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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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宝典-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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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其他的大臣们都满心疑惑,只有沐长贵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在上朝前,先唤来了心腹人,耳语了片刻后,命其速去皓月殿。

    德正殿是南楚帝国皇权的象征。那十个林立在殿中的盘龙汉白玉的描金柱子,代表着南楚开国先君当年在一月内连克十城的辉煌往事。

    每一任新君主在登基的时候,都会走过这十根盘龙柱,缅怀一遍先祖。

    十根龙柱的尽头,是九级高阶,高阶上则是金光刺目的龙椅。

    等众大臣们依次登朝后,发现原本一直不关心朝事的皇帝,今天早早就坐在龙椅上。一双冷目扫视着底下的臣子,叫众臣们一时间都有些摸不清原由。

    “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子们齐齐拜下,三呼之声如天际滚雷,层层传出,连殿外广场上的侍卫们都能清晰地听到。

    李基没有像往常那样,在众臣跪下后便有太监宣:“平身!”

    其实连他身边的太监高谦一直没得到皇帝的命令,也有些闹不清楚——陛下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李基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君臣后,目光停留在跪在最前面的百官之首宰相沐长贵的身上。

    沐长贵隐隐猜到些什么,一颗心直打鼓。他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个态度。更搞不懂,皇帝怎么想到要去兵部查那些事的。要知道,以前什么军情、民情,都是他一句话说了算。他说,天下太平,皇帝便相信是盛世。他说,百姓富足,即使饿殍遍野,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

    难道是有人故意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

    可是谁敢那么大胆?

    正在他心中犯着嘀咕的时候,只闻“哗啦!”一声,原本封存在兵部的奏章、公文便如雪片一般,纷纷砸落在宰相周围。

    “这些奏章宰相大人可曾看过?”皇帝终于发问,声音如冬季最冷冽的寒风,直刺骨血。

    “回陛下,臣,臣都看过。”事已至此,沐长贵也不好再隐瞒,坦言回道。

    “去年十月,蒙军入侵襄阳,你告诉朕,襄阳守军神勇异常,与城民一起,激战蒙军,致使蒙军溃不成军,狼狈撤走。宰相,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是!”宰相的头重重地磕在光鉴如镜的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但事实上呢,襄阳被大蒙军围困,守军已死守了一年,粮尽弹绝!至今又已过去半年,依然在死守!你为何不上报?!”

    “陛下,臣……”

    “去年十一月,你告诉朕,蒙军摄于我南楚军威,不敢再随意来犯。宰相,当时你可是这样说的?”

    “是!陛下,臣……”

    “可事实上,当月,大蒙连克吉州、信州二城,并且因吉、信二州先前一直死守,大蒙破城后屠尽城中居民!如此大事,你又为何隐瞒?!”

    “陛下,臣……”

    “今年三月,南方多地水患,灾民无数,你却告诉朕只涨了些水,并不曾有百姓受害!”

    “陛下,臣……”

    “大胆沐长贵,如此军国大事,你却敢欺瞒于朕!你将朕置于何地?!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

    “陛下,容臣禀报……”沐长贵的头连连磕下,连那地面上都印上了斑斑血迹。

    “还有你们!”皇帝抬手指向殿下群臣,目中几欲喷出火来:“宰相欺瞒朕,你们居然也都跟着隐瞒。到底朕是这一国之主,还是沐长贵是这一国之主!”

    “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惶恐的声音此起彼伏,群臣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暗中却都纳罕不已:一向不关心国事,只顾自己享乐的皇帝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些事的?又是怎么想起来关心起国事的?

    哪里知道,只是因为一个小宫女的几句话,便如蝴蝶的小翅膀在皇宫里轻轻一扇,就在朝堂之上,卷起了层层风浪。

    “陛下恕罪,臣也是恐国事让陛下忧心,这才未能实情上报。臣,绝非是故意欺瞒!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事已至此,沐长贵知道无法开脱,只能告饶。

    然而他这样的话,在皇帝的雷霆之怒下,只会火上浇油,起不了丝毫作用。

    “宣朕旨意,沐长贵身为百官之首,未能代领百官为朕分忧,反而欺上瞒下,祸国殃民,实在罪不可恕!罢免沐长贵宰相之职,沐长贵回家自省,无朕旨意不得随意步出家门一步!兵部侍郎孙桂身为兵部主理官员之一,却玩忽职守,上不为君分忧,下不理兵事,既然不能胜任本职,便也一同撤职,回家反省!其他官员全部罚奉半年!今后若还有此类欺君事件,杀无赦!”

