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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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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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不以为然,“所以我就说一脑子里除了脑屎就是数据的男生最不可爱了。”

葭仁瞪了她一眼。

宁浅浅的背包刚被容榷接去,单无贺的目光就扫了过来。阿雅暧昧地笑,戳了戳她的肩膀,“哎,那是你男朋友吧?”

宁浅浅有些尴尬,容榷笑一将话头接去,“不是女朋友。”宁浅浅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他坏心眼的加了一句:“是未婚夫,我们见过父母的。”

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引起一阵很诡异的气氛,只听到阿雅‘嘎嘎’的笑声。

峡谷就像是一把削尖了的巨斧,刀背朝下,刀峰朝上。所以越往上,地势就没有之前那么平坦,变得崎岖起来。之前有看过峡谷早年的资料,说不知道是在多少年前因为地壳运动峡谷火山暴发和山体溃塌,将好端端的一座绿山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遍山巨石磊立,尘沙厚积,鲜少绿植。好不容易见到几株不知名的植物,也长得羸弱不已,灰扑扑的,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脚上穿得是登山用的防滑靴,靴底各个角落都有着力的点钉,虽然有些重,但胜在功能强大。

一口气爬了将一个钟头,对于宁浅浅这种鲜少运动的人来说,实说是个不少的考验。

太阳升得很高了,炙热的烤着大地,土腥味从地底蒸上来,没有草木气息的综合,闻着让人有些呼吸困难。容榷从大包里拿了水瓶递给她,她贪婪的灌了一口,有淡淡沁香的柠檬茶的味道,很顺气。

这时容二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没用,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应该在家里好好呆着,跟过来只知道拖累别人。”

宁浅浅咬了咬牙,将水瓶递给容榷,装作没听到。宋昭然却火了,“你作为一个大男人连这么丁点的气量都没有,真是悲哀!”

容二几时就被人这般奚落,顿时火了,刚要反讥回去,只见容榷沉着一张脸,“容烨,你最好适可而止!”

容榷鲜少发怒,容二有些被吓到,只是一双眼瞪着宋昭然,再没有动作。而温凡则将宋昭然往身边揽了揽,牵着她的手,“宋宋,不要冲动。”但瞥向容二时,明显有警告的意味。

中卷 第八十七章

温凡来头有多大,几人都心知肚明。容二只能将一腔怒火压下,继续往上攀走。宋昭然仍是气呼呼的,这时一直落在后面的Bnlan走到宁浅浅身边,嬉皮笑脸地说:“我可不怕麻烦,我最乐意为美女效劳了。”

容榷皮笑肉不笑:“不劳你麻烦。”

Bnlan耸肩,笑得很是风流:“需要我就知会一声哦。”

宁浅浅客气的道谢,但明显有些心不在蔫。其实刚刚就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她有种很奇怪像是被人窥视的感觉。甚至余光捕捉到一个小小的黑影一闪而过,而当她定眼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她若有所思时阿雅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你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之后那各山道越来越窄,两侧像把大刀劈开的,从上来望下去,他们就像走钢丝耍特技的杂技演员。他们几个人侧着身子背挨着山壁,攀紧着那条铁链,一步一步往前挪。宁浅浅几乎不敢往下看,下面是一片悬空,下面的一切事物就像蚂蚁那么小。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手脚不住的打颤,她不小心趄趔了一下,要不是后面的单无贺及时扶了她一把,估计她就滚下去了。

宋昭然也是脸色煞白,但仍是回过头来跟她说叫她抓好铁链不要怕。

其实就算她再恐惧也已无退路,只能咬着牙关走下去。过了那一裁,就有一块稍微宽敞的地儿,她们三个女生已经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阿雅说:“真TNND刺激,下次给老娘一百万也不来玩命了。”

宁浅浅的头发全数贴在额前,汗涔涔的,牙关都还在打抖。

单无贺说:“大家作好心里准备,前面海拨更高,而且比刚才那一段还要凶险,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硬撑,就留在这里等我们。”说完瞥了宁浅浅一眼。那挑衅的目光让宁浅浅头脑有些发热,直了直背脊。

于是休息了一会,吃了一些干粮继续上路。他们得在天黑之前找到能打帐蓬的地方,不然天一黑他们只能站在悬崖边上睡觉了。

果不其然,之后那一段山路不但要沿着峭壁走,还要往上攀登,一不小心蹋空了脚,就会从石壁上滑下去。偶尔也会踩蹋蹋脚的石头,整个人就攀在石壁上,如果没有那粗铁链,他们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也难怪会发生那么多的遇外,这样坠下去不会摔成肉泥也会摔成一块血饼。七个男人中也就温凡和单无贺脸色正常些,他们俩经验相对足些,所以一人在前面打头阵一人垫后照应。而宁浅浅则在阿雅和宋昭然中间。

