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幻瑶却无端打了个冷颤。
太阳接近烈日,发出温和的春天里不可能出现的光芒,入眼即伤的辉光逼得幻瑶不得不闭紧双眼,在她阖上双眸的瞬间,红白交加的弧光冲进了夜听风的身体。
“你不会记得,我永远都会对所有人又爱又恨。”
“你不会记得,备受诅咒折磨的我还是会爱你。”
“你亦不会知道,我心上的伤有多严重。”
“我爱你们,也恨你们。”
“。。。”
后面的话越来越细弱,幻瑶陷入的长长的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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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谁是客(1)。
如果有一天,让你重回不可存在的历史,你会眼睁睁看着你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夜听风的诅咒。
躺在漫山红色花海里的少女,双手交叠安静地置在胸前,有红色的长翅蝴蝶落到她的睫毛上,她一动也不动,仿佛沉睡千年的睡美人,只为等待王子的降临。
夜听风洁白的袍子被风带起,这是一个永远只有黄昏的世界。
太阳永远以夕阳的姿态悬在遥远的天边,落日的余晖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大地照得明亮。将一片又一片的曼珠沙华花海照得炫目。
红花,白衣,美人。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世界,他眼里只有恨,看见自己爱的人,会爱,也会有恨。由爱生恨,爱在,恨也在。
他记得自己最后一次重生就是在这里,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有在这里,看着满目艳丽却倍感苍凉的红色,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他最后选择一次重生,用他千年的漫长生命,换来一场复仇的命运。每当他看到幻瑶天真烂漫的样子,就不忍揭穿一切。
他本来可以为她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境,他只是想让云花语伤心,想折磨他。可是幻瑶,不爱他却还为他着想。
几世了,她都和他在一条红线上。从未分开。
这一世,他们还未相爱,事情就无趣了。他们一定要相爱,却不能相守,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那些红白交加的光束冲进他身体那一刻,他才记起来。这里曾经有一位花神,她与他做了一个约定。
她说,你可以选择为自己报仇,用你漫长的神寿交换,下一世,他们会在你手中,如傀儡般听从你的使命。
若有违背,你便灰飞烟灭。
他脸上不可消除的曼珠沙华就是标志,是契约的监督者。
手不自觉地抚上右边脸颊,心中有着莫名的愤怒在滋生,他想撕了云花语,想看着幻瑶痛不欲生,可是,他们还未相爱,如何才会让他们撕心裂肺的难以放开彼此,如何让他几世承受的痛苦,变成他们之间的鸿沟?
指尖渐渐泛红,最后空中胡乱飞舞的花粉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条红色的绸带,他雍容地跪下,用那条红绸蒙住幻瑶的眼睛,细玉的手指轻点她的眉梢,唇角,恋恋不舍。
我爱你,既然你要爱,你每一世便爱他吧。
我恨你,既然我会痛,那你便经历我所经历的,再肝肠寸断。
无数小的花朵在悄悄绽放,夜听风负手而立,迎风问天。
花神,你的转世也该醒来了。
融雪涯千年的寒冰仿佛更加冰冷,春天浓烈的日光也暖不了一块冰雪。
天轻玉看向玉棺里的人儿,玉面红唇,安详动人。若不是冰凉凉的感觉,她就觉得风月一直在陪伴着她。
云花语何时才可以将风月唤醒,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还能否见到女儿一面。
玉棺没有棺盖,每天她都会采集地宫里新鲜的花朵放在她身边,被鲜花围满的她,看起来更加美丽。
天轻玉还在出神,想着风月小时候调皮的模样,她会为了云花语跟她讲道理,这样懂事的女儿,怎么就突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呢。
忽然,均匀的呼吸声打断了天轻玉的神游。
她难以置信地扶住棺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风月看。已经十二年了,她对于风月的一切太敏感了,她每天都盼望女儿能够醒来,看她一眼,喊她一声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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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谁是客(2)。
似玉如花的眉头轻轻皱紧,平静了几年的眼皮居然在蠕动。
喉咙微微滚动,樱唇轻抿,长长的睫毛几颤之下缓缓睁开。
一双秋瞳像红宝石般耀眼,打量着偌大的地宫。
天轻玉难以置信,捂着嘴不知所措。她的宝贝女儿终于死而复生了,可是,她的眼睛为什么变成了红色的?她看她的眼神,为何如此。。。厌恶?
