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曹锦儿被呛得直咳嗽,她拿眼瞅赵白,觉得这个小娃娃简直是在糊弄她。曹锦儿心头有火,但她想到若是能请回夏君诺,她在师傅心目中的地位必然会大大升高,而这个夏神医也是唯一一个不买谷之华账的人,只要一想到谷之华的尴尬神情,曹锦儿就觉得自己现在受点气也没什么。
这么一定心,曹锦儿嘴角的笑容扩大,她笑容满面地看着赵白,说话的神情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赵小公子,我不是来看病的,只是奉了师命前来求见夏神医,还望赵小公子能够通融一下,此事十万火急。”
曹锦儿笑得赵白浑身直打冷战,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挪开同曹锦儿之间的距离,“现在不行。”看到曹锦儿笑得灿烂的脸,赵白一个哆嗦,又后退好几步,比对着山中虎王还害怕,赵白支吾了一下,又加了一句,“现在先生在看诊,曹姑娘不能进去,等晚点先生结束义诊后,行不行?”赵白哭丧着脸。
“那好,我就在这等着夏神医。”得了赵白的话,曹锦儿也不敢很逼赵白,她可是知道夏君诺对这个小药童的喜爱,她不是那就是装好人、假仁假义的谷之华,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她比谷之华清楚。
与赵白一同站着,曹锦儿面带微笑,亲切体贴地同赵白交谈,势必要给夏君诺留一个好印象,她一定会请到夏神医,曹锦儿志得意满。
药铺内,夏君诺和厉胜男早已经听到了曹锦儿和赵白的对话,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只不过一个温柔如水,一个冷艳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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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锦儿在药铺门外撑了半天的笑脸,僵硬着嘴角直等到落日时分,赵白慢悠悠挂起了牌子,看病的、看热闹的人群都散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曹锦儿总算是等到这位正主。
“让曹姑娘久等了。”夏君诺收了药箱缓步走出来,看到面露焦急的曹锦儿,他轻点头微带着歉意地说:“先前夏某事忙,实是空不出时间,怠慢了曹姑娘,还请曹姑娘见谅。”说话间,夏君诺微笑作揖。
夏君诺本就生得是品貌一流,像这般温和浅笑,更是俊逸非凡、温润如玉,让原来心中大为不满的曹锦儿面上一红,她后退一小步,娇柔地敛裾行礼,举止虽然不似谷之华的落落大方,却也别有一番柔媚风情,引人心生好感。
“夏神医多礼了,锦儿不敢当。”曹锦儿笑得矜持,望着夏君诺,双颊飞红,“锦儿此时是奉师命前来,想必夏公子也知道,这个月初十丐帮和少林对峙邙山的事情,师傅是希望能请到夏神医出面,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夏君诺微微一挑眉,为吕四娘所用的词而轻笑。
听了曹锦儿的话,原来面上就有些冷凝的厉胜男拧紧了眉,凤眼中光华流转,似锐利如剑,又似烈焰如火,她对邙山上那些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更让她不满的是曹锦儿看夏君诺的目光,那种羞涩柔媚让厉胜男冷哼一声,她望向曹锦儿的目光就更加不善了。
“曹姑娘所说之事,夏某已经明白。”主动握住厉胜男的手,夏君诺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有一点遗憾,“丐帮和少林决定对峙邙山,是因为吕掌门德高望重,由吕掌门来主持公道是当之无愧,夏某无德无能,又怎么能接做这个主?何况,夏某答应在洛阳义诊十日,这才是第七天,夏某不能言而无信,希望曹姑娘能谅解。”
夏君诺一番话温柔却透着坚定,说得曹锦儿是哑口无言,说服夏君诺现在跟她回去不可能,但是让她无功而返,曹锦儿更加不愿意。左右斟酌之后,她一咬牙,决定等到夏君诺义诊结束,再一起回邙山。她一定能办到谷之华办不成的事情,望着夏君诺,曹锦儿暗自握紧拳头。
见曹锦儿决定要留下来,厉胜男是不满地微眯起眼,赵白很沮丧地耷拉下脑袋,唯有夏君诺还是温和浅笑,只是不知道温柔的笑容中又几分真,几分假。
夏君诺决定了三日后跟着曹锦儿一同回邙山,最不愿意看到这个情况的是那些隐于暗处的人,因为,这个据传医术出神入化的医谷传人,很有可能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结束了义诊,夏君诺守约的同厉胜男一起,跟着曹锦儿重回邙山,只是留下了小药童赵白。
知道自己被留下,赵白哭丧了一张小脸,眼泪汪汪地望着夏君诺,可怜兮兮地抽着鼻子,眼睛红通通的,委屈至极。
“你不能去。”没有被小药童可怜巴巴的表象迷惑,夏君诺安抚性地轻拍他的脑袋,压低声音交代,“这一路上可是不平静,你再去就更加不安全了。”
见先生和师娘都要离开,赵白瘪着嘴巴,就快哭出来了,却还只能忍着,可怜巴巴地送了夏君诺和厉胜男出门。
先生走了,凶巴巴的师娘走了,只留下可怜兮兮的小药童扒拉着门边抽鼻子,好一会才被日月居的大掌柜哄回去。
