的金色朝岸边的一座花台飞去。
金粉落尽,绿茵草地上铺满一层耀目之色。
魔君扶着女子坐在了花台上的一处晶石座椅,安置妥当后才一挥披风,双臂一振,眼光投向谷内的四面八方。
“众妖参见妖王!”
“众魔参见魔尊!”
“参见妖王魔尊!”
齐整的呼声伴着山谷内寂静的风声霸气传开。惊起灵兽飞笨,水波涟涟。
魔君邪魅一笑,突然握紧双拳。
呼声也随即戛然而止。
魔君一一扫过两面山壁。眼光如同凌厉的刀刃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他侧了侧身子,让到一旁,单手抬了抬,道:“公主大伤初愈,第一件事,便是要见一见我们的族人!”
话音刚落。谷内响起一片欢呼声。
黑衣魔君微微动了动手指,欢呼声又突然停止。
山谷一派空旷寂静。
他又张了张口:“如今妖王回归。妖族之众可否会衷心辅佐?”
一面山壁响起齐整的呼声:“众妖定当尽心辅佐,听命妖王!”
黑衣魔君满意地翘了翘唇角,然后回首朝座上的女子说道:“该你了!”
女子懒懒的抬眼,勾了勾唇。
唇色如残阳鲜血,昭示着诱惑和危险,她抬了抬下巴,朝江沅魅惑一笑:“我没什么说的,不是有戏看吗?戏呢?”
魔君疑惑:“不是说要攻打澜沧吗?”
女子懒懒的打了打呵欠:“我改变主意了!”
魔君一怔,很快又咧唇邪笑:“无妨,今日就当作给你散心了!”
于是他扬了扬手,示意大宴开始。
丝竹乐声不绝于耳,环佩叮当也是出色配律。
几个金雀女妖舞着色彩斑斓的丝绢翩翩起舞。
黑衣魔君却在一旁冷着脸闷头喝酒。
女子倚在榻上有些累,于是将眼光移向灰蒙蒙的天空。
天空有几只比翼鸟交缠齐飞,原处是一团白光甚是耀眼。
咦?白光?
紫衣女子微微定了定睛,将眼光锁定在那团由远及近的白色光团上。
片刻之后,丝竹乐声猛然大盛,舞娘纷飞窜起,座上的紫衣女子也突然立身坐起,一双眼光死死地盯着那一团融融白光,张了张口,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
柔软的白色光团裹着层层云雾如同陨石一般落在了花台之上。
瞬时,花瓣四溢,微尘扬起,丝竹乐止,舞娘四散。
黑衣魔君警惕的翻身跳起,挡在仍旧很虚弱的紫衣女子身前,目露凶光看着花台前端被砸出的一个大坑。
只见几道融光渐弱,从坑中突然窜出一只摇头晃脑,圆身圆屁股的小狮子狗来。
魔君愣了愣,众妖魔也愣了愣。
唯有几只狗妖在远处有些忐忑。
他们想着若是这只小白狗惹怒了魔尊和妖王,定会给狗族引来翻天覆地的灾祸!
于是他们见无人注意自己,偷偷地遁走了。
只有魔君身后的紫衣女子突然绽开笑颜,绕过魔君,将那毛茸茸的一团小东西牢牢地拥在怀中,泫然欲泣,喜难自掩:“辕则!辕则!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狮子狗摇头晃脑,欢喜连天。
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不停的舔着紫衣女子的脸。
正当众妖魔还在兀自呆怔之中时,却突然听得从坑中传来一阵隐忍的哼哼声。
魔君黑着脸一步一步走向被陨石砸出来的大坑,沉声道:“你是想死?”
坑内悉悉索索冒出来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
只见他干笑了几声,忙抓着几根花藤慢悠悠地爬了上来。
“誰让你们不带我!我只好自己来了!”
魔君蹙了蹙眉头,沉声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只能待在太极殿中?半步都不能离开!”
魔君的声音极沉,如同一只即将发怒的猛兽,吓得玄衣男子朝后退了退。
他虽心中有些怯他,但是为了撑面子还是扬了扬下巴,不顾身上摔得七荤八素的疼痛飞快地跳到紫衣女子的身后,不屈不挠地道:“我只是看在小狐狸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将我关在太极殿就罢了,不让我用神力也就罢了!反正我是为了我的美人小娘子才甘愿养着什么破精元!但今日这么好的热闹还不让我看!小爷我就偏偏忍不过去了!怎地?我来了就来了!你有本事和我打一架?”(未完待续)
45 灵兽
当山谷归于平静,众妖又开始窃窃私语。
“那玄衣男子虽然是从坑里爬出来的,却见他气宇不凡,额间还有羽状的印记,不像是一般妖精!”
