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花九歌大概猜到了**分。
“没错,”男人仰头一笑,“我便是魔族的蓝魔帝君。”
花九歌心里一惊。
此魔君她自然听过,当年玄哥哥打败红蓝两大魔君统一魔界,可这两位魔君却一直不死心,时刻找机会与玄哥哥作对,企图脱离玄哥哥的统治。
可他们终究不是玄哥哥的对手,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她还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这里可是青丘狐族的领地,还轮不到……”
“青丘狐族?”男人张狂地大笑一声,“且不说这狐族如今已经灭族,即便是狐族还在这里也轮不到他们来管。这紫竹林一半在青丘,可另一半却在我的‘蓝域’。所以,这里本就是我的领地,如今你才是闯入者,即便我杀了你,也没人敢有半句怨言。”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
“这是我的领地,这里处处有我布下的结界,即便是飞进来一直蚊虫我也能感应到,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男人继续得意地笑,“不过这还要感谢你们的那场婚礼,若不是上次参加那场婚礼,我自然无法分辨出你的气息。”
花九歌似乎明白了,随即冷笑一声:“那我也该感谢那场婚礼了,若不是您及时分辨出我的气息,恐怕我早在您布下的重重结界中横尸荒野了吧。”
“你这小姑娘倒也不笨嘛。”男人将她打量了一番,“不过,与我那伊儿比起来…。。”男人顿了顿,继续道,“我实在猜不出白玄影究竟看上你哪点了。”
蓝伽伊,这个名字花九歌自然听说过。红蓝两魔君不仅暗里与玄哥哥作对,明里两人也争得不可开交。
当初蓝魔帝君用以拉拢玄哥哥的便是他钟爱的小女儿——蓝伽伊。而红魔帝君也有一貌若天仙的侄女,名曰“红鸢”。
所以两人也曾为玄哥哥的帝后之位争执了数千年,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后来让她这个后来居上的黄雀趁机占尽了便宜。
如此想来,这蓝魔帝君恨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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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晶之心
林中雾气愈加浓重,花九歌只觉心口闷得一阵一阵难受。
“这叫雾阵。”蓝魔帝君冷笑一声,“古往今来死在我雾阵中之人不计其数,不过你放心,这阵势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而这个雾阵能将人心中的魔障无限扩大,直至将人困死。”
花九歌抬眼看着他,冷笑,“可就算我死你也休想得到伏羲琴,上古神器都是有灵性的,若人人都能得到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既然这琴能认你,我自然也有办法为它易主。”男人笑。
“可你觉得我会束手就擒吗?”话音未落已是手起弦鸣。铮铮琴音绕竹盘桓,在花九歌身边围城一道透明的结界,将升腾的雾气挡在了结界外。
“小姑娘有两下啊!”男人不屑一顾,狠戾又迅疾地抬起右臂,数道光线如丝如缕密密的缠绕在结界外。
未几,那些丝缕般柔软密集的光线幻化成一道道如坚不催的箭狠狠射向她的结界。
那些箭光融合着蓝魔帝君的法力,以花九歌的法力,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她能做的就是靠伏羲琴的灵力拖延时间。
可她的伏羲阵法还未练成,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箭光每一次与结界的触碰都会损耗花九歌的法力,体内的灵力一点一点流失,她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
她选择这条便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果然是掩住了耳目,顺便也把自己掩埋在这茫茫竹林深处了。
她想,大概这次真的没办法了吧!
身体的内力量越来越稀薄,那些箭光却依旧如细密的雨点般从四处射来。她想,自己就快坚持不下去了吧!
可她还是不愿放弃。
眼前越来越模糊,握着琴的手在不断颤抖。
胸腔里一口热气顺着血液疾速而上,化作一丝腥甜涌至喉头,花九歌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手中的琴上。
结界瞬间消失,那些密集的箭雨从四面八方向她射来。
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这次果真没办法了吧!
自从狐族灭族以来,她想过无数种自己的死法,可从来没有一种像如今这般难看。她发誓,她真的不想成为一只刺猬。
许久,想象中濒死的感觉却迟迟没有到来。
花九歌睁开一只眼,再睁开一只眼。眼前萦绕着一圈淡紫色的盈盈光晕,由近及远,颜色由深及浅一层一层点染开去。
而那些刺目的白光被恰到好处地挡在了紫光之外。
花九歌低头看去,那氤氲紫光的源头竟然是她手上那枚“紫晶之心”。那是玄哥哥送给她的,是属于魔族帝后的戒指。
她又想起他将戒指戴到她手上的场景,他说:“九歌想我时便将戒指换到无名指,无名指连着心,我听到九歌的心声便会立马来到你身边,明白吗?”