就像夏君诺预料的,这一路确实是很不安全,就在夏君诺三人离开了繁华的洛阳城,顺着越来越荒凉的山道取道邙山的时候,他们途径一个小峡谷,忽然,数十根利箭从上空飞下,锐利的箭尖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啸声,一切来得又急又快,完全来不及反应。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寒光一闪,厉胜男空无一物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剑刃近似透明,映衬着金色的阳光,锐利无比。看到飞近的箭羽,厉胜男二话不说,立刻挥剑隔挡,这些箭羽怎比得上厉胜男手中的宝剑,她甚至不用运劲内,只凭着剑刃的锋利,所以碰上剑刃的飞箭全都应声而断。
红袖飞舞,寒剑轻转,厉胜男的身姿轻盈,手中的剑灵动飘渺,近乎透明的剑尖在阳光下舞动,带出一抹金红色的光,飞射而出,远处碰上那抹金红的飞箭断做两段。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在一息之间,无数箭雨,一把寒剑,所有的飞箭都被厉胜男斩断,曹锦儿站在旁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
看到厉胜男收剑前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曹锦儿惊得忍不住后退半步,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稳定心神,她这才发现飞箭已经不再落下,而夏君诺却不见踪影,曹锦儿大吃一惊。
就在曹锦儿茫然四顾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近在耳边。
“胜男。”
清朗的声音响起,厉胜男抬起头,看到站在峡谷上面的夏君诺,温文尔雅,她微展颜,嘴角一抹浅笑融化寒冰,衬着红衣朱颜,风华绝代,厉胜男没有任何犹豫,提气飞上峡谷,她脚刚落地,就被夏君诺握住了手腕拉到身前。
夏君诺认真端详了厉胜男好久,见她真的没有受伤,这才收敛心神,微笑地看向也飞上来的曹锦儿,“曹姑娘,我看这一路可能未必平顺,前方甚至还会有埋伏,不知曹姑娘可知道是否还有另外一条上邙山的路?”
曹锦儿神情复杂地看着草地上昏迷的数十黑衣人,这才知道为什么在第一波箭雨过后,她们就没有再受到袭击,原来……曹锦儿抬头看着与厉胜男靠得很近的夏君诺,她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确实知道还有另外一条路,不过可能不好走。”
中毒
另外一条上山的路不好走,曹锦儿说得委婉,其实真要细细形容起来,那里一路上山路狭小,面临深涧,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谷,实是一条险道,即使是她身怀高深武艺,走这样一条道也是艰险,更何况,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在另外一条道上埋伏?
那条通向后山的险道,其实真正算起来,曹锦儿也只走过一次,而就那一次,让她记忆犹新,根本不敢忘记。现在见夏君诺提出,曹锦儿思索良久,最终她一咬牙,还是把道路说了出来,只是她的脸已经有些苍白,如果不是必要,她实在不愿意选择走另外一条路。
听了曹锦儿的细说,夏君诺微点头,猜到上一回他和胜男在后山遇到的黑衣人就是从那条小道上去的。夏君诺一面思考,一面回头望厉胜男,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看着冷冽睃光中那抹烈焰般的红,他忍不住伸出手握紧厉胜男的手,这样不避嫌的亲昵,是因为被她眼中的星光吸引,也是心疼她无法放下的执念。
胜男,有我在。微微握紧厉胜男的手,夏君诺无言地传达出安慰。
回握住夏君诺的手,厉胜□本就不管是不是还有人在场,她只看着夏君诺,目光灼灼,睃中如火般的杀意点亮眉宇间的冷艳。厉胜男忽然展颜微笑,眼中凌厉的煞气因之褪去,只余下纯粹的明亮,她是在告诉夏君诺,她信他。
夏君诺微笑,他转身看向曹锦儿,温和地说出自己的决定,“曹姑娘,夏某觉得还是应该另选一条路,烦请曹姑娘带路了。”
“无妨。”低头看了眼满地的黑衣人,曹锦儿就算有再多的拒绝也说不出口,她只好点头答应,不得不带着夏君诺和厉胜男两人转往山谷走去。曹锦儿一边走,一边提心吊胆,担心会不会再有埋伏出现,如果真在攀山的时候遇到埋伏,那么他们真是没有任何活路了。
但不知是因为埋伏的人太过于自信,还是因为幕后主使并不知道邙山上还有这么一条小道。一路上虫鸣皆无,不见飞鸟,安静得吓人,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深涧湍流,三人总算是有惊无险上到了邙山派的后山。
远远地望到熟悉的墙瓦,曹锦儿松了一大口气,把提了半天的心都放了下来,也因为终于见到了师门,心底有了保障,放松下来的曹锦儿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四周过于安静的气氛,直到她走近后山别院才发现,这里实在静得出奇,甚至连平常守山的人都不见了,唯有日照石台,寂静荒芜。
