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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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宝典-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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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朵嘻嘻一笑,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罐子来,递给萧子衿。

    萧子衿接过在手,只觉那小黑罐模样平平,上面还盖了个小盖子。她正要揭开盖子一看究竟,便听阿朵喝道:“别乱动!”

    萧子衿登时一惊,却也知道这两姐妹手段非凡,便也不敢再动。

    此时又听阿叶道:“此罐中所装乃是金蚕蛊,除非喂食时刻,否则一但见光,便会钻入人的神精中,另人心神不宁,夜夜惊悸。你若想要接近沈老太君便先要个理由走出萧府,这蛊便可助你一臂之力……”

    从阿叶和阿朵处出来,萧子衿摸了摸胸口中的蛊,虽然里面的蛊虫轻易是出不来的,但是她心里依然有些发怵。她知道那个男人身边的婢女不同凡响,但怎么也未料到她们居然懂得苗人的养蛊之术。

    这蛊,如今是交于自己手上,去害别人。但难保哪一日,自己一个不慎惹到了她们,或许这蛊便该钻到自己的脑子里。想到这些,她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但今日这一切,是她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既然是自己选择的,便不该有一丝胆怯!

    正出神间,不意迎面撞上一人,萧子衿在冲力之下,险些便要朝后跌去。那人却是眼疾手快,顺手将她纤腰一揽,便将她扶稳了。萧子衿定睛看时,便见面前这人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星目剑眉,生得一副好长相。清朗的声音,急道一声:“姑娘小心!”

    南楚虽不禁止女子抛头露面,但是公然被一个男人揽住了腰,虽说是事急从权,但也着实轻率。萧子衿正欲避开,眼眸不经意的一瞥,正好便看到那个少年身后不远处,一溜小轿慢慢走近,轿边一人,赫然正是萧府的总管事,萧全。

    萧全是不但是府里的总管事,还是萧富海近前的红人。既然他在旁边走着,那么轿里坐的,必然就是萧富海了。萧富海对萧子衿向来不怎么关注,就算是同住一府,一年到头也难见一面,或许迎面走来,也有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来。但萧全不一样,身为总管事,府里的人他哪个不识?若是发现萧子衿违反规矩半夜溜出,深究起来可就麻烦了。更何况,她身上还有蛊!在大宋,是禁蛊的,携蛊不但会引起百姓的恐慌,但会为自己带来牢狱之灾。

    更可恨的是,刚才的碰撞下,萧子衿脸上的面巾也跌落。

    情急之下,萧子衿索性将眼一翻,直接就昏倒在那陌生少年的怀里。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事,弄得措手不及,连声问:“喂喂,你怎么了?”

    但已经昏迷了的人是不可能回答他什么,倒是惹得周围的路人纷纷聚拢起来,指指点点。

    萧富海是刚刚调任到此地当知府不久,地方上的士绅、大豪们的饭局自然是少不了。今晚,他刚刚散了宴,酒气上涌,回家的轿子又巅得他昏昏欲睡,正打着盹间,忽听外面传来嘈杂声,便扬声问道:“萧全,怎么了?”

    围拢的人群将萧全的视线隔开,紧接着便见一少年抱着一人匆匆离开,萧全道:“回老爷,前方似乎是有人昏厥了,是以引起了百姓们的围观。”

    萧富海轻笑一声,只觉得平头百姓太没见识,不过只是有人昏厥,也值得围观?却也不再说什么,须臾间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再说萧子衿,本来只是想借昏倒,将脸遮住,不叫萧全认出。不曾想,那少年居然抱起她飞奔了起来。事到如今,她只得再寻个机会,自然一些地醒来,免得叫人看出有假,再不依不饶下去,便又是一桩麻烦事。

    一般情况下,忽然有人昏迷,如果是冷心肠的人,必然抛之不顾。若是热心的人,则是送医救治。而这少年,显然是个热心人,那么接下来,应该是送她到医馆吗?到了医馆,便立刻假装醒来,免得叫人诊出什么。

    萧子衿正盘算着,不意那人却忽然将她往下一放,朗声笑道:“此间无人,你的戏该做完了。”

    萧子衿吃了一惊,睁眼环顾四周,但见已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处,虽还能听到些许人声,但这里明显已少人迹。

    而那少年的脸笼在一片夜色中,虽已看不清五官,但那双眸子却格外清亮,分明还带着戏谑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做戏?”萧子衿说话的口气淡然的不露一丝痕迹,但警惕之心顿起,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着周围地形,思量这人存了什么坏心思,怎么能最快的逃走。

