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阶梯- 第34部分

　　又有两条鱼几乎同时扔过来，洛克也拿起一条串上，这里的鱼确实比其他地方多很多。



　　程千寻希望到时能留下一条，那么肥美的鱼如果晚上烧一锅鱼汤，一定非常鲜美。



　　“我们之间好象有点误会。”洛克见其他男人都在忙，于是蹲在她旁边，轻声道。



　　“噢？”程千寻冷笑了起来：“显然好象不是误会，而是成见！如果是误会，你敢诅咒发誓，你没有害死史蒂夫，如果是你害死他的，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只要是你干的，就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被火烧死、被水淹死、被丧尸一口口咬死？”



　　洛克的脸色发白，他紧张而局促地咽下一口口水，猛地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程千寻，恶狠狠地道：“别那么猖狂。你以为讨好其他男人就能保住小命吗？你是走不出去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你一定会被撒旦淘汰。”



　　“是吗？”程千寻豪不畏惧地也站起，面对着反击：“我就算死也一定死在你后面，我要看着你被丧尸咬下耳朵、咬去嘴唇、手上身上的肉一块块被咬掉。。。”



　　“住嘴！”洛克显然心中有鬼，脸色变得苍白。



　　看到他这副样子，程千寻有了复仇的快感，用鄙视和讥讽的表情和口吻对着这个卑鄙小人：“我发誓，如果看不到这些，我一定不会死，我一定要看到你比史蒂夫还要惨。。。”



　　“啪”的一声，程千寻被一击重重的耳光打得扑倒在地。



　　在水中的戈登听到动静后，回头猛地呵斥道：“你干什么？”这可以让洛克不敢再动手。



　　三个在水中的男人火速淌着水上来，雷格尔扶起了依旧倒在地上的程千寻，关心地问：“怎么样？”



　　此时鲁道夫站在一旁，就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这，这不是我的错。”洛克深呼吸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说得太恶毒了，所以我没有收住脾气！”



　　“没，没事。。。”程千寻身体在雷格尔的臂膀里摇晃着，被打的左脸已经红肿起来，觉得火辣辣的疼。她猛地晃了下头，可眼前还是黑色点点，就象飞着一群小虫子。



　　“你收不住脾气是吧？”斯内德冲着洛克笑了笑，但笑容里显然有点和平时不一样。他动手了，速度极快，又狠又重的一拳头砸中了洛克的侧脸，打得洛克也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斯内德好似余气未消的走过去，戈登刚想阻止，就被雷格尔拦住。



　　雷格尔一手扶着程千寻，一条手臂举着，带着几分阴鸷地看着戈登。



　　洛克这小子也欠揍，于是戈登没有再上前，站在原地看着。



　　“你这个拉皮条的，打得我流血了！”洛克坐了起来，手背一抹嘴角，见到红色就尖叫了起来。



　　斯内德蹲下，一把抓住了洛克胸前的汗衫，冷冷地看着他。



　　“你，你干嘛？”洛克从未见到斯内德这副样子，吓得话都结巴了，求救般的看着其他人：“你，你们不能让他这样。”



　　“没错，我就是个拉皮条的！”斯内德用阴沉到极点的口吻冲着洛克道：“但我这辈子没打过女人。女人是用来爱、用来宠，哪怕是用来玩、用来赚钱，也不是用来打的！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敢打程，我就踢断你的腿。别忘了，大家都想扔下你的时候，程主张留下你，而被你害死的史蒂夫伸手扶起了你。你这个连拉皮条都不如的人渣！”



　　洛克吓得脸无血色，半响才机械般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会盯着你的！”斯内德终于忍住了气，松开了手，扔下洛克到程千寻身边询问：“怎么样？”



　　“肿得挺厉害。”雷格尔也带着恼怒地瞪了洛克一眼：“她说什么了？又不是要杀你！你真有出息！”



　　“我去捡树枝。”鲁道夫见事态趋于平静，找了一个理由走开了。



　　洛克被戈登派去捕鱼了，斯内德陪伴在程千寻身边。但斯内德让她什么都不要干，被扔上来的鱼，动作飞快地全部先先一步串上了。



　　程千寻从工具包里翻出一卷纱布，扯下一点来，用水浸湿，坐在一旁用湿纱布捂着红肿的侧脸消肿。



　　看着斯内德，她的忧虑更甚。洛克给她来了一记耳光，也许反而是件好事，戈登和雷格尔可能会更关注她。可斯内德就更加有可能被暗算，今天也许又会有人死。



　　猛然间，突然想起黑翼天使所说的话：“每次都会有死亡。”



