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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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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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御前‘侍’卫能省点儿心,薄相能将小猫儿早些领回去也好。是以,向来不爱管闲事的御前‘侍’卫统领袁出居然破天荒给了薄延暗示。

    薄延方出了一瞬的神,尚未言语,袁出却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长廊深处,低声道:“薄相,趁这会儿,您倒是可以去瞧瞧,小猫儿她……”

    薄延的心思何其谨慎,略一思量便知与谁有关,他素来行事不慌不忙,若非为了那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他也犯不着心急火燎,只想着早日将陛下‘交’代之事办成,也好早日解了心头烦扰。

    袁出甚少以这种口‘吻’同薄延说话,仿佛里头的人极其重要,或是里头的事耽误不得,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即便位高权重如丞相薄延,也得在那人那事面前让步。

    薄延匆匆自宫外而来,方至清心殿,便被袁出拦住了去路,袁出回望了眼殿‘门’,压低声音道:“薄相,这会儿有客在,陛下恐怕没空召见,您得等,还不知得等多久……”;……35265+dsuaahhh+27138392……>;
正文 第292章 鸣山谷底
    若世上还有人能找到晏氏,能接近晏氏藏身的鸣山谷底,除了晏氏族人,便只有白家。

    鸣山上常年积雪,风霜严酷,常人无法久居,山体凿出的洞穴中多为死囚或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在尘世中走投无路才会辗转逃难至此。这些人投奔鸣山不外乎两种不同结局——

    少数人会越过边境,往与故国相反的东兴或西秦而去,在另一个国家重新开始生活。

    可若是凿开冰雪数一数,会发现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永远地沉睡在鸣山的冰天雪地之中。以冰雪为草席,山川为棺木,死无葬身之地。

    白苍携白家的死士耗费了数月的工夫搜索鸣山却一无所获,死士伤亡过半,而他本人也病入膏肓,被困茫茫雪原之上,终于在某一夜风暴过后,唯一活着的只剩白苍一人。

    据说将死之人最后一眼瞧见的东西多为幻境,十四岁的晏染便在这时出现,茫茫的雪山之下、风暴肆虐之中,她着一身单薄的白色衣裙,翩然似雪女,目光纯净,无畏无惧。

    而她的身旁则簇拥着一群通体雪白的狼,一双双幽暗的狼目盯着他,却并未扑上前来,那等高贵姿态仿佛连吃了他也不屑。

    白苍为白家长子,从出生至成年,第一次明了大秦旗帜上的图腾“苍狼白鹿”的意境,竟是在他临死之前,竟是在鸣山的风雪之中。

    迷迷糊糊,他听见晏染开口问他,声音清脆稚嫩,用的却是并不熟悉的古晋国时南方口音:“你也是做了坏事逃到山上的坏人吧?”

    为找寻晏氏,白家的确下了不少工夫,只一听晏染的声音,白苍便知晓他找对人了。

    可他身染重病,即便见着了晏氏家族之人,也只能眼睁睁瞧着,再无力回天。

    正待自嘲将命丧于此,却听得晏染继续道:“奇怪,为何雪狼竟不咬你?莫非你也是晏氏的族人?”

    无人回应她,雪狼的气息逼近白苍,近得就像在最后一次审视食物,下一瞬便该将他撕成碎片拆吃入腹。

    然而,白苍并未等来雪狼的撕咬,只等来晏染稚嫩的自言自语:“长得这么好看,死了太可惜了,既然雪狼不咬你,那就跟我回去吧。”

    多少年后,直至白苍孑然一身垂垂老矣,他仍觉得他该死于同晏染初见之时,倘若他死在那一日,一切都会是另一番光景。

    可惜,没有假如,时光也无法重来,他那时的确活着,为晏染所救,且被带入找寻已久的鸣山谷底——

    他太像那个误入桃源的武陵人,携着世俗的满满恶意和歹念而来。

    不过,他比武陵人有耐心得多,不会在身单力薄一无所获之时便贸贸然离开鸣山。

    五年,他在鸣山谷底足足生活了五年之久,以孱弱将死的身躯融入古老的晏氏家族之中。越是接触,他越是了解晏氏家族如此强大,却又如此孱弱——

    强大到族中任何一人可轻而易举置人于死地,孱弱到只需动摇一点根基,晏氏便可万劫不复。

    很恶俗的戏码,善良的少女救回了病弱的路人,以为他是同族,以为他可为爱人,却不想救回的是一条随时能咬断她脖颈的毒蛇。

    “没关系,虽然阿爹说你身子还是很虚弱,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可你千万别丧气,我会想办法为你医治的。”十四岁的晏染美得像冰山上数十载也难逢一回的红莲,她说着为他医治的话,信誓旦旦。

    枉白苍自以为阅人无数,担着白家大公子的身份,曾引得无数长安城的少女倾心不已,可他却在晏染面前抬不起头,他不敢瞧她,因觉得自惭形秽。

    他低声答:“谷主说我寒气入体无力回天,大约活不过半年,如今已快半年了,恐怕还得劳烦你为我寻一处墓穴。”

    晏染笑,明媚如谷底漫山遍野盛放的鹿桑花:“我阿爹吓唬你呢,他最爱吓唬人了,不过……虽然我有办法救你,可我要很久才可以救你,你要答应我五年之内都不可以死。”

    她的笃定让白苍困惑不已:“为何是五年?”

