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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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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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沈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爱我,你只是爱上那种求不得的感觉。况且阿芝,难道你爱我我就一定要以用样的等价的方式回报你的感觉嘛?当年我已经明确的跟你挑清了我的底线,你若要想跟着我,只能做伙伴与兄弟。其他的,我给不了。”

“你连骗骗我都不愿吗?”她惨白着脸,一脸狼狈。

“我不喜欢说谎。”

白芝嘲弄的笑,比哭还难看:“可你对她却不只说了一个谎。”

蔺沈神色微变:“白芝!”

“我知道了。她是别人连碰都不能碰提都不能提的宝贝。你习惯将她养在温室里面。但你知道那种食人花吗?那种花很美丽,却养不亲的。”

“够了,白芝。那是我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你该待的地方。”他的语气从所未有的冷淡和疏离,她知道他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

她深吸了口气,“大哥,对不起,是我冒昧了。你放心,现在,我对你已经彻底死心了!”

“阿芝,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他语调软了些。

白芝敛下眼没让他看到眸底的神色,只是轻轻的应:“嗯。”

经过他之后,她还能对别人动心付出真感情吗?她觉得他的话讽刺之极。

她走出漱园,林荫道上停着一辆车,齐飞说:“我来接你回去。”

她木然站着,久久无语。

原罪 第71章

宋昭然在新宿约见了蔺沈,两人在包厢里谈了将近半小时,隔日宁浅浅被送出漱园,直接住进清水湾的别墅里。那是一处高级别墅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所以环境清雅,很适合修养。这里是温凡名下的产业,而宋昭然也暂时住在这儿。

宁浅浅对陌生的地方很抵触,折腾了许久,实在没办法才只好给她注射镇定剂,让她暂时安静下来。

宋昭然眉头皱的死紧,她不曾料到宁浅浅的情况会这么不乐观。

温凡捏了捏她的脸:“不要这么愁眉不展。浅浅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我记得容榷是这方面的权威。他一向对这种疑难怪症有兴趣,不如我跟他约一约,让他过来瞧瞧。”

宋昭然犹豫不决,表情有些不屑:“容榷……他,能行吗?”

温凡一笑,眉眼舒展,十分有感染力。他伸手将她圈在怀里,“怎么?连小舅舅的话都不信了?容榷虽然偶尔个性不羁胡为,但却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有小舅舅保证,你还不放心?嗯?”

宋昭然的脸顿时有些发热,“好啦,小舅舅,听你的还不成吗?我先去看看浅浅。”

容榷接到温凡的电话,下午就登门来了。他身上披着白大褂,逢人就递上一张花花绿绿的名片。

宋昭然明显不太待见他,冷冷的说:“一天到晚装神弄鬼,小心哪天真撞上鬼!”

容榷露齿一笑:“大鬼小鬼哪有母夜叉与女金刚整合体的你可怕?”

眼看着宋昭然气红了脸,温凡忙打圆场:“咳,容榷,我们办正事要紧。”

或许是宋昭然与容榷天生磁场不合,两人只要一见面就会闹得不可开交。温凡只好认命的在他们中间充当和事老的工作。

容榷推门进去时,宁浅浅坐在床上发呆,看到容榷时眼睛一亮,赤脚飞扑进容榷怀里,委屈的说:“阿南,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容榷望了宋昭然一眼,“阿南是谁?”

宋昭然如实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容榷了然的点了点头,稍微推开了些怀里的女孩,说:“宁浅浅,我可不是阿南。”

记得上次在S大时见到她时,她还挺正常的。怎么短短几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宁浅浅用孩童一般的清澈眼神歪着头看他,“你不是阿南,那阿南呢?不对,你是阿南!你不承认自己是阿南,你是不是要离开我?”说着说着她的眼睛越睁越大,蹲下身惊恐万分的扯着头发,捣着头:“阿南对不起!我不敢了,我不会再怀疑你,不会不关心你……你不要我……不要死……”

容榷看了一会,才皱眉说:“看来她以前完全将现在与过去弄混淆了。这个阿南在她心里占有很重的位置。他现在在哪里?”

她发疯完之后就会变得很安静,一言不发。

“在军区附属医院。怎么样?有把握吗?”

容榷脱下不知穿了多久的白大褂,笑容可掬的说:“我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案例了。虽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也有个九成九。明天对她进行催眠,只有了解到真正的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容榷从随身带来案卷迅速的写了一串英文。

傍晚宋昭然接到蔺沈的电话,他显然很生气,开口就说:“我不同意!”

