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仙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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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仙劫-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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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失声出口,他本以为白帘画不过就是王山的一个相好,加之她体内看不出半分灵力也便没有怀疑她的身份,如今突然冒出来的洪荒气息让他早已惊怒万分!

    天选者不但身具炎界之力,更是身怀数件神器,邪帝都要忌她三分,何况他区区一个邪将?

    正当莫雷因惧怕白帘画的威力而想要撤退之时,他竟隐约发现虽然她能够引发洪荒气息,吸食十界灵力,可这浩瀚的气息就仿佛石沉大海,入了她体内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而他也并没有感受到白帘画身体有任何变化,依然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半分灵力。

    邪将莫雷的嘴角不禁上扬着:看来,这真是向邪帝立功的一次机会。难得她体内灵力尽失,却让他赶上了这个好时机。

    王山知道此事已被邪将莫雷洞悉,再不能隐瞒!

    “阿画,快跑!”

    莫雷转眼已到近前,他肆意疯狂的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天选者!只要杀了你,十界之内便再无任何人可以阻止邪帝一统十界了,哈哈哈哈哈!”

    莫雷话音刚落,力踩虚空,大地震荡。

    无数砂石从山顶纷纷而落,砸向还在厮杀的众人。

    可更多的却是砂石凝聚成青石巨像朝着白帘画激射而去,转瞬及至。

    “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并非如莫雷想象的那样,所有的碎石将白帘画掩埋,反而是她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替她扛下了这奋力一击。

    莫雷定睛一看,怒骂道:“王山,你要造反么?”

    王山没有答话,而且咬紧牙关努力支撑。

    “哼,既然你如此对待邪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莫雷忽地从袖间拿出一个法器,光滑洁白犹如半圆形,泛着丝丝金光,与他本人格格不入。

    他手中的那洁白半圆的法器便是觉远师父的头盖骨所化,不知何时藏在他的身上。

    莫雷低念着咒语,头盖骨的法器越发放大,直至挡住了山洞内的全部视线。

    觉远的师父莫名的出现在虚空中,他悲天悯人的看着这山洞内,眼睛里除了平和还是平和,完全没有半点情绪。可他身后却是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无数恶鬼放佛从地狱中刚刚爬出来一般,直逼白帘画近前。

    用最纯洁的灵魂镇压着最邪恶的灵魂,这法器中几乎存在着两种极致,而正是这两种极致的存在,才能让法器发挥最大的威力。

    既有佛家的悲悯,又有地狱中最邪恶的生灵。

    当王山看到莫雷手中的法器时,眼中出现了瞬间的绝望,可紧接着又是一种顽强和坚持。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法力绝不是莫雷和这法器的对手,可心中的信念让他不躲也不放弃。

    “阿画,我会为你抗一下,两下……直到我死……”

    他双眼温柔的看着她,一如当初!

    可白帘画一如入定一般,完全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外界任何事情。

    数万只恶鬼从方丈身后飞过,纷纷爬到王山的身上,一点点的撕咬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而这数万只恶鬼早已不满足王山的*,他们看向的更多的是他身后之人的灵魂。

    “白姐姐,师父……”

    浮在半空中的觉远悲戚的唤了一声,也正是因为白帘画身份的暴漏,让莫雷没有对其动手,反而让觉远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觉远静静的注视着山洞里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陌生可充满了祥和,佛祖尚可割肉喂鹰,他为何不可舍身成仁,渡万事轮回?

    “阿…弥…陀…佛……”

    觉远身上骤然间金光大放,他盘膝而坐,发出最后一道佛号,金光刺的大家完全睁不开眼睛,更是将那些恶鬼生灵刺的不敢再前进分毫。纷纷躲会法器之内,寻求方丈那慈悲的庇佑。

    可那些金光并没有放弃那些恶灵,穿破了方丈的头盖骨,直至法器深处,将所有的恶灵进行了灵魂的洗涤。

    脚下那些失去心智的凡人也因佛光普照而渐渐恢复。

    邪帝手下的将领因受不住这佛光不是魂飞魄散便是打回原形。

    仅仅一瞬间,这山洞之内便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唯独这半空中停留了一个九层的金光佛塔。

