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知明霍得睁开双目,同时,只觉腰部被人环手一抱,周边景物倏然倒退,东方知明一瞥来人,竟然是巫金科!
东方知明惊讶之下,却倏然发觉自己被人抱着,脸上慢慢泛起一丝潮红,身姿不自然的扭动起来,想要挣开巫金科的怀抱,谁知却讨来巫金科的一声怒叫:“你再乱动我就扔了你!”
东方知明一下子被巫金科的怒火吓住了,竟没有再做声,也没有意欲挣脱,只是任其抱着在风中穿行。
谁知没跑几刻,巫金科的脚步就缓了下来,东方知明正自纳闷,却见巫金科双目圆瞠,通红血丝布满眼瞳,随即脚步一个踉跄,竟昂头喷出一滩鲜血!
那滩血少许滴在了东方知明如雪的白袍之上,渐染了雪白的世界,突兀了鲜红的一切。东方知明大惊之下,挣脱出了巫金科无力的怀抱,反手一伸,已经将摇摇欲坠的巫金科牵到了自己的怀中。
东方知明急忙问道:“你……受伤了?”
巫金科“嘿嘿”一笑,怒容已然不见,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却多了一份决绝:“你自己……不会看啊!”
东方知明眼色中闪现一丝焦急关怀之意,不禁道:“刚刚那一击,是你帮我挡的?”
巫金科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不是,别把我想的那么高尚,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的……”
东方知明心知巫金科如此说只是不想要自己内疚,但自己又怎么会信,心神转念之间,一掌已是推到了巫金科的丹田,欲要用自己雄浑的根基助其疗伤,却被巫金科用手隔了开来。
东方知明还没说话,巫金科已经是挣脱出东方知明的怀抱,吃力的站了起来,缓缓说道:“还是留着你那不多的内力对付敌人吧,别浪费在我身上了,否则我们俩都要死在这!”
说着,顺着巫金科双眼所望之处,十几道身影缓缓自两旁茂盛丛林之中走了出来,身形不一,装扮不同,却同时唯一个人马首是瞻,而那带头走在前面之人,正是方才端茶的店小二!
东方知明与巫金科相视一望,嘴角皆是泛起一丝苦笑,一人重伤,不可使用内力,一人内力消耗过甚,尚未回息,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有能打败十几人的力量,形势——十分严峻。
那名店小二一扫方才谄媚的笑容,双眉拧紧成一个“川”字,却并非思虑所造成,而是一种天然的姿态,隐隐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随即,店小二举手扯下头上的店小二帽,一头暗沉的深紫色长发如瀑布倾泻,给人以森冷的颤栗。
东方知明已是暗自凝气于指,严正以待,而巫金科也是一扫一贯的嬉笑,刚毅的脸上首现沉稳之色。“竟然是暗紫色的头发……”巫金科低声嘀咕了一下,猛的抬头道,“你的苗疆之蛊看来已经快突破‘金蚕蛊’了,我说的没错吧……”
那个店小二像似一惊,却是冷冷说道:“你懂得还不少,但是,你懂得再多也没用了。今日,你们俩,必死!”说完,店小二周身杀气一扫,气氛为之一凝。与此同时,东方知明已经是剑指指向空中,随时准备一击抗敌。
那名店小二“嘿嘿”一笑,轻蔑的说道:“就凭你们俩一个残废,一个重伤,还能如何。要不是被你这小子识破了茶盅之蛊,我们也无需如此费力。”最后这一句话,显然是对巫金科所言。
巫金科听到如此言论,只是轻轻一笑,遂故作神秘道:“其实你的蛊毒倒真是行踪难觅,我一开始也只当茶水之中是一般毒物,却也没想到是苗疆的蛊毒,但是,我还是发现了破绽,你猜是什么?”
店小二心中一疑,这死到临头竟还能如此从容?却只当他们是故弄玄虚,只是嗤笑道:“反正谅你们也插翅难飞,你倒是说说,也可以拖延一下时间,好好享受一下你们所剩不多的喘息吧,我很期待我的‘宝贝’啃噬你们血肉的那一刻,哈哈。”说到最后,像似难抑兴奋,竟哈哈大笑起来。
东方知明与巫金科心中同时恶寒,此人竟是一个变态!
巫金科轻轻“咳”了一声,用了一种形似“调侃”的语气说道:“你真的想知道?你确定你是真的想知道?”
