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周玄储却在黎序之的背后,跟宋云杰说黎序之的坏话。
这么一比,黎序之跟周玄储的人品,立见高下。
可以说,宋云杰唾弃周玄储这小人行径。
要是周玄储是一般人的话,怕宋云杰早就跟周玄储割袍断义了。
就因为周玄储这些没算计好。
他倒是想把宋云杰收为心腹,没成想,却是把宋云杰给越推越远。
“云杰,好好跟着本皇子,本皇子必不会亏待于你,许你一个锦绣前途。”
周玄储丝毫不知宋云杰此时的心理,还意气风发地向宋云杰许诺。
“多谢七皇子提拔。”
宋云杰不想死,就算怕了周玄储,也不可能表现出来,必要与周玄储虚与委蛇。
因着害怕的情况,宋云杰的声音其实有点发堵。
但是太过自负的周玄储便是发现了,也并没有多想。
周玄储还以为,宋云杰的异样,乃是因为自己的重用,宋云杰太过感动了才如此。
宋云杰低着头,没敢看周玄储的脸。
宋云杰想着,就算是看在黎兄的份儿上,他是不是该提醒夏二小姐一、二。
让夏二小姐切莫再被七皇子利用蒙骗?
只是眨眼的功夫,宋云杰心里便有了计较。
夏池宛自是不晓得自己离开后,周玄储对宋云杰的那一番高谈阔论。
夏池宛原本离了七皇子府想再去靖公主府的。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夏池宛迟疑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将袖子里的信交给靖公主算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夏池宛的信就到了靖公主的手里。
靖公主看完信之后,面不改色,却也让人把薛思容唤来。
“公主。”
薛思容平平稳稳地向靖公主施了一个礼。
靖公主也不多言语,而是直接把夏池宛的信交给了薛思容。
薛思容脸上亦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恭敬地从靖公主的手里接过了信。
薛思容平静地将信看完后,还给了靖公主。
接下来,两人默默无语,谁都不曾开口。
靖公主安坐于前,薛思容恭顺地站在靖公主的对面。
明明薛思容的视线应该高于靖公主,薛思容偏有一种抬眼望着靖公主的错觉。
靖公主气场一开,便是一言不发,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在薛思容的身上,也让薛思容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良久,还是薛思容先憋不住,开了口。
“奴婢如此做,的确是奴婢大胆,还望公主赐罪。”
薛思容依旧向靖公主跪了下来。
在别人的面前,薛思容是高贵的薛姑姑,人人奉承的对象。
但是在靖公主的面前,薛思容只有跪的份儿。
要知道,薛思容所有的光环与荣耀,皆来自于靖公主。
☆、1116。都不可信7
“既然你觉得自己有罪,领十大板。”
靖公主也没有跟薛思容多说废话,甚至问薛思容如此行事的原因是什么,直接喊要打薛思容十大板。
一听靖公主如此无情地要打自己大板,薛思容的脸色大变。
要知道,以前这种情况,虽然不是经常发生,偶也有发生。
尤其是太子看上了薛思容,也使过手段想要了薛思容。
薛思容在不从的过程当中,当然也整过太子。
对此,靖公主从来不曾责罚过薛思容。
薛思容以为这次在夏池宛的事件上,就算靖公主再喜欢夏池宛,也越不过自己去。
若是靖公主生气了,也不过是嘴上责骂几句。
没想到,靖公主竟然要打她!
薛思容一惊,难不成,在靖公主的心里,夏池宛比她还重要吗?
薛思容的心里苦涩不已,还是耐住了性子。
“公主要罚,奴婢无话可说,但可否请公主听奴婢的解释?奴婢不想让公主有什么误。”
“说。”
听到薛思容要解释,靖公主还是让薛思容开口了。
靖公主一应允,薛思容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十大板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她就说,自己在靖公主的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夏池宛才认识靖公主几日啊。
“夏二小姐已经及笄,公主不可能永远照顾于她,夏二小姐也该受些锻炼。否则的话,公主哪能次次在夏二小姐的身边,帮助夏二小姐。”
这薛思容一开口,倒也全是大道理。
“奴婢并没有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让夏二小姐更清楚自己的处境。好在,夏二小姐的确是个机灵的,没有愧对公主的看中。”
薛思容吸了一口气,把话说完:
“若是夏二小姐真的遇险,奴婢怎会有悖公主的吩咐,放任夏二小姐被欺负。”
其实当日,薛思容与夏池宛一道进了那房间。
才近门口的时候,薛思容便判断出了迷香的味道。
薛思容跟在靖公主的身边,这迷信她试闻了不少,有人会锻炼薛思容,让薛思容记住它们的味道。
但是,那个时候,薛思容并没有提醒夏池宛。
当然,夏池宛也没有发现薛思容的异样。
进了屋子之后,薛思容自然是想着法子,避过了迷香。
所以说,那一天,从头到尾,薛思容都没有被迷香迷晕了。
不过,夏池宛后来也发现了。
夏池宛清楚地看到,薛思容在“晕倒”之前,说鼻子不舒服,用绢了擦鼻子。
奇怪的是,薛思容晕倒了之后,那绢子还一直在薛思容的鼻下。
这就太不合常理了。
夏池宛稍一细想,就晓得,薛思容是装晕。
薛思容可是靖公主派来照顾夏池宛的,薛思容明明没晕还装晕,更是把烂摊子完全交给夏池宛去打理。
这是为何?