    处罚完了,接下来,皇帝便开始就最近的军情与众臣们议论开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襄阳之事。要知道,襄阳乃是中原咽喉之地,一但失守,大蒙军便可一马平川,顺着长江直取南楚腹地。那时,南楚便将有灭国之危!
第三十二章 帝王怒
    皇帝一升朝就将百官斥责了一番,紧接着又将宰相、兵部侍郎这两位位高权重的官员给罢了官。一时间,举朝震惊。连接下来论及解襄阳之围的事时,百官们一个个都唯唯诺诺,不敢多言。生怕说错了,也会受陛下雷霆之怒的波及。

    李基一瞧这模样,心中更恼,道:“一个个都哑了吗?!平常不都挺能说的吗?怎么今日都不作声了?是无能还是不愿助朕为国分忧?若是无能,那就主动滚蛋。若是不愿为国分忧,也都大可说出来,免得在朝堂上装哑巴,叫朕恼火!”

    李基都这样说了,群臣们哪还能再继续装下去?

    有些胆大的,便开始试着提出自己的意见,渐渐得便议论开了。

    堂下主要分为两派意见,一派主和,一派主战。

    主和派认为,大蒙人乃是出身荒蛮之地,地贫人悍,之所以屡屡侵犯皆是因为蒙地气候寒冷,地区贫瘠,不得不靠劫掠来求生存。若是南楚能派使出去谈和,并许以重利,想来他们得了好处,便会知足而去。

    而主战派则认为,主和派人的想法实在太幼稚。不错,大蒙先祖确实是出生荒蛮之地,以游牧为生,生活艰苦。可是近百年来,大蒙国地域越扩越大,已是完整的国,再不是当初的游牧民族。入侵南楚,也并不是为了生存需求,只因狼子野心,意欲吞并南楚,取而代之。所以,谈和送钱。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叫人看轻。眼下,只能以戈止战。欲解襄阳之危,朝廷需派军马支援。并且要加紧筹备粮草。

    皇帝思来想去,也侵向于“战”。可是派谁去领军支援,又该派哪队大军出去?以及粮草的筹备等等事情,真是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千难万难。

    首先,在朝的武将,一个个都是安逸惯了的,没有人愿意犯险。没听说吗?大蒙人作起战来不要命似的,一个个凶猛如野兽。

    还有粮草也是大事。没有吃的,怎么打仗?可是要养活至少几万大军,那可不是一点小钱就能解决的。而国库中,其实早已空了。当然,怎么空的。被谁贪走的。财政大臣是绝不会说实话的。他只把皇帝最近又修了哪座宫殿。花了多少钱,而连年受灾加上战事影响,国税入不敷出等等事情夸张了几倍。

    种种事情。乱糟糟的,再加上众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推诿的推诿,叫苦的叫苦,耍浑的耍浑,一时间让李基头大如斗。这些个官场油子们,早已练就了一副油腔滑调,办起事来或许不怎么样,但论起嘴上功夫,那可是一等一的。(。pnxs。 ;平南文学网)李基根本就招架不住,整整议论了一整天,却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反而觉得更加乱了。

    待拖着满身疲惫回到长乐殿,正想休息一下时,又忽闻宫人来报:“陛下,沐贵妃求见。”

    李基眉头一拧:“朕不是下旨将沐贵妃禁足吗?谁允许她私自出来的?叫她回去!朕现在不想见她。”

    不等宫人去传话,沐贵妃已经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人还未近前,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倒先嚷开了:“陛下,陛下,臣妾的父亲冤枉啊!陛下……”

    沐贵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今天还在与汪福商议着,怎样挽回皇帝的心意,洗去自己因妒下毒的罪名。谁知道,居然惊闻父亲被罢官遣回家反省。

    要知道,沐长贵不但是宰相,更因沐贵妃这层关系,是皇帝的岳丈,皇帝向来对他尊敬有佳,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这回居然说罢官就罢官了!沐贵妃怎能不惊?所以不顾禁足令在身,就急急赶来。毕竟,整个沐家一直以来是靠沐长贵在支持的,自己能得宠,能在这后宫中横行无忌,也全赖家族的福荫。父亲这根大树是绝不能倒的!

    李基脸色沉了下来,头一次觉得沐贵妃让他有厌烦的感觉。然而总归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还是他宠了多年的女人,旧情总还是在的。

    挥退了伺候在侧的宫人,李基的脸色微微缓了下来,道:“朕不是将你禁足了吗?你这样公然抗旨跑了出来,叫朕的威信何在?”

    “陛下……”她仿佛一只柔弱的小鸟,扑到李基的怀中嘤嘤抽泣,“陛下好狠的心,说将臣妾禁足就禁足了,难道从前的恩爱都是假的吗?”

