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关系,他爱的只是她,不管怎样的她都无所谓。
“可是……”
“夫人若不想离开莫非是想留下来与本君继续……洞房?”白玄影看着花九歌,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
“这……”花九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若九歌想留下来,本君自然……”
“那我去泡茶了。”花九歌大声打断他,又担忧地看了眼离夜。
“没事儿,摔坏几个杯碟的由四叔来陪。”说罢又莞尔,“若九九愿意,砸了这小小的冥月宫也无妨。”
“……。”虽然知道自己喜欢犯迷糊,做事也冒冒失失,可砸掉这冥月宫?这四叔也看得起她了吧!
从前听人说,有的人当物质财富达到一定程后,伴随而来的便是心理的扭曲。她想,也许自己这位四叔便是这样的人吧,也许人家就是喜欢那种烧钱的快感。
花九歌思忖着幽幽地往门外走去。
走出门花九歌便看到守在门口的紫衣侍女,紫衣侍女伸手拦住她,脸上第一次没有了惯常的微笑:“夫人去哪?”
“紫玉,带夫人去茶室。”殿内传出白玄影清冷的声音。
“帝君……”紫玉仿佛知道什么,眉一皱便急着要往殿内去。
“这里的事我自己会解决,谁也不许插手。”白玄影的声音依然清冷,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可是……”
“带夫人离开。”
“是!”紫玉没办法,眼神不善地看了花九歌一眼,“夫人跟我来吧。”
花九歌回头看了看殿内,无奈地跟着紫玉离开了。
走到半道,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骤然停下了脚步。
“夫人为何不走了?”紫玉察觉身后的异样,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真的没事吗?”花九歌有些不安。
紫玉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较之前稍稍有所改善,但与从前相比依旧有些不友好。明明嘴角挂着笑意,却让花九歌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据说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习俗,难不成笑里藏刀便是这魔族的习俗?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如今最终要的是知道殿内的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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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毁了天下又何妨
紫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往花九歌身前走来。
花九歌心里发怵,此时紫玉脸上的笑意甚至比白玄影还让她感到可怕。走到花九歌面前时,她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有没有事夫人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
“怎么,夫人怕了?”紫玉的声音较先前冷了一分。虽然花九歌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她还是从紫玉的语气中听出了轻蔑,紫玉看着她幽幽道:“真不知道帝君是怎么想的,等了这么多年,竟然……”在最后一个轻蔑的尾音中,紫玉恰到好处地收住了自己后面的话。
花九歌以一次见识到了她的可怕,这样一个女人,难怪白玄影会这般器重她,她做每件事都能如此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了,少一分则不及。
可她现在不能花多的时间来分析眼前这个女的心思,更不能因为害怕就什么都不做。她也是知道感恩的,既然离夜仙君是为她而来,那她便不能只顾自己的安危而逃之夭夭。
虽然有些没底气,但她还是抬眼看着紫玉,“你们是不是早有安排?这场婚礼本就是个请君入瓮的局对吗?”
紫玉轻蔑一笑,“这玄月山本就机关重重,冥月宫更是布满了结界,无论是谁,擅自闯入必然只有死一条。”然后她又眼神凛冽地看着花九歌,“你的仙君四叔能闯进来便已是万幸,难不成你还真指望他能活着走出去?”
“你们早就知道他回来?”也许其中真的有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可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被蒙在鼓里。
“是。”紫玉爽快地点头,“当初我也怀疑。不过帝君从来不会出错,他说,那个人一定会来救你,就算要毁掉全天下,那个人也无法容忍你受到半点伤害。”紫玉冷笑一声,“没想到他真的敢来,不过,我更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魅力。”
花九歌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一击,白玄影如此笃定,为什么他会如此笃定?离夜为什么一定会来救她?
毁了天下?
真的就算毁掉全天下,他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吗?
恍惚中,眼前又浮现出他那些不经意的话语,她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的只言片语。
他说:“以后九九只要在本君身后即可,九九害怕的本君悉数为你挡下。”
他说:“希望下次见面,九九还记得本君。”
他还说:“就算本君将整个栖梧拱手相送,也定不会让你碰到她一丝一毫。”
……
她于他真的有如此重要吗?
花九歌转身便要往回去,却被紫玉一把拉住,“夫人去哪?”
