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着父母犹豫不决着,于是将手中的拍在桌面上,好似带着几分豪气:“就这张!”
“想好了,我可要拆了!”酒保拿起了纸签,慢慢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上面赫然写的字是“活”。
“活?”男人欣喜异常的喊了出来:“是不是就不用砍头了?”
“太好了!”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也乐了起来。
“活,只是活着!”酒保此时的笑容感觉是极度的阴森,他咧着的嘴,里面露出的原本感觉整齐白净的牙齿,此时好象发着野兽般的光芒。他带着虚假做作的高雅,笑着解释:“在这里,既可以斩首、也可以活着。但只能活一块,你们想要他的脑袋活着,还是身体?”
第13章 最后一张
脑袋、身体?三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依旧笑容满面的酒保,思想概念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活哪段。
“不是还有一张?”女人惊恐的眼睛看着玻璃缸内最后一张纸签,伸手去取。
酒保笑着用手挡在上面拒绝了:“对不起,我刚才答应给这位尊贵的客人留着的。除非这个客人答应把机会让给你们,请不要让我为难!”
目光全部投向了司机,只要司机答应了,就可以将最后一张纸给孩子。
司机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说,酒保先一步打断了:“我想提醒各位的是,好象最终的超级大奖还没有人拿到吧?就是直接到人间,而且有五千万欧元的超级神秘大奖。”
司机的眼睛顿时发亮了,立即道:“这是我的,我不让!”
女人一下就跪下了,抱着司机的腿哭求了起来:“你行行好就让给我们吧,孩子不能死呀!”
“不是死,只是死一部分。或者说身体和脑袋分开,只有一部分能活!”酒保很适时的解释了一下。
“听到没有!”司机一脚踹开了女人,红着眼睛吼道:“还活着,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赢回另一部分。我怎么可能把回去的车票让给你们,做梦!”
酒保笑着又提醒了声:“既然不肯,那么快点选择,是要脑袋活着,还是身体?”
孩子吓得立即哭了起来,女人爬起来紧紧抱着孩子的头,大声地哭泣着:“孩子他爹,想想办法吧。这怎么办呀?”
女孩看了看程千寻,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不管是不是想要劝司机,都是没办法开口的。不能让一个人将生的权利让给别人,程千寻微微叹气,也不说话。
“我不能答应保留的东西让给别人,除非这个人不需要这张生命之签。。。”酒保笑得如此可怕,看似道德崇高,话语里却应该暗示着什么。
“死了就不需要了!”男人立即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抓起了桌面上的酒瓶,对着吧台狠狠地一敲。
“呯,哗啦~”酒瓶在吧台边上砸去底部,在绿色的酒液溅洒出来后,露出锋利的断裂边缘。
“不给就去死!”男人拿着半个酒瓶就对着司机猛地扎了过去。
司机大惊失色中,赶紧地抓起了一个高脚椅,挡住了扎向胸口的锐利玻璃尖,并且打掉了。随后两个人就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酒保依旧挂着笑容看着,一点都没要阻止的样子。
“杀了他,杀了他!”女人龇牙咧嘴的在旁边喊叫着助阵,见自己男人和司机力气不分上下,抓起旁边的一张高脚椅冲了上去。
“啊~!”司机捂着一只眼睛,在地面边惨叫了起来边翻来覆去起来。那叫声简直就象是野兽在嚎叫,听得人心中直发憷,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缝里冒了出来,显然眼睛被砸得不轻。
女人双手紧握着高脚椅,双脚都打颤了,但还是结结巴巴地鼓起勇气道:“好,好了,这签是我们的!”
酒保侧了侧头,手朝着在带着碎玻璃和酒渍地毯上,捂着眼睛嚎叫着的司机,象做了个请的姿势:“可他还在。”
“一定要死对吗?”男人此时就象个魔鬼,脸因为极度的刺激和紧张都已经扭曲得变了形,他抓过女人手中的一只脚还留有血迹的高脚椅,面目狰狞的对着司机的头砸过去。
“啊!”站在程千寻身边的女孩用手捂住了嘴,惊愕地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血案。
此时,生存的欲望让司机忘记了一切痛苦,他忍痛抬起一只脚,踹向了男人的膝盖。
“噗通~”男人摔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司机就先一步爬起来,对着男人的脸、腹部、胸口这些地方狠狠地踢过去。
“孩子他爹!”女人也扑过去,但被司机一拳头揍得鼻子流血,捂着鼻子跪在地上,鼻涕眼泪全部都出来了。
“爹,娘!”孩子想上去帮忙,被司机一把抓住胳膊,整个人都抬起,扔进了酒吧台内。
司机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用另一只眼发疯般的瞪着酒保:“签是我的,还不将这家伙的头砍下来?”
