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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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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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身边还有三个不离不弃的死党。

婚宴结束,她去了母亲的房里。出来时在转角处正好看到卫小阳急急忙忙的从他们的新房里出来,而她的丈夫站在新房门口,目送她离开……

原罪第118章

蔺沈和宁浅浅来得之前来过那间特色餐饮,那个珠圆玉润的女子仍是笑脸盈盈的迎上去,旗袍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矜贵的光泽,白皙的大腿在裙叉里若隐若现。丝毫不畏寒冷。

她说:“蔺先生宁小姐,新年吉祥,区先生亲自为两人准备了吃食,请随我来。”

这次去的却不是之前的那栋楼,而是绕过假山和榭亭,往深处走,院子里有红灯笼引路,环境静寂安逸。雪花轻舞飞扬,扑簌簌的下着。那丰腴的女子步履轻盈,不徐不慢,聊聊透着一股平和、不急不躁的气质。

蔺沈牵着她的手,并不觉得冷。

女子将他们引进一处不大的落院里,推开纸扇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跪在屋子中央煮酒,短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屋子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女子将他们领到就离开了,蔺沈轻声跟她说:“区伯伯是父亲的好朋友,他的妻子以前是日本人,所以习惯了日式的用餐方式。”

看蔺沈的样子似乎对这个老人很尊敬,心里不由有些起突。两人脱了鞋进屋,转身合上门,蔺沈领着她在老人对方的圆垫上坐下,“区伯伯,这是浅浅。”

宁浅浅忙微笑着问好,“区伯伯好。”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因为她狼狈的穿着。

老人应了一声,仍斯条慢理的温着酒,偶尔抬眼扫宁浅浅一眼,那眼风格外冷冽,让她更为惴惴。

蔺沈将她的手攥进掌里,有些发紧。

许久他才温好酒,一一给他们注满,“这是我新酿的清酒,特地留了一些给你们尝尝。”

清酒的酒精度数原来就不低,烫滚之后更是浓烈,她一口下去,呛得面红耳赤,蔺沈赶忙将水递上去,把她的酒移到一边,老人用眼皮扫了他一眼,随即自斟自饮的酌了几杯。然后问:“小蔺,你父亲的生忌也快到了吧,你几时去祭拜?”

蔺沈脸色有些变,语气却平静:“再过一阵子。”

老人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年前去祭拜的,这次怎么推后了?难道是因为心虚?”

他们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题。而且区伯伯压根没有正眼看过她,对她似乎有极深的敌意。她觉得在这里自己很多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

“区伯伯,我会请求父亲的原谅。”

老人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冥顽不灵,我告诉你蔺沈,我不会同意,绝对不会同意,死都不同意。”

蔺沈把宁浅浅拉起来,在老人面前鞠了一躬,“区伯伯,抱歉。”

然后拉着宁浅浅往外走,她轻轻的挣了挣,“蔺沈……”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争论些什么,但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太失礼了?

一出外面,一股冷气灌过来,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蔺沈拉了拉她的领子““我们回家吧。”

什么话都在那一刻顿时苍白起来,只有那清晰的五个字‘我们回家吧’。她扬起脸微笑,“好。”

他们牵着手沿着旧路走回去,即使不用交谈,也能体会到彼此传达的温暖。但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如果我不先低头妥协,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主动找我?”

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哪有那么多如果?”语气轻而软,他一向不懂得说甜言蜜语,也不善表达。以前他总是用最直接方式来表达,导致两人一次又一次的闹翻,抵触,后来他慢慢改变着与她相处的方式。这些默默的变化,他从来不言明。

而以前的她总是塞住耳朵,故意不去感受他的变化,把他的心意挡在外面,把自己藏起来,现在想来,真的很傻。

他的车就停在巷子外面,她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心顿时一跳,容榷的车还停在那里,他一直没有离开。车厢里甚至没有开灯,似乎想和这夜色合为一体。她知道他此时正在车里看着她。

蔺沈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眸色顿时一沉,然后慢慢将视线调到她身上,她似乎有些恍惚,眼里有一层淡淡的忧愁,他抿直了唇,直接勾住她的腰,刻不容缓的吻了下去。宁浅浅惊呼一声,就全数被他吞进了嘴里。她渐渐的软了身体,攀附在他身上。心跳变成了同一个节奏。

他似乎故意要让她无法思考,一如既往的霸道,绝对的掌握着主权。他将她压在车上,或是怕她嗑到头,单手掌在她的后脑上,吻得越发深。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缓缓松开她,嘴角鲜少的出现了一抹笑意,“不会换气么?”

