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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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的游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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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紫荷却没有任何表示。陈溪桥自觉没趣,便止住了哼哼,两只贼兮兮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然后伸手在自己怀里摸索了一遍,摸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讨好地把它递给了紫荷。

  “姐姐,这是给你的,你理我一下好不?”

  紫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脸上却已经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唉,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知道,你虽然看上去对我很凶,但实际上还是很关心我的。”陈溪桥眨了眨眼睛说。

  “谁关心你了,少臭美。知道这次你为什么会吃苦头吗?”紫荷又强绷起脸,做出一副教训他的样子来。

  “命苦呗,我妈死得早,我爸这个老鳏夫心情不好,所以老拿我来撒气。”陈溪桥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爷对你这么好,你还这么说他。”紫荷说着,故意加重了手上抹药的动作。

  “唉哟!唉哟!”陈溪桥煞有介事地大叫起来,”没想到,姐姐你也是个马屁精,跟那些家伙一样,就知道拍老头子马屁。”“你再贫嘴,我就不理你,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反正我知道,这世界对我最好的还是姐姐你。”紫荷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姐姐……”陈溪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又怎么了?”紫荷没好气地问。

  “我有话跟你说。”陈溪桥向紫荷招了招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

  虽然猜出这个古灵精怪的少爷可能又在转什么不好的念头了,紫荷还是忍不住把头凑到了他的嘴边。

  “你生气的时候样子真好看,我一定要娶你做老婆。”说完,陈溪桥在紫荷的脸庞上狠狠地吻了一口。”谁要嫁给你!”紫荷假意将陈溪桥推开,脸上却还是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

九、惨死
陈家的少爷失踪了。就在他大婚之日即将举行前的三天。

  走得无声无息,甚至连片言只语都没有留下。

  陈家的家人都以为,少爷这次一定是逃婚。谁都看出来,少爷和他的贴身丫环紫荷平日关系暧昧。

  但是大家很奇怪,少爷逃婚为什么没有带着紫荷一起走。

  只有陈六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相信,谢三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回来找他寻仇了。

  多年的捕快生涯让他拥有别人所不具备的警觉,他感到一股很强的杀气正在逼近自己,而且越来越强。

  不过谢三想要对付的并不是儿子,而是他这个老子。儿子其实只是一个饵。

  所以陈六觉得根本不用去找谢三,谢三也一定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果然,将近黄昏的时候,谢三派人给陈六送来了一封信。

  信是这样写的:

  令公子现在我手,三更时分,独来城西坟场一晤,一切好说。

  老友谢三

  薄雾水一样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今夜的月亮本来就亮得诡异,但现在因为这层薄雾,月色一下子变得朦胧而凄凉,让这秋夜有了更多的寒意。

  荒芜的开阔地上到处是坟包、枯树和败草。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两个灰色的人影正分坐在两座墓碑上。人影正是谢三和陈溪桥。

  坐在墓碑上,陈溪桥的心跳得很快,都忍不住要浑身打颤了。他使劲晃着两条悬空的腿,希望这样能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一些。

  昨天上午,陈溪桥大伤初愈,才知道陈六已经把他的婚事都给预备好了。虽然,多年来陈溪桥一直都认为紫荷才是自己想娶的女人,但一想到,以后家里还能多一个美丽温柔、冰雪聪明的司马妹妹,陪着自己一起玩耍,就忽然觉得这件婚事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满心欢喜之下,决定上艳姿斋去挑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在新婚之夜送给自己的司马妹妹,好讨她的欢心。

  一出门没多久,陈溪桥就发现有一个鬼魅一般的身影盯上了自己,正当他想跟这个家伙理论时,对方已经出手。只看到影子在面前一晃,陈溪桥就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过来时,陈溪桥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这片坟地上。”我是谢三。”这是他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远处的猫头鹰正在轻轻地嘶鸣,陈溪桥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为什么不封我的穴,难道不怕我逃走?”陈溪桥忽然很想说话。虽然很不喜欢这个眼睛冷得像冰一样的谢三,但陈溪桥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驱赶自己此刻心中的恐惧。

  “你不妨一试。”谢三连看都没看陈溪桥,只是微微地撇了撇嘴。

  “你到底想把我怎样?”“一会儿等你老子来了,你就明白了。”“你想拿我当人质,要胁我老子?”陈溪桥干干地大笑了几声,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惜你错了,抓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比抓我有用。幸亏我是我们家老头子的亲生儿子,要不然不等你下手,他自己就会把我给做了,这下正好,没了我这颗眼中钉,还不用担心别人骂他不仁不义。”谢三冷冷地看着陈溪桥,突然从墓碑上跳下来,一把揪住陈溪桥的头发,像提棵葱一样把他提留了起来。

