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
花九歌觉得自己又着了他得道了。看来有过聪明的夫君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虽然离夜同意花九歌一个人去,但他还是将她送到了南天门入口。主要是觉得她笨了,怕她中途又走岔,上次还有魔君故意通风报信,这次要是再走丢,他可真没地儿寻人去了。
花九歌往门内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仿佛有感应一般,她又回过头去。
他还在那道威严肃穆的门外。
她的心突然没来由地一疼,可她觉得女生总归是该矜持些的。于是转过头继续往九重天走去。
可她不知道,这一去几乎成了她们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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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老君
花九歌一都把头埋得低低的,除了怕遇到狗仔小仙队的成员,也怕遇到其他同僚。如今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是见诡异的事,要是吓坏了那些娇滴滴的仙女可就不好了。
不过还没遇到仙女她倒先遇到了个白胡老头,其实她是想躲躲的,可她眼神不好,等看清来人时已经避无可避了。
幸好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进宫给王母送仙药的老君。
老君将眼睛揉了揉,又揉了揉,估计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了。
花九歌见他揉得着实辛苦,便赶忙跑上去行礼道:“多日不见,老君身体可还硬朗?”这话问得实在有些没水平,不过她也确实不知该问什么了。总比问“您吃了没有”要好些吧。
“你是花丫头?”老君依旧不敢相信。
花九歌心里嘀咕,花丫头,还红丫头呢!不过她还是含蓄而客气道:“前些日九歌一直没来得及上天庭,所以今日特来向陛下请安。”
“丫头你没事?”老君看起来有些激动,白花花的胡一颤一颤的,与他平日庄严肃穆的形象实在有些不符。
花九歌看着他的胡,又想起了小时候。有次老君与爹爹月下对酌,酌着酌着两人就都酌晕了,在一旁伺机而上的花九歌便拿出手中的剪刀,剪掉了老君白花花的胡。
其实她也没有恶意的,只因为爱憎都分明。那时她以为有胡的都是讨厌的糟老头,而爹爹那样年轻,是不该和糟老头做朋友的,所以她就剪掉了老君的胡,试图让他变得年轻一点。
后来她自然是被爹爹揍了一顿,不过这并没有让她从此就与世俗同流合污,她觉得自己应该秉承着出淤泥而不染的秉性,拯救天下苍生。
不过,在拯救苍生之前,她要先拯救自己的爹爹。
于是她又挨了自己亲爹一顿揍,顺便还被关了禁闭。
而她和老君关系的改善便是源于这第二顿揍,虽然她欺负了这个老头,可这老头还拼死拼活为她说好话,这一点可以证明,要么这老头是个好人,要么就是个傻。
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她减轻了皮肉之苦,所以她决定对他稍稍改观一些了。
不过自此以后她也一怀疑自己是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后来怀疑无果,她便这能将挨揍之事归结于,爹爹中毒已深,无药可救了。
这是娘亲和爹爹吵架时经常说的话,所以她一直矢志不渝地坚信,这就是真理。
因为爹爹曾经教育过她,“你娘亲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如果你觉得有错,那你就该反省反省自己了。”
花九歌是个珍惜时间的好孩,为了能尽可能多的将反省的时间腾出来去完成她伟大的事业,从那以后她便将娘亲的话当做了真理。
而她伟大的事业就是去欺负别的小朋友,因为她欺负不赢自己的亲爹,所以她从小秉承的原则就是,柿要挑软的捏。
可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软的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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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相信他
花九歌还是很感动的,因为老君问的第一句是:“你是花丫头?”而不是“你怎么在这?”或者“你不是嫁给了魔君?”
也许老君关心的,还是她。
所以这个世界并没有人抛弃她不是吗?
