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是在向我道歉?”他又喂给她一口粥。
“没有。”花九歌想想,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大错,况且这时道歉好像有些丢脸。
“那你说这么多是为了?”他故意问道。
她想了想,对呀,自己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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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夜哥哥
喝了粥花九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尽管此夜必然被无边无尽的头痛缠绕,可她还是睡得很沉。
直到第二日一大早醒来看到守在身旁的男,她才明白自己为何会睡得那般香甜。而她也明白了一句话的真谛,这个世上有些人的幸福必然是建立在有些人的痛苦之上。
比如昨夜她的安睡,就是建立在离夜彻夜不眠的基础上。
心里的内疚更深了些。
他见她醒来,伸手轻轻探上她的额头,许久才仿似舒了口气般,“没事了。”
“你昨夜一直守在这里?”她不确定地看着他。
他没回答。
“为什么?”她又问。
“九九觉得自己足够让人不操心了吗?”他反问。
“可……”她气短,但还是要据理力争。
“我怕九九醒来会害怕。”他打断她,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寥落,“若九九找不到我会难过吗?”
花九歌怔了怔,会吗?她会因为找不到他难过吗?
可她很快回过神来,“仙君不必忧心,这么多年九歌不是一样好好的吗?一个人生活总是能会照顾自己的。”
自从狐族灭族后,她就不再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了,哪里还有资格去害怕?
“是吗?”他笑笑。他记得从前她是怕黑的,可如今已经不怕了。或许人总是会成长的吧。可为何他还是放不下,总想替她揽下所有的难过和伤心?
可继而他又问道:“九九想吃什么?”
“仙君会做吗?”
“其实我和你的玄哥哥年纪差不多。”他笑。
花九歌愣了愣,很快又回过神来,“那个……”
“所以……”他打断她,半真半假地笑着。
“可……”
“改个称呼有那么难?”
她想了想,摇头,“倒也不是,可……”她突然掩面做娇羞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
“好吧,那……”她故意娇滴滴道,“离夜哥哥。”
“……”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作为还礼,也故意叫了声:“九九妹妹。”
“咳咳——”花九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立马恢复正常道,“九、九九便好。”
“那你再叫声。”
“离、离夜哥哥。”这次果然正常了。
他满意地摸摸她的头,“乖孩。”
她委屈地直点头,“那我能做坏孩不?”
“你觉得呢?”他淡然笑道。
“好吧,我饿了。”她只好妥协。
“吃什么?”
“红烧肘,糖醋里脊……”花九歌一开口就点了一长串。笑话,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可就喝了一碗清粥。况且那声哥哥也不是白叫的,不为难为难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知道了。”他淡然起身,“看来九九还是比较适合喝清粥。”
“哎——”花九歌急了,难道她说的那长串他都没听到吗?还是故意置若罔闻?
“不准下床。”他警告。
“可……”
“你敢下来试试。”他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转身向门口走去。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呀!花九歌想着就要下床去。
“我的鞋呢?”下一秒她便对着正欲踏出门槛的人大叫道。
“或许你可以光脚下来试试。”他头也没回,继续向门外走去。
笑话,这可是快到深秋的季节,她有那心也没那勇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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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打不过我
转眼已过了日,花九歌的伤寒早已痊愈,她估摸着该会冥月宫了。回青丘前虽然告诉过玄哥哥,她会过几日再回去,可那时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很多问题在她脑海里绕成了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
不过照如今的形势看来,青丘也不是一块能让她安静的地方。
她叹了口气,偏头望了望旁边那个非要拉她出来散步消食的男人。
这几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莫名的不安感越浓。
“离夜哥哥,”花九歌偏过头去试着叫了一声。
他转过头来,用探寻的目光打量着她。
“……没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她憋了回去。
他转过头去,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着正前方铺了一地的枯黄的落叶。
这条小径是当初爹爹特意让人开辟的,青丘紫竹林不比其他地方。这是一块独特而神器之地,不仅这里的竹林都呈现出独特而尊贵的紫色,而且还有这些茂密的竹林还有冬暖夏凉的作用。
只是,这么独特而尊贵的竹林,却还是无法抵御夏日蚊虫的入侵。于是爹爹特意在竹林四周开辟了一条小径,小径两旁种上层层防蚊虫的树木。这样夏日来临之时便能减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当然,其实种树不一定非要开辟小径的。主要是竹林里光线实在暗,爹爹自然得别具匠心地为自己那位挑拣四又胡搅蛮缠的娘亲开辟出一块安静的散步之地。
顺便也成了两人打情骂俏的最佳场所。
花九歌的脚步踩过满地的枯黄,小径上秋日的凄迷就如古战场杀戮后的颓败。她一都在心里酝酿着。
其实那些话是很好说出口的,如今冥月宫终归才是她的家,如今她风寒已痊愈,回去自然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可她却迟迟不敢开口。
开口便意味着离别,而这一别大概就真的是后会无期了吧!
他们都要她选择,而她也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花九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敢?为什么是不敢?自己这是在留恋吗?
她对这里已经有了如此深刻的留恋。
是因为这片故土,还是因为……他?
怎么可能?
她狠命地摇摇头,绝对不可能!
“怎么了?”他因她异常的举动停下了脚步,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头又痛吗?”