    而这九层金光佛塔的背后呈现了一个虚影,那正是觉远的面容。

    他悲悯的看了一眼正在入定的白帘画,只从佛塔内一道金光激射而去,白帘画如同巨大的漩涡疯狂的吸收着十界灵力和炎界之力,快速的竟在她头顶上空形成了巨大的漩涡,疯狂流入她的体内,而这山洞之内因为灵力的不稳定隐约有坍塌之势,而那金光顺着那些闪烁的灵力也汇入她的奇经八脉之中。

    白帘画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极致的安静以及头顶上空的佛塔,还有那虚无到快要消散的身影。

    “觉远……”

    她想要吸取上古之力救觉远的…可到头来,竟是觉远以最后的一道金光成全了她…

    她知道她终究还是不能阻止这一切,觉远最终还是化为了轮回塔,命运依旧按照它的轨迹慢慢流淌,她什么都不能改变,只剩下脑海中的那些回忆。

    他第一次和她讲话,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唠叨的没完,那稚嫩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白姐姐,你是来带我出世的么?我可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呢!”;

    他见她被天极教众欺辱,不顾自身将她护在身后;

    方丈圆寂,他如同泪人躲在她怀中哭泣,只道:“这世上我也是孤身一人,白姐姐也是孤身一人,不如我们两个就结为亲人?”

    如今,他又为了众生,为了救她终究化为轮回之塔……

    觉远?绝缘?

    原来,一切的结果都是早已注定!

    那道化入白帘画体内的金光在其手中幻化成了一串佛珠,这是觉远最宝贝的佛珠,那日睡着了都不肯松手的佛珠,如今就这般静静的躺在白帘画的手中。

    “白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佛珠里传出,白帘画觉得就好像是觉远在她身边一样,可放佛又是那么的远,摸不到也看不着。

    悬在空中的佛塔还在继续释放着佛光,无数生灵都被它的佛光所吸引,入了塔内。这其中包括凡人,恶灵以及邪帝的部下。

    所有的生灵都放下了一切,甘愿入那轮回塔之内,接受佛的洗礼。

    当这里的一切都进了轮回塔之内的时候,那九层金塔缓缓从空中飘向白帘画,慢慢缩小,入她掌中。

    白帘画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空洞的眼神就好像是心被别人掏空了一般。

    正当此时,一道幽光从轮回塔中激射出来,落在白帘画身前,化为一道虚影。

    “阿画…”

    白帘画被这一声唤醒,就好像魂魄突然回体了一样。

    她猛地抬眼,那穿着华丽长袍的大祭司正一脸柔情的望着她。

    “王山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即便他换了身形,换了外貌,可在她心里他依旧也是她永远的哥哥。

    那虚影听到白帘画如此称呼,终是欣慰的笑了笑。

    “对不起…”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听什么对不起,她只想要她所爱的人回来,回到她身边。

    觉远!阳川!南宫!王山!

    可他们却一一离她而去…

    白帘画半跪在地上,她不知道应该对王山说些什么,她只想要她原来的王山哥,可他却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一切都回不去了…

    “阿画,觉远已化为轮回塔,这便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职责,你莫要伤心。而我…你便更不需要替我伤心了,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让你替我伤心了。我耗尽了我所有的功力从轮回塔逃了出来,只为见你最后一面。入了轮回塔之人,不管生前做了多少恶事,都会得到佛家的怜悯,得以轮回重生…而我…从那里出来,怕是再无轮回了。”

    白帘画的脑袋像是突然被某种东西重击了一下。

    “你说什么?”

    白帘画不是不懂王山话里的意思,她更多的只是不愿去相信!万物皆有轮回,若是像王山所说再无轮回,那便是这世上再无此人。

    王山温柔的看着白帘画,他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看到阿画替他着急、替他担心他内心是窃喜的,即便是在无轮回又如何?他想抬起手再一次摸摸她的头或者脸颊,可抬起的手臂最终还是落下了。

    “邪狂不是没有弱点,你就是邪狂的弱点。”

    “我?”白帘画不明白王山所说的话。

    王山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越来越弱的气息已经不能让他自由行动。他犹豫的片刻,趁着还有一丝虚影,虚弱的说出五个字:

    “阳…川…在…天…界!”
第67章
    得到觉远化为轮回塔的一道金光,白帘画已经尽数恢复了法力,甚至比之先前更加精进,只是心情却一直低落,就连蛋蛋与她说话都时常心不在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离开了天极山她便御着神魔剑一路东行,天极山地处极西之地,土地贫瘠且偏僻,在上方御剑飞行的白帘画看到脚下真乃是荒凉之极。连续飞了几个日夜,却连一处人家都未可见。本想寻人问路,最后还是靠着自己的直觉一路前行,也不知这方向到底对不对。