    晏染苦恼,笑容里夹杂了羞愧:“虽然我是晏氏部族的少主人,可我的年纪太小了,灵力不够,要五年我才可以养成一只幻蝶。”

    “幻……蝶?”白苍在鸣山谷底所见所闻皆为怪异之事,他问,“幻蝶是何物?”

    晏染笑,不肯再答:“五年后你就知道啦!”

    “不过你倒是可以跟着阿爹学学医术,虽然晏氏的族人各有所长,你的病若能自己来医治,多少也能知根知底些。嗯,就这么说定了,你去拜阿爹为师吧,做我的师!弟!”晏染提议,眉宇间带着少女的狡黠和顽劣。

    白苍当真便拜了谷主为师,晏染这个师姐也是当成了,可后来两人日渐熟络且暗生情愫,那“师弟”二字她却日复一日喊不出口——一个大了她十岁的“师弟”,多奇怪啊。

    索性在某一日唤了“师兄”,主动牵了他的手……

    故事的结尾原该是五年后他忘却了自己的姓氏,跟了她姓晏,在这鸣山谷底与子偕老地安度一生。

    可故事永远不肯安分,永远要横生枝节。一次出谷巡防中,他遇见了白家的人——另一批来鸣山找寻晏氏家族的白家人。

    白家永远以家族利益为第一位,这是他们自小所受的训导,深入骨血,无法忘却。

    既然白家人找到了他,他便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无法再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白苍回到谷底,望着平静的鸣山村落,望着身侧明媚如朝霞、纯洁如冰雪的晏染,第一次痛下决心做出了背叛白家的事——

    他杀了那些白家人,用他再熟悉不过的兵器……刻着白家族徽鹿桑花的白铜刀。

    人杀了,晏氏的危机暂时解除,可他太了解白家,为了家族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这些来鸣山的死士不是第一批,也绝非最后一批。

    他不能再继续呆在鸣山,他得回长安,让白家在皇族的猜疑之下存活,也让晏氏在被打扰之后恢复原该有的平静。这个决定,无论是对白家还是对晏氏来说,都是最好的。

    他不愿做忘恩负义的武陵人,下了忍痛割爱的决心,离开了晏染,离开了鸣山。

    可他想得太天真,以为爱和**都可遏制——比如晏染的执迷和白家的危机。

    后来,晏染为寻他而离开了鸣山谷底,从此再也没能回去……

    ……

    “别再发疯了白苍,你的故事里只是你自己的臆想,二十多年前的事,只有你一人亲历,任你如何编造也无人能拆穿。可晏染早已不爱你,别再粉饰自己的虚伪和恶心!你从来不是她的爱人!”

    故事被打断,另一个讲述者不满它的真实性,誓要拆穿白苍的谎言。

    可另两位听者却一派平静——君执向来是任山川覆灭亦面不改色之人,可他瞥见他的妻的侧脸,竟发现她的面色同他一般淡然,仿佛那故事的主角并非她的生母,而是一个寻常的活在故事里的虚构人物,那个女人的喜怒哀乐与她无关。

    “在我的女儿面前,你只需告诉她,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又如何无用,连救她也不能,这些年却还担着神医药王的虚名!你如何有脸回来?”

    白岳对白苍积怨太深,当着百里婧的面也丝毫不顾父亲的形象,做了那落井下石咄咄相逼之人,与他征战沙场时的果决大气截然不同。

    百里婧听罢白岳对白苍的呵斥,倒是饶有兴味了起来,她靠在君执怀中,略略回头,冲君执笑了笑:“又是师兄师妹的戏码,怪老套的。难道陛下不好奇为何白家可找着那个神秘莫测的晏氏,且不会被晏氏的雪狼所捕杀?这个故事我唯一觉得有些意思的,便是这里。”

    君执一听他的妻笑,听她提起“师兄师妹”,唇便抿了抿。

    到如今她怀了他的孩子,君执却还是放不下韩晔这个眼中钉。师兄师妹的戏码的确老套,可中招之人不在少数,譬如离开家园、连性命也肯为“师兄”丢了的晏染。

    可他的妻如今心智已沉稳到何种地步,能在这种虐杀人的故事中抓住最有疑问的那一处?