　　难道这就是暗指，每天都会有死亡吗？



　　如果非要死的话，就让洛克去死。那么用什么办法让他死？也给他下药？可没人有安眠药，工具包里只有一些抗生素。



　　打死他？斯内德那里有把小手枪。。。



　　“程，程。。。”程千寻正想着，斯内德喊醒了她，对着她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要这样。”
第69章　另有办法
　　斯内德是经常在人最混乱的地方谋生，见多识广的他应该猜出了什么。



　　程千寻看着他，说出了心里话：“斯内德，我不想看到你死。”



　　斯内德深吸了口气，故作洒脱地笑着：“我们不是都死过一回了吗？”



　　不想看到斯内德死，刚开始时，确实对他的职业很有偏见。可时间长了，才发现，他并不是个坏人。



　　“人的道德有一道无形的线。”斯内德一边等着鱼扔过来，轻声道：“不要试图去逾越，否则那条线会渐渐后退，甚至消失。我那里大部分女人刚开始并不想干这行，是呀，谁会真正想干这行的。但她们被生活或者人为所逼，跨过了这条线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后面会越来越习以为常。”



　　此时一条鱼扔了过来，他穿上后，回头笑了笑：“程，我看得出，你是好姑娘。不要变得象洛克、甚至鲁道夫一样。我如果真的要死的话，就让撒旦拿去吧，不要让血弄脏了你的手，那是永远也洗不干净的，我也不想踩着别人的尸体当垫脚活下去。”



　　此时心情只能用感动来描述，程千寻难以按捺心中的激动：“斯内德，你真是个好男人。”



　　斯内德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来，转过头赫赫笑道：“我算什么好男人，只是个拉皮条的，你可没见到我把交不出房租的姑娘赶出去的样子。。。”



　　“斯内德！”程千寻打断了他的话，郑重其事地道：“这跟你说的一样，你不做，别人也会做。但我想那些女人在你那里可以拖欠一段时期的房钱吧？”



　　斯内德很习惯的立即接口：“最多一周，否则立即收拾好东西滚蛋！”



　　说完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脖颈居然有点微红，声音放得更轻了：“实在交不出来的，去厨房打杂，最多延长半个月了。。。”



　　“斯内德，你真的太可爱了。”听着他有点懦弱地说着如此市侩的话，程千寻猛然笑了出来。笑容牵动了肿起部位，让她又疼又想笑。



　　大约捕获了三十多条鱼，扎成了七八串，戈登他们都上来围在篝火旁烤火。



　　看到程千寻脸颊依旧红肿着，大家基本都白了脸色依旧不大好的洛克几眼，但都没说话。



　　等身上弄干后，穿上衣服，戈登和雷格尔拿上工具袋和猎枪，每个男人都用树枝挑上两串鱼后，朝着今日的目地地继续进发。



　　一路上还算平静，并没有发现什么丧尸，斯内德索性就伸手牵着程千寻的手，紧紧跟着最前面的戈登和雷格尔。



　　“这股子鱼味！”说这话的不是洛克而是鲁道夫，洛克现在乖得很，不敢多说什么。看来要等程千寻脸颊上的肿退下去后，他才刚抱怨了吧。



　　鲁道夫扛着一根树枝，将鱼挂在了树枝一头，原本笔直干净的黑色西装上，带着泥和少许亮闪闪的鱼鳞，大约他上辈子都没想到会成了这副有点邋遢和落魄的样子。



　　“要停一停了！”他在后面压低了声音：“应该出了林子就是。”



　　躲在林子里，遥遥的看过去，大约四百米远的地方就是公路。戈登和鲁道夫打头阵，他们让大家都在林子里等着，弯着腰一路小跑过去，悄悄潜伏到公路边缘，趴在公路旁的倾斜的路基往另一边张望，等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他们两个带来了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确实有直升飞机，公路的另一边象是个空军基地，里面停了不止一架直升飞机，而是好几架。还有房子、车辆，当然还有不可缺少的丧尸。



　　鲁道夫呼吸微喘着：“很多丧尸，大约有上百个。”



　　“现在是太阳最足的时间，丧尸却在晃荡，这不科学。显然怎么玩死我们就怎么弄！”程千寻苦笑了起来，一笑就赶紧地捂红肿的脸颊。



　　几个人蹲成一圈，戈登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出个简单地图，边说边用树枝比划着：“直升飞机在这里，这里大约有三十多个丧尸，这里大约有二十多个，这里最多。所以要想办法将丧尸引开，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



　　“这些鱼大约只能引开十几个！”雷格尔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这样，我跑得快，将鱼放在草地上，我去公路上引那些丧尸。把丧尸引到鱼跟前，我想办法绕开它们和你们会合，或者你们直接坐着直升机来接我！”