阿雅的手脚要比一般女孩子要麻利些,动作也不像她们那么笨促。她说她在老家时从小上山下地,都习惯了,如果不是有些恐高,估计会比那几个大男人还要淡定从容。

幸好,虽然险象环生,但还是在天黑前找到了落脚点。在地势较平的地方安营扎寨,各自吃了些包里的干粮,然后围坐在一起安排守夜人员。女士再一次得到充分休息的特权,不用守夜。

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大伙都累了。各自钻进自己的睡袋里呼呼大睡。宁浅浅、宋昭然然后阿雅三人一个大帐蓬,阿雅已经发出轻轻的轩声,宁浅浅累过了头反而睡不着,腿又酸又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肌肉里面拨弄,很是难受。宋昭然也没睡,看着她难受干脆将她的腿搬过来,帮她疏通筋脉。

宋昭然说:“在临乡时一天到底跑个没消停脚也是又涨又酸的,外婆也是这样给我按,见效挺快的。”

在肚腿那里揉了一会,脱下她的袜子,见她整个脚底多处都起了水泡,有些还破了,露出粉色的肉。宁浅浅痛得眉头打结。宋昭然有些恼,“破皮这么严重也不说一声,真是。”

宋昭然沾了点碘酒请理了一下,涂了药,不让她穿袜子,希望明天能结疤,不然肯定爬不了山路。

宁浅浅默默地看着她做这些,眼眶有些发红:“宋宋,你再对我这么好,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宋昭然白了她一眼:“少臭美,你哪里值得别人爱了?”宁浅浅呜了一声,扑上去掐宋昭然。

脚底的清凉缓解了疼痛,她也渐渐坠入梦乡。但人有三急,半夜她被尿意憋醒了。她爬出帐蓬,就看到不远处的生了一堆火,单无贺在离火堆不远处坐着,似乎听到了动静,朝她看过来。她原本想爬回去,但单无贺已经开口了:“宁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无奈,但又难以启齿,纠结了半天有说了实话。

单无贺也是一怔,朝不远处的石堆前指了指,“你可以去那里解决。”

宁浅浅窘得脸色发红,但看到石堆后面那黑漆漆的一片,顿时有些发怵,还不想被他笑话,仍是挪走步子走了过去。实在也顾不了那么多,飞快的解决完后就爬进了自己的帐蓬。

谁也没料到会起大雾,这是户外活动最恶劣的天气情况之一。当大早看到这弥天大雾之后,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因为这大雾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而如此浓的雾气,他们压根没办法上路。一大伙人坐在一起干着急。

“进不了退不了,难得就坐在这里等死吗?”容二很不耐烦,在经历大半天不散的迷雾之后,容二情绪已经到达边缘。

他这句话道出了绝大部份人的心声,于是惴惴不安的气氛漫延开来。

温凡皱了眉头:“这几天明明没有浓雾预警,怎么会忽然起雾了呢?大家不要急,再等等。”

几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至于太过慌乱无章。宁浅浅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电话,却没摸着,估计是放在帐蓬里面。她返回去拿,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不禁有些着急。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阿雅不知道几时进来的,手里拿的正是她那部白色的电话。

她正奇怪电话怎么会在阿雅手上时,阿雅另一只手慢慢从背后伸出来,然后一只小巧的手枪缓缓的正对着她。

宁浅浅惊骇万分,“阿雅,你这是做什么?”

阿雅没有丝毫之前天真的影子,冷酷地看着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也不要怨我。”她拿着枪抵近她,枪管正对着她的眉心。

宁浅浅的心‘嘭嘭’跳得异常急促,但她知道如果此刻丧失冷静的话,只会让境况更糟糕。她竭力平复下来,“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阿雅冷笑:“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她还没说完,就被宋昭然喝声打断:“你干什么?”

阿雅身法极快的一转,人已经在宁浅浅后面。她反扣着她的手枪抵在她太阳穴上,“让开,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宋昭然脸色一白,“你别冲动。”步子往后挪了几步。这时其他人听到动静的也冲了过来,看到被劫持的宁浅浅都愣住了。

阿雅很镇定,“全部往后退,我的枪仔可是不长眼睛的!”

宁浅浅被迫跟着她的脚步被她抱着走,她一直退到崖边一块大石头边,没有任何预兆的一手将她推了下去。宁浅浅懵了,意识刹那停止运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定了。

耳边风声呼啸,思绪稍稍恢复过来时,冲进脑海里第一个人却是蔺沈,然后她再也抑止不叫的尖叫:“蔺沈,救我!”但那声音被风力吹得很淡很远。

宋昭然扑过去却被温凡拉住,而那一刻阿雅也随同宁浅浅跳了下去。

崖底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宋昭然双腿一软,跌坐在石堆里壕啕大哭。单无贺和容榷则在崖边和那大石堆周围观察了许久,一脸若有所思。忽然他们异口同声地叫道:“章文呢?”

