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瑞在舱内向他喊道:“云天,快进来吧,江面上风大,小心着凉!”牧云天应道:“我在这里吹吹风,疏散一下心情!”
“你有心事?”白云瑞问道。
牧云天回头望了一眼白云瑞,调皮的一笑,“我,我不告诉你!”
白云瑞心中一笑,暗道:“你现在可以不告诉我,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
这一天,晴空万里,这艘船驶入了松江水面,白云瑞、牧云天二人并肩站在船头,观看江景,见有一芦花荡在碧波中摇摇摆摆,煞是好看。
牧云天望着芦花荡,嘴中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云瑞放眼望去,见在芦花荡南有一座岛屿。不由得心中一动,指着那个岛,扭过头对正在划船的船夫说道:“请问船家,那个岛叫什么名字?”
船夫抬头望了一眼,说道:“这位客官,看来您是第一次到这松江啊,那个岛就是远近闻名的陷空岛。”
“陷空岛,陷空岛。”
白云瑞心中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不错的盯着矗立在江面上的陷空岛。
“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去岛上看看?”
“云天,你我现在已经发展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的地步了。”
“我们是兄弟嘛!”牧云天提高声调说道,之后眼里带笑,瞥了白云瑞一眼,“白云瑞,你好笨,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我告诉你,那叫‘心有灵犀’。”
“我承认在才学这方面,我不如你,家父早亡,我没有机会和他学习这些,陷空岛是家父生活过的地方,我真的想上岛找寻一下父亲的足迹。”
“我也想看一看令尊生活过的地方。”
牧云天回过身来,对船夫说道:“船家,你把我们渡到陷空岛。”
“客官,您说什么?”
船夫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便又问了一遍。
白云瑞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当船夫确认他们要去陷空岛时,慌得直摆手,“二位客官,那个陷空岛可去不得啊!”
白云瑞听出船夫话中有话,便问道:“为何去不得?”
船夫放低声音说道:“这位客官,您大概有所耳闻,当年陷空岛上有五位岛主,他们五个人义结金兰,江湖上称为五鼠,又唤作五义。这五人占据陷空岛,共同管理渔产,除暴安良。后来五义弟兄辅佐了朝廷,但是随着锦毛鼠白五爷命陨襄阳冲霄楼,卢大爷父子也先后命丧贼人之手后,陷空岛就逐渐萧条败落了下来。后来,直到半年前不知从何处来了五人,登上了陷空岛。他们把以前的渔户又聚在了一起,每日在江面上收取过往船只的银钱,而且数额巨大。有些人负担不起,上岛找他们辩理,谁知这五人蛮不讲理,二话不说,将这些人全都绑起来,‘杀鸡给猴看’,在大庭广众之下沉了江,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闹事,现在的陷空岛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了。”
白云瑞听船夫说完,眉头紧皱,问道:“他们在此为非作歹,官府就不管吗?”
“这五个人有靠山,官府管不了!”船夫答道。
“他们的靠山是谁?”牧云天问道。
船夫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奉劝二位客官还是别去那个虎狼窝。”
牧云天哈哈一笑,指着白云瑞,对船夫说道:“船家,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是何人吗?”
船夫把眼光落在白云瑞脸上,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牧云天说道:“他就是玉面达摩白云瑞!你说,他应该不应该上这陷空岛?”
船夫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白云瑞,半日才说道:“应该,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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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上岛锄奸
第104章 知己知彼
卢忠走过来,问道:“白少爷,您打算如何惩治这伙贼寇?如果有用的上老奴的地方,您尽管差派。”
白云瑞说道:“卢老伯,眼下就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我们初来乍到,道路不熟,还请老伯给我们当个向导。”
卢忠说道:“好说,好说!白少爷,请随老奴来!”说着便将白云瑞、牧云天引出这片松林,奔着一片山岭而来。
白云瑞边走边问道:“卢老伯,请问这里有多少贼寇,你知道他们的来路吗,还有他们手下共有多少爪牙?”
卢忠答道:“共有五个贼寇,这五人是亲弟兄,姓钟,名字凑在一起便是五常:仁义礼智信。就是这五个人把陷空岛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呸!也不知道他们的爹娘怎么给他们取的名字,他们也配得起这五个字!”说到此处,卢忠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白云瑞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默默地听着。
这时又听卢忠说道:“他们仗着陷空岛到处都是五员外设下的机关埋伏,所以手下并无爪牙。老奴不知道他们是从何而来,以前有胆大的渔户问过他们,但是都被他们打杀了,从那以后也就没人敢问了。”
牧云天插话道:“就五个贼寇就把你们欺负成这样!”