  “干吗?干吗?你干吗?”陈溪桥急得在半空中双脚乱踹,一边挣扎一边叫嚷。

  谢三劈头盖脸给了陈溪桥几个大嘴巴。然后才把他放回到墓碑上,自己也坐回了原处。

  “这几个耳光是我替你老子打的。你老子情愿让自己死上一百回,也不会愿意让你死一次。他对你严,只是因为是他惟一的希望。你以为你刚才的那番话很硬气吗?等会儿你老子任我宰割时,我怕你想哭都来不及了。”一阵掌声在坟场里响起,一条灰色的人影缓缓地走了过来。陈六终于如约而至。

  “谢三果然是谢三,我早就说过,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中一定有一个是谢三。”陈六看上去疲惫极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上去很虚弱。

  谢三站了起来,只随手一扒拉,就把陈溪桥扒拉在了地上,用脚尖封住了他的穴道。

  “谢谢。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谢三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打了个哈欠,好像已经很厌倦了,希望能尽快结束眼前的一切。

  “该交代的你都替我交代了。不过,你的代价也不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梦村一役为了诈死,你散掉了自己九成的功力。”“不错。”谢三冰一样的眼睛里面寒意更浓了,“可惜你不是我,如果是我,即使对手已经倒下,我也一定会在他胸口再补上一剑的,不管他看上去是不是死了?”“不错,我不是你。”陈六还是不动声色,好像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谢三。

  “其实你不该去当捕快。”谢三停顿了片刻,看上去似乎有些忧郁,“一个人扫垃圾扫久了,一定会搞不清脏与不脏的区别。即使你不想,最后还是难免。但没想到,你居然做到了。”“听起来,你好像有些妒忌我?”陈六苦笑了一下。

  “就快不妒忌了。对这个局而言,我有一成的功力就已经够了。”谢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溪桥,“我杀不了你,但杀你儿子还是绰绰有余。”说着,谢三拿出一条精钢炼就的铁链,向陈六抛去:“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喜欢用什么方法锁住那些最凶恶的犯人?”陈六接过铁链,看了儿子一眼:“你会放过他吗?”“他对我毫无威胁,我杀他干吗?没有你,他可能会活得更快活一些。”陈六向谢三深深地作了个揖:“谢谢。”陈六运气将铁链挥起,铁链像出洞的毒蛇,穿过陈六左肩的琵琶骨,然后在他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转了一个弯,又穿过他右肩的琵琶骨,铁链两头向一块墓碑绕去,绕了几个弯,两头的锁舌和锁喉扣在了一起。陈六跌坐在了墓碑前面,这一刹那,他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年。

  谢三鼓掌:“好功夫!太精彩了。”谢三边说边走近陈六:“听说你右手的金刚指已经练到了第九重,是吗?”陈六闭起眼睛,好像从此刻开始,他已经不再准备开口。

  谢三慢慢地抽出佩剑,在初升的旭日中,宝剑闪出一片寒光。

  “你说,是你的金刚指硬呢,还是我的宝剑更硬一些?”谢三的剑削在了陈六右手的手指上,陈六的手指掉落在地上。陈六闷哼了一声。

  谢三冰一样的眼睛里放出一束亮得可怕的诡异光芒,一瞬间浑身上下精神焕发,好像有一头沉睡的饿虎正从他的身上苏醒过来。

  “你放心,我不会一下子就让你死的。”因为兴奋,谢三连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也许以后很难再遇到像你这样的对手了,我一定会好好享受现在的感觉,用最慢的速度杀死你。”谢三一次又一次将剑挥起放下。每一次挥动都像是在进行一次庄重的仪式。

  只有陈溪桥才知道这仪式有多可怕,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此刻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现在他真的开始后悔了。

  他很想闭上自己的眼睛,然而他的瞳孔却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麻木了,甚至连怎么闭上都不知道了。他眼睛里看到的景象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了一片血的世界。他的听觉却变得灵敏异常,嗤!嗤!嗤……,每一下剑削皮肉的细小声音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的鼓膜上。他感觉到身体正在被一种滚烫的液体所包围。