可哪里还有章文的影子?

“最后一次见到章文是什么时候?”

葭仁和章文同一个帐蓬,他想了想,“昨晚。对,是昨晚。他说去方便,之后我睡着了,第二天因为大雾的事情,也没太注意他有没有回来。”

“该死的,竟被一对贼子给算计了!”容二气得牙痒痒。

中卷 第八十八章

宁浅浅以为自己要掉成一坨肉泥时,但预想的一切却并没有发生。她和阿雅先前落在一片张开的大网上。网的四个角栓在四个凸出的石壁上,往上是层层雾嶂,而下面已清晰可见,这网离地面只有十米二十米的样子。

她还在为刚刚的生死攸关惊魂未定,阿雅已经用麻绳将她捆了个结实。并一记刀手在她后颈一砍,她顿时眼前发黑,一的晕倒在网兜里。

阿雅朝下面喊了一声,章文从石丛后面闪出身来,朝她点点头。

阿雅用绳子将宁浅浅吊下,章文接住,手脚麻利的装进蛇皮袋里。待阿雅下来后,他将蛇皮袋扛在肩上,从小道出谷,而他们的车正好停在出谷那条小道上。将宁浅浅塞进后座时,[517z小说网·。517z。]阿雅余光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从大石头后面蹿过,心下警觉。和章文交换了一个眼神,章文示意她上车守着,自己上前去查探。但却什么都没发现。

宁浅浅醒来后发现自己反绑在一张木床上,一个女人正背对她在桌前喝茶,她以为是阿雅。但她转过身来时,她一下愣住了,竟是失踪许多的钟了珍。

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鼻梁处架着那幅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但她仍能认得出她的轮廓。

宁浅浅见到她后犹如鲠骨在喉,小腹像感应到什么似的隐隐作痛,“你又想干什么?难道你嫌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钟了珍面无表情,“我怎么算害你呢?成全你和林嘉南团聚,不是好事吗?难道你不想跟他走?看吧,多虚伪,你不是很爱他吗?”

“难道爱他就要跟着他下黄泉?钟了珍,你现在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那你对他的真心又有几分?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宁浅浅实在讨厌她说话的语气,反唇相讥。

钟了珍推了推眼镜,“我到底有几分真心不需要向你交代。”她走到门外,对守在门外的人说,“好好守着,待会Y小姐会通知你们怎么做。”

宁浅浅听到心惊肉跳,Y小姐?又是谁?

钟了珍在门口回头一笑,“浅浅,真不知道你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的朋友,我就不陪你玩了。”然后施施然离开。

大铁门‘哐当’关上,门把上还用铁链缠绕了好几圈,上了锁。

宁浅浅却因钟了珍终后一句话陷入了沉思,难道这次计划劫持她的人不是钟了珍而是那个神秘的Y小姐?但她能确定不认识Y小姐这号人物。

这间房四周没有窗子,但顶上却开了一扇天窗。里面的摆设也很简陋,不像有人常住,到是像工地上那种供人守夜的临时休息间。她整个被捆在床架上,可以活动的狐度很小,最大限度只能坐起来,但却不能挪动到别的地方。

她将手腕上的粗麻绳抵在稍微尖锐的边缘用力的磨,她必须要想方设法逃出去,那个Y小姐如此想方设法将她弄来,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她不想等死。

因为是粗麻绳,又是木床,所以磨了半天也没见一个缺口。她不由满头大汗,依照这样的进度,估计手磨废了也磨不断这绳。显然,这个笨方法是使不通的。当然她也想到了尿遁,但极有可能他们会让她就地解决,反正横竖也不碍着他们的眼。

这不行那也不行,她不由得有些急躁。她该怎么做有能逃出这个门呢?

正焦虑着,就听到外门讲电话的声音,应该是Y小姐的电话,他要处置她了?随后就哗啦抽开铁链,开了锁。

她心里又害怕心里又有了几分希望,只要离开这个屋子,逃脱的机会就会大上许多。

两个彪汉走进来,目光有些凶狠,透着一股子煞气。其中一个用匕首割开捆在她身上的绳子,但手仍是反捆在后面。他们推了她一把,“快点走。”

宁浅浅本身看上去就是长像较为柔弱的女子,况且周身狼狈更是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她利用自身的优势,将姿态放得极低,“大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可谁知那俩男人根本不卖帐,几乎推得她趔趄,“哪来那么多废话,跟着走就是了!”

这个果然是一个还未峻工的工地,周围堆着一池池和好的水泥,还有砖块,楼层上的支撑架和安全网都还没有撤下,罩在上头阴影打下来有些阴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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