“放开我!”花九歌眼中抬头,竟是从未有过的凛冽。
紫玉愣了愣,花九歌趁机挣脱她的手往回飞奔而去。
从前不明白,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如今恍然醒悟,顺理成章只是巧合,可这世界不能时时都有巧合,很多东西都是来之不易的,特别是人心。所以既然还有人在乎,她便理应好好珍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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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声
婚姻交易
还好离夜给了她笔墨纸砚,至少她的手还能动,于是他们还可以进行书面交流,或许这样还会显得比较有化。
至少她的字还写得不赖。
交流中,她得知自己如今正身处栖梧的锦华宫,这里便是离夜仙君的寝宫。那夜她昏迷后便被他带回了这里,如今她已昏迷了整整一月有余。
他说:“若九九再不醒来,本君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是含着笑意的,可她却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孤寂与寥落,就像梦中那样的感觉。
她又想起了那个白衣的背影,差点她就知道他是谁了,可就差那么一点。
她总想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只在纸上写下重重的几个字:“四叔,我饿了。”
她确实是该饿了,既然据他说她已经昏睡了一月有余,那这样说来,这一月她都没有进过食,所以现在该是吃点东西的时候了。
不过,她说的一点可不是真的一点。尔后的眨眼间,她便将一桌饭菜全部清扫干净,末了还着实不客气地打了个饱嗝,以示这位四叔确实待自己不薄。
离夜在一旁看着,笑意着实有些盎然。
花九歌看看他,心里琢磨,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看着别人吃他的东西还能看出乐趣来了。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在纸上写下了:“谢谢四叔的盛情款待,这份大恩大德九歌定会铭记在心。”
她的大恩大德自然不只是指吃饭,还有他救自己逃出虎口的大恩。
他看着纸条,轻轻勾起嘴角:“九九不必客气。”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如今你我虽是叔侄,可也该来好好算算帐了。”
花九歌愣住,天下果真还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认命,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四叔说得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帐要怎么算全凭四叔做主。”
“真乖。”他揉揉她披在肩上的黑发。
“那四叔……”她写下这几个字,又抬头看看他。
“我想知道,这恩九九想怎么报?”他脸上依旧笑意盎然。
她认真思了一阵,叹了口气老实道:“目前九歌确实无以为报。”
“那九九以身相许,可好?”他面不改色。
手一抖,手肘正好碰掉了桌旁的砚台,黑色的墨汁洒在地上,像一朵朵盛开绚丽的梅花。
“四叔……”
“九九不是想要昆仑镜吗?”她还想写下去,他却拉住了她的手道,“如今昆仑镜就在我手中,”他笑,“不过,九九自然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花九歌看着他,他的话已经很明了了,她不是傻,自然明白其中之意。他在逼她,可他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她又想起了在冥月宫那晚,他和白玄影的对话。
也许这其中真有什么她还不知道,却又不得不知道的事。
她收起脸上的讶异,赫然在纸上写下:“四叔可真是喜欢九九?”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轻轻打开折扇:“如今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纵使他爱她,可又能如何呢?
生世,她早已不记得他了。
可花九歌却不这样理解,她觉得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其实他是并不喜欢她的。
可既然如此为何他还非要娶她呢?
她抬头仰望着他,然后又低头写下一行字:“那这可算是交易?”
他想了想,点头:“九九也可以这样想。”
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无论什么方法,所以,交易也算其中一种吧!
若没有白玄影的出现,若没有这次的逼婚,或许他真的会从长计议,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海枯石烂又怎样,地老天荒又何妨?只要她在,他便以为自己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可如今白玄影的出现却让他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浓重的恐惧,他不能再失去她了,所以他也不能再等下去。
花九歌看着他的眼睛,从容镇定,波澜不惊。
然后她说:“好,成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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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寝殿
直到花九歌完全恢复那日,她才得知天帝早已得知她与魔君婚礼之事。不仅天帝,这件事已经在界之内传得沸沸扬扬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婚礼当晚神秘失踪,可没人知道,她如今正在离夜仙君的栖梧境内。
连她自己也很疑惑,自己究竟是怎样逃出那片蛮荒之野的。
对于那段自己昏睡过去的记忆,她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直到日后的夜里。
如今已近入秋季节,玉虚宫中已染上了丝丝薄凉。
夜色如一团浓黑的墨迹,浸染在纸上久久化不开来。
月如钩,花九歌再次成功将那床金丝薄被踢下了床,然后她也很容易就被冻了个人仰马翻。
打了几个哆嗦后,她很利落地从床上做了起来。
一身薄纱衣已经染上了夜的寒气,她想起床倒杯茶暖暖胃。
她住的寝殿叫“暖殿”,据说这件大殿的温四季如春、春意绵绵、绵绵不绝。虽然她并未感受到绵绵不绝的春意,不过是很感谢那位四叔将这间殿留给了她。
他说:“九九体寒,自然只能住暖殿。”
茶壶里的茶已经凉了,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痊愈,这么晚不好再去打扰那些气质优雅的侍女们。
况且,美人都是要睡美容觉的,她这么晚去打扰别人,肯定会招人忌恨,所以思再,她还是觉得应该自力更生。
从暖殿到茶室的距离并不远,可无奈花九歌是个不折不扣的痴,于是……在围着附近的气派庄严的建筑绕了几圈后,她又华丽地迷了。
前面有座雅致的宫殿横亘在眼前,宫殿的门虚掩着,她思再,犹犹豫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内灯火辉煌,花九歌四处打量了一番,心下讶异,这里的布置怎么那样熟悉?不过怎么看都不像茶室,算了,还是先出去吧!
这样想着,花九歌又蹑手蹑脚地往外退去。
身后,一把冰冷刺骨的剑赫然架在了她的脖上。
她一惊,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转过头来。”身后是一个熟悉的男声,清清冷冷的,却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她乖乖转过头,是离夜仙君。
花九歌幡然醒悟,这里不正是离夜仙君的寝宫?
可她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么解释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于是她清了清嗓道:“那个,其实是这样的……”
“九九?”她还没有开始解释,便被他带着疑惑的声音打断,“你怎么在这?”
她笑笑,接着尴尬道:“四叔相信,这只是个误会吗?”
他没接她的话,过了片刻才道:“快回房休息吧。”他的脸上有一丝慌乱,是她从不曾见到过的。
她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只好转移了视线,“好的。”
于是她踏着小碎步走出了这间自己住过一段时间,但至今依旧记不得它全貌的锦华宫。
身后的门赫然关上了。
花九歌长长地舒了口气,恢复了正常的匀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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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
可她依旧不知道茶室在哪,但她又不敢返回去问,只好悻悻准备回暖殿去了。
刚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花瓶倒地的声音,是从身后的宫中传出来的,那声音不见得有多震耳欲聋,却足以让她在那瞬间心惊肉跳了一下。
花九歌回头看了眼,继续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她突然反应过来,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对,于是她转身匆匆返回了宫殿。
大殿中一片狼藉,刚才还井然有序的陈设瞬间依旧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花九歌看到了那只花瓶,已经破碎得无法修补了。
而那些碎片上还沾着些醒目的血迹。
花九歌顺着血迹看去,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迹一直延伸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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