　　这是个好办法，程千寻却觉得不妥，就算雷格尔是这里体型耐力最好一个，可他也有可能被淘汰。因为他和戈登属于一种风格的，也许魔鬼他们突然不想要同种风格的一起活着，尽管淘汰一个就是。



　　对于同一风格这种她想出来的对付鲁道夫的胡诌，不知不觉中好似她都开始深信了。



　　“别，这不是开玩笑。不能冒险！”她坚定地道：“我反对。”



　　“我也反对！”戈登也对此表示了意见。



　　“那怎么办，这些丧尸怎么办？”雷格尔手指了指，刚才戈登画出来的丧尸所在位置：“难道我们放弃这次机会，继续往下走？”



　　“那就走！”斯内德看着戈登：“地图上面看看，下面的一半路，如果绕道需要几天到。”



　　“得了，我肯定跑得比丧尸快。”雷格尔很轻松和自信的道。



　　“不行，雷格尔！”程千寻看着雷格尔很认真地道：“魔鬼的意图是难以预料的，你在跑的过程中万一扭伤了腿，万一地上有个洞你不小心掉下去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别说不可能发生，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到时我们只有眼睁睁看着你死。”



　　话到此处，她声音因为激动有点颤抖：“我不想看到你死，所以你不准去！”



　　长时间的沉默，大家虽然对物资非常不舍，但也默认了她的话。



　　鲁道夫突然笑了出来：“其实不用活人去吸引丧尸，我倒是有个办法。”



　　只剩下一发子弹的猎枪被牢牢地插在公路和树林之间的草地上，一根长长的绳子捆在发射的扳机上。而枪的旁边，三四十条鲜鱼凌乱地铺放着。



　　程千寻偷偷地抬起了头，往公路另一方遥遥看去，那边果真有好多好多的丧尸正在基地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游荡。



　　“这里是风的下游，那些丧尸应该闻不到我们的味道。”戈登最后准备好一切后，小跑了过去，大家立即将砍下的大把树枝往自己和他身上盖，将身体隐藏起来。



　　“好！”戈登对着大家点了点头后，用力拉扯大约有百米长、系在猎枪扳机上的绳子。
第70章　暂时放弃
　　“呯”的一声枪声，响彻天空。



　　程千寻跟着其他人紧张地躲在树枝后面，不一会儿，有一个丧尸钻过了公路旁的护栏，以标准的双手举起姿势，对着坡下的草地上那些鱼一瘸一拐地跑去。



　　接着是一群，简直象非洲行军蚁一般密密麻麻，一边“嗷嗷”叫，一边往鱼那里争先恐后地跑去。有些腿脚腐烂得厉害的，一个站不稳，咕噜着滚下去，爬起来继续，爬不起来的就直接真的在地上爬着去。



　　好多，至少有四五十个，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看着那么多的丧尸从跟前走过。



　　等到丧尸开始扑跪在地上，捡起鱼大口大口地用牙咬，后面的丧尸也扑过去想从中捡到残羹剩饭，戈登开始动了。大家都悄悄地，身体弯曲，往公路上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丧尸还在前赴后继地往跪满正在抢夺鱼的丧尸堆跑去，他们都到了公路上。遥遥看去，果然近一半的丧尸都跑去抢鱼了。可这都是暂时的，立即有几个跑到公路上的丧尸发现了他们，它们犹豫了一下后，一半被草地上丧尸抢夺鱼时的吼叫声吸引，跑去拿鱼，而另一半则可能本能的认为他们肉更多，于是开始往他们这里扑来。



　　不用喊跑，大家立即撒开腿就逃命了。就是趁着这空挡，往基地的一侧的侧门跑去。



　　一侧是高墙，里面的丧尸根本看不到墙外的情况，只会跟着前面的丧尸从正对公路的破裂铁丝网空挡处一起行动。等走到了公路上，要么选择继续往前去抢鱼，那里已经是非常热闹了，鱼很滑，有些丧尸抢到了也从手中滑落，于是大家再继续十几双爪子的抢，让这些只有本能的家伙急得直嚎叫，抢夺声响成一片。



　　还有大约三四层的丧尸则看到了有人从一旁跑，于是追赶了过来。



　　公路旁是下坡路，大家跟着雷格尔和戈登一路狂奔到了侧门口。侧门那里敞开着，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被吃得只剩下骷髅的尸体。这些尸体被吃得太多，病毒还没有蔓延到小脑就已经死亡，所以变不成丧尸，只能让活着的人感到恐惧和恶心而已。



　　“慢，慢着！”戈登吼了一声，阻止了想长驱直入的雷格尔。他手中拿着一把铁铲，以防备的姿势身体贴着侧门旁，往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