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景象一定非常唯美,在惨绝人寰的战俘集中营里,在房间里,一个弱女紧紧抓着被撕开的衣襟,而跟前是个纳粹中校。站在外面淌着雨水的玻璃窗前、聚光灯不时照耀而过。军官身材高大异常,足足比弱女高二个头,正手踮起对方的下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跟前的“猎物”。。。
寂静此时显得尴尬又搞笑,过了好一会儿斯内德微微咳嗽了一声:“对不起!”正要关上门。雷格尔叫了起来。
“回来,少校,不是你想得那样的!”雷格尔声音大了许多,急喊着。
斯内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他步子阴鸷而沉稳,头微低慢慢渡步,好似在考虑什么。走到两人跟前,面向着雷格尔,用刚才雷格尔几乎同出一辙的口吻语重心长地道:“中校,请注意您的作风。你认为柏林会许可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作为高贵人种,怎么可以和低劣人种有私通情况发生?好在她不是犹太人。也幸好不是,否则你会被枪毙的。”
上面只规定了不准和犹太人,可忘了还有黄种人,因为根本没想到,作为高贵的种族就连犹太人也列为低劣人种,怎么可能还有人看中其他肤色的人种?
雷格尔张口结舌。这话好似应该他对斯内德说的,现在颠倒了。可现在是他捏着女人下巴的极富**姿势被人看到,而不是他抓个斯内德正着。女人的衣冠不整,能证明什么?斯内德现在可是穿戴整齐,随时见元首都可以。
他又气又好笑。对斯内德一时说不出话来,转而对着程千寻:“别愣着,你倒是说句话呀!”
程千寻苦笑着,没吃到羊肉,却惹了一身的羊骚味,而且还是两个纳粹高级军官。半响她哀怨地看着斯内德,又看了看雷格尔,带着窦娥一般的冤屈,轻声哀叫:“谁能还我清白?”
这下一下把雷格尔和斯内德全给逗乐了。
看到他们笑了,程千寻也明白了。。。这两个家伙。她没个好气地道:“行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有人喝醉了而已。我现在全都忘了,大家都忘了,行了吧?”
这下两个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也是对她话的认可。
集中营里没有女人,斯内德找来了针线盒子,程千寻也只有躲在被子里,将被弄掉的纽扣缝好,随后换上,随后睡了。
第二天,醒了过来。外面的雨已停,并传来了鸟鸣声。
起床后叠被子,整理床铺。这里不一样,看斯内德床上那个干净,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被子叠得都快成豆腐干了,大约也就昨晚将军装外套随手放在了床上。总不能象以前一样醒来后邋里邋遢的扔着,入乡随俗吧。
整理好后,她走到窗口,打开了窗透透气。遥遥看去,在营地铁丝网外面,有几个俘虏正在士兵的看管下,将尸体放上马车。堆积如山的尸体,至少有三四百人,密密麻麻地垒在那里,形成了一个“人”垛。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一直要到大反攻为止。
相比起来,她是那么幸运,如果此时她正在莫斯科,忍饥挨饿的同时、头顶是不断呼啸而过的炮弹,时不时还在身边落下炸开花。
有敲门声,是斯内德和雷格尔结伴叫她去用早餐。
“等等!”她转身回去拿了针线,递给了斯内德:“我用好了,谢谢。”
斯内德的眼睛却一直往她缝补好的胸前纽扣看,目光一如冰冷,可总觉得有点不自在。他缓缓道:“先放在你这里,吃完早餐后再说。”
牛奶、面包、蜂蜜、熏肠,早餐相对来说比午餐和晚餐简单,可对于外面根本没有食物,一天可能只供应一二顿的俘虏来说,他们中很多人愿意用枪毙来换取那么一顿饭。
军人吃饭都是风卷残云,斯内德和雷格尔很快地就吃完了,坐着喝咖啡。看着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吃着,斯内德问道:“程小姐在你这里多久了?”
“就比你认识多二天而以。”雷格尔看了看她,补充着:“可总觉得她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懂道理,不象有些人那么傻。会的东西也多,有时能带来惊喜,所以留着就当是多一个临时的助手吧。”
斯内德嘴角微微扬起,看着程千寻一口口慢悠悠地吃着早餐:“显然她在这之前没挨过多少饿,是有钱人家的。”
雷格尔认可了,还很会意:“她家是医生,第一天我看到她连熏肉留在盘子里就知道家境绝不差。如果是其他人,早就狼吞虎咽的吃了。”
“医生?”斯内德来了兴趣:“到处都缺医生,这里也不例外,她会医术吗?”