    “其实你装得挺像的,若换个人,必然会为你所骗。”这少年倒不似她有诸般的顾虑,语气虽戏谑,却是一片坦诚。

    “为何换个人,便会被骗,却偏偏你一眼就可看穿?”萧子衿好心奇被勾起,虽下意识地觉得这少年不似坏人,但心中依然不肯放松警惕。她听说,这世上有许多人,表面看着和善,却专行坑蒙拐骗的恶事。

    “在下只是恰好懂些医术,方才虽被姑娘吓了一跳,但出于医心,冒昧为姑娘号了下脉。姑娘脉象平实,绝非身有大疾之人,是以怎会无故晕倒?于是,在下斗胆臆测姑娘是在做戏,果然,方才一诈,姑娘便自己醒了。看来在下的猜测尚算准确。”

    什么?方才居然是在诈她!萧子衿心下直怪自己沉不住气,还想着要成就大事,却连这小子都瞒不过,实在是不该!当下,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行事,决不可再如此马虎。

    “在下已满足了姑娘的好奇心,现在姑娘是否也该满足一下在下的好奇心?”

    “多谢公子相助,方才也着实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原因,实在不便相告,还望公子勿怪。天色已晚,就此别过。”萧子衿当然明白他想问什么,极为客气地福了一礼,便快走离去。

    “姑娘芳名可愿告知?”少年急唤时,萧子衿已经走到街口处,闻声回首一笑后,便飘然离去。

    “喂喂……”待那少年追出时,但见街市灯火阑珊,萧子衿的身影却已经寻不见。

    “布衣荆钗难掩殊颜丽影……”长街上,灯光下,那一人,独自失神。片刻之后,他又忽然哈哈大笑,甩了甩头,将对那少女所有的好奇全部甩到脑后,手中泥金折扇子一抖,笑嘻嘻地走远了。
第三章 老爷一病无奈何
    萧子衿回到萧府后门时,已经是子时了。趴在门边学了几声猫儿叫,又等了一会,却不见憨豆儿开门。

    “喵喵~”

    门,紧紧地阖着,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憨豆儿不是在门里头守着吗?听到暗号,应该就会给她开门了呀,怎么半天也不见动静?难道,憨豆儿被人发现了?若是半夜在后门边瞎溜达,最多被管事喝骂一顿,也不至于把他怎么样。但如果在憨豆儿身上发现了后门的钥匙,那可就有图谋不轨的嫌疑了,这罪名一但坐实,可就不得了!

    想到这里,萧子衿心如刀绞。她一直都视憨豆儿和薛叔为亲人,若是因为自己而受连累,她怎么过意得去?

    虽然心急,但萧子衿不敢乱来,又连着“喵喵”地叫了几声。

    正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没想到那门里传来了憨豆儿迷迷糊糊的声音:“臭猫儿滚远点,呼呼……”

    萧子衿顿时明白了,原来那憨小子居然睡着了。一颗心刚刚放下,便又腾起一股火气来,隔着门压低了声喊道:“憨豆儿,开门,是我!”

    憨豆儿的呼噜声却是越打越响,气得萧子衿真想把他抓起来狠揍一顿。但现在,他不开门,她就进不去。眼珠儿一转,萧子衿便又喊道:“憨豆儿,你爹来了!”

    这招果然有效果,但见门里传来憨豆儿的惊呼声:“啊,爹,爹在哪里?”

    这小子一睡着,便如死猪一般。但由于他生平最怕老爹,所以一听老爹来了,立马惊醒。萧子衿只觉得好笑,方才的气也消了一半。

    好在憨豆儿总算清醒了过来,开了门放萧子衿进来。

    左右看了看,幸好夜已深,后门附近没有人住,否则以方才憨豆儿的音量,少不得要惊动别人。

    萧子衿瞪了憨豆儿一眼,斥道:“你这呆豆,叫你好好守门,你怎么睡着了?”

    憨豆儿打着长长的哈欠,道:“你一去好几个时辰,我守在这儿十分无聊慢慢就有了困意。二丫,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萧子衿仰头,但见天上一轮皓月格外明亮,只觉心中也似这皓月一般,虽处黑暗中,却想努力地放射光芒。

    “憨豆儿,你愿永远做个奴才吗?”

    憨豆儿不明所以,愣愣地道:“不做奴才做什么?”

    他爹是萧府的奴才,他自小便也是萧府奴才,他读不进书,干些粗活他反而更乐意。

    萧子衿道:“薛叔有一技之长,能做萧家做帐房先生,也算体面。可你自小不好读书,也无甚特长,这辈子你就只想做些粗活度日吗?”

    憨豆儿呵呵地憨笑:“二丫,你也说了,我不好读书,又无一技之长,不干粗活干什么?”

    “你为奴干粗活,将来你的儿子、孙子也似你这般吗?”

    “二丫,我才十一岁,我儿子孙子?哈哈,他们这一世估计还未结束,投胎还早着呢。现在操这门闲心,也忒早了些吧?”

