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1
“君玉,吃饭了。”
舒真真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再走几步,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君玉身边之人。
“舒姐姐,你认识的,我的朋友朱渝。”
朱渝受君玉所托,曾在青城山一战中救治舒真真,舒真真自然记得他。舒真真虽然和朱丞相有大仇,却受了朱渝恩惠,再加上听君玉提起雪崩前,朱渝曾跟着跳下去的事情,心里早已对他没有恶感,但是,一时之间也无法和他平常相处,只是淡淡道:“你们先聊,我再去看看花圃的花苗。”
君玉知她心情,也不多说,目送她离开后,微笑着对朱渝道:“你远道而来,今晚就留在寒景园一起吃顿饭吧。”
朱渝呆住,似乎听到了天大的意外,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
君玉见他呆在原地,笑道:“怎么,不赏脸?”
朱渝终于反应过来,也笑道:“多谢,君公子的这顿招待,不敢不从。”
饭桌上摆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斜斜地插了一枝红梅。
朱渝端着饭碗,手都有点颤抖。此生,他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狼狈的一顿饭,甚至没有看清楚桌上到底有什么菜肴,只是食不知味地拔拉着碗里的饭粒。
他悄悄抬头看君玉,她已不若在军中那般正襟危坐,而是面带笑容,津津有味的样子。
窗外的风如此清新,身边之人的目光如此明亮,明明就近在身边,触手可及,却偏偏心在天涯,完全绝望。
“朱渝,这饭菜可还合你心意?”
那亲切的声音是此生从不敢想象的仙乐,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里才是自己的家,而对面之人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伴侣。只是,这幸福太过缥缈,他不敢开口,怕一开口,人就从梦中惊醒了。
第146章:杀掉最爱的“她”(7)
“君玉,吃饭了。”
舒真真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再走几步,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君玉身边之人。
“舒姐姐,你认识的,我的朋友朱渝。”
朱渝受君玉所托,曾在青城山一战中救治舒真真,舒真真自然记得他。舒真真虽然和朱丞相有大仇,却受了朱渝恩惠,再加上听君玉提起雪崩前,朱渝曾跟着跳下去的事情,心里早已对他没有恶感,但是,一时之间也无法和他平常相处,只是淡淡道:“你们先聊,我再去看看花圃的花苗。”
君玉知她心情,也不多说,目送她离开后,微笑着对朱渝道:“你远道而来,今晚就留在寒景园一起吃顿饭吧。”
朱渝呆住,似乎听到了天大的意外,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
君玉见他呆在原地,笑道:“怎么,不赏脸?”
朱渝终于反应过来,也笑道:“多谢,君公子的这顿招待,不敢不从。”
饭桌上摆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斜斜地插了一枝红梅。
朱渝端着饭碗,手都有点颤抖。此生,他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狼狈的一顿饭,甚至没有看清楚桌上到底有什么菜肴,只是食不知味地拔拉着碗里的饭粒。
他悄悄抬头看君玉,她已不若在军中那般正襟危坐,而是面带笑容,津津有味的样子。
窗外的风如此清新,身边之人的目光如此明亮,明明就近在身边,触手可及,却偏偏心在天涯,完全绝望。
“朱渝,这饭菜可还合你心意?”
那亲切的声音是此生从不敢想象的仙乐,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里才是自己的家,而对面之人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伴侣。只是,这幸福太过缥缈,他不敢开口,怕一开口,人就从梦中惊醒了。
“朱渝……”
他突然回过神来,强笑道:“哦……什么事?”
“你住在哪家客栈?”
“我还没有找客栈。”
君玉笑了:“寒景园有很多房间,我叫管家给你收拾一间客房,你看如何?”
朱渝没有开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君玉笑了:“若是你另有安排的话……”
“不,我没有安排,我很喜欢这里。”
朱渝急忙道,头上都隐隐冒出汗来,今生,自己从来不曾如此接近幸福,怎能轻易选择离开?
晚餐早已结束,寒景园特制的花茶飘散着淡淡的芬芳。
朱渝手足无措地坐在这古老大院的古朴客厅里,自从踏进寒景园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像突然陷入了一场难以醒来的梦里,晕乎乎的,轻飘飘的,脑子已经无法正常运转。
好一会儿后,他才定了定神:“这园子还要对外开放几天?”
“还有三天。”
“那,我可不可以在这里打扰三天?”