难道是。。。云花语动了什么手脚?可是他那么爱风月,怎么能够舍得?
“别惊讶,我才不是你的女儿。”‘风月’活动几下疲惫的筋骨,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衣服瞬间变为鲜红的绸衣,外罩还是红色的轻纱,绣着同样颜色的曼珠沙华。
一切红色都与她眸色相同,信手拈来一朵红色的珠花钗子戴在发间,几个漂亮的旋身,轻盈香影,她看起来像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漂亮吧?”顽皮地眨眨眼睛,红宝石的眼睛流露出光彩。
“你。。。”母女连心,天轻玉此刻觉得眼前的女孩与她十分疏远。
她的女儿风月,是不会如此轻浮地与她说话。
她的风月,从不会以如此不屑的眼神与人交流。
“你是谁?”颤抖地问出来,刚才沉浸在喜悦里的她,已经有些担心。
“世人都说冗族寿命较长,看来果真不错。你活了几千年了吧?”‘风月’慢慢踱步绕圈,仔细打量天轻玉。
“你。。”天轻玉面色惨白,她既然不是她的女儿,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冗族活得长久的秘密?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的。我要借用你女儿的身体,为我自己做一些事情。嘻嘻。”她细眉轻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地宫里。
天轻玉似乎有些不能接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洛瑜不耐,她等待转世轮回已百年之久,如今刚刚获得自由之身,巴不得早日见到这一世的云花语,她撇了眼天轻玉,摇摇头飞出地宫。
天轻玉看着空空如也的玉棺,久久不能回神。冗族本就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古族,如今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而刚才的女孩子居然一眼就知道她和风月的关系,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冗族之人。
这简直比风月醒来还要让她震惊,双腿发软地跪在地上,心里抑制不住的害怕。哥哥,你为什么不能回来呢。
幻瑶觉得自己的身子轻了起来,一片浓雾过后,她看到了繁荣的小镇。
街边有热气腾腾的包子摊,叫卖声如此悦耳,仿佛她又回到胡同里的日子,每天清晨可以听到来自外面各种小吃的叫卖。
日光灌满这座小镇,碧绿的水波荡漾,有小船儿徘徊在岸边,洗菜,捣衣的妇女交谈着生活里琐碎的事情。
“昀起,你慢点。。。”幻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住,她回头,看到云花语一身紫金色的蟒袍,出众的容貌,尊贵的气质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他怎么会穿成这样站在这里?
“昀起,你又淘气了,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他弯下腰,抱起在路边看吹糖人的小男孩。
小男孩嘟着嘴,委屈道“皇兄你又欺负昀起,每次母后让你带我出来玩,你都不让我玩。”
“这些肮脏的东西你怎么可以碰?等回宫了,皇兄给你更好的。还有,记住了,在外面要喊我哥哥,不能叫皇兄。”他伸出洁白的手轻轻弹了下被叫做昀起的男孩。
云花语果然是云花语,说出来的话向来不中听。幻瑶有些迟钝,才发觉不对劲。她明明离得很远,可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昀起,有些耳熟,她怎么会觉得耳熟?
还不待她分析清楚现下的处境,又被桥头一阵热闹声音吸引过去。
她步伐格外轻盈,随着人潮拥挤到了那边。
云花语和小男孩也在旁边围观。
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孩子挎着花篮,里面都是新鲜的各种花朵,君子兰,小雏菊,百合,还有好多她叫不出名字的鲜花。
那女孩子的眉目之间,隐约也有些熟悉。
她就不明白了,为毛看这里的一切都觉得分外亲切?
“让开让开,给我们家少爷让路。”几名粗壮的大汉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出一条路。风流的公子哥羽扇轻摇,一双桃花儿眼可以滴出水来。
他在卖花姑娘身边转了几圈,突然一手扯开她的面纱。
“啧啧,身材不错,脸蛋儿也挺好的,就是皮肤有些差,等少爷我把你带回府里好好养着,跟了少爷我吧,来人,带回去。。。”
周围有人愤怒的人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阻拦。幻瑶已经听不清他们吵闹的话语了,那个卖花的女孩子,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卖花,卖花,卖花。这不就是她的第一世,她和云花语的红线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她都看到自己跟那个女孩子有着相同的脸,可是周围的人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看热闹的始终在看热闹,愤怒的依旧在愤怒。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两个像是孪生姐妹。
她试着拍下旁边妇女的肩膀,“大娘。。。”
那女人似乎被吓到了,惊慌的四下查看,光天化日的,怎么就忽然被什么东西碰到了?