见此情景,夏君诺和厉胜男不由得对望一眼,目光的交流中有着一致的一丝,果然,夏君诺一离开,有些人终于动手了。
而就在此时,南角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未等曹锦儿回过神,夏君诺和厉胜男已经动作一致地闪身藏在暗影处,唯一曹锦儿听到响动还想要出声,却被厉胜男先一步一指点住穴道,一把拉进角落里。
猛地被制住,曹锦儿是又惊又怒,但还没有等她发火,远处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渐渐的,被点了哑穴的曹锦儿也听出不对劲来,她沉下了脸,神情凝重起来。
“什么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一把粗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屑。
“老哥你说得对,我也是瞧不起这些人,明明都是跟我们一样的人物,还真把自己看高了几等,一帮子缩头乌龟,我看他们也躲不了多久了。”另一个声音嬉笑地道,带有一点阴冷的味道。
“他们现在也只能当着乌龟王八蛋。”
“老哥说得对。”两个声音笑作一团。
没多久,说笑的两人已经走进了夏君诺三人的视线范围内,那是一高一矮两个二十来岁的汉子,高个的那个脸圆身胖,满脸的络腮胡,说话粗鲁,背上还负着个大大的包裹,压得他的腰微微弯下。矮个子的人瘦瘦小小,一双眼睛机灵得不得了,满脸嬉笑,看起来贼兮兮的。两人都穿着最寻常的布衣,腰上别着把大刀,没有什么特别,是走在大街上望十眼都记不住的人。
高个子走到离夏君诺藏身处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凑到一扇门旁边,往里面望了望,低声问那个矮个的家伙,“是不是这里?”
“就是这里。”矮个子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还一个劲地催高个子,“动作可要快点。”
“这是自然。”高个子满口答应着,也解下了身后背着的包裹,打开包在外面的一成白布,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普通得很。
这高个子和矮个子,一人捧着大木盒子,另一个拿着小瓶子,就站在一扇门前,看那意思就要踢门进去。
厉胜男同夏君诺对望一眼,夏君诺微笑轻点头,厉胜男立刻一拂袖解开了曹锦儿的穴道,还没等曹锦儿缓过劲来,就听到两声轻微的声响,眼前见红袖翻飞,寒光闪过,那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已经被厉胜男同时点住了穴道,立在当场,动弹不得。
夏君诺微笑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几步就踱到两个大汉面前,看着两个大惊失色的人,夏君诺问话的声音很温和,眼瞳中是诡异的红光一闪而过,“请问两位能够告知在下,邙山派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夏君诺背对着曹锦儿,曹锦儿只能看到这位夏神医优雅地踱步出去,然后温和好脾气地问话,这样的情形让她不由得暗自皱眉,不解夏君诺现在的行为,难道他好声好气地问,对方就会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就在曹锦儿觉得糊里糊涂的时候,那一高一矮两人竟然收敛了戒备的神情,真的就老实地回答了夏君诺的问题,让曹锦儿大吃一惊。
“邙山派的人全都中毒了,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庄主命我等到不同的地方放下火药和毒烟,一定要找到那些躲起来的人。”
听闻有人在邙山派投毒,而师傅他们都中毒了,曹锦儿大惊失色,就在她方寸大乱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明显是有人以内力震发,响彻云霄,嚣张至极。
“吕四娘,你也有今天!”
出手
听到那个洪亮的声音,夏君诺轻轻握了握厉胜男的手,将声音压低道:“我们现在过去。”
“好。”从声音响起的时候,厉胜男就凝望着远方,她死死地握紧拳头,过来半晌才轻声回答,微有点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坚毅果决,她不会忘记,那个人的声音简直是刻骨铭心,孟、神、通!
没有再做过多的交谈,夏君诺和厉胜男就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前去,留下两个被点了穴道的人,曹锦儿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还被定在原处面露惊恐的人,她想也没想,直接抽出长剑,一剑滑过,带出殷红的血滴,那一高一矮两人的脖子上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只听扑通两声,两人直挺挺倒在地上,曹锦儿一扬手,长剑入鞘,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君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