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忘川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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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忘川侠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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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池旁花香弥漫,徐兰成转头望去,便见到一座缠着花蔓的小亭子中,一道纤纤身影,正坐在里面。

  那丫环夏竹笑道:“姑爷,小姐在玫瑰亭中等你呢,还不快去!”

  徐兰成应了一声,走上前去。

  整座凉亭外,种满了一畦一畦的各种玫瑰花,有些则是蔷薇,攀着凉亭生长,在月光下,美得近乎神秘。两名小婢提着灯笼照路,徐兰成步上石阶,抬头一望,不禁怔了。

  林徽因细心梳妆打扮过,身上穿着轻薄的罗衫珠裙,长长的秀发挽成危髻,她娇羞地微微别过了脸,发上的步瑶轻轻晃动着,烛光的金灿照在她的脸上,更增添了华艳。

  徐兰成没想到她如此之美,一时之间,真的是目瞪口呆。白天那个穿着青衫武靠、头发随便束起的姑娘,细心打扮之下,竟然娴雅温文,高贵无比。

  徐兰成一句话也不说,林徽因先自不好意思,道:“徐兰成!你说我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她这一开口,徐兰成才确信她还是白天那个林徽因,只不过实在太震惊了,因此有些愣愣地说道:“喔!好看,好看……”

  林徽因嗔道:“就这样子而已吗?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穿一次呢!”

  徐兰成抓了抓头,道:“嗯……那就是……非常的好看。”

  林徽因笑了,她笑时更加地妩媚,更让人心动。

  徐兰成道:“林姑娘,我能否私下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我。”

  林徽因道:“说啊!什么问题?”

  徐兰成道:“你当真想要嫁给我?”

  林徽因习惯性地扬了一下头,道:“不是我嫁给你,是你入赘到我们林家。”

  徐兰成苦笑道:“不是指这个,我是指比武招亲太草率了,这门亲事不一定要算数。”

  林徽因笑道:“没关系,我爹说了就算!”

  “这……其实我今天上擂台与你比武,只是想化解私怨,从未想过招亲什么的……”

  林徽因笑道:“谁叫你要打赢我!现在全杭州的人都知道你是林家的新姑爷了,难道你想赖帐不成?”

  “可是,我们认识才不过七天……”

  林徽因脸色微变,道:“你百般推托,说了半天,原来你讨厌我!”

  徐兰成忙道:“不,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总觉得这样太随便了……”

  林徽因脸一沉,道:“我才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呢!我在做什么,心里清楚得很!”

  徐兰成叹道:“我总觉得不大对,你该不会是为了昨天的事,还怀恨在心,故意捉弄我吧?”

  林徽因忍不住笑了,道:“你怕我捉弄你?嘿,那也说不一定喽!”

  其实,徐兰成还宁愿林徽因是在捉弄他,而不是真的要与他成亲,否则,张爱玲该怎么办?徐兰成也知道林徽因不是坏人,实在不想让她伤心。

  在徐兰成沉吟之时,林徽因已道:“你瞧,我们家的花园很漂亮吧?在全杭州城就属我家的庭院是最大的呢!”

  林徽因深吸了好几口气,道:“你已经是公认的林家女婿了,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总之从现在起,你就得听我的!”

  徐兰成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你是我家入赘的,以后你就姓林,不再姓李啦!”

  徐兰成道:“我始终姓李,我也不听任何人的话。”

  林徽因怒道:“不许你这样撒野,丢我林家的脸!”

  徐兰成正要说话,远方忽然传出一声,便有人叫道:“大小姐,大小姐,老爷请小姐过去呀!”

  
  这时,林语堂却大步走了进来,道:“不必了!请徐兰成走吧!”

  徐兰成一怔,林语堂挥了一下手,要所有的丫环家丁们离开,脸色沉重地坐了下来。

  林徽因道:“爹,为什么……”

  林语堂铁青着脸道:这少年误交魔教,手中金蛇剑就是铁证。

  但是,林徽因不愿肯定,宁愿相信自己看错了。

  林徽因道:“这不可能,爹,这一定有误会!”

  林语堂负手道:“因儿,别多说了,这件婚事就此取消,林家绝不与五毒教来往!”

  林徽因道:“我不要!既然爹许过婚,怎可出尔反尔?”

  林语堂握紧拳头狮吼:“哼,婚事还没办,不算出尔反尔。如果徐兰有同党为祸武林,我不但取消婚事,还要追杀他!”

  林徽因道:“若是误会呢?兰成哥哥的敌人必杀!”

  说完,林徽因转头便往徐兰成离开方向奔去,林语堂叫道:“因儿!你回来!”