卢忠忙说道:“哎呦,这位小爷,您不知内情,不可以这样说的!这五人虽是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但是相貌却各不相同,而且各个身怀绝技。老大钟仁,面色蜡黄,体如病夫,但武功高强,他最得意的就是掌中的双刀,那舞动起来就像刀山一般;老二钟义,面如重枣,就好像关老爷在世,手中一把长刀,能敌百将;老三钟礼是个黑面大汉,力大无穷,诨号黑面霸王;老四钟智,白面短须,此人虽不会武功但是诡计多端,行动鬼魅,实在是不好对付;老五钟信是个愣头青,他最听老四钟智的话,让打就打,让杀就杀。据老奴看,他们的武功不次于当年的五位员外。”
白云瑞、牧云天二人听着卢忠的介绍,暗暗记在心头。
白云瑞又问道:“卢老伯,这五人都在何处起卧,我四位伯父与家父的住处是否也遭到了破坏?”
卢忠道:“您放心,五位员外的住处并没有遭到破坏,这五名贼寇就在五义厅起卧。老三钟礼和老五钟信那是出了名的酒鬼,此刻恐怕还在喝着呢。”
白云瑞问道:“卢老伯,你知道那块‘五义厅’的大匾在何处?”
卢忠见白云瑞问到匾,急忙答道:“那块匾被强行摘掉后,好像就被他们锁在仓库里了。”
“卢老伯,麻烦你一下,你去召集一下岛上的渔户,让他们都到五义厅去,我要替天行道,重挂‘五义厅’的大匾。”
“好嘞!这些日子我们都被欺负苦了,可是盼到有人给我们做主了!”卢忠高兴的说道。
此时天已有二更,他们踏着崎岖的山路便来到山岭的高峰之处。白云瑞、牧云天二人向下一望,见不远处有一处浩瀚的碧波,映着天上的繁星点点,更显得光华荡漾。
牧云天扭头问卢忠:“老伯,还要走水路?”
卢忠笑道:“这位小爷,您到近前仔细看一看。”说着在前边带路,径直走了下去。等走到碧波旁,不用舟楫,竟踏水而行。
牧云天大吃一惊,急忙随着白云瑞来到水旁,细细观看。看了半天这才看清,原来此处的道路全都是由一片一片的青石铺成,这青石的花纹竟如那水波一般。
牧云天不由得赞道:“这是哪位能工巧匠花如此大的心思铺就的?”
卢忠转回身,望了一眼面带笑容的白云瑞,对牧云天说道:“这位小爷,这个地方唤作青石潭。这是五员外随着天然势修砌而成的,不但晚间看着像一片汪洋,就连白天看着也是碧波万顷。”
牧云天又细细的看了一番,不禁连连称奇,之后随着白云瑞、卢忠过了青石潭。
这时卢忠站住脚步,说道:“白少爷,前边有个立峰石,再穿过一片树林,便是去五义厅的正路了。由于有青石潭阻挡所以这一段路并没有机关埋伏,您可放心大胆的前行,老奴先告退去召集渔户了。”
“有劳卢老伯指引道路,我们片刻后再见。”
白云瑞、牧云天二人顺着卢忠指引的道路一路前行,片刻之功,二人面前就出现一所高大的建筑,这所建筑随山势而建,坐落在高高的山基之上,飞檐斗拱,气势恢弘,无疑这就是五义厅。
二人明白在大墙附近肯定有陷坑,遂不敢靠近大墙,牧云天悄声说道:“你没有料到令尊的机关埋伏居然会是给我们准备的吧?”