几只蝼羊聚在一起对花台上凭空出现的男子评头论足。
“模样长得挺俊的,比西山的那只黑鹰公子还要俊俏一些!”
“就是味道怪怪的,闻起来又像凡人又像仙人,就是不像妖!”
“谁说他是妖了?他本来就不是妖!”正聊得热火朝天的蝼羊突然被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食人花精打断,只见她吧嗒吧嗒地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瞅着花台上的玄衣男子。
“那么大一股子香喷喷的人肉味儿,没闻见吗?”
食人花精扬扬眼,不屑地瞟过那几个穿的皱皱巴巴的蝼羊。
蝼羊姑娘们埋头唏嘘了一阵,哄头一散,谁也不去搭理那个讨人厌的食人花精,挪了地方,继续对今日的大宴评头论足个底朝天。
一方的热闹恢复如常,一方却犹如森冷地窖。
这两个不速之客自是扰乱了江沅喝酒的决心,于是他索性将酒罐子端在手里,站在离紫衣女子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盯着那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再虎视眈眈地盯着一直逃脱他视线的燕语落。
“辕则,你最近怎么瘦了?”紫衣女子将小家伙揉在怀里开心的笑。
一旁的江沅竟然看得唏嘘。
许久没有见到她如此开怀的笑了。。。。。。。
江沅顿时对这团毛茸茸的东西心生好感。虽然不知是何方灵兽,但收入麾下当一个坐骑也是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江沅上前也欲要伸手摸一摸。却不料被小家伙反咬一口。
立时,右手食指立即泛出黑色的血迹。
江沅愠怒,蹙紧了眉头。
女子回头,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说:“它是灵兽,小心伤了你。”
江沅看看那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只得悻悻作罢。却不料睥睨到一旁捂嘴忍笑的燕语落。
心情本就郁结不爽,于是江沅仰头喝下一大口温酒。冷冷地朝燕语落道:“你敢嘲笑我?”
燕语落笑的眼泪就要出来了。
他想不到那狮子狗如此有作为,将一向欺负别人成性的魔尊随随便便,妥妥帖帖咬了一口,着实太有作为了!
可心里是这般想的。为了不惹麻烦燕语落只好摆摆手,压抑着声音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笑魔尊您呢!”
燕语落话罢,连忙收了眼神蹦到女子身边,浅笑说:“这家伙来大槿宫寻你,急切的很!我本来在太极殿休养生息,想到你许是会想要见到它的,所以就带它过来了!”
燕语落伸出手,成功的摸上了辕则的脑袋。心里更生笑意,飞快的瞟过一旁怒不可遏的江沅,匆匆续道:“哦。对了,这家伙是哪里来的啊?长的威武的很!两个翅膀呼啦呼啦的将整个太极殿门前的树啊果子的都给刮没了!”
江沅一口酒没咽下去,幽幽地道:“你莫不是说的那颗万年婆罗果树?”
燕语落见江沅脸色愈发的不好,知道自己又多嘴说错话了,于是不理他,忙又转了话锋:“呃。。。。咳咳。。。。。其实也不甚威猛!那翅膀风力劲儿罢了!不怎么大!”
说到这。燕语落顿了顿,一拍掌。又开始继续吹捧躺在女子怀中翻着肚皮打着呵欠很受用的辕则:“最最厉害的是!这家伙竟然会腹语!我第一次看四条腿的东西会说话!甚是好玩儿!咳咳。。。。就是声音粗了点!不如它的样子灵巧可爱!诶,对了,它说它是什么什么山的守山灵兽。。。。”
燕语落拍了拍脑袋:“到底是什么山呢?”
“啊!”
他又一拍掌:“澜沧山!是澜沧山的守山灵兽!”
一语既出,锤音泛泛。
燕语落话一出口,便后了悔。
谁不知道“澜沧”二字在这里是禁言,他只觉得后背森森冷,他已经能想象的出江沅黑着脸的样子了。
于是他干笑一声,抬眼欲要挽回,却见到紫衣女子一脸沉默,抱着辕则转身走了。
“你!”