那日与他谈接走宁浅浅时,他原本一口回拒。后来她一条条分析给他听,他考虑了许久,说:搬出去可以,但他必须时刻了解到她最新的状态。于是在宁浅浅会走动的东西装了发监控设备。所以容榷和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他耳朵里。

宋昭然早知道他会反对,无奈的说:“蔺先生,这是最保守的治疗。”

她隐约听到电话里传出什么东西砸碎的东西,“她是一个人,不是尸体,你们不能用手术刀一层一层的将她剖开!”

“蔺先生,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或是在怕什么?难道你认为浅浅这么一直疯疯癫癫是好?如果你真是为了她好,让请你放她自己走出来。”

那头只有浓重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儿,嘟嘟切了电话。算是默认。虽然不情不愿。

宋昭然一转身,就看见宁浅浅就恸恸的站在她身后,小声的问:“晓晓,是爷爷的电话吗?爸爸和爷爷又不回来吃饭吗?”

看到她这幅模样,宋昭然难抑心酸,眼眶又酸又涩。她挽着她的手臂:“他们很忙,过段时间就回来了。不过阿南明天要来咱家吃饭。”

宁浅浅嘴角终于露出 一丝微笑,乖乖的点头。

第二天容榷对她进行催眠治疗时,首先要求的就是关闭整个房间的监控设备。他说保护病患隐私是每一个心理医生最起码的行为准则。其实即便他不说,宋昭然也会想办法将房间清场。

催眠进行的很不顺利。宁浅浅戒心过重,心里筑了一面又一面防火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容榷还真是从来没有遇上这么难搞定的病人。折腾了许久最后催眠成功了,但她的神经仍十分紧绷,情绪相当稳定。

起初她的表情还算放松,絮絮说着自己平生最美好那段记忆。慢慢的她表情开始变化,有惊惧、难过、痛苦。脸上额头冒着冷汗,双手攒得死紧紧,眼珠子不停的转动:“……是我害死了阿南……不可原谅……孩子也没了……好多血……”她全身开始抽搐,眼珠转得飞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的手好多血……是我杀死他的……我亲手杀死的……我要让蔺沈痛苦……他瞒着我害死了爷爷……我恨他……恨他——”她的牙关越抽越紧,青筋都几乎要暴出来。容榷怕过了头反而适得其反,忙将她从梦境中拉回来。

她睁开眼睛时,目光涣散,像刚从生死线上挣扎的病人。

容榷神色复杂的用湿巾擦拭她脸上的汗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瘦弱女孩身上藏着如此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待宁浅浅睡下后,容榷才离开房间。他对宋昭然说:“我需要一份她详尽的个人资料。”

宋昭然难得看到他严肃认真的模样,没有与他抬杠,点头应下。只要能帮助宁浅浅早日康复,她会尽量配合他的工作。

“还有,大家以后不可刻意配合她的臆想,这样反而让她信以为真,更加沉溺在自己为自己营造的幻境里。她已经封闭了一部分自己的主观意识,许多地方就像一个孩子,所以有很多东西需要从头学起。宋,这些方面你要注意。我明天带她出去走走,闷在屋子里影响治疗效果。”

隔天大早容榷准点出现在别墅外,竟还推着一辆二八的旧式自行车。宋昭然看了翻白眼,拿这个不按牌出牌的家伙没辙。温凡笑眯眯的说:“当下正流行复古,荣少爷这倒是又赶了一把时髦。”

宁浅浅看到却很开心,伸手摸娑着车架,眼睛忽亮忽亮的满是欣喜,“阿南,这辆车不是被人偷了吗?”

容榷说:“是阿南的被偷了,容榷的‘宝马’谁敢下手!”他很傲的说。

宁浅浅撅嘴:“是阿南,不是容榷!”

“是容榷不是阿南!”

……两个人像小孩似的为一个名字较起劲来了。宋昭然频频摇头,“小舅舅,我们老人家不要跟小朋友呆一块,智商要是被拉平了,可就亏大了。”

温凡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叫名字,小舅舅小舅舅的叫,你还真叫上瘾了是不?”

“你本来就是我小舅舅……”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神色瞬息变得有些淡。

温凡眼底划出一丝苦涩与复杂,“宋宋,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坎他好不容易跨过去了,她反而又站在门前犹豫不决起来。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惟有面对她时,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宋昭然低叹了口气,埋进他怀里:“温凡……”

他温柔的摸娑着她的头发,“我在。”

“你为什么要那么好?”宋昭然瓮声瓮气的低叹。

“因为我是温凡。”

原罪 第72章

容榷自认为车技了得,在林荫道上骑得飞快,时不时险险的擦着边缘碾过去,直将宁浅浅吓得惊叫连连。惊慌失措的攥着他的T恤喊:“阿南,慢点慢点!”