感动之余,花九歌便将自己要与离夜成亲之事告诉了老君。反正这件事早晚要传开的,如今她已经确定老君是自己人了,所以,自己人是可以信任的。
可她没想到这位自己人却并不赞同她的婚事。不过他反对的理由也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些,关于辈分或者伦理道德问题。
他只是给她讲了个故事,是关于离夜和那个叫孽孽的女生的故事。
这个故事花九歌是听过的,可她只听过些皮毛,冰山一角并不能让人认清事实。所以其实她都快忘了这么一段故事,若是老君不提,恐怕她会当它从来不曾存在过。
不过,它还是存在的。而且在曾经那个还没有她的岁月,存在得那样轰轰烈烈。
她以为这些都与她无关,从前这些也确实与她无关,可现在好像莫名地有了那么一丝一缕的联系。
讲完故事,老君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九重天,“丫头再好好想想吧。”
花九歌看着老君的眼神,生怕他下一句就会说出:“你父母在那边看着你。”于是她赶紧找个借口告别了老君。
她想,那不是是个过去的故事而已,再轰轰烈烈也已经成了故事。故事是死的,随着那位叫孽孽的女生一同被埋在了时光的间隙里。可她是活的,会蹦会跳,血肉丰满。
既然他可以为她不顾性命,那她就有理由相信,他或许真的想娶她。
可为什么是或许呢?
不,是一定,她应该相信他,更应该相信自己。
不过她又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自己什么,容貌气质她连他家扫地的都不如,论内涵,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过那种东西,那她又该相信自己什么呢?
而他救她之时他们不过有过几面之缘,他又凭什么为了她奋不顾身呢?
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一见钟情,虽然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的几率小得如同从前她隔壁那个胖小妞减肥成功的几率,可她还是应该相信。
因为她找不到理由让自己不信,虽然她也找不到理由让自己相信。
所以其实这只是一种习惯,每当有这样两难抉择的时候,她都总是倾向于选好的一种。
因为她天生就是属鸵鸟的,所以逃避是她的本能。
虽然所有的危险都不会因为逃避而真的被避免,或许这样的结果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可她还是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真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就让它们都如烟花一般绚丽地绽放吧,到时候她就可以被瞬间炸死,这样的死法是最不痛苦的一种。
可是她不知道爹爹和娘亲是怎么死的,他们死的时候有没有痛苦。
她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可她想,娘亲一定是死在爹爹怀里的吧,爹爹那样爱她,总是容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呢?
所以就算最后,他们还是很幸福的吧。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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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您也认识
老君没再说什么,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不过那口气叹得着实有些长了,叹在花九歌心里就像绵绵不绝的春雨,沥沥淅淅,不眠不休。
于是她的心也跟着惆怅起来。
不过她只把这归结为老君那口气,毕竟她觉得,她和离夜之间还是交易大于感情,而且对于她来说,这是笔赚钱的交易。她没必要因为赚了钱而长吁短叹,耿耿于怀。
和老君告别后,花九歌一畅通无阻地到了凌霄殿外。守门的天兵进去禀报后,说天地让她进去。
然后她就诚惶诚恐地进去了。
不过她很开心,天兵们都是刚正不阿的,也许是他们消息落后,也许是他们修为高,所以,他们向来都不喜欢八卦。
也因为这样,她这一才会如此畅通无阻。
天帝先表现出了一丝丝惊讶,然后是的激动和高兴。天帝拥抱她的时候,她差点就以为这又是一场父女相认的情景。
看来这是世界还是不公平,流落民间的私生女多了。
煽情过后便进入正题,花九歌将这段时间的事向天帝言两语大概描述了一遍。其实她原本想的是要精雕细琢地娓娓道来的,可她想,故事长总让人生厌,天帝又是上了年纪的人,日理万机的哪来时间管她的家长里短啊。
况且他不见得就对她那些冗长而繁杂的故事感兴趣。
于是这个故事只能删繁就简。
而且故事只是过去式,她现在要盘算的是,怎样将自己成亲之事对天帝娓娓道来。
花九歌清了清嗓,“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她只有一种想龇牙咧嘴揉膝盖的冲动,可她还是忍住了。她觉得女生都是应该会撒娇的,特别是在一个对自己有感觉,自己又对他有感觉的人面前。