店小二脸色一沉,周遭那十几个人已有几个人按捺不住,其中一人不禁轻声说道:“大人,不必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不如直接了断,免得夜长梦多。”
店小二却是额首一转,神色一凌,森冷的一字一字道出几个字:“你!是!在!教!我!怎!么!做!吗?”话语之中,已是杀意窜升。
那人被杀气席卷,早就吓得站不住,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惊慌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巫金科与东方知明在那边自然把店小二这边的事尽收眼底,巫金科内心澄清思绪,对着身侧的东方知明小声道:“待会他们冲过来,你立马离开,把那栓在茶棚的马骑过来,如果运气好,还能救到我,如果运气不好……”巫金科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随即轻声一叹:“你就自己逃命去吧。”
东方知明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禁微微嗔怒道:“你当我东方知明是什么人!在剑帝的门下,只有战死的英魂,没有脱逃的懦夫!要走,就一起走,要死,那就一起死!”
巫金科心中不禁一怒,如此性命危急关头,还想着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巫金科语气一沉,夹带丝丝怒腔:“我要告诉你!这么做,是我们唯一生还的办法!我也不想死,我也不想放弃,但事已至此,总得需要有个人去拼搏,去争取那一线的生机!我始终相信绝处终会逢生,而你,就是那生机,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小知明。”当巫金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说出“小知明”的时候,东方知明竟没有给一个白眼,更没有去反驳,整个人,竟似愣住了。
也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使得这么一个乖张略显幼嫩的人,却已经逐步在走向另一个人生,而这个人生,必定是光辉夺目的旅迹!
东方知明内心巨震,心底不知道浮现出了一种什么东西,却是那么感伤,那么无奈。东方知明回过神来,却见巫金科已经向前缓缓步出了几步,不禁大惊,立马踏前,一把抓住了巫金科的衣袖,同时细声急道:“纵然如你所说,别忘了,你是不能使用内力的,不然你……”东方知明还待说下去,却见巫金科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微笑如和煦的初阳,散布给四方温暖,使其不再有寒冬,不再有心冷。
东方知明见到这种微笑,竟刹那失神,随即心头一震,失声叫道:“你难道是想……”东方知明又没说完,巫金科已经是抢先对着店小二大声笑道:“哈哈哈,说起来你的伎俩真是拙劣,天下竟然会有这么笨的出谋者,哪会有农夫田妇操着一口京腔在这嵩山种田锄耕的!你们真是几个白痴啊,哈哈……”
店小二乍闻其声,瞬间怒火中烧,这计谋,不偏不移就是他所策划的,没想到心细如发的巫金科竟然发现了地方口声的破绽,但此刻店小二并不想褒奖巫金科的细心,相反,只想将他的心挖出来,一填腹腔,只为泄恨!
店小二火气长高,一声令下,十几道身影随其己身倏然跃进,不一会便以包围之势涌向巫金科与东方知明。而同时,东方知明被巫金科反手一推,使其退离了包围圈,而自身调动自身真元,只欲破除一百二十七道剑芒禁锢,获得那所谓的……凶煞之力!
即使化身为魔,即使永失自我,即使明知道结果如何,代价怎样,却不会去后悔。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像春秋代序,花开花落,无所缘由,无所因果。如果非要有一个,那就只是——因为我是巫金科,巫金科愿意这么做!
巫金科心里一片平和,虽然不知破除封印后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都已经无所谓了,既无所求,何必强求,念此,巫金科猛然怒喝一声,真元疾速运转,那一百二十七道剑气,倏然振动,即将破碎!
却在这时,一声诗号兀自回荡,巫金科心中不免一惊,那平和心境霎时离去,同时只觉真气一泄,那运转的真元刹那流散,一百二十七道剑气,依然稳固如昔。
山河之间,就是响起了这样一声曼妙无言的歌吟:“华阳初上凤阁楼,未见日月先闻愁。此情何堪至白头,不如坐待忘却忧。”
诗甫落,人影动,漫天黄叶分飞间,突兀一点粉彩,却是无限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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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黄花落尽,凉风又停,步步蹁跹之中,也是步步杀机。(看小说到顶点。。)
薛薜茹的出现,顿时给整个战场的形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扭转,店小二等人乍闻诗号,已是人影退开,放弃了围击巫金科与东方知明的念头。巫金科虽不知道薛薜茹是如何来到此处,但是这换来的一丝生机却不能放过,在店小二等人的心神都放在薛薜茹身上的时候,已经是转身遁走。但重伤之下,却是脚力不济,踉跄了几步就欲昏倒,还好赶来的东方知明已经伸出手来,将身姿软倒的巫金科接入了怀中。
东方知明一掌按在了巫金科的丹田,缓缓引流内力助巫金科疗伤,巫金科突感丹田生出一丝热力,随即通向百骸,伤痛的脏腑也在渐渐消痛,但巫金科却挣扎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么,现在是危机关头,不要浪费你的内力!”