她尴尬的咳了一声,“忘了。”

他的笑容越发深了,整理好她有些凌乱的衣服,打开车门,她从车窗望出去,容榷已经走了。

回到漱园之后,所有人既然都还在大厅。苏妈喜孜孜的跑进厨房,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菜肴从厨房出来,布菜的布菜,布碗筷的布碗筷,不一会儿就布置好了,苏妈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蔺先生大早说小姐你会回来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饭,我怕菜凉了,就放在炉子里热着。”

以往三年年夜饭都是和漱园所有人一起吃的。没想到今年她离开了他们还会踮记着她。她看了一眼蔺沈,他仍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原来他早就打算今天接她回来吃年夜饭,但就是什么都不愿说。

蔺沈带了她一把,“先去换衣服。”

她不想让大家等她一个,稍微收拾一下就下了楼。而就那短短十多分钟,大厅摆的那两桌全部坐满了人,陈梓和宜雅兰、关牧、齐飞、白芝还有那个小不点阿斗都已入席。她心里有些黯然,独独没有了宁晓。不过,现在她肯定很开心,至少比在她身边开心。想着,也释怀了。

她的位置安排在蔺沈旁边,关枚上来就是给她满上一杯酒,“宁小姐,欢迎回来!你再不回来,我们哥几个都快被大哥冻成冰渣了。”

蔺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立马讪讪的笑,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宁小姐你随意。”她也不推辞,抿了一小口。

陈梓和齐飞也向她象征性的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整杯干。她心里明白,其实陈梓并不喜欢她,但他又不能干涉蔺沈的私事。不过他和宜雅兰之间的感觉却羡煞旁人。白芝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很安静。但是齐飞对她却极为照顾。

阿斗自愿跑去跟苏妈他们坐在一起。苏妈心地善良,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心底柔软,好吃的尽往他碗里添。

蔺沈喝酒一向节制,这次却喝得有些多了。但他的酒品很好,几乎都没有失常过,就是笑容比平时多了几分,嘴角柔和,端得那是如沐春风。

关枚暗自嘀咕,“如果大哥每天喝高那一两次,大家也不用那么战战兢兢了。”

蔺沈却淡淡的吐出一句让关枚吐血的话,“你还没那个本事。”

关枚有自知之明,灌醉大哥他的确没有那个本事。谁让今天有人心情美美的呢?当然后面那句话他没胆说出来。

和往年一样,几人起了台子打牌,宁浅浅在蔺沈后面坐着,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斯条慢理的理着牌,一派轻松悠闲。

他们在牌桌上谈得就是牌桌上的事情,一局一局都玩得很精妙,个个都是高手。其实她也不大懂这个东西,只是跟着玩过几次,摸了个半生不熟,牌仔能认个其全。他们玩了几局,让她们几个轮着玩,宁浅浅忙摆手,表示自己不会。蔺沈含笑的捏了捏她的手,“算了,她那点水平,横竖是你们坑的份。”

关枚不服:“大哥,不带你这么护短的。”

蔺沈随手一只牌砸过去,关枚扁扁嘴,不吱声了。

空气有点闷,她躲到阳台上透透风,没想到白芝也过来了。她双手撑着栏杆,望着远处,“这次回来又想得到什么?你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宁浅浅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芝笑了笑,“现在不知道没关系。”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残损的便条纸,“这个你不会忘了吧?怎么样?交易还要继续吗?我想通了,我会跟你合作,不过,如果你反悔想取消交易,我就会把这便条交给大哥处理。不知道他会次会顺藤摸瓜……”

宁浅浅脸色刷白,双手紧紧的抠住栏杆,“你……”

“我只是想为我那虚度的年华,讨回一点彩头来而已。做人,还是自私一点好。”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原罪第119章

其实人生总是让人以为得到一切之后,给你设置一个更大的路障或是一道悬崖。而那时并不是你自认为可以越过或是避过的。

风夹杂着雪花刮在脸上,丝丝惊凉。

渐渐沉睡的城市,烟火绽放后寂静的夜空,都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气息一步一步逼近。

有些事情,即使挽救,也无济于事。命运不允许你出尔反尔,踏出了一步,后面九十九步都变成了身不由己。

她重新回到厅里,他们牌性正酣,宜雅兰和白芝都已上阵,女子打算总是缺乏一份随性,战战兢兢,忧前顾后,反而会把自己的处境逼到一个死角。

白芝抬眼扫了她一眼,弯了弯嘴唇,有些得意。她只当没有看到。

后来她靠在垫子上睡着了,混淆而可怕的梦境从来没有间断过。在梦中挣扎着醒来后,她已经躺在了那张kinguje大床上,昏暗的壁灯下蔺沈倚在床畔看着她。

她翻了个身,往他怀里偎去,“怎么还不睡?”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有些不羁的美感。