君玉笑了:“欢迎之至。”
他凝视着那真诚无伪的笑容,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有这样的笑容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这笑脸的主人少时孤苦,自十来岁起就开始闯荡江湖、驰骋疆场,早已不知吃尽多少苦头,经历过多少的生离死别。
要有一颗怎样圣洁的心才会永远保持这样的笑容?
他不禁道:“这些年,你就从来没有怨恨过生活?没有怨恨过那些伤害你的人?”
君玉看着他,尽管他这话无头无尾,却也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伤害我的人很少,对我好的人很多。”
“那是你先对别人好。”
君玉摇了摇头,从梅眉、弄影先生到舒真真、赵曼青、莫非嫣以及许多肝胆相照的朋友,那些,都是无条件、不要求任何回报的热爱与支持。
“是他们的好,让我学会了对别人好!”
朱渝沉默着,许久后,他才低声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君玉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道:“我过几天就要动身回凤凰寨,先了却一些事情。然后,我想和舒姐姐、林姐姐一起创办一所书院,不知能不能成功……”
舒真真、林易安都是中年之人,朱渝心里一寒:“你已决定了自己的后半生就是这青灯古佛般的活死人生涯?”
她知朱渝生性风流不羁,自由散漫惯了,自然不喜也不能理解那种略嫌刻板单调的生活,人各有志,便也不多说,只道:“书院的生活虽然谈不上多姿多彩,但是在我看来,至少比战场和朝堂都有趣得多。”
朱渝迟疑了一下:“也许吧。”
夜色慢慢地深去。整个寒景园沉浸在花香的安宁与祥和里。
朱渝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子,看着这百年老宅的沉沉夜色。寒景园非常大,里面有很多这样的院子,此刻,他虽然不知道君玉究竟住在哪一栋院子里,可是,一想到她也在这里,也在这同样的夜色里,那早已如铁石般冷硬的心,忽然有了一丝微微的暖意。
第147章:杀掉最爱的“她”(8)
春日的阳光暖暖地照耀在寒景园的上空。这已经是园子对外开放的最后一天了,往来的游人不但未减反倒比前几日更多了起来。
那片开满鲜花的小广场早已挤得人山人海,绿衣锦绣的少女,簪花的妇人,高龄的太婆,快乐的孩童……许许多多慕名而来的人早已并非是为了赏花踏春,而是来聆听那样绝妙的琴音和一睹弹琴之人那样绝世的风采。
今天,少年弹的是一曲《广陵散》。朱渝也站在人群里细细聆听。这三天来,他都和那些游人一般挤在这片鲜花广场听她弹琴、唱歌。他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用了平静而深挚的目光,那让人的灵魂从未有过的洁净。当她不弹琴唱歌的时候,就会陪着他在风景如画的寒景园里四处走走、品茗赏花,日子快乐得如一场盛世的美梦。
最后一曲终了,少年起身,冲台下的人群深深鞠了一躬,微笑道:“下一个花季,也欢迎各位乡亲光临寒景园。”
人群比往日更加疯狂,几个胆大的少女甚至冲上广场,亲自把花儿放在少年宽大的袍子上,才依依不舍的退去。
朱渝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也学了那些少女的样,跃上台,将一朵花儿轻轻放在了君玉的袍子上。
朱渝道:“今晚,一醉方休?”
君玉点头:“好的,一醉方休!”
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下去,人的眼睛也越来越花。
夜色,早已深去,就连窗外的树木、花儿似乎都已完全睡去。
朱渝站起身,看着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少年。就连在睡梦里,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就似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世界上的一切凶险与可怕一般。
她不为我所有,她永远不会为我所有!
朱渝抬起右掌,全身的功力已经运集到掌心,他知道,只要这一掌拍下去,这熟睡的少年就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了。然后,这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那般的风华绝代、英姿翩翩、百战百胜、堂堂正正了。
只要这世界上没有了她,自己就再也不会心碎、疯狂、绝望了。
他本是满怀了怨恨来的,踏进寒景园的一刻,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一了百了。可是,当真正看到少年的一刹那,他却忍不住告诉自己:既然见面的时候不适合动手,那就等到离别的时候吧。
在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天里,他甚至忘记了一切怨恨忘记了所有绝望。如今,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他想起父亲那般轻蔑和不屑的语气“你真要有本事让君玉嫁了你,我倒会觉得无比荣耀,不至于再因为两个儿子都那般没出息而耿耿于怀!可是,儿子,你有这本事么?”