雷格尔看着她,程千寻也只有先放下手中的面包:“我不会,我家的医术特别,并不是每个家族成员都会的。”
“噢,那是什么医术?”斯内德更好奇了,绿眸闪亮着:“骨科、外科、中医药?”
雷格尔左右看了看后,轻声道:“起死回生术。”
斯内德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起死回生,有这样的科目吗?”
程千寻看着斯内德,很严肃地道:“有,我就是死了以后又活过来的,所以我和常人不同。”
看到她如此的严肃,而雷格尔一脸的凝重,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斯内德笑容渐止,好似有所触动,但没将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和雷格尔开始聊前方莫斯科仗得如何的事情。
在走廊上,程千寻对着雷格尔使了个眼色,各自回房后,雷格尔到底是个聪明人,不一会儿就来了。
程千寻立即质疑:“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和斯内德说?”刚才的谈话,显然斯内德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能说。”雷格尔也直截了当:“斯内德为人多疑,告诉了,他不相信的话,我就等着被他检举揭发后审查吧。到时,我们怎么去解释?”
程千寻想了想,很有信心:“他不会,因为他和我们一样特别。”
雷格尔细细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只有慢慢来,让他自己找出答案,比我们直接说给他听更有信服力。你也看到了,什么时候最后都瞒不过他的。”
是呀,真是个厉害的角色,程千寻长长吁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有人敲门,是斯内德。他敲完直接打开门,看到雷格尔站在,而程千寻坐着,左右看了看后对着程千寻道:“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效劳?”
“非常乐意。”程千寻赶紧地站了起来,被纳粹征用应该是无上的荣光,哪怕叫她去死,用尸体去填万人坑的空隙部位,也要表现出合作来,这样死得也能舒服点。
斯内德并没有叫她去填坑,也没叫她死,而是拿来了一大堆的军服,让她缝扣子。
没想到怎么会有那么多,至少二十多件,衬衫也有、裤子也有、外套也有,黑的、灰的、灰绿的都有。不是扣子掉了,就是有脱线。
雷格尔看是缝衣服,也就放心地和斯内德去外面视察了。RP
第511章 用心效力
程千寻刚缝了一件,有带着头盔、穿着黑色制服的党卫军士兵过来了。他捧着一大堆的制服,全部扔在了她面前,这次是士兵的衣服。
这要缝到什么时候呀?她看着直瞪眼。
斯内德和雷格尔从外面进来了,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条乌黑的鞭子,走路时不怒自威,当走进门时,外面投射进屋里的阳光好似都能被他们全挡在门外。
雷格尔看到两大堆的衣服就皱眉:“那么多,今天别想回去了。”
“今天缝不完就明天,明天完不成就后天,什么时候完成了什么时候走。”斯内德冷冷地摘着手套,样子带着几分阴冷,那么简单的动作都能做得帅气不凡,怪不得那个推崇种族主义的希姆莱会把他招去体检。
斯内德绿眸撇了一眼,因为旁边又有一个士兵送来要缝的衣服。又是一大叠的搁在旁边,程千寻也只有瞪着眼看着。
只听到斯内德平静而温和地继续道,不光是说给雷格尔听,也是说给在场所有有耳朵的其他人听的:“这里的官兵,扛得动枪,拿得起工具,但对缝缝补补的针线活却不擅长。而沙俄男人,除了喝酒打女人,什么都不会,打仗也是来送死。叫波兰女人,如果其中有间谍,会在衣服里缝上窃听器。哪怕不是间谍,也要担心她们故意将针留在里面。正好你的东方小公主来了,那么就让她来做吧,你不会心疼吧?”
虽然不知道斯内德是为了公还是为了私才留下她,但有一点好处就是,能留在这里找鲁道夫,不用想办法再找机会让雷格尔带她过来。
程千寻赶紧地马屁哄哄地道:“能为帝国效力,是我的荣幸。有活干才行,否则我又怎么好意思白吃白喝?”