突然,一阵沉闷的低喝声从燕语落背后传来。
他咽了咽口水,抖着声音问道:“怎,怎么了?”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身后的黑衣男子突然瞬移到了身前,黑着一张脸沉声道:“我们来打一架!”
燕语落一抖,试探地张了张口:“可是我在帮拓凝养精元,不适合打架。。。。。。”
江沅不由分说,一掌劈到燕语落胸前。
燕语落已然做好了吐血的姿势却没有迎来血,反而疼痛之感丝毫没有,于是怅然抬头。
只见江沅目露凶光:“解了你的封印,你随便用你的神力!否则说我欺负你!”
燕语落怔了半晌,突然开怀了起来。
爷爷个奶奶!终于有老子露脸的一天了!
一时间,通幽谷的喝彩声此起彼伏,一些遁地逃了的小妖也都纷纷回来,看着空中两个人影斗法。
只觉得酣畅淋漓,增长见识。
玄衣男子手握长枪,黑衣魔君挥动魔刀。
天云变色,云霞流转。
一会儿是魔君一刀劈过去,劈开了一座山谷。
一会儿是玄衣男子一枪扫过去,削平了半个山头。
但是魔君就是魔君,几招下来,已然占了上风,惹得一众妖魔欢呼叫好。
燕语落飞在云头骂着娘:“他妈的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爷爷的!要解除封印有本事都解了!”
魔君邪魅一笑:“那我不是自找苦吃?”
话音一落,收刀劈掌,声东击西,将燕语落从云头重重击落。
一战下来,燕语落惨败。
甚至有一些修为不错的妖魔也自动请缨,要与战败的燕语落再战上一战,燕语落早就没了气力,连忙瞅个空子抱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脑袋,飞速的遁了。
遁之前,还不忘朝江沅啐上一口:“有本事待爷爷自行冲破了这狗屁封印我们再来打一架!你到时候可别告饶!”
黑衣魔君勾起一侧的唇角,冷声道:“你还是先去看大夫吧!”
待燕语落消失的无踪影,黑衣魔君掸了掸有些灰尘的袍子,朝身后四顾一望,却不见女子的身影。
心中忽然被抽干了一般,失去方寸。
他陡然腾身跳起,跃于半空,将通幽谷彻查了个遍,却依旧遍寻不到她的影子。
于是他卷起一朵浑黑的云团,驭云飞速的离开。
你不要走!
不要走!
不要去找他!
江沅在云头望着大槿宫的方向,心里快要滴出血来。
他曾要亲手杀了你,你却还要去找他吗?
拓凝!
醒醒吧!
黑衣魔君如同一具冰冷的石雕一般立在云头,众鸟飞过时都不忘点头哈腰以示尊敬。
他朝大槿宫俯冲向下,一颗心如同被铁锤击打,一下一下的变重。
可当他驭云到了公主府上空时,看到了熟悉的紫色身影,心中的疼痛感才停了下来。
他立在云头怔了怔,继而猛然向下,落在紫衣女子身边,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整个身子不住地颤。。。。。。
怀中的紫衣女子一动不动,张了张口,问道:“你怎么了?”
黑衣魔君哑声开口:“我以为,你走了。”(未完待续)
46 主人
“我以为,你走了。”
江沅如孩童一般,瑟瑟地将脸埋在比他还低一个头的拓凝的肩胛处,声音暗且弱。
拓凝一滞,生硬地将他推开,别过脸去,声音比与辕则说话时要冰冷的多:“我能走到哪里去……”
这几个字甚是有分量的落在女子心里,隐隐难受,只好再补上一句:“我嫌吵,才先行离开的。”
江沅僵硬地收回双臂,负在身后,暗暗地结成了拳,声音复又扎实沉厚了起来:“今日妖王大宴办的不甚妥帖,是属下失职!”
江沅一边说着,一边瞟向一旁石案上正不怀好意盯着他的辕则小兽:“即不是我魔族的灵兽,便不适合呆在我魔宫!还望主上将它遣走,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辕则一听,狗仗人势的发出了呼呼声,完全不把一派威严的江沅放在那颗肉呼呼的团子心上。
江沅本就易怒,又见一个小小的灵兽都敢跟自己挑衅,眼光立马变得萧索:“看来你的主人,没教过你什么叫做居安思危?”
话音一落,一团黑色急影将小团子包裹起来,置于空中。
因其势头太快,辕则小兽还来不及变回原身做抵抗,就已经被江沅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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