他在这样暗沉的深夜里一声惨笑:“父亲,我没有本事,我永远也没有这个本事,也永远不会再有机会!”
她不为我所有,她永远也不会为我所有!与其让自己在别处看着她心碎,不如就在这样的时刻将她毁灭!
朱渝终于抬起手掌,往那熟睡少年的天灵盖拍去……
第148章:杀还是不杀
朱渝的手掌已经接近君玉的天灵盖,他的目光落在君玉熟睡的脸上。她永远是这般不设防,她相信身边每一个人。她的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地阖住眼帘,丝毫也没有察觉自己即将到来的厄运。
“你为什么从小到大都不肯喜欢我?”
“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拓桑?拓桑到底有哪一点好?”
“为了你,我可以不顾一切,可是,你为什么却从来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君玉,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再杀拓桑!”
“我要杀了君玉,一定要杀了君玉……得不到你,我宁愿死……”
脑子里越来越混乱,就连呼吸也完全混乱起来。朱渝的手掌几乎已经触摸到她的光滑的头发了。那头发乌黑,最光滑的锦缎也没有这样的黑亮。
隐约中,他似乎又听到那细微花开的笑声,儿时的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心底,小君玉在千思书院的雪地上走来走去,那样的丰姿翩然、神态若仙。小君玉的笑声如花开的声音:“君玉,我叫君玉……”
就在那一刻,他已经深深迷上了那样的笑声,此后许多年再重逢时,这种“迷”变成了“恋”,逐日加深,直至疯狂。
第149章:死生和伤别(1)
他的手掌几乎已经贴着她黑色丝锻一般的头发了。隐约中,他似乎又听到那细微花开的笑声,儿时的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心底,小君玉在千思书院的雪地上走来走去,那样的丰姿翩然、神态若仙。小君玉的笑声如花开的声音:“君玉,我叫君玉……”就在那一刻,他已经深深迷上了那样的笑声,此后许多年再重逢时,这种“迷”变成了“恋”,逐日加深,直至疯狂。
“我怎能害她?我怎能下手害她?”
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心口一刀一刀地割着,朱渝忽然大叫一声,注满功力的掌心回撤,一下拍在了自己胸口,“哇”地喷出一口血来。
君玉猛然惊醒,跃了起来,扶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子,骇然道:“朱渝,发生什么事了?”
朱渝一下紧紧地抱住了她,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嘶声道:“君玉,我喜欢你!我真希望能够永远和你在一起……”
君玉想起雪崩时刻的那声惨呼,心口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漫卷全身。她扶住了朱渝的身子,想抽出手来为他运功疗伤,可是,他的双手如两道紧箍,如果强行挣扎,只怕会令他伤得更重。
她叹息一声:“朱渝,无论如何,我们总该先治好你的伤。”
朱渝惨然低语:“我宁愿就这样死去。”
“可是,我不愿看到你这样死去。只有活着,我们才有机会继续赏花弹琴。”
朱渝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华:“你是在给我希望?”
君玉暗叹一声,察觉到他的手臂松开了一点儿,立刻轻轻拉开了他,封了他全身几处大穴,塞了几粒药丸在他口里,为他运功疗伤。
朱渝虽然口不能言,却一直很清醒,他知道君玉这样为自己运功疗伤非常耗费元气,想阻止她,却开不得口。忽而想到她不遗余力地救自己,心里又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之感,一时之间,思绪千回百转。
幸得这一掌没有伤及肺腑,一个时辰后,朱渝的脸色已经有所好转。
君玉起身,朱渝拉住了她的手:“君玉,运功疗伤最是耗费元气,你会后悔对我这样好的。”
君玉温和地看着他:“何出此言?”
“我刚才是想杀你,我本就死有余辜!”
君玉长叹一声:“你怎么会杀我!你不会杀我,你永远也不会杀我。”
朱渝惨笑道:“你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你若知道了,你就会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救我!”
君玉一时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好一会儿才坚定地摇摇头:“朱渝,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我永远也不会后悔今天这样对你。你对我的好,比我对你的好,多太多!”
这一刻,朱渝心里也辨不清楚到底是喜是悲,巨大的悔恨塞在心头,震得心脉欲裂,又吐出一口血来。
君玉见他心情激动、心跳快速,这对受了内伤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妙的事情,她想抽出手去摸摸他的脉搏,刚一动,朱渝立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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