白云瑞没有说话,双眸如闪电一般观察着四周的一切,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悄悄地转到了大门的前面,见门前点着两盏气死风灯,灯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
白云瑞稳了稳腰间的秋霜剑,对牧云天一使眼色,弟兄二人在距大墙两丈远的地方,飞身跃起,施展飞檐走壁之能,越过大墙,跳入院中。
二人隐身到暗处,抬头观看,眼前的五义厅高大宽敞,庄严肃穆,隐隐的透着一股杀气。雕花的门户,两扇大门紧闭,在大门的两旁配有一副对联:恭敬绵长远方彰庆平堂大理石的月台,光滑平整。在台阶下有十面大鼓,据说擂动此鼓就可以召集全岛的渔户聚此议事。此时厅内灯蜡辉煌,传出划拳行令,喊七叫八之声。
白云瑞冲牧云天一招手,二人悄然窗下,窃听厅内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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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惩治奸恶
五义厅内,宽大的长条桌案上放着鸡鸭鱼肉,翅子海参等美味佳肴。钟仁和钟义两个人,对面而坐,大呼小叫,呼三喝四,还在推杯换盏。钟礼、钟信两个人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倒在了桌子底下,抱着桌子腿呼呼大睡。
钟义喝的浑身燥热,便把外衣脱掉,四仰八叉的靠在椅背上,怀里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之后用袖子一抹嘴,冲着坐在对面停杯在手,直转眼珠的钟智说道:“我说老四,你今天晚上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儿?是不是又惦记上谁家的女人了?哈哈……”
钟智眨着三角眼,一阵奸笑,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这女人的怀抱就是温柔乡,但也是英雄冢。别人暂且不论,就说我主,他熟于韬略,是个出色的军事家,他建立了与大宋抗衡的国家,统一文字,设百官,扩充军队,那可称得上是大漠上的雄鹰,马背上的英雄!但是我听说前段时间他夺媳为妻,并立为了皇后。看来我主也没有逃过这美人关。嘿嘿……”
钟仁一撇嘴,讥笑道:“老四,你既知那是英雄冢,你还整日到岛下鬼混,小心哪天你‘那事’干的太多,人家姑娘找你索命!”
此话一出口,把钟智吓得一激灵,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急忙放下酒杯,非常严肃地说道:“不瞒两位兄长,我最近总是感到心惊肉跳,惴惴不安,尤其是今天这眼皮都跳了一天了。他娘的,不会真的是鬼上身了吧?要不然就是这岛上要出事,最近咱们这买卖做的有点儿大,我看咱们还是检点些好。”
钟义一摆手,嘴歪眼饧地说道:“老四,你少疑神疑鬼的!自从我们到了这陷空岛,除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船家来闹过,一直都是平安无事,就岛上的那些渔户都是一群怂包,我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捣乱!”
钟义说到此处,又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等到我主大军开到,别说这么一座小小的陷空岛,就连整个大宋都是我们的,你还怕什么?”
钟仁也随声附和道:“老四,这岛上暗布机关,即使有人想暗算我们弟兄,他也要有破机关埋伏的本领才行,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钟智说道:“我这不是给你们提个醒嘛!”
“你这叫扰乱军心,罚你把这半坛酒喝了!”
“好,我喝,我喝!”钟智抱起那半坛酒便往嘴里灌。
这时钟义就感觉身后一股冷风袭来,随即便感到脖子上凉飕飕的,他便打了个冷战,说道:“好冷的天气!”
钟仁抬起发饧的醉眼,收拢目光,定睛观看。当他看到钟义身后站着一白一红两道身影,那个白衣人手中冷森森的宝剑正压在钟义的脖颈上时,顿时把他吓了一跳,口齿不清地叫道:“你……你们是何人?”
白云瑞一阵冷笑,喝道:“我是杀人的祖宗!”话落,寒光闪过,钟义的人头便落了地。瞬间鲜血喷射而出,正溅在钟仁的胸前,顿时把他吓得真魂出窍,醉意全无。他慌忙站起身,一个箭步便跳到五义厅外。
钟智早已慌了手脚,情急智生,把手中的酒坛子照着白云瑞弟兄二人扔去。白云瑞、牧云天急忙闪身躲过,酒坛子摔在地上,被摔的粉碎。钟智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逃出五义厅。
白云瑞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钟礼、钟信,对身旁的牧云天说道:“云天,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飞身出了五义厅,来到院中。
今夜碧空如洗,一弯冰轮斜挂天边,白云瑞站在这清冷的夜空下,岿然不动,身上透出的凛凛杀气令钟氏弟兄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钟仁稳了稳心神,问道,“你到底是何人,到这陷空岛想干什么?”
白云瑞将宝剑背于身后,冷冷地说道:“我乃玉面达摩白云瑞。你们不要以为这岛上无主,就可以在此胡作非为。今晚白某便要替天行道,要尔等的狗命!”
此语一出,顿时把钟氏弟兄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名镇江湖的玉面达摩会来到陷空岛。钟仁心中发虚,眼珠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