“对,想要生存必须工作。”斯内德对她的话很满意:“犹太集中营里也是天天和那群猪这样说。可他们却还是妄想不劳而获。”
犹太猪,而在另一个战场上,此时的国人也是如此被这样称呼的,甚至还要加上个东亚病夫。等到四年之后。德国佬成为俘虏的时候,也会被成为猪,为什么人类总是和猪过不去?也许猪生来就是任由宰割,被吃肉的。细细想想,猪,还真是贴切。
既然如此,那么缝吧,程千寻拿起一条军官的外套。
斯内德和雷格尔的工作还是比较清闲的,只要俘虏不闹事、不逃跑、不打架,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事事。于是去办公室喝咖啡。下国际象棋。
程千寻慢慢、细细地缝着,最主要她想留在这里,特别先缝的是军官制服,那更要小心。
有人过来了,她还是继续专心致志的缝着。是斯内德和雷格尔,还有两个穿着灰黑色制服的。
斯内德曾经说过,最要提防的反而是穿这种制服的党卫军,他们专门搞间谍特务的,审讯室也许就是他们管的。
其中一个走了过来,在一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军官外套里翻出了一件:“噢,缝好了?”
打开细细一看。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很好。”程千寻不但将所有地方缝好,还用力的往外扯平后折叠好,弄得衣服象刚熨烫好般。
另外一个也找到了他的外套,程千寻专门挑出这种颜色的制服先缝补。他看后,犀利的目光盯着,带着几分阴鸷也算是干他们这行应有的警惕:“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程千寻放下针线。毫无异样的回视着:“长官,以前我什么都不干,是靠家人养活的,但家务平时就做。”
“那为什么做得那么好,比缝纫女工和佣人都做得好。”这党卫军带着几分奸猾地问。
废话。哪怕是用食物为交换弄来的女佣,也不情愿地为他们服务,完成就是,根本就不会好好的去做。
“用心。”她依旧平静地回答:“任何事情只要用心,都能做得好。能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我应该力所能及的将所有事情都用心去做,那么我才能在这里心安理得,否则只配饿死。”
外面的人猪狗不如,泡在泥水浆里忍饥挨饿,有这样的想法很对也很现实。这人终于释怀了:“听说你懂得几国语言,活又干得不错,怪不得能得到一贯要求极高的斯内德少校赏识和信任,好好干。”
“是长官。”程千寻继续拿起手中的针线干了起来,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
就听到斯内德道:“她正在找人,要不你们也出出主意。”
程千寻心中提了起来,斯内德怎么会在此时提出这个来,这两个可是与此事不相干的纳粹党卫军,还是专门干特务审问上报之类勾当。
果然他们两个立即又警惕了起来:“找什么人?”
程千寻也只有硬着头皮将告诉雷格尔和斯内德的话如法炮制一番,说是故人所托,寻找可能是唯一的亲戚。
一听到这绝对是敌方国家才有的名字,两个人几乎同时都皱眉。
其中一个道:“这里只是一部分俘虏,顺着这里往莫斯科,光西南线就有十几个营,还不算乌克兰等地方。你肯定他就在这里?”
程千寻想了想,天界要看的不是她满世界找人的样子,应该象上一层一般,要看她在这些队友中受尽苦头、左右为难的样子,那么人自然会送来。可总要编一个理由出来应付这些特务军官,于是她很肯定地点头:“我找人卜卦过,说一定会在这里找到他的。”
两个人顿时都笑了出来,一个戏谑道:“听说元首非常相信占星术,没想到这里碰上个也相信这种虚幻东西的。”
怎么可以妄意谈论元首?说完他就知道说漏了嘴,脸自己一下拉了下来,一时间气氛有点紧张了。看来哪怕是同事,也要防范,有可能更要小心。
程千寻左右看了看,赶紧地缓和了一下:“秦皇汉武,周王唐朝,这些我们的有名皇帝都是相信的,所以开创了盛世。不管什么虚幻不虚幻,管用就行。”
一听将元首比作盛世皇帝,空气中的凝重消失了,那个说错话的人对着她笑了笑:“那去找吧,希望你能找到。”
“谢谢!”程千寻笑了笑。
拿着针缝啊缝,吃完午饭继续补,眼睛都有点干涉了,程千寻眨了眨眼睛,站起抖直了衣服,用了点力气拉扯平,开始折叠起来。又弄好了一条,这样军官的所有外套全部补好了,现在是衬衫了。衬衫就比较简单,大多数是纽扣掉了,德军的物资补给还是比较充足的,就连士兵的裤子最多旧了点、都很少见膝盖上打补丁。
斯内德走了进来,看了眼旁边一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约十几件军官外套:“休息一下,该吃晚饭了。”
什么,该吃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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