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小子不是前些日子打败乔师弟的人么?此次换成梁师兄作为他的对手,他还有胜算否?”
身后一人拍了那人的脑袋,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骂道:“你傻啊,梁师兄在我清云峰中,实力除了三位大师兄外,算是最顶尖的,那小子怎么可能赢!”
被拍脑袋的那人一脸愤怒,转对身后那人说道:“孙建,你小子又拍我脑袋,不想活了是不是!要不咱打个赌,就赌那莫师弟能否撑过梁师兄一百招!”
“好啊,赌什么!”
“就赌谁输了,给赢家做一个月的杂役。”
“嗯,这个赌注不错,以后我拍你脑袋也算是有理由了,哈哈!”
“哼,谁拍谁脑袋还不一定呢!”
台下的弟子越来越多,嘈杂不已。莫潇天惴惴不安地站在擂台之上,面对着眼前面容和蔼的梁于山,神情颇为紧张。
梁于山显然看出了莫潇天的紧张,微微一笑:“莫师弟,自那以后,你们在这清云峰中可还过的习惯?”
莫潇天点了点头,感激道:“谢梁师兄挂心,师弟与阿云过的很好。”
“习惯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莫潇天抱剑道:“梁师兄,一会还望念及当年,万要手下留情,莫要让师弟输的太惨。”
梁于山苦笑道:“莫师弟,并非在下不手下留情,只是此次我受人之托,不得不严肃以对。莫师弟,如此天赐良机,你可要认真对待啊!”
莫潇天闻言,瞄了一眼台下的常季,见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便知道梁于山必是受常季之托,给予他此次磨砺的机会。常季如此用心良苦,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这份好意,只能全力以赴,剑落人亡。
“莫师弟?”梁于山见莫潇天正在发呆,出言叫了一声。
莫潇天回过神来,摆好架式:“梁师兄,出剑吧!”
梁于山也不多话,喊了一生小心后,便使用出清玄剑中的“阴薄阳益”,纵剑直入。莫潇天见梁于山势如猛虎,便使用出一记“上柔莫屈”,化解掉梁于山这一剑的威力。梁于山并未感觉到意外,而是由下而上,使用出“上刚莫折”。莫潇天岂能让梁于山得逞,一记“水极破坚”,便化解了梁于山的刚劲之剑。
这下子梁于山算是彻底明白常季为什么让他不要小看莫潇天的原因了,看来眼前这位莫师弟藏的很深,以他的揣测,就莫潇天的剑术而言,跻身列峰十晋弟子完全没有任何困难。
经过了数十回合的试探,梁于山都是使用出清玄剑术中的刚劲之剑压迫莫潇天。而莫潇天则见招拆招,每一剑中都蕴含巧力,轻松的化解掉他所有的招式。如此一来,谁主谁客,也就显而易见了,若是再不还手,处于被动,莫潇天只会渐渐被梁于山逼入绝境。
台下弟子一片哗然,唏嘘声起。
“莫师弟,坚持下去!”
“是啊,不能就这么快认输!”
众弟子皆为几近败落的莫潇天助威。齐风云在人群中咬住拇指,不无忧虑:“阿天……”
与此同时,常季身前的炉鼎上已经换上了第二炷香,距离四炷香的时间,还差远了。
不能再拖了!
莫潇天心中念了一句,剑势一变,将梁于山的剑震了开来,同时左手掌中凝出一道火球,猛地向梁于山的胸口拍去。梁于山的应变能力果真不是虚的,左手之上瞬间凝出一道水球,往身前一挡。
碰——
一声巨响过后,二人顿时被弹了开去,同时中间爆开了一团水雾,将擂台上的一切遮掩,朦朦胧胧。
半空之中,莫潇天以剑支住身形,化解冲击的力道,同时脚下发力,纵剑没入水雾之中。梁于山由于修为限制之故,没能第一时间稳住身形,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子,岂料水雾之中徒然出现一柄木剑,带着阳气折射出的七彩水花,如长虹贯日般一剑刺来。他不敢犹豫,回剑抵挡,同时左手捏出风灵术,等待时机。
但见两剑相触,发出“咯”的一声脆响,梁于山手中木剑的剑身,被这一剑刺出了一道裂缝。梁于山心里大惊,将早已准备好的风刃向莫潇天甩去。莫潇天早有防备,将身子向旁一侧,险险避开这一记风刃,同时手中木剑向上一撩,露出了梁于山身前一大片的破绽。见此时机,莫潇天也不犹豫,手握火灵术,一掌向梁于山的胸膛拍去。梁于山方才使用出风灵术,难以在同一时间使用出其它法术,只能将体内的灵力汇聚于胸前一片,强行抵挡莫潇天这蕴含大力的一掌。
但“噗”的一声闷响,梁于山被这一掌击退五六步,忙稳住身形,手捂胸前一大片焦黑的地方,调理灵力。莫潇天亦是被这一掌的反震之力震退一步,手掌发麻。
梁于山不愧是紫霄派的翘楚,长年在外游历,战斗中的经验,完全超过了他所能企及的境界。
“莫师弟好手段。”梁于山稍作调理,由衷佩服。
“梁师兄过奖了。”莫潇天心想若非有纵剑术相助,自己怎么可能有反击的机会。
见此种种,台下众弟子又是一片唏嘘:
“我没看错吧,莫师弟竟然能伤着梁师兄?”
