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英洗了洗手,帮着他褪下衣袖,把原来的棉纱拆掉,露出伤口,然后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上盐水轻轻地擦拭着伤口。伤口接触到盐水,如针刺般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白云瑞暗自吸了口冷气。
陆小英看了一眼丈夫,说道:“忍一下,马上就好。亏了这是冬天,要是夏天你的罪就遭大了!三哥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白云瑞答道:“应该没事。刚才我去看了一下,发现三哥的气色已经有所好转,看来九籽莲花不愧是药中极品,我想用不了几天三哥就会痊愈。”
陆小英一边给丈夫换药一边说道:“云瑞,你昨晚是不是和云天谈了一晚上?我看到东厢房的灯亮了一夜。”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也是一晚没睡吧,是不是孩子闹你了?”
“孩子倒没闹我,只是我看天气大冷了,这次你离家匆忙,又没有带多少衣服,于是我便利用昨晚空闲的时间给你赶做了两件棉衣,一会儿你喝完药后就再睡会儿吧!”
“碧儿,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太劳累了,我有武功护体,冷些无所谓,可是你现在可大意不得,别忘了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呢!我很爱这个孩子,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我希望他能够健康、平安的出生。”
陆小英给丈夫系上衣扣,把头靠在丈夫胸前,听着丈夫那有力的心跳,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下不为例还不行嘛!”
白云瑞搂住妻子,说道:“我还说要和你双剑合璧呢,看来又要等一阵子了。”
陆小英抬起头,说道:“不用再等一阵子,我现在就能和你双剑合璧!我说过,我们是一对快乐情侠,我要陪着你一起闯荡江湖。”
白云瑞故意阴沉下脸来,“刚刚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为了惩罚你,我决定把你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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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梦中相聚
陆小英一惊,说道:“你不是答应我不把我赶回家吗?大丈夫说话怎能不算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孩子好,怕我们有闪失,可是这里是舅父家,又不是龙潭虎穴。云瑞,就算我求你了,让我陪着你吧?”
“碧儿,你对我的一片心,我懂,只是不知现在家里会乱成什么样儿?飞儿,大病未愈,执掌一个偌大的白府,实在是让我揪心。我答应过娘要给她一个幸福的晚年,可谁知父亲的骨殖又被盗,唉!”
白云瑞说到此处,苦恼的来到门前,目光落在廊下的那棵桂花树上。
那树早已没有了春日的勃勃生机,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来摇去,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受伤的小云雀,跌跌撞撞的想落在树枝上歇息一会儿,可是它实在是太小了,黄色的小爪还抓不牢摆来摆去的树枝,扑棱着翅膀跌落于地,但它仍不死心,努力的拍打着翅膀想再次飞起来,它啾啾的叫着,好像是在呼唤着自己的亲人、伙伴。
白云瑞走出门外,哈腰擒住了它。这只云雀在他手中奋力地挣扎着,瞪大了眼,用惊恐的眼神瞪着他。
陆小英也跟了出来,望着这只云雀,说道:“好可爱的鸟儿,可是它受伤了,好可怜!我们给它包扎一下吧。”
夫妻俩把它拿到屋中,消毒包扎之后陆小英说道:“云瑞,咱们把它养在笼子里吧。”
白云瑞摇摇头,来到院中,手中托着这只云雀,低声说道:“雀儿,飞吧,去找自己的亲人!”说完一甩手,云雀借势拍打着翅膀在这个院子盘旋了几圈后便奔西北方飞去。
白云瑞望着那只云雀越来越小的身影,心中默默地说道:“谁能告诉我,我的父亲到底是生是死,我所作的这一切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回到屋中,一口气将碗内苦涩的药汁喝的一点儿不剩之后便倒在了床上,眼望着床顶,一言不发。
陆小英看到丈夫闷闷不乐,于是坐在床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寒山寺的事忧心,在为这么长时间没能请回父亲的骨殖而自责?不过这事也急不得,现在你们要静下心来养伤,等把伤养好了,再去找那些贼寇算账。听说心情不好可不利于恢复,要不我抚琴给你听吧。上次我教你的那首《青青子衿》的曲子,可曾记熟?我们不能双剑合璧,但是一同抚琴还是可以的,快起来!”陆小英说着就去拉丈夫。
“碧儿,我没有心情,我想睡会儿。”白云瑞翻了个身,面朝里,闭上了眼睛。
陆小英默默地给丈夫盖好被子,之后坐在床边望着丈夫,疑惑不解,“他往日都有说有笑的,今日这是怎么了?看来他是有心事。我们是夫妻,应该无话不说才对,可他为什么不对我说?是怕我担心还是我不够贴他的心?”