东方知明却是摇了摇头,语气很柔,但却铿锵有力,不容拒绝:“你再不接受治疗,很可能就此丧命……”话锋一转,却是笑道:“放心吧,这薛……楼主是来帮我们的。”
巫金科内心一疑,这薛薜茹跟他们俩说恩情没恩情,说仇恨那还是师门宿仇,没过来把他们,哦,不是,是没把东方知明扒皮抽筋已是谢天谢地了,又怎么敢期望她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但巫金科见东方知明说的这么笃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随即一正身姿,盘膝坐地,由东方知明助其疗伤。
巫金科这边尚在安逸的疗伤,而薛薜茹这边已是战火开端,不容留手。
店小二几番欲协人突破薛薜茹杀向后方的巫金科两人,但薛薜茹诡异的步伐总能如影随形的挡在他们的面前,而阻挡之后,带来的总是强悍高绝的杀招,不一会,店小二这边已经有几人不幸殒命,命丧黄泉。
店小二见状,已是怒火难遏,心中一股邪火猛然烧起,只欲杀尽周边万物。随即,只见他忽的抓起周身己方的一人,五指用力,已将此人咽喉捏碎,但随即一股暗金色的彩光却自店小二的手臂顺势而上,钻入了死人的头颅之中。
待彩光一入体,那死尸却是活了一般,双眼猛地一睁,却没有眼瞳,只剩空洞的皂白色。那皮肤之下,缓缓隆起了数十个条状的凸起物,径自蠕动,十分骇人。
薛薜茹神色一凛,初遇苗家奇诡武学,心中也是有着几分畏惧,但身为凤阁楼一代楼主,岂有退却之理?
念此,薛薜茹倩影纤纤,莲步点点,身形如柳絮的飚行之刻,玉手倏然探出,却是朱颜不改艳丽,手段依旧凌厉。而店小二只是冷冷一笑,笑容诡异,随即振臂一挥,那死人竟迈步朝薛薜茹飞奔过来。
两人同时大喝!
“云絮三天诀——云之遥!”
“蛊神经——众神劫!”
虽是同样一招,但薛雪婵与薛薜茹的攻势却是截然不同,薛薜茹驭手化掌,真气汇聚,如百川归海,宏大气劲散向四方,随即,舞姿翩翩而起,双袖如流云飞霞,眩迷人眼。活尸在触及飞袖的刹那,就已被袖上的强绝真气击碎了肉躯,活尸化为一蓬血雾之后,几道金色闪光却是蓦然从血雾中飞溅而出,直取薛薜茹冷艳的脸容。
薛薜茹却好似早有准备,双手一晃,丈许双袖朝内挤压,将那几道金光尽数困在了双袖之间,那袖上的无上真气像似找到了倾泻的目标,凶猛无匹的朝那数道金光涌入,顿时双袖形成的包围圈猛地鼓起,竟浑如一个三尺布球。
再观东方知明这边,只见他已经回转真气,疗伤已经接近尾声,最后运气一掌击在了巫金科的背心,巫金科眉头一皱,张口就吐出了一滩黑血。但血一经吐出,巫金科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东方知明擦了擦额上的汗滴,对巫金科略显关心道:“你怎么样了?”
巫金科回了一声:“放心好了,算命的算过我能活八十岁,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说完,忽的贼笑了一声,那一贯的嬉皮笑脸又再次回到了巫金科的脸上。
望着巫金科的这声贼笑,东方知明心里只觉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东方知明还没阻止他说话,巫金科就“嘿嘿”奸笑道:“小知明,我刚刚就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凤阁楼的丫头会在这出现?”
东方知明“咳咳”的佯装了一下,装作无关己事的模样:“这我又是哪里会知道?”
巫金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问道:“小知明,那晚在我们都重伤的情况下,那凤阁楼的丫头把你带走了都做了些什么啊?”问完,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调侃之意昭然若揭。
眼见巫金科问得这么直接,一点迂回都不留下,东方知明知道再装作没事这小子必然不会罢休,于是轻轻叹道:“那晚幸得薛楼主的搭救,才脱离了巫展轩这头老虎的虎爪,之后……之后就是与薛楼主促膝深谈了几日,就是这样。”
巫金科见东方知明欲言又止,明显有问题,只得追问道:“真的这么简单?”
东方知明心虚的道:“就是这么简单。”
巫金科虽然不信,但意识到现在并不适合刨根问底,那边的薛薜茹虽然明显占据了上风,但背后的势力难道会只有这支暗樁?
巫金科暗自忖度,而东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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