酒保不慌不忙地笑着道:“我可以帮你保留签,直到你打开!但是事情没有结果前,我暂时还不能对他斩首。”
“打开对不!”司机立即伸手去拿。
“不行!”孩子的父母稍微回过了神,立即扑上去纠缠。三个人又一次的扭打在一起,真是拳拳见血,往死里揍。女人更是张开嘴,往司机手背上狠狠地咬上去。
孩子在吧台里好似看到了什么,坐在地上抬头惊恐地看着酒保。
酒保侧低头对着他,神秘而诡异地笑着,手指点着嘴唇做禁声的姿势:“嘘!”
这一切当然是外面三个正在拼命攻击的大人看不到的,只有处在事外的程千寻和女孩才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在一片混乱中,司机捡起地上的一块较大的酒瓶碎玻璃,将女人脸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又插进了男人的肩膀,才取得了勉强的胜利。
“赫赫,我赢了,是我的了!”司机一只眼睛除了黑色的淤血外,看不到原本的样子。嘴角流着血脸也肿了一半,身上的衬衫也被撕开好几道口子,袖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扑倒吧台前,狞笑着,用手背上还留有一圈流着血的牙齿印的手,抖着从玻璃缸里取出了最后一张纸签,怀着胜利的喜悦和极度的希望打开了。
“不!”女人捂着被割开的脸颊,失声痛哭。
“我要回去了,我要成亿万富豪了!”司机喈喈地笑着,此时的笑容是如此的疯狂,加上满脸满身的伤,越发的可怕狰狞。
纸签被打开了,司机猛然停止了笑容,还能看到东西的独龙眼猛地瞪着酒保:“什么,什么意思。。。这不是大奖!”
什么,不是大奖?
酒保带着虚假得有点令人恶心的谄媚笑容道:“我只是说可能,看来这缸里没有放最终大奖。”
意外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结果是,缸里没有让三个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奖。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要不是亲眼所见如此的血腥,真的会让人笑出来。
“这,这。。。”司机看了看笑容可掬的酒保,再看了看手中的最后一张纸签,猛然想起什么:“那我还抽,我还要抽签!”
“很抱歉!”酒保笑眯眯地回答:“所有的签都抽完了,你打开的是最后一张。”
男人捂着受伤的肩膀,踉跄的到司机身边,一把夺过已打开的纸签,看后哈哈笑了起来,说出了司机从狂喜变为面无血色的原因:“挖眼剖五脏!”
第14章 点缀黑暗
最后一个签不如不抽,简直就是玩人,大打出手后,却得到了这个!
男人顿时幸灾乐祸地嘲笑起来:“你抢的就是这玩意?但至少一只眼睛不用挖了。”
司机酒也醒了大半,恶毒地反击:“我至少还有张复原,哪怕剁成泥,还是能不少什么。你还是想想你的儿子,到底留下脑袋还是身体吧!”
酒保笑着拿起司机放在吧台面上的其他纸,抬了抬眉:“实在太可惜了,原本只要砍去四肢,然后复原。而现在却要加上最后一张签所写的,你运气实在太差了!”
肉是长在身上的,无论是砍了、挖了,都不会舒服。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所有人都看着酒保。
“该结束了!”酒保对着女人笑容可掬地问:“选择好了吗?你的儿子没有成年,所以你可以替他做出决定。”
这叫人如何选择?女人紧紧抱着齐胸高儿子的头,哭泣着恳求起来:“放过他吧,要不,要不俺替他!”