她点头,“那我现在就试试,玄哥哥是不是能听到我的心声。”
那时她从未想过,这枚戒指有一天还能成为她救命的最后一线希望。
于是,她将戒指摘下来戴在了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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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的人
“紫晶之心?”蓝魔帝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却转为嗜血的冷笑,“没想到白玄影如此看重你,如此,那今日我便更不能放你走了。”
花九歌嗤之以鼻,她本来就没想过他会放过自己。不管生擒还是葬身对他无疑都是有好处的。
若她死,蓝伽伊便又有机会成为帝后,蓝魔帝君也可以借此巩固自己的势力;而生擒,他便可以以她掣肘玄哥哥,如此一举两得之举,他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蓝魔帝君右手一伸,微微发力,手心赫然出现无数把幽蓝色的光剑,仿佛来自远古的寒冰之潭,幽幽的,带着嗜血的冷光。
蓝魔帝君口中低念了声什么,右掌运气一挥,那些剑便向无数银针,密密的射向花九歌。所过之处一片肃然,只微闻修竹一棵棵断裂之声。
疾如闪电的剑风在林间呼啸而过,根本不及反应那些剑便已直逼她眼前。
紫色的光晕瞬间被无孔不入的锋利光束刺破,刺眼的光仿佛有灵性一般直逼花九歌而去。
花九歌躲闪不及,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只觉身一轻,脚下的厚实感顿时消散无踪。
还不及睁开眼,花九歌便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的心腾地一跳,随即睁眼,“玄哥……”
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波澜不惊的清冷淡然的俊颜。
“仙……”惊喜瞬间变为惊吓,花九歌回过神瞪大了眼,“离夜哥哥!”
离夜一手抱着她,另一手握着折扇轻轻一挥,密密麻麻的剑雨在空中停滞一秒,转而向蓝魔帝君的方向穿透而去。
离夜低头看着花九歌,“下次再胡闹试试。”语气如清风拂过月的垂柳,淡定恬然。
可花九歌却明显感觉到随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挟裹而来的紧张。
他,在紧张,为了她?
仿佛早已熟识千年,心头顿生一股暖意,花九歌抬头看着抱着她的男人,“试试就试试。”
男人妖娆的凤眼往上轻斜,嘴角勾勒的弧如万朵白莲齐放,“你敢!”
花九歌气短,“好吧,我确实不敢。”
光这次就差点丢了小命,她可没勇气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第二次玩笑。
“真乖……”乖字还有一半萦绕在唇畔,对面又是黑压压一片剑雨顷刻而至。
“小……”花九歌惊叫出声,“心”字还未出口,抱着她的男脚尖一点,整个身已腾空而起,轻易避开了那些来势凶猛的光影。
离夜再一出手,反手摇过折扇向前一挥,林中肃杀之气更重了几分。扇风卷起地上一层层枯黄而修长的竹叶,漫天飞花般携裹着凌厉的攻势向不远处的男人铺天盖地而去。
只听四处一片“噼里啪啦”之声,竹叶卷过之处,苍色的修竹一棵棵应声倒地。
花九歌张大嘴差点惊呼出声。
此前她还妄想找此人报仇,若真是不幸,他们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那她的下场恐怕不见得会比这片倒下的紫竹好多少吧!
她的手惊不自胜地停在心脏处,再也挪不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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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的宝贝
“来者何人,竟敢在我紫竹林放肆?”蓝魔帝君似乎好不容易才避开那残叶的凌厉攻势,待一站稳身立马问道。
离夜将花九歌更安稳地护在怀里,虚步踏在一片空灵的紫竹之巅。他并未理会蓝魔帝君的问题,转而看向花九歌,“九九可有伤着?”
花九歌正怔怔地仰头看着他,见他低头立马移开了视线,“没、暂时还没有。”
离夜却又淡淡一笑,“不过依我看,九九确实该吃些苦头了。”
“……”
“不过,”还未及花九歌说话,他已经轻轻一跃落在了地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眸正好对上蓝魔帝君带着杀气的眼神。他却继续笑得花盛放般,“本君的女人,若让旁人教训岂不显得本君很无能?”
