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谭阳开始尝试一边慢慢增加吸纳数量,一边继续淬炼神阙穴,直到吸纳数量多到引起强烈的不适感时,才停了下来,“看来,吐纳一次吸纳这么多,就应该是一个安全极限了。”
吸纳无色光点的修炼速度,足足比以前的正常修炼快了两倍多!
谭阳兴奋地从山石上一跃而起,握紧双拳狠狠击向天空,淤积在心里很长时间的郁闷,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
一个柳暗花明的崭新境界,展现在谭阳眼前。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每每因为前途渺茫而彷徨绝望时,一定要咬紧牙关再往前走几步,说不定一拐角就是希望……
谭阳完全沉浸在了欣喜若狂的幸福之中,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次冒险尝试,竟让自己陷入进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在某处神秘的万仞雪山之巅,矗立着一片琼楼玉宇般的宫殿,鳞次栉比,气势磅礴,巍峨壮丽。
其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当中,一位气宇非凡的锦衣青年,盘膝坐在一朵光华灿烂的无叶莲花上,莲花花瓣共分红黄绿青蓝五种颜色,瑞气氤氲,霞光万道,俨然一派仙家气度。
锦衣青年看上去大约二十岁左右,丰神俊朗,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王者气势,令人不敢直视。此时,他正在盯着手里一块蓝色玉盘,轻声开口道:“烟儿,你过来一趟。”
过了没多会儿,无叶莲花台前的虚空,突然出现了一片水波似的荡漾,随之幻化出一个淡淡地人影,眨眼间人影由虚变实,凝成了一个袅袅婷婷的绿衣年轻女子,皮肤白皙,眉目精致,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清丽雅致令人见而忘俗。
绿衣女子恭谨地敛衽施礼道:“弟子陆轻烟遵命觐见,不知师尊有何吩咐?”
锦衣青年指着手里的玉盘,微笑道:“又有麻烦了,玉虚星盘刚刚发现了异象,沧溟大陆居然又出现了一个修炼星力的异类。而且这个异类极其神秘,就连本尊的太乙先天紫微斗数都推算不出它的端倪,只推演出它的大概方位,应该在大楚王朝东土界内。”
陆轻烟惊诧道:“修炼星力?东土界?不会是两年前跑来胡闹的那只小狐狸吧?”
“不是,那个小丫头毕竟是堂堂九尾天狐族,有自己的本命星辰,咱们管她不着。”锦衣青年摇头道,“而刚刚发现的这个异类,功力极其浅薄,修炼的星力斑驳不纯,显然并没有自己的本命星辰。”
陆轻烟感叹道:“国之将亡,必出妖孽。前些日子,大楚王朝顺元帝三年守孝期满,四皇子仲珙诛杀太子仲政篡位登基,改元年号为承元。他父皇顺元帝本就昏聩无能,搞得朝纲不振,吏治**,从朝堂到地方的大小官吏贪污腐化骄奢淫逸,几乎是无官不贪,这四皇子仲珙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更加的昏庸无道,他无心打理朝政,只知道横征暴敛荒淫无度。”
“他穿上龙袍后颁发的第一道圣旨就是,下令皇宫中所有十二岁以上妃嫔宫女不得穿**裤,只穿宽松袍服谓之‘和服’,以便他随时随地临幸。”
“而且这昏君还喜男宠,宫中一些相貌清秀点的小太监也纷纷被他唱了**花。这辉煌了几千年的大楚王朝,现在真是已经风雨飘摇了。”
“改朝换代的乱世就要来了,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天下大乱必有群魔乱舞,龙蛇并起,这些牛鬼蛇神们都该一一出场了。”
锦衣青年笑道:“咱们都是修真之人,不必干预红尘俗世,你哪来这么多愤世嫉俗?大楚王朝已是千疮百孔,大厦倾颓自然无可避免。不光是大楚王朝,当下整个沧溟大陆都已人心不古,道德沦丧愈演愈烈,个业加持,共业欲满,天道重演第三次千年大劫,来洗刷红尘业力的可能性愈来愈大,这个修炼星力的异类估计也是应劫而生罢了。”
“不过,虽然不能阻止这场千年浩劫,咱们也要勉尽薄力,尽量减少些生灵涂炭。凡间俗世咱们管不着,但沧溟大陆的修真界却还在咱们执掌之中,我叫你来,是要你去一趟东土,将这个修炼星力的异类除去,否则沧溟大陆说不定会出现第二个张崇阳了。”
“三千年来,除了无极派的绝代天骄张崇阳,这的确是大楚王朝出现的第二个修炼星力的异类了。”陆轻烟迟疑道,“不过,据弟子所知,除了上界那些证得业位的大修们,就只有龙族、凤凰族、九尾天狐族、大鹏族、麒麟族等天生仙灵族才能吸纳星力来修炼,这些神族拥有极其独特的星脉,可以感应并吸纳星辰之力。”