    萧子衿原本是想与憨豆儿一道谋事,可是这番话说罢,她便打消了这个念。有些人,不甘居人之下,拼命想往上攀。可是有些人,心思单纯,根本不会计较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哪一种生活更好,也或许心思单纯的人,容易满足,也容易快活。只是萧子衿自知,自己永远也无法单纯。

    “二丫,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日后我若是有了出息,就让你做我府里的大管事。”

    “你出息?啊,二丫,你真想嫁给那三姨娘的侄儿?”

    “那劣货,我死也不会嫁他!”

    “哦,我就知道二丫是不会看他的。可是你不嫁他,你要嫁谁?啊,难道你有了相好的男人?我知道了,你今晚出去定是为了会他吧?”

    “憨豆儿,我出不出息一定要靠男人吗?”

    “哦,不靠男人啊。可是不靠男人,女人怎么有出息?”

    “哎……”

    两人边聊边走,月辉如霜,在他们的身后拉下了一道长长的剪影。

    三日后,萧府出了件大事。知府大人萧富海也不知染上了什么恶疾,居然一病不起。

    据萧老爷贴身的丫头梅儿说:老爷前一晚睡时饮了酒,微醉,便独自歇下了,临睡前还叫来了萧全,问了问府里的家事。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了,谁知睡到了半突然惊醒,嘴里又叫又嚷得,待到惊动了丫头,冲进来时,便看到萧老爷浑身颤抖地缩在床上,牙关紧咬,满面惊恐。初起,还道是老爷发了恶梦,忙端了水,喂老爷喝下,老爷方才闭目又沉沉睡去。

    不想,到了第二天,一向习惯早起的老爷却直到日上三杆还不见起,丫头们不敢打扰,待萧夫人王氏来瞧时,老爷竟还睡中,怎么唤也唤不醒。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急忙请了城中最负盛名的赵大名医过府来医。这赵大名医有起死回生之能,再多的疑难杂症,只要经了他的手,便可药到病除。却怎么也没想到,那赵大名医号了半天脉,却是大摇其头,根本找不出病根来,羞得他却是连诊金都不敢收,便急急离去了。

    此时,萧夫人王氏满面愁容,恨恨地骂道:“什么名医,真是浪得虚名,老爷的病他却是连一味药都不敢开,萧全你立刻唤人去摘了那假名医的招牌,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在泉州城开医馆!”

    道罢又看极不耐烦地看了眼正伏在萧老爷塌上不住抽泣的二姨娘和三姨娘一眼,咤道:“哭什么哭!老爷还未死,哪用得着你们在此嚎丧!都给我闭嘴!”

    比起正妻来,妾的身份本就极低,更何况萧老爷这两位妾,皆是王氏的陪嫁丫头,只因王氏一直不孕,恐萧老爷无后,又不愿找些不知底细的女子来分宠,所以才让自己的两个侍女周氏和方氏给萧老爷做了妾。虽然抬高了名份,但在王氏面前,她们依然只能唯唯诺诺一如当初。这两个妾中,二姨娘周氏因为人老实、憨厚,最让王氏放心,但她也是肚皮不争气,生了一女后便再动静,面萧老爷面前也不甚得宠。王氏无耐,只得又扶了另一侍女方氏为三姨娘。

    这三姨娘生得娇媚,又惯会说话,甚得萧老爷宠爱,未几便生下了萧老爷的独子萧子龙。三姨娘极为伶俐,一举得男便主动提出将孩子过继给王氏,讨了王氏不少的欢心,相比之下,二姨娘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好在她为人本份,只守着女儿老实渡日,萧夫人倒也没有过多为难她的地方。

    方才,惊闻萧老爹突然病重,二姨娘和三姨娘便齐齐来了,一见萧老爷这副模样,顿时都慌了神,恸哭不止,惹得萧夫人心烦斥了一句,两人便都赶紧止了嚎声。

    二姨娘尤还在抹泪,三姨娘便已擦干了泪,走到萧夫人身前道:“老爷如今这模样,看着实在叫人担心。那赵大名医不中用,咱们该再多请几位名医。”

    萧夫人叹了一声道:“你当我不知道吗?赵大名医不成,萧全又找了四五个,皆是泉州城有名的医手,却无一人能医老爷的病。”

    三姨娘愁眉深锁,暗中叹气连连。要知道,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这个家,若是没有男人顶着,那萧家的富贵也许顷刻间便会散尽。那么她们这些依靠着萧老爷才能锦衣玉食的人,还能如今的好日子过吗?萧子龙今年才刚刚十岁,根本当不起一个家的重任。

    萧富海不能倒,绝不能倒!

    三姨娘沉吟了片刻,又道:“那些所谓名医大家,多有浪得虚名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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