  林徽因只回头看了林语堂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林语堂呆了半晌,只能摇头浩叹,喃喃道:“唉,女儿大了,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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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断背山
第十七章断背山

  一会儿,林家庄敲响警报。顿时灯火通明;家丁和护院四处搜寻徐兰成和林徽因。来参加比武招亲未走的江湖正道闻声而来。他们终于在大门口把徐兰成和林徽因俩拦截下来。徐兰成和林徽背靠背,被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奶妈笑道:“老爷啦,你的佩剑不要伤了小姐?”

  林语堂对她一吼,道:“奶妈,你快下去。”

  林徽因怯怯地唤了声:“爹!您……您能放过我们俩吗?”

  林语堂沉声道:“不可能,魔教的党羽?”

  林徽因见爹动了怒,性子也起来了,转头道:“恕孩儿不孝了!出招吧。”

  奶妈道:“徽因,你不要乱来。”

  林徽因拉着奶妈的手,道:“奶妈,你跟爹说说,他对不对?他一下子千方百计要逼我嫁人,一下子却又要把兰成大哥赶走,出尔反尔,到底怎样才对嘛!”

  “与魔教妖孽私奔,你……”林语堂怒道,“好,我把你宠坏了,我今天来这里,只是要确定一件事,你给我好好地说!”

  林徽因点了点头,林语堂知她性烈,向来不说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爹问你,你之间肯定有夫妻之实?”

  林语堂指了指徐兰成,林徽因道:“嗯……有又怎样?”

  林语堂脸色变了,林徽因忙道:“我和徐大哥之间是清白的。”

  林语堂吸了口气,转头对徐兰成道:“徐少侠,当初比武招亲之约,依旧算数,我林语堂非是出尔反尔之辈!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无二话。你以后不再去找那个姓张的妖女,我立刻将徽因许配给你!”

  林徽因听后轻叹了一声,果然,徐兰成道:“前辈,恕晚辈难以从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置爱玲于不顾。”

  林语堂大怒,道:“那你把我女儿当做什么!你的什么人?”

  徐兰成道:“这……我与徽因妹……”

  林徽因急道:“爹!我们的事,您别管嘛!”

  林语堂喝道:“住口!我怎能放任我的亲生女儿,在外面跟魔教的人堕落?”

  林徽因气得脸也红了,大声道:“爹!您怎么可以说得这么难听!”

  林语堂道:“你是被这魔人洗脑!”

  从小林语堂处处保护着林徽因的贞节,因此就算知道她有本事可以杀死妖女,他都不让她去,更何况现在,她是不折不扣地与魔教男子私奔,这样的名声,林语堂想都不敢想,那时起他已打算让他们成亲了,但如今这样,徐兰成竟对林徽因无意,则完全让他无法接受。

  林语堂杀念已动,脸上不露声色,道:“如儿,爹知道再说什么你也不会听,那就别说了。”他转头望向徐兰成,道:“徐魔头,今天可不饶你?”

  徐兰成道:“知道了。”

  林语堂转身向徐兰成,问道:“徐少侠,你不愿与张女断绝关系,是不是因为恨我片面悔婚?”

  徐兰成道:“晚辈不敢。您是徽因的父亲,徽因的事由您做主,晚辈怎敢有怨言?”

  林语堂铁青着脸道:“徽因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并非老夫言而无信,存心作梗,而是老夫知道你和张女关系暧昧,姑且不论她是正或邪,你都不应该有了徽因,心里还挂念着别的女人。”

  徐兰成道:“前辈说的极对,晚辈若心中有了一人,又想着别人,那就是个好色无耻之徒。恕晚生直言:我与张姑娘已说好了婚事,家中母亲也允诺了,我万万不能再娶旁人。”

  他每说一句,林语堂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徐兰成续道:“张姑娘孤苦伶仃,际遇堪怜,姑姑千叮万嘱,要我从苗疆救出她。她与我相识在先,且曾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若是为了攀龙附凤,而弃她于不顾,岂不是不仁不义、无情背信之人吗?”

  林语堂沉声道:“饶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徽因不明不白的继续跟着你,将来如何做人,你想过吗?她性子虽高傲,可不也是个孤单女子?你不管她的名节,就算有情有义?”

  徐兰成大困,道:“我……”

  林语堂反手抽出宝剑,徐兰成怔了一怔,道:“前辈……”

  林语堂喝道:“不必多说了,拔剑吧!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还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无赖。”

  徐兰成连忙退了一步,道:“不,晚辈怎敢跟您动手?”

  林语堂脸一扬,道:“接招吧!你若是有真功夫、真胆量,就不得退后半步,接下我林家的辟邪剑谱!你若赢得过我,从此以后,我便不再过问你们的事。”

  “可是,我……我……”

  林语堂厉声道:“你若只是个胆小鼠辈,我就当场一剑毙了你,以免耽误徽因的终身!”

  不等徐兰成反应,林语堂已振剑疾刺而来!