幻瑶失神地收回自己的手,她,不会在梦里吧。
时间似乎定格了,她想起之前的画面,被夜听风带到了一片诡异的花海里。
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不知道夜听风欲意何为,但是,她现在没办法醒来离开这里,那么,夜听风想给她怎样的惊喜,怎样的折磨,她都会鼓起勇气面对。
从前的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可是自从意识到夜听风是神仙以后,她在他面前就变得不堪一击。现在,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再被动地被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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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谁是客(3)
那么,她就当是在看一场免费的3D电影吧。
就算前世的她会痛,她现在只是一缕游魂,没有半点感觉。
她看到自己前世这么受气,心里竟然很平静,没有想象之中的怒气。
那风流的公子已经将‘她’拉扯到了一旁,她看到了云花语,不对,现在应该叫他昀落,在一边冷静地看着。
他的身份是当朝的太子,那个小孩子是小皇子。
这应该就是典型的贫富差距导致的爱情悲剧,不过还好最后他们私奔了。
她真是有些好奇她和云花语那样的男人,竟然有过爱恨纠葛。
紫金绣线袍子挡在轻浮公子面前,严肃而清冷,道:“当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昀起崇拜地看向昀落,英雄救美的招式千年不老。
“你管谁呢?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吗?”一个大汉上前拍拍昀落的肩,嗤笑道。“我们家少爷是衙门青天大老爷的公子,你惹得起吗?识相地快点滚开。”
昀落笑而不语,轻轻一弹肩上的手,那大汉就捂着手跳着滚到了地上,昀落居高临下抱着手臂看他。“这才叫滚,不是么。”
昀起拍手叫好,一脸崇拜不减。
那公子哥想必是在这地方上称王称霸,没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撒开那姑娘,摇着扇子晃到了昀落边上,“你敢惹小爷,是不是不想走出这镇子了?”
昀落好像十分不喜与这人打交道,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一手聆着递到他面前。“我不想管闲事,可是一旦管了,最讨厌麻烦的人了。”
不知令牌上写得什么,那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公子,竟然吓得屁滚尿流,撇腿就跑。护卫他的壮汉也不敢懈怠,一直跟上去。
一块令牌引发的血案啊,幻瑶摇头叹气。
“公子,多谢公子相救。”
幻瑶真是头疼,‘她’怎么还追上去问啊?难不成真是被救了就想以身相许?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昀落抽回被她拽住的衣角,冷冷道。
“我,我叫清梦。”古代的女子就容易脸红,告诉一个陌生男子自己的名字,脸就堪比苹果了。
幻瑶死活都不敢相信,自己当年竟然会脸红?!会羞答答地和男生讲话?
“好。我知道了。”昀落拉着昀起的小手,转身消失在人群里,昀起还不忘回头给她一个鬼脸。
他的皇兄就是这么清高,不喜欢与女人接触的。
清梦向着昀落反方向走去,满篮子的鲜花已经在刚才的撕扯中凋谢了,有花瓣飘落到地上。
幻瑶头都大了,她该跟去哪边?
是去看云花语?还是去看自己?
这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做的选择,她现在不饿也不会想睡觉,因为在梦里,所以她不需要那些。
既然时间这么多,不如先去看看自己前世住在哪里,和谁生活?
心动不如行动,在她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就起身追上了清梦。
经过繁华的街道,清梦脚步一刻也不停歇。
左转右拐,最后身影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里。
“青瓦砖墙,朴素。”幻瑶脱口而出,也跟了进去。
这里就像难民窟,满目萧条,脏乱不堪。
她现在才想到,她一个姑娘家,生在普通的人家,那么漂亮却要带着面纱出去卖花。
这不是明显地无奈,被生活所迫才出去的么。想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若不是在富贵人家,就应该低调生存,才可以保护好自己。
可她,今天招惹了那个富贵人家的公子,难保他不会找来寻仇,昀落在的时候他可以表现出被吓坏的样子,可昀落走了呢?
这里都是他家的,他有大把的时间来折磨她。
昀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幻瑶有些着急,她已经完全融入进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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