“没有看错!方才莫师弟施展的是什么剑法,怎地如此犀利!”
……
齐风云看见台上的一幕,嘴角不禁挂起一丝微笑,心想若非梁于山故意放水,莫潇天哪里有化被动为主动的机会。不过如此也好,梁于山受了伤,这场比试即便不乐观,也不至于输了剑。他不由地向常季身前几案上的炉鼎看去,只见炉鼎之中,第二炷香也即将燃尽。
第二十七章:凡晨
在接下来的两柱香时间里,莫潇天与梁于山简单的过了数百回合招,主要是因为梁于山受到内伤,加之他也不好为难莫潇天,以至于让自己下不来台。
在一片平静的氛围中,比试结束,台下响起常季的声音:“时辰已到,比试结束。此场平局,他日另择他人会比。”
擂台之下终于爆出了沉闷已久的哗然:
“什么!莫师弟居然能和梁师兄打成平手,我没看错吧!”
“据说莫师弟入门不足二十年,他的剑法是如何提升这么快的?”
“不论如何说,莫师弟都坚持了下来!莫师弟好样儿,师兄支持你!”
与此同时,方才打赌的那人一脸得色地看向身旁一人:“嘻嘻,你这下子要当我的杂役一个月了,看我不狠狠地拍爆你的头!”
那人尚未反应过来,听见那人要让他当杂役,顿时不乐意:“什么,你敢打我的头,你不想活了你!”
“你敢!这么多师兄弟都听见了,你敢失信么?大家说是不是!”
“对!愿赌服输!”
那人虽说不服,但还是不耐烦地扬了扬手:“好好好,不就一个月吗,看我一个月后怎么收拾你!”
梁于山从擂台上走了下来,被一群弟子簇拥着,嘘寒问暖,让他心里颇为感动,摆了摆手,表明自己无碍后,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莫潇天这边方才走下擂台,便被一群在他之后入门的弟子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些要让他指点剑法、视他为楷模的话,他也算是一战成名了。
莫潇天被这群弟子烦的不行,最后只能苦笑应答,婉拒了众师弟的要求,走出人群后,便看见了齐风云。
齐风云用嘴向弟子居方向努了努:“走吧。”
莫潇天一笑,随齐风云返回弟子居。
二人走后,一群弟子围在一起,讨论方才的比试,仔细咀嚼着比试中每一个细节,企图从中学到一些经验。
房间之中,齐风云隔着一张几案与莫潇天对坐,一双眼睛盯着他不断发颤的左手,摇头说道:“梁师兄这瞬息聚灵之术十分娴熟,若非他手下留情,恐怕你这手算是废了。”
莫潇天稍按摩了一会儿左手,感觉好些后他方才道:“梁师兄的修为毕竟有筑基期,而我们入门不足二十年,能有这种战绩,我已经很知足了!”
齐风云点了点头,似是自语:“这瞬息聚灵之术,若是不慎误入险境,遭遇偷袭,说不定日后还能保命一条,改日若有机会,该去请教一下梁师兄。”
莫潇天苦笑道:“你我所剩时间仓促,祭典后,你我还得留在峰中静修,以祈突破瓶颈,达到汇元聚灵之境!”
齐风云哈哈笑道:“不错,祭典之后,我们的首要之务还是突破!”
翌日晨起,清云峰弟子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弟子居,向比武场所在走去,一路上皆在谈论昨日胜出的风云人物,期待着今日的比试中,又将出现那几位风云人物。
在经过上午的是十数场比试中,淘汰十三人,战成平局的有一场,而从这两日的会比情况来看,众人也分别选出了六名十晋热门人选,分别是丘尼、梁于山、凡晨、叶山子俊、莫潇天、杉于则。而后面未定的四人,则需要从接下来的比试中,看取胜者的表现。
正在人群中观看比试的莫齐二人,忽然听见中间的擂台之下,响起了伯夷仁的声音:“凡晨,齐风云。”
听见伯夷仁的叫声,众弟子莫不唏嘘,凡晨是十晋热门人选之一,其实力他们自然清楚,而齐风云在会比中同样表现出色,虽说对手剑法不精,但从他那从容取胜的表现来看,他的实力应该还不止于此,所以这场胜负也是难料,不过凡晨乃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也具备梁于山七成的实力,不少人还是认为齐风云必定失败的。
听闻此声,齐风云双眉一皱,神情有些凝重地向擂台走去。莫潇天跟在后面,有些忧虑地提醒道:“阿云,据说凡师兄的剑法诡异,这些年在修仙道上也立下了不小的名声,你万要小心!”