后来陆小英听到丈夫发出均匀地呼吸声,知道丈夫睡着了,忽然记起她在厨房还炖着补品,便起身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见牧云天正在后院练鞭,这还是她第一次看牧云天练鞭,就见牧云天的这条虬龙戮神鞭收放自如、快而不乱、上下翻飞,犹如一条怪蟒穿梭在云雾中一般。
陆小英不禁暗自赞叹,“好厉害的鞭法!”
牧云天也发现了陆小英,忙收住招式,对她一笑,躬身一礼,嘴中唤道:“陆姐姐!”
陆小英笑着说道:“兄弟,以前我就听云瑞说你的武艺非常了得,今天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牧云天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说道:“多谢陆姐姐夸奖!不过比起白云瑞还差很多。”
陆小英一笑,转身去厨房,可刚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笑着对牧云天说道:“兄弟,我知道云瑞和你无话不谈,你知道他有什么心事吗?”
牧云天被问愣了,眉头微微皱起,摇了摇头,说道:“他有心事?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怪了,怎么今天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兄弟,云瑞这人心思重,而且出了事总爱自己扛着,我怕他又憋闷出病来。他和你无话不说,你能不能去劝慰一下他?”
牧云天点头说好便来到了东厢房的门前,一推门便进了屋。白云瑞正在睡觉,忽听一声门响,进来一人。他赶紧睁开双眼,见此人已经来到了他的床前。
白云瑞一惊,急忙坐起身,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眉目胜画的人。
那人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里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苦涩,许久才开口说道:“瑞儿,一别廿载,我儿都已长成翩翩少年郎了!”
白云瑞眼中含泪,嘴唇发颤,呆呆的望着这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半日喉咙里才喊出一声,“父亲!”
白玉堂将儿子揽入怀中,任那思念的泪水爬满脸颊。
白云瑞把脸贴在父亲的胸口,泪如泉涌。过了很久他才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爹,原来您真的还在这个人世。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成了云天的父亲,难道您不要我和娘了吗?”
“瑞儿,爹有苦难言啊!”白玉堂长叹一声。
“爹,有人欺负您?是谁?您告诉儿,儿去找他们算账!”白云瑞翻身下床,抄起枕边的秋霜剑,剑眉一立,恨恨地说道。
白玉堂一把拉住儿子,“瑞儿,不要去!前方是黄泉路,是十八层森罗殿,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一步就会粉身碎骨。孩子,快回家吧,你娘正期待着你的归去,还有忠儿正坐在门口眼巴巴地盼着你呢,不要再让他们苦等了。”
“爹,您回过家了,您看到娘了?那您可曾看到娘头上的白发?那是为爹、为儿长的。还有忠儿,那是您的孙子,他有没有叫您一声祖父?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您呢。爹,我们回家吧!”白云瑞拉住父亲急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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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人鬼殊途
白玉堂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中满是愧疚之色,“瑞儿,爹不能跟你回家。”
“为什么?难道您怕我和娘不能接受云天母子?爹,您放心,我喜欢云天,真心实意的把他看作我的弟兄,更何况他就是我的亲兄弟!”
“瑞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爹不跟你回去是另有原因,你就不要再苦苦地找爹了,爹不值得你找。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白玉堂说完这话抬脚就往外走。
白云瑞急了,一个箭步就挡在门前,“爹,您刚才说的话我不懂,什么叫‘不值得我找’?”