  陈溪桥知道,那正是从他父亲身上流出的热血。

十、凶恶的捕头
京城的街市像往日一样喧闹不堪。今天又是一个大集之日,街道上人来熙往,沿街铺子里的掌柜和小二正在热情招呼各路客人。街边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临时摊位,让大街陡然变得就像一条淤塞的河流。每往前挪动一步,便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大街中段的望江书院前面,人群尤其拥挤。大家好像正挤在院子前面看什么热闹。

  人群被一队全副武装的捕快挡在了院子外面。捕快们脸上的神色都很凝重,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院落深处,却没有马上行动的意思。

  院子的前方有一条很长的小径,小径通向一间敞开大门的大屋子。大屋深处的阴暗角落里,一个粗壮的大汉正挟持着一名捕快,明晃晃的刀架在了捕快的脖子上。

  小径的这一头,新任三级捕尉丁风波的头上现在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今天早上,他带着兄弟们在街上巡逻的时候,突然发现被刑部通缉了三年的江洋大盗汪近楼。丁风波当时一阵兴奋,为自己刚刚升职就能马上得到立功的机会而庆幸不已。

  一番布置之后,汪近楼被逼进了望江书院的死角里。

  然而困兽犹斗,汪近楼还是逮了一个空子,把丁风波手下的一个兄弟押作了人质。

  丁风波既不愿让汪近楼就此逃之夭夭,也不愿让自己的兄弟成为牺牲品。

  谁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僵局。

  “恶捕头来了!恶捕头来了!”后面看热闹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原来挤得密密麻麻互不相让的人群忽然自觉闪出了一条宽阔的缝隙,不,更确切地说,是一条被人群隔出来的小道。小道悠长,尽头走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黑色的人影落寞、阴冷、苍劲,好像浑身上下都带着毒药一样的不祥气息,所到之处,每个人都惟恐避之不及,不要说碰到他,就算闻到他的气味看到他的影子,就已经毛骨悚然了。这个人见人怕的”恶捕头”不是别人,正是已经二十出头的陈溪桥。只三年时间,他就老了很多,好像一下子就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心事重重的中年人。虽然他的面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脸上的神态却苍老得就像一个饱经世故的老人,只有那双眼睛像是一堆灰烬上仍在燃烧的火星。

  陈溪桥在人群中大踏步地走着,脸部肌肉微微颤动,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他连看也不看一眼身边的人群,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好像他不过是身处在一片空洞的荒原上。

  丁风波的心好像沉入了冰窖。从听到“恶捕头”三个字起,他就知道,那个被挟持的兄弟这次凶多吉少了。为了达到目的,陈溪桥从来都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才赢得了一个“恶捕头”的名号。

  然而丁风波对此却无能为力,他苦苦奋斗了三年,才总算当上了一个从九品的三级捕尉,而陈溪桥从入行那天起就已经是三品带刀御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像陈溪桥这样的三品大员。

  陈溪桥已经跨入望江书院,他什么话都不说,右手轻轻地甩了两甩,身上的黑色披风就已离开了他的身体,乌云一般腾空而起,然后慢慢地落下。陈溪桥身后早有一个捕快披风接住,诚惶诚恐地捧在了手里。

  陈溪桥定了定神。然后双手反背,步态悠然地沿着小径上往前走去,双目一动不动地注视远处的汪近楼。

  这双眼睛的目光实在太怨毒,连汪近楼也被吓着了。因为慌张,他把手里的刀抓得更紧了,刀刃紧紧地贴在了被挟持捕快的脖子上,捕快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别……别过来!”汪近楼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陈溪桥的脚在小径上有节律地往前移动着,语调优雅,好像不是在办一件棘手的案子,而只是到茶院来饮茶。

  “你尽管动手。我保证只要你轻轻用力,你手上的这个人就死定了。”陈溪桥顿了顿,“这件事情想起来虽可怕,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他就会没有知觉,所以他几乎没有时间感到痛苦。”被挟持的捕快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但是真正惊讶的却是汪近楼。

  “可是你知道,你会怎样?”陈溪桥脸上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你用来杀他的时间,已经足够我制服你。等我抓到你,我会找一根绣花针,先在你的眼珠上慢慢地绣花。然后我会用刀割开你的脚跟,把你的脚筋抽出来……”汪近楼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手中的刀勒得更紧了。现在陈溪桥的脸在他的眼睛里已开始变形,变得狰狞之极。

  “再以后,我会割开你的头皮,往里灌水银。水银会钻进你的身体,让你浑身瘙痒,你忍不住想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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