夏池宛不清楚,薛思容当天的表现是自己的想法,还是靖公主的吩咐。
既然不清楚,那么夏池宛就要弄清楚,故而写了一封信给靖公主。
☆、1117。都不可信8
其实事后,夏池宛对薛思容的态度冷淡不少,薛思容当然发现了。
不过夏池宛没有开口问,薛思容当然不会自降身份,主动去解释什么。
对于此事,夏池宛一直不提,哑忍下去,薛思容也当它不曾发生了。
可惜,夏池宛不是一个喜欢吃哑巴亏的人。
所以,这才有了靖公主手里的那封信。
“夏二小姐总要长大,不能一直受公主的保护,奴婢不忍公主太过劳累,这才自主做主,奴婢惶恐。”
薛思容一开始,自然是从靖公主的解释出发,句句都为夏池宛好。
正如薛思容所说,那一次薛思容帮夏池宛躲过去了。
可是以后的每一次,薛思容都能陪在夏池宛的身边,帮夏池宛躲过去吗?
是不是别人算计夏池宛一次,靖公主就有劳一次神?
因此,薛思容的解释,不但好听,而且学是大仁大义,大忠大孝之言。
“说完了。”
直到薛思容解释完毕,靖公主才抬起眸子来,看了薛思容一眼。
薛思容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奴婢说完了。”
在薛思容的解释里,其实薛思容表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她事事都是以靖公主为先,为夏池宛好,说真格的,她没错。
“既然说完了……”
靖公主放下夏池宛的信,眼角一挑,瞄了薛思容一眼:
“来人啊,拖下去,十大板。”
靖公主轻飘飘的九个字,却让薛思容血红色润的小脸刹白无比。
“公主……”
薛思容眼睛微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靖公主。
明明她已经解释了,为何靖公主还要责打于她?
公主做事,哪里需要给奴婢一个解释。
不管在靖公主府里,薛思容这位姑姑的地位有多高,那也不可能越过靖公主去。
靖公主再次言明要责打薛思容,立马出现了两个侍卫,把薛思容拖了出去。
薛思容咬着牙,有些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
感觉到侍卫把自己的裤子脱了,露出屁股来,薛思容的眼里更是有了泪意。
“啪啪啪”,十大板打起来快极了。
靖公主是要罚薛思容,不是要薛思容的命,所以侍卫下手力道把握得很好。
十板之后,薛思容在小宫女的帮助之下,穿上了裤子,被扶进了大殿里。
“公主,奴婢知错,奴婢不应该善做主张,没有完成公主的命令。”
一顿打下来,薛思容老实了,也清楚靖公主在气什么了。
靖公主只吩咐薛思容好好照顾夏池宛。
这训练夏池宛,觉得夏池宛太天真的判断,岂容薛思容下。
让夏池宛自己面对假新娘的事情,就是薛思容的失职,没有把靖公主的命令放在心上。
除此之外,薛思容说的一切都是狡辩。
任奴婢的口才再好,主子愿意听,却愿意信,那么这个奴才自然是好的。
相反,主子若是不愿意听,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那也只是巧舌如簧。
主子的一句话,就能把你精美的外表,打得原形毕露,无处可藏。
☆、1118。都不可信9
“可一不可二,若是再犯,你心中明白。”
靖公主眯了眯眼睛,倒也没有再为难薛思容。
“下去吧。”
“谢公主。”
薛思容白着一张脸,被两个小宫女扶下去了。
薛思容的房里有不少的好药,自然两个小宫女十分上道地帮薛思容把药也给上了。
当薛思容离开大殿之后,靖公主眯着眼睛,嗤笑一声:
“当真是被本宫宠坏了,便连规矩都忘记了。”
靖公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抹冷意。
薛思容被靖公主责打十大板的事情,很快就被有心人士传到了夏池宛的耳朵里。
听到这个消息,夏池宛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天的事情,只要不是靖公主的意思,夏池宛便安心了。
夏池宛清楚,薛思容被打十大板,绝对不是靖公主在演戏给她看,因为靖公主不屑做这个。
靖公主真要害她,现在的她,有多少还手的能力?