“还早,你先睡。”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边已拂晓,隐约可以听到外边的鞭炮声,她索性也不睡了,舒服的在他怀里享受难得的安逸。

他的大手罩在她在发顶轻轻的摸挲着,“明天我们去看宁爷。”

话罢便感觉宁浅浅身体有些僵硬,然后微不可闻的低喃了一句‘对不起’。

她渐渐放松下来,笑了笑:“好。”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谈及到宁老你子。可以说,宁老爷子在宁浅浅仍是一截不可忽略的利刺。当初宁老爷子骤然离世,蔺沈选择了继续欺骗她,而不是拒实相告。当时宁老爷子是蔺沈控制宁浅浅的重要筹码,他心里明白,如果让她知道宁老爷子过逝,依照她的个性,不知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所以他唯一的选择都是掩去一切。当然,不可否认,他存在着私心。

休息了一日,隔日直飞洛杉矶,中途没有停顿,专车直达墓园,他俩一身黑衣,站在肃冷的墓碑前。宁浅浅摘下墨镜在老人的碑前嗑下三个响头,不一会儿泪便湿了脸颊,哽咽的说着:“爷爷……对不起。”

她最爱的爷爷,她却未能送他最后一程,这是她一生的遗憾。如今,他们祖孙俩阴阳两隔,她再也没有尽孝的机会。

“我要把爷爷带回去。”她轻轻的说:“这里全是一些高鼻梁的老外,他肯定住得不习惯,很寂寞。”

“好,我来安排。”

从墓园出来时她怀里已抱着一个骨瓷,然后前往疗养院。这个疗养院她才来过几次,每一次都是急匆匆的赶去看完爷爷后又急忙忙的返回s市,所以根本对这里没有一个确切的印象。蔺沈和院长很熟捻,两人用英语流利的交谈,然后就听到院长说到爷爷的遗物一直留在储备室里,等待家属取回。

储备室很大,一列一列的铁柜子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和未了的心愿。二十八列78号柜,上面镶着一张硬壳的卡名,烫印着爷爷的名字。

她输入院长给她的密码,柜门应声而开,里面摆着几套衣服,还有一个木匣子。她一打开匣子泪就糊了眼,里面除了一张全家福之外,其余的全部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她拿出照相一张一张的翻看,有她弹琴时的,浇花时的,玩乐打闹时的,在舞台上的……各个年龄段都很齐全。

她翻着翻着相片里突然掉下一张巴掌大的纸张,只见上面的划着全是凌乱的横竖线,她只一细想就明白了,爷爷自从那里起手脚就已经不灵活了,要写什么都十分费力。而他如此费力的留下一张划满横竖线的纸条和他珍视的照片放在一起,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爷爷到底想在纸上写什么?或是留下什么话给她?

她从储备室出来时,蔺沈和院长正在花园里交谈,看上去兴致极好的样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在洛杉矶没有作停留,订了当晚的飞机,回到s市,而这一路蔺沈对爷爷的遗物仿佛没有丝毫好奇,而她在潜意识里在这件事上与他保留了距离,所以也不曾提起。

两人看上去相安无事,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足以说明他们之间,仍有些障碍无法逾越,但双双都选择了回避。

大年初五,蔺沈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离开了漱园。走得很急,也没有跟她说要去哪里。后来,听林管家说,陈梓和齐飞关枚他们都一同离开s市,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至于什么大事,她并不想知道,也不太担心。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宁愿装得糊涂一点,就装作不知道罢。

闲来无事她又拿出那张纸条出来研究,但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难道是什么密码?爷爷生前对解码一类的书籍一向感兴趣,不会正好应用到这张纸张上去吧?这也太有难度了,正好蔺沈书房也有不少这方面的书籍,他对这方面也有研究,于是决定查看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诀窍。

蔺沈的书架上从来不放闲书,分门另类,打理的极好。她爬上架子,在最上排找到关于触码方面的书,随意翻了几下,看到有几处都夹了书签和做了批注。都是蔺沈的笔迹。他的字有些像草书,有些随意不羁的味道。书写在书页上,醒目而整洁,让人看着舒服。

她干脆在他的办公室前坐下,正好安安静静的研究一下这书分阶段有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说实话,读这类书很坚涩,深奥难懂,而且有许多专业性的术语和暗语,看了半天仍是一头雾水。

蔺沈的坐椅很舒适,还有按摩功能。她边翻着书边享受着背脊和颈脖的挪动挤压,过了一会她干脆闭上眼全心全意的放松。但过了一些书房铃声大作,她吓了一跳,真心伸手去拿话筒,却不小心碰到鼠标,屏幕嘀了一声亮了。原来电脑没有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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