    “朕也有此疑问。”君执顺着她作答。

    北郡药王被白岳呵斥,又默不作声地将白岳的控诉担了下来,以一双淡漠且悲悯的眼注视着百里婧,和往常一般温和,他喉头哽了哽,道:“因雪狼识得气味,晏氏的血与众不同,它们能嗅得出……”

    “所以,神医的意思是,你在去往鸣山之前,曾换过血?或是服了药迷惑雪狼?”百里婧笑了。

    北郡药王对上她的眼,轻摇了摇头:“不曾。我在去往鸣山之前,并不知会遇着雪狼。”

    百里婧越发感兴趣了:“神医不会是想告诉我,白家的身上流着与晏氏相同的血脉吧?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北郡药王没有反驳,也不曾否认,他的表情便是答案。
正文 第293章 伺候娘娘
    “一重又一重的秘密和故事,恐怕神医说到明日也说不完哪。”百里婧微笑道,“不如挑些紧要的说说,也好省些力气,而且我也有些乏了。”

    她面色仍旧苍白,可眼神并无虚弱,君执拥着她,听她说乏了,也不论真假,顺着她道:“舅父快些讲,她累了,孩子也累了吧?”

    大秦的皇帝太疼爱皇后,在两个与她息息相关的男人面前,他也无须遮掩,千依百顺也不过如此。

    百里婧听罢君执的轻声询问,柔软的身子越发亲昵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她依赖他,至少表面瞧着的确如此。

    白岳的一颗心都扑在尚在人世的女儿身上,无论她的口吻如何颐指气使如何不懂礼数冷嘲热讽,他也丝毫不去计较。只要她活着,什么模样她都可接受。

    白苍的立场全然不同,他是犯下了重罪的恶徒,在晏染女儿的面前只想赎罪,哪怕她让他立刻去死,将他自己千刀万剐,他也会听从,连眼也不会眨一下。

    若说白苍作为西秦大帝的舅父,从前他尚能在这个外甥面前任性一二,还能以长辈的口吻规劝他趁早另作打算,可如今却是半点脸也顾不得了,索性将过往都撕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他也没打算再继续遮掩。

    “当年,在去往鸣山之前,我虽不知会遭遇雪狼,可我知晓晏氏部族之中,有不少能人异士,他们能单凭气味判定一人是否为晏氏族人。换句话说,只需他们闻上一闻,便知晓来人是否为异族……他们从皮面一直嗅到人的骨子里,闻到血的气味。”白苍幽幽说道。

    担心他们听不明白,又便耐心解释道:“譬如薄延家的那个孩子,她自小定是跟随雪狼长大,因此不惧严寒,且她的嗅觉天生比寻常人灵敏,若是配合巫蛊之术,她便是绝佳的利器……”

    有些话,百里婧从前已单独同白苍探讨过,白苍答应会全力助她,自然不会在君执面前说得更详尽,将梵华被训练用作寻人之用一事略过不提。不过他已说得如此明了,梵华的身世几乎不用再猜,以君执的智谋无须刻意隐瞒。

    “你方才说得对,当年我之所以笃定能融入晏氏,不被察觉血脉不同、气味有异,是因为……白家与晏氏本就是同宗同源,这一点,甚少有人知晓,连白家的子孙也多被蒙在鼓里。”白苍话音未落,连君执的眼神也微微一变,这种史册之外的秘密,连他这个一国之君也一无所知,可见隐藏之深。

    “古晋国时候,晏氏共分九支,除嫡系之外的八支旁系宗室各司其职,掌控着整个天下的运作。原本一切相安无事,直至有一日其中一旁系宗室因犯下大过被放逐……百余年后,他们改名换姓回来,挑唆古晋王削夺晏氏地位,以晏氏女为妃,致使晏氏遭受不复劫数,退而隐居鸣山之上。继而九州大乱,天下二分,这个晏氏的旁系宗室借着乱世之力,从籍籍无名到位高权重,以百年时光将晏氏从史册上抹去并取而代之。”

    “‘晏’氏颠倒即为‘白’,这便是荥阳白家的来历。”白苍字字沉重,似有千钧之重。

    白苍话音一落,整个殿内安静无声,连一贯与他不对付的白岳也沉默不语——家族的秘密多说与长房长子听,一代一代地传下去,也仍旧只有少数人知晓。

    以白岳在白家的排行和年纪,知之甚少也无可厚非,他原本也不曾参与多少家族的阴谋之中。

    “‘晏’氏颠倒即为‘白’……”君执竟沉吟了半句,唇边染着喜怒不明的笑。他的身份在这些传说中一波三折,由他人说。

    他身为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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