    现如今南宫星良与尤凝芙生死未卜,阳川不知为何会在天界,王山已魂飞魄散,觉远更是化为轮回塔,怕是没有任何时刻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白帘画早已无心脚下风景,眉头紧蹙,心中暗念:花瑶曾说过天界已被邪狂霸占,若是她独自一人去往天界,只怕是有去无回,现在还是应当想尽办法寻到南宫才是。现在只恐怕她的位置已经暴露,邪狂必定会派人前来追杀她,看来这一路必定是凶多吉少。

    白帘画猛地停下御剑,心念所至,人已然落在地面之上。

    “麻麻?怎么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蛋蛋知道白帘画为何心情不好,所以这一路上也不敢太过打扰她,生怕触动了她的伤心处。

    当时情况危急,若非觉远立地成佛,白帘画恐怕凶多吉少。蛋蛋当然担心非常,却因为进化蜕皮虚弱异常,只能够感受到外界,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帘画受伤。

    因此,蛋蛋一路上都不怎么敢说话,它怕白帘画心里怪它。可它哪知道,白帘画不怨别人,只怨自己。若她与大妖学习法术之时能够更加认真些、勤奋些,或许就可以保护觉远,又或许王山就不会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或许南宫就不会下落不明、阳川就不会在她不知不觉中去了天界!她现在只想要自己变成更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白帘画将蛋蛋从怀中捉了出来,轻巧的放在地上。蛋蛋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麻麻?怎么了?”

    白帘画犹豫再三,心中一狠。

    “我不是你妈妈,以后不要再叫我妈妈了!”

    蛋蛋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抬头询问:“麻麻是不是怪蛋蛋没有帮忙,所以觉远小和尚才会……”

    “对!没错!觉远是我弟弟,你不出手救他,叫我如何对你?”白帘画虽心中不忍,可脸上却是凶狠异常,完全不像蛋蛋平时认识的她。

    “麻麻……我……我那个时候在蜕皮……我,我也想,可我真的没有办法……蛋蛋真的没办法……”说到最后,蛋蛋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里也闪着光。它悄悄的爬到白帘画的脚边,想要攀附上她的小腿,祈求她的原谅,因为它知道觉远对于她的意义,不仅仅只是弟弟那么简单。如今南宫、大妖蜀黍、魔尊都不在她的身边,只有麻麻孤身一人,觉远的存在几乎是她支撑下去的信念!

    白帘画皱眉,狠命一脚踢开了想要攀附上来的蛋蛋,怒道:“我叫你滚开你难道没听到?”

    蛋蛋想要再一次爬过来,没想到白帘画直接取出神魔剑对准蛋蛋的方向刺去。

    神魔剑嗡鸣一声,白帘画只觉得神魔剑明显一滞,不禁怒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说罢,不禁剑气一指。

    “轰!”的一声,神魔剑入地三尺,明晃晃的立在蛋蛋的身前。

    “你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白帘画心中有多么不忍,却知道此时绝不是心软之际。如今的她就如同一个□□,一旦被邪狂的人找到,那必定会引爆。如此,蛋蛋呆在她的身边实在太过危险,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想来以蛋蛋的性格定然不会离开她颁布,她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麻麻……”

    蛋蛋虽是腾蛇,不是白帘画所生,她却早已将它视如已出,更怎么忍心伤它?可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她怕她刚刚披上的伪装全部毁于一旦!

    索性白帘画也不理它,单手一招,神魔剑已浮在脚下,便立刻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前飞去。

    可紧随她身后的便是一条水蓝色小蛇,飞行的速度竟不亚于白帘画脚下的神魔剑!

    白帘画神念所感,单脚轻踏,神魔剑飞行的速度快上了数倍不止,同时她体内的灵力也在飞速的流逝着。

    可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甩掉蛋蛋,反而让它紧追不舍。她一气之下停下飞剑,落在地上。

    蛋蛋也忽地停下来,只是不敢靠近她,反而远远的呆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她,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等待着父母的原谅,可心里又是那么的忐忑。

    “别再跟着我了!”

    白帘画扬手就要飞走,她消耗巨大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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