可既然不是靖公主的意思,夏池宛有些想不明白,薛思容为何会如此对待自己了。
要不是当日她警醒,身边又有解药。
指不定,今天她就不再是单纯的夏池宛,而是可悲的太子妃了。
突然,上辈子的传言浮上了夏池宛的心头。
听闻,薛思容喜欢的人是黎序之。
难不成,这是真的?
要不然的话,夏池宛实再是想不到,薛思容看自己不顺眼的理由了。
如果薛思容当真喜欢黎序之的话,那么薛思容的行为便有了解释。
她若嫁了太子,那么她便不再是黎序之的未婚妻,薛思容可不就有了机会。
夏池宛敛了敛眸子,这么看来,她跟黎序之的烂桃花当真不少啊。
两人的烂桃花撞在一起,差点害得她跟黎序之有缘无份了。
不过,原来在那么早之前,在黎序之还未成名之前,薛思容已经看上了黎序之。
夏池宛不得不承认,薛思容的眼光不错。
那么早就看出了黎序之的优秀之处。
对此,夏池宛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薛思容看中切想花心思得到的男人,已经是她的了。
“小姐,你看这个,奴婢也不知是谁,什么时候塞进奴婢的绣篮里头的。”
夏池宛用的绣花线儿跟绣花针儿比较喜欢让抱琴出去帮忙采办。
这不,抱琴手里挎着一个小篮子,然后从篮子里翻出了一张被折好的纸条儿来。
“拿来。”
夏池宛伸出手,把那张纸拿了过来。
“可是塞在你的绣篮里头?”
“是的小姐,还是奴婢在回府的时候,以为自己漏买绣线,翻查的时候才发现的,这纸条放得可下面了。”
抱琴答道,心里还奇怪,这纸条是什么时候塞进自己绣篮里头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噢?”
听到抱琴的回答,夏池宛便晓得,这写纸条的人,乃是故意把纸条塞在抱琴绣篮里头,并不是放错的。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纸条放得那么深。
夏池宛打开一看,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夏池宛顿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1119。有仇报仇1
纸条上倒也没有写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至少对于夏池宛来说是如此的。
七皇子不何信。
短短的六个字,已经道尽了想对夏池宛说的话。
夏池宛看了那纸条上的笔记,眼里倒是流露出了笑意。
看来,序之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至少宋云杰对他比对七皇子可真心多了。
夏池宛命石心点着了火折子,然后自己亲手把那纸条给烧了。
七皇子不可信!
便是宋云杰不写来这纸条,夏池宛心里也明白得很。
所以由始至终,夏池宛对周玄储都有所保留。
就太子府里发生的假新娘事件,真真是应了夏池宛的猜测。
虽说,事发之前,周玄储曾经有暗示夏池宛小心周玄启的算计。
可若不是夏池宛早防着迷烟之类的东西,早就让自己对这类药物抗免。
就周玄储那半明不晦的提醒,神仙才看得懂,周玄储到底在提醒什么。
周玄储明明像是在提醒夏池宛,却又提醒得如此隐晦,夏池宛心里当然有了计较。
如果,周玄储是真心想要提醒她的。
那么周玄储定会想办法,得保证,他的提醒,她能看得懂。
若是她看不懂,周玄储不是白提醒吗?
正如当时的她,的确是没有看懂周玄储的提醒,这表明,周玄储的提醒不诚心,周玄储随意一做暗示,懂没懂,那就是夏池宛的事情。
夏池宛敢确定,自己看到周玄储做那个碰香炉的动作时,她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就算周玄储之前没有想好,那么看到她那个表情,周玄储也应该想其他办法提醒她才是。
这一再说明,周玄储提醒她,根本就不是诚心诚意的。
或许,周玄储觉得她落入周玄启的算计,对他的帮助更大。
夏池宛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如果自己当真被周玄启算计了去。
那么婚后,周玄启这太子绝对是当到头儿了。
那时,渔翁得利的人,只有七皇子一个。
在七皇子对宋云杰的解释,为何要让夏池宛中周玄启的计。
其实有一个原因,周玄储并没有告诉宋云杰。
因为周玄储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来,别人定会觉得他乃戚戚小人。
夏池宛如此优秀的女人,身为皇子的周玄储没有得到,却被黎序之给得到了。
既是如此,他得不到的东西,当然也不让黎序之得到。
不如直接把夏池宛给毁了,他心里还舒服一些呢。
其实这件事情,夏池宛从头到尾都没算是具体惹到周玄储什么。
只不过,周玄储因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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