容榷反而加速,更是险象环生,他倒是慢条厮理的提醒:“是容榷。”

宁浅浅被他双重折磨下终于妥协:“容……慢点……”

容榷单手扶车头,得意的比了一个‘耶’的手势。随着宁浅浅一声尖叫,自行车追尾了,直直的撞在一辆全黑的大奔上。她和容榷抛飞了出去,因为有容榷垫背,她倒没受伤。

容榷呲牙咧嘴爬起来,十分心疼自己的自行车。这时大奔里走出几个男子,为首的一个长得十分抽象,他对着二八车头就是一记回旋腿,“哐当”一声,原本重伤的二八变成了终极残废,外壳变形,直直卡嵌进车链里。

“X!奶奶个熊!一破酸二八竟敢跟老子大奔牛叉!”抽象男爆粗口时,更抽象了,抽得像一幅看不出原型的水墨画。

另外几个抽象鬼马也狗腿子似的附和。

容榷这会看到重残的二八倒一点也不心痛了,脸上挂着欢喜的笑脸,像捡到宝贝似的盯着抽象男,“兄弟,莫非你就是鼎鼎大名纵横夜店至今无人能敌的五短小斩鸡?!”

五短小斩鸡!

那抽象男脸色立刻便绿了,暴起:“X!你个小王八羔子说什么呢?!相不相信老子做了你!”

容榷害怕的表情很做作:“呀!原来不是你啊!不过你长得真的很像他,真的!”

这时有一些好事的观众围上来看热闹,当然一般大妈阿姨较多。容榷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继续说道:“兄弟你不是他真是幸运了。你都不知道五短小斩鸡的名声有多臭!据说他喜欢泡妞,但泡到了手还没有实枪上阵就整个蔫了,就是传说中的X无能。而且听说他那玩意儿只有这么丁点长。”他煞有其事的比了一个长度,引得广大妇女惊叹。而那个抽象男青筋暴跳,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容榷接着说:“虽然这样,但他这人不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仍旧色心不改。终于有一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嚓喳“——切了那短小的可怜的玩意儿。”

哗——阿姨们啧啧惊叹!

就在这时,抽象男一飞腿踹中容榷的小腹,在围观群众的惊呼声中退了好几步。宁浅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容榷已经被人围着揍了一圈。

而这种场景竟分外眼熟。她微微一思索,脑子却本能的排斥,疼痛起来。

“你大爷的!你没见过老子的玩意儿,你怎么知道是大是小!兄弟们,整死他丫的!”

退远了点继续围观的群众发出一声了悟的哗声,目光雪亮,不打自招了吧!

抽象男这才发现自己着了那小子的道,恨得咬牙切齿,但他跟自己老爹一样,都是脸皮比肚皮还要重要的人。自曝其短之后,更加没脸继续在这里杵着,狠狠的放了句话,钻里大奔里溜了。

容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抹去嘴上的血痕:“TMD,大爷又不欠你们钱,下手也不懂轻点。”抱怨了两声,回头朝宁浅浅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宁浅浅目光有些飘忽,摇头。

容榷略略思索仿佛豁然开朗一般,掏出本子划划写写。

“古董二八坏了,看来我们只能搭公车了。”容榷耸耸肩。

宁浅浅踌躇了一会,才轻轻的问:“容……你到底要干什么?”

容榷有些惊奇,看来她虽然潜意识为自己设定了这个自我模式,但仍有一部分意识能感受到外界还能循环思考。这倒是个让人欣喜的发现。

“我带你去找回忆。”

之后几日他带着她坐摩天轮,到小吃一条街胡吃海喝,去校园里散步,然后就是当年住过的故居,往郊外 踏青。只是她由开始的雀跃,慢慢越来越沉默,往往在某一个地方可以呆站很久。

容榷并不打扰她。现在的她就像行走的浓雾里,她在摸索与怀疑。两个世界在她心里相互冲突,让她无法辨清方向。

他知道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

踏青回来的路上,容榷说:“明天我们得去看一个老朋友。”

宁浅浅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容,你真的不是阿南吗?”

“不是,我是容榷,如假包换。”

她眼底的脆弱一闪而过,又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

容榷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顺畅起来。执意让她去面对那血淋淋的事实亲手打破她的美丽幻想,这样对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竟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一向多话的他也开始沉默。

回到清水湾的别墅,才知道来了客人。宋昭然向容榷介绍:“这是江楠,我和浅浅的同学。江楠,这是容榷。”

江楠和容榷相互打过招呼,目光便停留在宁浅浅脸上。宁浅浅轻轻的笑,说:“江楠,我记得这个名字。”

江楠神色有些复杂,在他们回来之前宋昭然就和他说明了情况。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孩会变化如此之大。

宁浅浅容易犯困,不一会儿就有些体力不支。宋昭然只好将她带到房间里休息。正要离开时,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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