她不自然地偏过头去,躲开他的手,“没、没什么。”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许久,才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她却并未跟上他的步伐,只是在原地怔怔地站着。
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前方的还很长,一枯黄蔓延,映在花九歌眼中。
他背对着她,声音清冷似初冬的冰雪,“九九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可唯独一条不行。”他缓缓转过身来。
她没说话,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他说:“九九,这辈,下辈,下下辈,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也只能留在我身边。对于这点,你别无选择。”
“凭什么?”花九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在我这里没有凭什么。”他向她走过来,风轻云淡,“若九九非要一个凭什么,那也很简单,就凭你法力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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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跑
可花九歌还是离开了。
自然,这样的离开实在算不得光明正大。可她觉得,为自由抗争就该不惜一切方法,一切卑鄙的手段在合法的自由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自然会有反抗。
她没想过要反抗,可偷偷摸摸她还是可以的。
于是她就趁着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约了那位霸道且法力比她高的男人一起“对月成人”,只是她在酒里动了些小小的手脚。
以她的蛊术自然无法迷惑他,不过她借了伏羲琴的灵力,混合她的蛊术一同散入了酒中。酒自醉人,这样便能天衣无缝地将她的蛊术和伏羲琴的灵力都发挥到致。
紫竹林中漆黑一片,外界的光很容易便被阻挡在了重重的屏障外。里面的地形复杂难懂,一般进来的人很难有能安然走出去的。
不过花九歌可不是一般人,从前她随父亲进来过好几次,听父亲说这里可以直通到青丘之外。
虽然当年他们转了几次都莫名其妙地转回了原地,不过好在每次都能无恙地回到原点,并无传闻中出现的什么“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现象发生。
所以这次她也坚信自己能安然出去。
从前父亲每次进竹林前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
就算最后没能走出去,至少她还能回到原点吧。如果真是那样,她完全可以当自己从来没有逃过,再想别的办法。
不过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至少这条线是出青丘最近的,而且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那点小小的把戏在离夜面前能撑多久。
他说的没错,她的法力没他高强,打不过,连骗都具有高危险性。
不过她是个正直的人,是要和各种邪恶势力坚决做斗争的,所以对于这种限制人身自由的行为自然要严厉抵制。
特别是限制的还是她的自由。
可她没想到自己这次却在林中华华丽丽地迷了。
在她趾高气扬地穿梭在黑暗中,为自己的胜利沾沾自喜时,一阵恰好迎面清风抚过,手中的火把也骤然熄灭。
骄兵必败,古人诚不欺我。
可古人并没有告诉她,败了以后该采取什么措施补救。于是她在林中摸黑胡乱转了一个时辰后,骤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一个不知何地的位置。
她急了一会儿,实在没急出什么办法,只好继续摸黑循着走去。
有微风拂过林间,穿过茂盛的紫竹,在头顶演奏出一支诡异的协奏曲。有寒气从四周幽幽收缩过来,渐渐围成一个圈儿,将衣衫单薄的花九歌深裹其中。
林中似乎有雾气升腾起来,氤氲着水汽的清凉和泥土的芬芳,在她的鼻翼间萦绕、扩散。
风还在继续穿行,林间的沙沙声越来越重,仿佛踩过千年的尘埃,落下簌簌的鸣泣。再听又似妇女的幽咽之声,不绝于耳。
花九歌有些怕了,她从不相信外界关于这片竹林的传说,可她突然才想起来,那时有父亲,那个一直站在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所以她可以不信,所以她有任性的资本。
可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
她侧耳仔细倾听,想要听清这片竹林的每一丝颤抖。
可静下来,却反而只能听到风穿过竹林的清冷沙沙声。
而这里的夜,似乎越来越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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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魔帝君
雾气升腾弥漫,缠绕在每一棵紫竹上,也逐渐向花九歌逼近。
怀中的伏羲琴仿佛受到感应般轻轻动了动,肃杀的旋律在花九歌的心头萦绕徘徊,挥之不去。
这是伏羲琴的灵力与它主人的心灵感应,而如此琴音预示的恰好是危险的降临。
她一动也不敢动,仔细倾听着周遭的异动。
一道疾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花九歌迅速闪身。下一秒,身后的紫竹齐刷刷断裂成两截。
“谁?”手心瞬间汗湿一片,可她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句。
黑暗中,回答她的只有竹叶摩挲的沙沙声。
远方有风肃杀而过,转眼已到耳边,不及反应,一道白光闪过,由远及近,瞬间便已到眼前。
“伏羲阵法。”慌乱中花九歌一声令下。
回过神,怀中的伏羲琴已赫然在手,琴身一片冰冷,泛出金属般的光泽,恰好将那道白光挡在光圈之外。
“哈哈哈……”空中响起一阵铿锵的笑声,空洞而嚣张,从光线的源头逐渐转至花九歌头顶,响彻整片林间。
“你到底是谁?”花九歌的警惕已经被彻底激发,冷声问道。
不过,这样高紧张的时刻她反而更容易集中精力。
“我是谁?”那声音居高临下地盘旋在花九歌头顶,她抬头,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片刻,那声音又响起:“想知道我是谁,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九歌没再回答,警惕地细听着来自上空的动静。
“别紧张,我在你后面。”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是在她身后。
而她身前的光线也骤然销声匿迹,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她猛地回过头,身后有熹微的亮光,亮光中赫然站着一个与爹爹年龄相当的中年男人。不过当年爹爹也算是难道一间的美男,而此男人看起来却相当普通,一身淡蓝色长袍穿在他削瘦清倔的身躯上显得过于宽大。
“你是谁?”花九歌手握伏羲琴警觉地看着身前十步之的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中年男人淡淡一笑,“不过我可知道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男人故意沉吟片刻,“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今夜我也没想过要放过你。”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的肃杀,不过瞬间后又恢复了恬淡慈祥的笑意:“我本来只想抓你来威胁白玄影,不过既然如今你手中有伏羲琴,那我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了。等我夺了伏羲琴,练就了伏羲阵法,也就无须再忌惮他了。”
“你是……”花九歌大概猜到了**分。
“没错,”男人仰头一笑,“我便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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