“这些神族在上古时代就早已在人界绝迹,而我们人界的人族以及其他生灵种族,都没有星脉,所以也就不可能感应到星力。所以,这个能修炼星力的异类,可能有深不可测的背景,就此杀掉不会惹什么麻烦吗?还请师尊三思。”
锦衣青年傲然道:“这一点本尊当然清楚,以本尊的太乙先天紫微斗数,连沧溟大陆上一只蚂蚁都能推演得出雌雄,可唯独测算不出此子的身世来历,这当然是有人故意遮蔽天机,颠倒了他的阴阳气数。也幸亏本尊法力还勉强说得过去,否则换了一般术士或天语者,恐怕还得遭罹天机反噬。”
“此子的身世背景的确神秘,但他既然在沧溟大陆上活动,就得遵从沧溟大陆的规矩。这沧溟大陆上一切生灵的生死荣辱,尽在本尊一念之间,即使是大罗金仙来了人界,也得敬本尊三分,你不必顾忌太多,听命行事即可。想当年上任宫主惜才心切,放了张崇阳一马,导致他屠遍了沧溟大陆四大部洲,本尊可不会重蹈覆辙。”
陆轻烟点头道:“谨遵师尊法旨。东土界修士无数,现在连这个异类是人族还是妖灵族还不清楚,查找起来无疑大海捞针,弟子此行可否动用玉虚令,令各大修真门派一同协查?”
“不行。”锦衣青年坚决道,“玉虚令三千年来从未现身过修真界,这点小事还不值得动用它,再说此事不宜闹得满城风雨,须不露声色暗中进行。这样吧,你带上这个玉虚星盘,再选两位巡察圣使同去助你,先从东土最大的修真门派千龙门查起,凌海阁虽然没落,但毕竟也是万年传承,也作为核查重点,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异类给我找出来!谁敢阻拦,你们可以不用请示格杀勿论!”
“是!弟子遵命!”陆轻烟答应道,“我们任何一位巡察圣使都可以在沧溟大陆纵横天下,何况有两位圣使同行,即使有人想拦也拦不住,弟子保证会尽快回缴师尊法旨。”
“另外,东海赤尾屿封印的那几个老魔头应该蠢蠢欲动了,封印结界也过了上任宫主应诺的有效期限。你们巡察东海诸岛时,去赤尾屿顺便看看,但不要有任何干预之举。千年浩劫迫在眉睫,少了那几个老东西,怎能热闹起来?”锦衣青年吩咐道。
“不过,这次东土之行的重点,还是那个修炼星力的异类。不管花费多长时间,即使查遍东土界的一草一木,你们也一定要把这棵毒苗给我铲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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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师叔就是衣冠禽*兽
谭阳闻声回头一看,只见老王头挑着一担水桶,怒气冲冲地站在潭边。
见到是谭阳,老王头怒气稍减,谭阳既有眼力劲儿,手脚又勤快,给老王头留下的印象不错,他笑骂道:“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我做饭的水都是从这里挑的,你要洗就去下游山涧里洗,难不成让大家伙儿喝你的洗澡水?”
谭阳吐了一下舌头,连声道歉着,从水里爬上岸,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说完,主动上前提起水桶帮着打水。
“算了算了,如果换了别人,我今儿个非骂他个狗血喷头。”老王头面色缓和下来,道:“不过犯错当罚,谭小子,明天我要跟着运送矿石的飞舟出山,采买一些粮食菜蔬,傍晚才能回来,就罚你来替我给大家做一顿午饭。”
“行!没问题。”谭阳痛快地答应道,自从家里出事后,全家的饭基本都是由他来做,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王师傅,既然您要出山,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老王头笑道:“我一个做饭的糟老头子,能帮你什么忙?”
谭阳道:“我家里穷,父母身体又不好,让我时时挂念。在来青阳宗路上,我发了一点小财,想麻烦王师傅出山后找找货栈里的行脚商人,替我将钱捎回家,拜托了。”
“臭小子,你可真会见缝插针。这事没门儿,要是让矿长知道了,岂不是砸了老头子的饭碗嘛!”老王头迟疑道。
谭阳察言观色,感觉老王头回绝得似乎不是那么坚决,就甜言蜜语地缠着他,开始软磨硬泡起来。
好话说了一箩筐,就差磕头作揖了,不过还好,最后老王头终于被缠不过,无奈答应道:“好了好了,臭小子,你这是想用唾沫星子活活淹死老头子啊!我帮你这忙可以,但你不许跟任何人说起此事。”
谭阳大喜,连忙道谢。
两人边说话边一起往回走,路上,老王头问道:“你父母得的是什么病?”