  眼见决战势在必行,林语堂一剑劈至,徐兰成急忙脚踩方步,踉跄地避开林语堂这一剑,道:“前辈请三思!晚生实无意冒犯……”

  “咦?”林语堂发现徐兰成的“神行太保”步法虽不甚高明,发足闪身却快若鬼魅,这是内力过人的特徵。

  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上,他看出徐兰成剑法虽然高妙,但是内力根基可以说是半点也没有,这样的身手打败林徽因是绰绰有余,但未必是他林语堂的对手。因此,这次他已打定主意:若是徐兰成对林徽因做出任何有辱门风之事,便不惜取他性命,带回女儿。

  甫一交手,林语堂惊觉短短的数日之内,徐兰成的内力倍增,这下子胜败未定,他原先的计画已未必能行。但是林语堂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越是有挑战性的对手,他越要比个高下。因此他不怒反喜,更是非与徐兰成决战不可。

  林语堂冷冷一笑,道:“冒犯?好大的口气!拿出你的真本领吧,否则,死在我剑下,作鬼休怨!”

  话声未落,又是一剑刺到,当的一声已被徐兰成拔剑架开。林语堂喝道:“好,第三剑,眼睛放亮吧!”

  林语堂说是第三剑,却是两剑飞蚊似地接连紧刺,忽上忽下,向前紧逼。徐兰成只忙著以剑相迎捍格,尽是守势,手中的铁剑飞舞,像一朵黑云般护住了他的周身。林语堂的快剑竟找不到一丝破绽,只听得锵锵锵,飕飕飕,两剑转眼已相战了数十招,不相上下。

  林语堂只顾进逼,不料‘咻’的一声,徐兰成竟回剑疾挥,神贵莫测的一式“庐山秀出南斗旁”,画破了林语堂的胸前衣裳,虽只画破了衣服,但是剑刃隐含的内力,竟令林语堂的肌肤隐隐生痛。

  林语堂脸色略变,这小子的不但内力变得高强,连剑法都进步了不少,如果是他自己苦练的结果,那么他可说是个罕见的习武奇才。

  赶至一旁观战的林徽因见两人斗作一处,徐兰成处处退让,不得已出剑画破林语堂衣服,令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叫道:“爹,你输啦,别赖皮!”

  林语堂恼羞成怒,叱道:“少啰唆,胜负未分!”

  林语堂振剑反击,紧攻急搠,可是徐兰成实在闪避得太过灵活了,而手中的铁剑更是神出鬼没,总是由林语堂意想不到的方向攻来,逼得林语堂不得不改攻为防,总是无法得手。更让他火大的是:徐兰成一边舞剑,一边说道:“前辈小心,我要刺您腹结穴了!”

  一剑果然直取林语堂的左腹,林语堂急忙抬臂倒转剑身,当的一声挡去徐兰成的剑尖,倒像是两人套好的一般。

  “列缺,前辈留神!”

  林语堂急忙转腕收剑,徐兰成的剑侧滑过他的手臂,又道:“期门、华盖!”

  林语堂舞剑护身,锵铛两响,电光石火之间又接了两剑。林语堂剑随徐兰成之命而出,简直像是被徐兰成指挥似的,越来越是气恼,认为徐兰成是有意在林徽因面前羞辱他。

  事实上徐兰成也是有苦说不出。他的剑使得渐渐顺手,越来越凌利,他怕自己一时手快,不小心伤了林语堂,所以才出声警告。但这正触犯了武林的忌讳,若是围观的还有第三者,那林语堂可就名声扫地了。

  虽然此时在场的只有林徽因,这对林语堂来说也是受辱不小。

  徐兰成与林语堂两剑交缠激斗,舞得像两条飞藤,只听徐兰成又道:“至阳,小心!”

  林语堂‘哼’的一声,喝道:“胡说八道!”

  至阳穴是在背后中央,现在徐兰成的剑被他缠住,怎么可能回剑到他背后去刺他至阳穴?因此林语堂不作防备。不料眼前一花,徐兰成的剑竟如长蛇脱穴一般,滑了出来,一招“鸟飞不到吴天长”绕过他的肩,身随剑飞,已跃至背后,一剑往他的至阳穴刺去!

  林语堂绝对来不及回身相格,若是平时决斗,他必定被一剑刺穿了!

  “啊!”

  林语堂惊出一身冷汗,剑尖的霜气几乎已透过他的身体,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徐兰成及时收住剑气,硬生生地腰身一翻,大转了一圈,跃出数步之外。

  徐兰成这硬生生的转剑收势,若是一个调息不顺,很可能轻则扭伤筋骨,重则逆乱血脉,因此徐兰成落地之时,脚步一软,竟尔跌倒,一时间胸口闷滞,喘不过气来。

  林语堂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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