一句话怔住了林中其他两人。
许久,蓝魔帝君才仿似回过神来般大笑起来,“你的女人?哈哈哈……”边笑边胸有成竹地摸向自己下颚的胡须。
末了,一声冷笑:“看来很快就有好戏可看了。”
罢了才止住笑意,对着大雾弥漫的黑暗处行了个礼,“不知帝君驾到,蓝衍有失远迎,还望帝君恕罪。”
黑暗中,紫衣华袍的男缓缓走出,薄凉的唇畔勾勒出一丝薄凉的笑意,他看向蓝魔帝君,“恕罪?那你听说过罪无可恕吗?”
“玄哥哥?”花九歌惊呼一声挣脱离夜的怀抱奔了过去。
“九九!”
“别过来!”
耳畔同时传来两个熟悉又好听的声音,下一秒,花九歌的脖上却赫然多了把冰冷的剑。
“别过来!”是蓝魔帝君的声音,他轻轻一拉便将失神的花九歌劫持到身前。
“蓝衍,你敢动她分毫我定要你整个蓝魔族陪葬。”离夜的声音泠然中透着寒意。
“哈哈哈……”又是一阵张狂的大笑,末了,蓝衍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想起,“好大的口气,如今你入了我蓝域,我该劝你还是省省力想想怎么活着出去才对。”
“你还是信了吧。”白玄影靠在一颗紫竹上看着蓝衍慵懒开口,“你听说过离夜仙君怕过什么吗?”然后他又仿似回过神来一般看了看离夜,继而又转过头去,“当然,你也算有先见之明。不过如今你夺了他的宝贝,祸福你该自己衡量清楚。”
“离夜?”蓝衍脸上仅剩的笑意瞬间褪去,苍白之色从嘴角一点点泛起,嘴里却只是喃喃念着那个名字,“离夜,离夜……”
此时花九歌也已经回过神,见蓝衍这样着实想告诉他,他听到的看到的都是真的,可她又觉得,作为一个人质是该有人质的操守的,于是继续缄口不言。
可她心里却一直盘旋着玄哥哥的话,尽管那一瞬间她的心往下沉的那样厉害,尽管她刻意想要去回避那些话,可她还是听得那样清楚明白。
玄哥哥说,离夜仙君的宝贝在蓝衍手中。如果这个问题她还可以忽略,她可以告诉自己,或许仙君真有什么珍奇异宝不知何时被蓝衍夺走。可玄哥哥的神色她却不得不在乎,那般不屑,那般事不关己。
她想,眼前那个真的是自己的玄哥哥吗?
那个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的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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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
蓝衍将这个名字叨念了不下十遍后,突然又回过神冷哼一声,“离夜又如何,如今我手中有这个女人,谁敢轻举妄动我就先杀了她。”然后他话锋一转,看向白玄影,“况且魔族是帝君的,我猜帝君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个……”白玄影轻轻勾唇,笑得邪魅,“这是自然。不过,本君不会对蓝魔部族袖手旁观,可不代表就不会对你袖手旁观。反正你也一直对本君的统治不满,若仙君愿为本君除了你这么个障碍,本君自然求之不得。”
“你……”蓝衍的冷笑僵在脸上,手中的剑锋却离花九歌凝脂白雪白的脖颈更近了几分。
“玄哥哥,救我!”感受到自剑身传来的寒意,花九歌的心也迅速被寒气携裹。
她想,玄哥哥肯定是故意的,他是为了救她才故意表现得这般不在意的。
蓝衍收紧手臂钳住花九歌,狠戾地看向白玄影,“你以为除掉我就能控制蓝魔部族吗?”
“还需要这个,是吗?”白玄影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小小的戒指,戒指上的蓝色的宝石在幽幽黑暗中闪着凛冽的光。
“这是……”
“没错,蓝晶之心,有了它你猜我让你的蓝魔部族乖乖听话呢?”白玄影把玩着手中的戒指。
“你怎么会有……”蓝衍看了看自己右手的拇指,上面那枚戒指也反射着幽蓝的光。
“你和红释天能在本君身边安插暗影,难道本君就不能有自己的暗影吗?”他淡笑着看向蓝衍。
“你……”蓝衍握剑的手轻轻一抖,“你早就知道了?”
“难不成你们真觉得本君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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