“瑞儿,你让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我只是幽冥界的一只充满怨气的厉鬼而已。你要一个鬼父亲作甚?实不相瞒,二十年前我怒闯冲霄楼,被襄阳王万箭穿身而亡。只因我心中怀有很深的怨气,又因为我放不下弟兄、朋友,我更牵挂你和你娘,所以我才迟迟不肯去投胎。这二十年我徘徊在奈何桥旁,孟婆多少次劝我喝下她的孟婆汤,可是我就是不喝,我怕我喝了她的汤就记不得你长什么模样,后来阎君终于答应让我回来见你一面。爹见到你了,看到你这么出色,爹很高兴。现在爹的心愿已了,时辰已到,我该回去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何桥,再无见面之期。”
“不,我不相信!鬼不是您这样子。”白云瑞堵着门口争辩道。
“那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现在的真实面目。”说着白玉堂背过身去,不知怎么回事再转过身来时已是一个红色头发、青面獠牙的恶鬼。白云瑞惊呆了,立在门旁,半日无语。
白玉堂看着他惊愕的眼神,说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爹就是一只鬼,人鬼殊途,瑞儿,你就让爹去该去的地方吧。”说完将白云瑞轻轻推到一旁,迈步出屋,扬长而去。
白云瑞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出屋,在后边就追。一边追一边喊,“爹,别走,我还有话跟您说,等等我!”可是再找白玉堂早已踪迹不见,只见自己被一团浓雾所笼罩,分辩不出东南西北,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他边喊边找,走了一程又一程,忽听耳边有人说道:“无量天尊,是何人在这里喊叫?”
白云瑞闪目观瞧,只见正前方恍恍惚惚有一座道观,在道观的台阶上站着一名老道士。
白云瑞急忙走到近前,躬身施礼,道:“这位仙长,您可曾看到有一个白衣人从这里经过?”
那道士一摆手中拂尘,说道:“刚才是有一人从这里经过,他是你的什么人?”
白云瑞答道:“那是在下的家父。请问仙长家父奔哪个方向去了?”
“贫道敢问一声,令尊是哪一位?”那道士问道。
白云瑞答道:“家父名讳白玉堂。”
“贫道以为是何人,原来是鼎鼎大名地锦毛鼠。他去了西北方,你看,他就在那里!”
道士一摆手中佛尘,只见一道金光,劈开浓雾,西北方现出一所建筑,气势恢宏,金碧辉煌,似殿非殿,似城非城。
白云瑞不解,便问道:“仙长,那是一个什么所在?”
道士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只能告诉你四个字:西北天狼。你要想到达那里必须要渡黑水河,过荆棘林,闯虎狼谷,你可有胆量去?”
白云瑞发出一阵冷笑,“为了找到我父,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多谢仙长指点迷津。”说完又对道士一躬,之后大踏步奔西北方而去。
走来走去就见一条大河横在眼前,见这河水黑如墨汁,一眼望不到对岸,湍急的河水卷着漩涡如雷鸣般流向远方,且河中无舟无辑,要想过河,只有自己游过去。
白云瑞为了找到父亲,不顾危险的就跳入了黑水河,冰冷的河水像刀子一般切割着他的肌肤,白云瑞使出浑身的本领奋力的向前游去,可是他发现每往前游一程,河水就宽上一程,他无论怎么游都游不到对岸。
这时一不小心他被一个大漩涡卷入其中,他奋力的向上游,想冲出这个漩涡,可是越挣扎陷的越深,最后他筋疲力尽,眼前一黑,那个似殿似城的建筑消失了,他急了,拼劲仅存的一点力量,喊道:“爹,你在哪儿,救我……”
这时就听耳边有人呼唤道:“白云瑞,白云瑞……”
他听这声音很耳熟,费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牧云天坐在他床边,正附身叫着他的名字。
白云瑞这才明白刚才只是一梦而已。
他沉了片刻,方说道:“云天,你怎么会在这儿?”
牧云天见他醒了过来,这才说道:“是陆姐姐见你有些闷闷不乐,怕你憋闷出病来,于是让我来找你聊聊。我进来的时候见你在睡觉,我就没敢打扰你,我已经来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刚才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听你一直在喊着‘爹,你在哪儿,救我’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在梦里看到你的父亲了?”
白云瑞坐起身,想了一想,苦笑了一声,说道:“好不容易在梦里与父亲团聚,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忘了大半。云天,现在什么时候了?”
牧云天说道:“已经是下午了,你中午没有吃饭,饿不饿?”
白云瑞翻身下了床,说道:“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我得去看看我三哥。”
牧云天站起来,说道:“徐良那里好着呢,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那我也要去看看!”白云瑞不顾牧云天劝阻来到西厢房。
等见到徐良,见他的气色基本已恢复正常,白云瑞非常高兴。
他又与徐良闲谈片刻,便起身出了西厢房,见牧云天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便说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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