齐风云应道:“我知道了。”
走上擂台,但见一身青衣、相貌冷峻的凡晨拄剑而立。齐风云在五步外站定,行剑礼道:“师弟齐风云,领教了。”
凡晨回过一礼:“纵观齐师弟剑法精妙绝伦,我这不足为道的剑法但求入得了齐师弟之眼。”言罢,祭起手中木剑,带起淡蓝色剑光,一剑刺去。
齐风云见还是这种以剑投掷、远程攻击的方式,先是一怔,旋即挥剑抵挡。
凡晨的这种用剑方式颇受广大修仙道上的散修青睐,因为这种方式简单受用,若是与对手拉开距离,就可以占尽极大的优势,做到许多连人都无法做到的剑招,千里杀敌不过须臾。然而剑就是剑,先人讲求人剑合一方才是剑道至妙,剑离人手,进行远程攻击固然可行,却不异于剑走偏锋。
其一,使剑者弃剑进行远程攻击,如若此时有第三者插手,回剑不及,徒手兼顾二敌,手无寸铁,必死无疑。
其二,如若敌人绕过剑,进行本体攻击,先不说剑速是否能及时击杀敌人,就先说自己一则顾及自身安危,二则顾及剑势所向,在战斗中两面为难,分心应对,乃是斗武大忌。从齐风云对战邵平的比试中即可看出。
所以高手过招、斗法,有此二害,即便优势再大,也不敢承担这等致命风险。特别是此刻会比中还有静灵阵法的限制,任何法术都被削弱威力的情况下,还敢进行这等攻击,简直就是作死之象。
凡晨虽然操剑灵活,剑法诡异,然而面对防守最为周密的横剑术也是枉然。齐风云在凡晨好一番纠缠之下,这才寻到破绽,击飞木剑,一剑纵去,速度之快,让木剑回防不及。
凡晨显然没有料到齐风云还有这么诡异精妙的剑法,先是一怔,旋即一跃而起,躲开齐风云的一剑,伸手召回木剑,由上而下,一剑劈去。齐风云一剑未果,忙向一边闪开。凡晨此时正欲乘胜追击,却不料脚下被两道风绳紧紧地缠住,这才知道中计,还未反应过来,齐风云就已经展开了疯狂的剑击。
凡晨双脚受制,动弹不得,只能挥剑架招,同时左手暗握法诀,弹出一道风刃将束缚住双脚的风绳切开,又连连弹出数道指粗风刃,以闪电之势,冲向齐风云。齐风云面色平常,瞬间甩出一道火球,吸取凡晨发来的风刃劲气,在半空中壮大威势,压向凡晨。凡晨见状,在手中急握水灵术,一掌拍去。
碰——
但听一声巨响过后,凡晨被这股大力震退数步,被水雾所遮掩。齐风云冷笑一声,双手连捏法诀,从水雾之中顿时衍生出无数道藤条缠向凡晨。
水雾之中看不清凡晨的动作,但见其内火光闪现,齐风云便知他中计,忙捏出土灵术的法诀,从凡晨周遭地面上的灰烬,顿时凝聚成一面土牢,将凡晨困在里面,与此同时,再使出金灵术加固土牢的坚固程度,将凡晨囚禁在内,任他宰割。
水雾散去,现出了擂台的全貌,但见凡晨如同囚徒一般被困死在狭窄土牢之中,台下喝彩声起。
“齐师弟法术高强,实令凡某佩服。”土牢中传出凡晨赞叹的声音。
“凡师兄过奖了。”齐风云淡淡应了一声,他可不相信凡晨就这么点能耐。
果然,他话音才落,一个声音从土牢中传出:“炎兮苍穹裂也!”一道赤色剑光过后,土牢崩塌,徐徐现出了凡晨的身形。
尘灰之中,凡晨眼露凶芒,挥起木剑,脚踏七星向他杀来。齐风云连忙抬起木剑抵挡,只感觉自己时而身陷云雾中,狂风中,暴雨中,雷霆中……总之百感交集,令他应接不暇。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使用出横剑术,恐怕就要陷入覆水难收的境地了。
思定,齐风云再不犹豫,一震手中木剑,弹开凡晨的剑,紧接着展开了疯狂的反击。凡晨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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