“好伟大的母爱!”酒保轻嗤了一声,口吻中好似没有带有敬佩的感觉:“我已经说过了,自己抽的签,由自己承担后果,不能彼此累加了。更何况,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的?要知道你抽的签是平,而你的丈夫需要砍去一截手指。”
“别理这个神经病,我们走!”男人一把拉过孩子和女人,就要走。
“看来想赖账了!”酒保依旧保持着虚假夸张的优雅,笑得越发狰狞了。
“不,不!”孩子却赖着,身体做往地上坐的姿势,不肯往去。
“你这傻瓜留在这里干什么,走!”男人气急败坏的对着孩子吼,他却没注意,背后的酒保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真不知道谁才是傻瓜!”酒保轻蔑地笑着,原本属于白种人、带着皱纹的皮肤渐渐颜色变深,变为了黑色;身上酒保的衣服裂开,一个漆黑的身躯仿佛从皮囊中挤出;原来普通还略低矮的身高象充气一般的不断增大。。。
女人发觉了不住对劲,扭头一看顿时愣在了那里。
“走呀,走!怎么你也不走了?”男人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景象顿时呆住了。
一个浑身漆黑、背后长着巨大蝙蝠翼、身后脊椎骨尾部还有长长尾巴、高大得需要普通人仰望、从未见到过的生物,正站在吧台后。
“它是魔鬼,我刚才看到他的尾巴!”男孩瘫坐在地上,惊恐地叫起来。
还真和欧洲书中描绘的魔鬼一模一样,长着蝙蝠翼;顶部箭头般的长长尾巴;浑身漆黑,就差手上拿着三岔钢叉了!
“魔鬼、恶魔、撒旦。。。随便吧!”魔鬼脸上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带着虚假客道的狞笑,而且这个笑容在他左右四根白森森獠牙映衬下越发狰狞。他用原本深棕色变成了血红色的眼眸,含着轻蔑地看着跟前这些被愚弄的人类:“但我更喜欢我的原名,撒旦玛门。”
玛门是什么玩意?对于只熟悉牛头马面的东方人来说,这鬼东西什么来历、干什么的,根本不知道。但撒旦却听得很真切!
女人一下跌坐在地,嘴里不自觉地喃喃着:“撒旦,魔鬼。。。”
原来他们一直在魔鬼的面前抽着签,还玩得那么的愉快,如疯如颠。
“嗯,乖孩子。你很聪明,没有走。敢逃我玛门的债,只要脚一出地毯范围,就立即跌入炼狱烧死。待会儿,我隔你脑袋时,会让你感觉不到痛苦的。”撒旦玛门慢慢的摊开了他黑黝的双臂,打着红色灯光的吧台消失,刚才看到的各种残躯断肢又一次的在四周漂浮着旋转。
而在中央出现了一个由各种宝石镶嵌在上面的黑色宝座,玛门抖了抖翅膀,象拉燕尾服后摆一般,高雅地拉起了自己的尾巴,舒服地坐了上去。他黑得就象是黑夜中的黑蝙蝠,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和一对血红的眼睛。
“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就应该自己承担!”玛门坐下后,还翘起一条向前弯曲、象是动物蹄子的腿,架在了宝座的把手上。他侧过了头,带着如同野兽一般尖锐的黑色指甲,对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孩轻轻一划。
“啊~!”在女人极度惊恐的尖叫声中,男孩的脑袋从身体上滚落了下来,而身体晃了晃后“噗通”仰天倒下,一动也不动。而断口处却没有一滴血,简直就象用激光割过一样。
“儿啊!”男人抱起了孩子紧闭着眼的头,大声嚎哭了起来:“不应该抽什么签呀,不应该。。。”
“快点选吧,要身体活着、还是脑袋!”玛门裂嘴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象看一场好戏的样子。
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停止了大哭,瞪着血红的眼睛:“我听说过,好象吧灵魂出卖给魔鬼,就可以实现愿望。我把我灵魂卖给你,只要你放过我的儿子!”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玛门尖尖的指甲轻轻挠着凸得象巫婆一般的下巴,好似动了心。
“把我的灵魂拿去,把我儿子还我!”男人“噗通”跪下,就象是犯了错祈求饶命的人,可怜又可笑,带着刚才打架挂上的伤,双手指着自己,急切的期盼:“拿我的灵魂。。。”
玛门摇了摇头,说话时就跟刚才一样的随意,还翘着一条腿,没有穿衣的巨大身体,就这样不尊体统的展开着。要不是黑得厉害,什么都看不清:“啧啧,看来你们确实不知道我是谁。我可不需要人类的灵魂,但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建议你还是要脑袋。一方面携带比较方便,另一方面还可以平时放在跟前聊聊天。等到有机会时,再将他身体按上。你卑微的灵魂,希望后面的撒旦会想要。”
男人扭头看了看扑在孩子没有头尸体上痛哭的女人,显然她的意见是没办法征求了。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痛苦地点了点头。
“嗯!”玛门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了指男人怀中的头颅念了句谁也听不懂,类似咒语的话。手指又点向了躺在地毯上的无头躯干:“孩子的身躯是最纯净的,放在这里应该又显眼又漂亮。”
那还未成年的躯体慢慢地漂浮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化为了灰烬,随后融入了四周悬浮的各种残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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