    软语温情如一弘春水,瞬间就化去了李基的火气,李基拍了拍沐贵妃的肩,柔声道:“月容,这次是你过份了。皇嗣岂同儿戏?可你倒好,却因嫉妒下毒害死了皇嗣,还致使天音贵人破了喉咙。朕早与你说过,朕临幸她们不过是为了绵延子嗣,偏你要争风吃醋,闯下了祸事,朕若不处罚,后宫如何能安?”

    若是按着她以往的性子,李基这样说,她必然是会为自己百般争辩。可是现在,自己的事只是小事,父亲的事才是关乎整个家族的大事。

    “陛下,天音贵人的事,臣妾有口难辩,陛下怎么责罚,臣妾都认了。可是臣妾的父亲,一辈子为国家为社稷操碎了心,即使有什么过错,也必然是出于对陛下、对国家有益的角度去考虑的。如今他年事已高,陛下突然降罪,他又哪里承受得住?还请陛下开恩,饶了他吧!”

    李基原本缓和的脸色,在听到她的求情后,顿时又冷了下来,将沐贵妃从怀里推出,冷冷地道:“欺上瞒下,罔顾前方战情危急,即不上报也不给予任何支援,这是在为国家考虑吗?”

    沐贵妃道:“父亲或许只是不希望陛下太过劳累,所以一力担下所有国事,未及时上报,这岂能算是欺上瞒下?再说,前方战事,自有军队去管,军队无用无法击退敌人,那又能怪得了谁呢?”

    “荒唐!”李基气极,一掌拍在龙案上,“一力担下所有国事?宰相虽为百官之首,但国家大事,岂能是他一个人说瞒就给瞒下的?!军队无用?哼,军队打仗不但是靠军前领将,还有后方的粮草支援,其他地区的武力配合等等,岂能是一城一池之事?女人家,到底是头发长目光短!”

    受了李基的斥责,沐贵妃的眼泪登时又涌了出来,扯着皇帝的衣袖道:“臣妾确实不懂国家大事,但臣妾知道何为一日夫妻百日恩,何为血缘亲情!沐长贵不光是臣妾的父亲,也是陛下的岳丈,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要置那些气呢?”

    李基冷冷地道:“皇家向来是先国后家,先君臣后贵戚,若是有违国法,哪怕是母后在世,朕也不能姑息。沐贵妃,你尚在禁足中,不宜在朕这里逗留,速速回去!”

    “陛下!”沐贵妃美丽的眼睛瞪得很大,她不敢相信,向来对她宠爱有嘉的皇帝怎么会语气突然这么冷厉,这么无情,与之前的那个爱人根本就判若两人。

    “怎么,沐贵妃要抗旨吗?”

    不再是“月容、爱妃”,只以冰冷的封号来称她。若是放在以前,娇纵的沐贵妃早就甩脸走人,可是现在父亲获罪,自己身上的罪名也还未洗清,皇帝又是这样冷言相对,她虽是满心委屈,也只能按下脾气,乖乖地退下。

    她一走,李基便疲累地坐在龙案后面,想到这种种的事情,心中烦闷加剧。可是不知为何,他脑中又回想起昨夜那个小宫女话来:“心之安处,处处皆家。心若不安,何以为家?”

    他的心,此刻就在极度不安中。国事乱成一团麻,后宫又不让他省心。却不知,那个小宫女现在在做什么?若是她此刻在身边,对于那些事可会有什么好的意见呢?

    “来人!”

    李基一声召唤,便有小太监麻溜地跑来,跪在下面等着皇帝的吩咐。

    李基问道:“朕让你找的人你可找到了?”

    “这个……”小太监颇显为难,李基方才一回宫就叫他去找个小宫女,可是皇宫如此大,李基又描述得很模糊,叫他们上哪里去找人嘛!

    “实在是不知道陛下要找的宫女长得什么样,奴才们根本无从找起。”

    李基刚想发怒,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未说清楚,难怪他们找不到。遂又命人拿来了笔墨,皱眉略略回忆了下,便挽起袖子开始挥毫泼墨。

    昨夜,李基在一片树阴里,萧子衿起初是没有看见他,但那时,萧子衿是站在月下,再加上不远处的灯影投来,所以李基隐约中还是看清了她的面容。只不过那时,她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还以为不曾被看见过。最重要的是,她绝计想不到,当今皇帝是位丹青高手,凡见过的人,都能绘出。

    不多时,李基派出的寻人太监便手捧着一位宫女的画象,开始满皇宫的找人。虽然不知道皇帝与这位宫女到底有何渊源,但既然是千叮万嘱,必需要找到的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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