谭阳也不隐瞒,将父母的病情症状大致说了一下,道:“王师傅,我修仙最大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治好父母的病。可是至于怎么做,我现在是毫无头绪,能否请您指点一二?”
老王头摇头道:“难,太难了。”
谭阳疑惑道:“前些日子,汪宗主替丛立等人疗伤,见效神速,比我们普通医家手段高明多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错,按理说,修真界治病疗伤的灵丹妙药无数,治疗你父母身上这点病易如反掌,有些丹药甚至可以让你父亲断骨重生。”老王头沉吟道,“但是,绝大多数修真界丹药,都是富含天地灵气的,而且还需要伤病者自己用灵气导引药力。你父母都是**凡胎,身体肌肉骨骼及经脉都未经天地灵气淬炼,根本承受不了丹药的药力,而且也不会导引之术。所以,想用修真界的一般手段治疗你父母,根本行不通。所以,我才说想救治你父母太难了。”
谭阳大失所望,一时无语。他这才搞明白,为什么葫芦谷里的药草遍地都是,原来这些没有灵气的普通药草,对青阳宗的人根本派不上用场。他心里也知道老王头所言不错,否则随便一个低阶修士带上一些丹药,下山去到世俗界,都可以成为一代名医了,这怎么可能?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无法可想。”老王头道。
“还有什么办法?”谭阳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希望。
老王头道:“玄门五术山医命卜相,其中的医,指的就是修真界一些精通医术的炼丹大师,他们几乎都有活死人生白骨之大能,天下任何疑难杂症在他们手里都是小菜一碟。不过,这种丹道大师一般很少与外界打交道,更不会踏入世俗界,你即使再有钱也未见得能请得动他们出手。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你将来能修炼到证罡境界以上,具备了结交他们的实力,或许有希望花一些代价请他们出手。不过,以你单灵源的先天资质……”
老王头不再往下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谭阳非常清楚老王头的言外之意,以自己单灵源的资质,想修炼到证罡境界,恐怕得等到下辈子了。
两人沿着山涧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一座小木桥边。从木桥沿着山路往右侧山坡走上去,就是谭阳所住的院子;木桥对岸,则是汪正言和矿卫们的生活区。
这时,谭阳突然发现,姚胖子从山涧对岸远远地走来,一瘸一拐步履蹒跚,仿佛是受了什么伤。
谭阳停住脚步,奇道:“咦?胖子去接受矿长的单独辅导了,怎么会受伤?”
“作孽啊!”老王头瞥了姚胖子一眼,叹了口气。
“王师傅,什么作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谭阳疑惑不解,这老王头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王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自顾自走了。谭阳心下好奇,就站在桥边等姚胖子,看着老王头的背影,他不由想起了那天厨房里发生的那一幕,这老头肯定不简单,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姚胖子一瘸一拐地渐行渐近,谭阳这才看清楚,胖子的衣衫和头发凌乱不堪,白白胖胖的脸上还有几道血迹,双眼红肿,似乎哭过。
谭阳问道:“胖子,怎么了?”
姚胖子面色苍白,怒道:“关你屁事,别烦我。”
谭阳笑道:“好心当了驴肝肺,你不是被汪师叔叫去单独辅导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姚胖子恨恨道:“狗屁师叔!汪正言这条老狗,纯粹就他妈的一个衣冠禽?兽!”边走边骂,理也不理地独自走了。
姚胖子的脸色悲愤至极,难道汪正言因为姚胖子修炼慢而打人?这也太难以理解了。
“难道……”谭阳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模糊的猜测,这个猜测肮脏龌龊至极,让他禁不住干呕了几声。
他隐约明白过来,老王头说的作孽背后的意思。这汪正言竟如此丧尽天良,用衣冠禽?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如果同样的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那还活得成吗?”一股深深的危机感,让谭阳不寒而栗,这种灾难绝对比死还可怕。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拼死逃出去!
回到了木屋,谭阳将所有的金银都给老王头送了过去,这笔钱足以让父母衣食无忧了,那二十块晶石则留了下来,晶石在流花村是花不出去的。
交接好金银,谭阳就拿着猎刀和剩下的那六只羽箭,一同放进了盛满七步倒药液的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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