这就和小孩摔了跤,要等到自己父母出场时才大哭的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她决定忍忍,等完事儿回去对着自己那位亲爱的四叔撒撒娇。
天帝听着她受的苦,本来是想过去安慰几句的,被她这么一跪,吓得站在金銮殿上都不敢迈脚了。
不过片刻后他又恢复成了那个爱民如的模样,花九歌看着他那慈祥的样,觉得这分明就是位开明的父亲嘛。这样一对比,自己好像成了要与人私奔的不孝女。
“九歌这是何意,快起来说话。”天帝的手在空中虚抬了一下。
花九歌低下头去:“九歌有一事相告,还请大伯答应九歌。”
这种儿女情长的家事,还是称呼大伯比较好。不过称呼只是个形势,他们心里还是清楚的,所谓君臣之道还是要遵循的。
“何事?”天帝依旧笑得弥勒一般慈祥,这让花九歌觉得,他在这当天帝实在不如去西天皈依佛祖门下。
花九歌的嗓有些干,她看着自己跪在地上的膝盖,“九歌爹娘早逝,如今大伯便是九歌的亲人。”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天帝的脸色,很好,很亲切。
于是她又接着道:“所以……九歌的婚事,还得请大伯应允。”
“婚事?”天帝笑得更开怀了,“只要不是那魔君啊,大伯一概都应允。”
“真的?”花九歌抬起头,眼睛在发亮。
“不过,九歌看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天帝胸有成竹一笑。
“其实,这个人大伯也认识。”含蓄一点,再含蓄一点。
“哦?”天帝继续明了地笑着,“让我猜猜。难道真是西海龙王七?”
花九歌脸上的笑容抖了抖,难道她和七哥之间又传出什么不该传出的消息了?
该死的狗仔小仙队,狗仔队,下次要让他们罗她手里,先剥了他们的皮煮锅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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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出一辙的反应
不过那笑容也就那么一抖,然后又恢复了阳光般明媚的光晕。
她低下头,“其实……”她多想大义凛然地说,其实这人就是您的四弟。可犹豫了一阵,她只是唯唯诺诺问了句:“大伯,您介不介意我们亲上加亲啊?”
天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花九歌心里的阳光也被乌云遮蔽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你先起来。”末了,天帝却只是淡淡抬了抬手。
这让花九歌舒了口气,却又多少有些失望。在刚才她已经以最快的时间,将自己做了个全副武装,她正准备在心里大喊一声,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然后,雷电消失了,虽然天依旧未放晴,不过看样是没有暴风雨了。
这就好比一个睡得蓬头垢面的女,听说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自己门外,然后以最快的速起床穿衣梳妆。刚准备就绪,门外传来声音:那人已经走了。
那样的心情还真是跌宕起伏。
不过,她的跌宕起伏并没有就此结束。刚才的起伏不过是湖面的一丝小涟漪,更汹涌的波涛还在后面。
不过毕竟是在湖面,这波涛还不至于汹涌到将她淹没。
只是那漫上来的水花浇在心底,还是禁不住会有些凉凉的。
走出凌霄宝殿,花九歌觉得自己心里依旧有些跌宕。跌宕的不是那个故事,而是为何老君和这位大伯在听说她要成亲的事后,反应会如出一辙。
从前也没见他们有这般的默契呀,难道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同样的故事她在一天之内听了两遍,出自不同的人之口,可他们对她讲这个故事的目的都是一样——让她好好想清楚。
难道她现在不清楚吗?
天帝和离夜有过结,他有污蔑他的动机,虽然这样动机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可花九歌还是宁愿相信天帝确实是有私心的。
但是老君呢,他和离夜不是朋友吗?
花九歌撇撇嘴,老君真是越来越坏了,竟然在背后说朋友坏话。
花九歌觉得自己一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可爱憎分明和是非分明是两码事,她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所以秉承着胳膊肘要向内拐的原则,她觉得从现在起自己应该鄙视老君。
她不是个贪心的人,所以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即将得到的也是好的。
所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离夜就是好的。
而且她不觉得一个坏人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她于危难。若当时出现在冥月宫的是天帝派来的天兵天将,或者当时为她挡下那道光的是老君,她想,现在自己的胳膊肘也一定会拐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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