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若天涯
【类别】言情
【状态】连载
【更新】2012…04…10已更新至1040章
【本册章节】第580…1040章
【简介】她,有个名躁写作界的妈妈。 自小在周围人那些对妈妈所谓的“崇拜”中,被妈妈那些煽情的作品荼毒,更令生性淡漠的她对那些情情爱爱嗤之以鼻。 却世事弄人,一次偶然的“契机”,她竟然穿越了,而且这穿越后发生一连串的事,还偏偏该死的符合老妈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的那… '详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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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54点击_580。 毒发【十二】
那个地方,太肮脏,太恐怖。
此时的卿之,不禁对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生出了一种同情,一种疼惜。
幸好,她体内的三种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形成了一种平衡的局势,否则,单单是其中任何两种,就足够让她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深深的叹了口气,卿之开始伸手去解九月的衣襟。
她的毒,比他想象的要眼中百倍,他必须马上为她银针度血,同时封住靠近心脉的重要穴位,否则,毒入心脉,神仙也无能为力。
疼,全身都在尖锐的疼着。这样的疼痛,撕扯着九月的五脏六腑,让她不得不从一片黑暗中清醒过来。
掀开沉重的眼帘,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冷静如她也不免一时间怔住了。
此时的情景,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估计一睁开眼就直接一巴掌向眼前的人扇过去了,然后嚎啕大哭,或者歇斯底里的大骂。
或者,在这个时代视贞洁远胜过性命的女子,早已直接自我了断了。
一个男人,正面色如常的在她身体上来回摸索,还不时的点点头,神色满意。
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最主要的问题是,她现在,上半身,基本上是一丝不挂。为什么说基本上一丝不挂?因为她的衣襟全部被敞开,正闲闲的挂在两只手臂上,而前面,全无遮挡的暴露在空气中。
九月的神色变了几变,微微蹙眉,仔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神色又淡了下去。并没有出声询问什么,放松了有些微微紧绷的身体,又闭上了眼睛。
“没有惊叫,没有害怕,没有恐慌,这这样,平静?”淡淡的声音响起,有一种宁静的味道。
卿之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唇角却微微的扬起。
他当然知道九月已经醒来。可是对于九月的反应,却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一个正常的女子,醒来突然看到这样的一幕,怎么样也应该惊叫几声,或者大哭一场,又或者,再冷静的也应该出声询问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吧?
'2'934点击_581。 毒发【十三】
还是她就真的不怕,自己是在对她行不轨之事?
而且,一个女子,真的可以,毫不介意自己的身子被“看”去了吗?
九月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又睁开眼,正眼的好好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又是一个长相不俗的男人,儒雅斯文,眉眼安静,又给人一种闲雅清逸之感,连笑容也是淡淡的,他的人和他的声音一般,会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让人的心,也会跟着不自觉的安静下来,觉得舒服,放松。
这个男人,还有一种,给她的感觉,很亲切的气息。
仿佛……仿佛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的眼睛看不见。更何况,看见又如何,你是大夫。”
九月的话语,语调平淡,声音轻浅,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和停顿,连看着倾之的眼神也是自然不过。
卿之的手却瞬间顿住,仿佛听见了什么震惊不过的事情,唇角的淡笑也僵住了,那一刹那的表情,竟然难得的有些冰冷,跟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极其不合。
九月却似乎什么也没察觉一般,又淡淡的开口道:“实在是很痛呢,你去帮我倒杯水喝吧,也许会好些。”
嘴里干涩的苦意,让她更加觉得身体的痛楚有些难以忍受。
卿之这次却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手中的动作,直到觉得满意,才站直了身子朝房中的桌子走去。
九月忍住剧烈的痛楚,整理好衣襟,随意的将衣带系好,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一只干净而修长的手,将竹质的茶杯送到眼前。
九月毫不客气的接过去一饮而尽,然后把被子又递回给卿之,老实不客气的道:“再要一杯,谢谢。”
卿之也不以为意,直接又去倒了一杯递给九月喝下。
九月又是一饮而尽,喝得好不豪迈。实在是,嘴里的干涩和苦意令她觉得难受。
把杯子随手递给卿之,看了看床头硬梆梆的枕头,有些无语,自己真是被惯坏了。不过现在,她是真的想要一个柔软的软垫让她可以靠一会儿。
'3'941点击_582。 毒发【十四】
视线最终落在棉被上,九月忍着身体里的剧痛,随意的把棉被揉在自己的身后,小心的靠上去,倒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舒服的叹息一声。
看着一旁怔怔的站在那儿听着她响动的卿之,洒然一笑,好心情的道:“坐啊,别客气。”
卿之依言坐下。
坐下之后卿之才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个女子,怎么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就这样跟一个陌生的男子这般随意的说话,还叫他坐在自己的床头。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卿之突然又有些怔住,这似乎是他的房间吧?
九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觉得好笑,不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时代的男人,大概都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惊奇是难免的。
嗯,还是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她不喜欢这样的苦味。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九月突然闲闲的开口问道,似乎,才记起这个问题。
卿之再次语结,这个女子,与他同处一室这般泰然也就罢了,他可以当他是个奇女子,不计较这些俗世的规矩和男女之防。
可是,同处一室这么久,她醒来还是那样的状况,她好歹也得询问下他的身份,至少,不是应该现在才想起问自己的名字吧?
“骆卿之。”不过,心里的想法是一回事,倾之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对于九月的问题,自然是有礼的回答了。
“嗯,卿之。”九月很自然的叫着他的名字。
“呃……”卿之一时错愕,不是应该叫他骆公子,或者骆大夫吗?
九月不理会他的错愕,继续理所当然的淡淡的道:“卿之,帮我拿些甜味的东西来好吗?我嘴里很苦呢。”
卿之听着他这般理所当然的语气和要求,一时气结,竟然难得的有了些为难的意思:“你都知道我看不见了,是个瞎子,为何一再如此理所当然的要求我为你做这样做那样?你不知道……”
“那又怎样?”九月突然出声打断他,语气依旧那般的理所当然。
'4'1195点击_583。 毒发【十五】
“呃?”卿之一时怔住,神色竟是少有的一脸疑惑,有些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那又怎样?”
“我说,你看不见,是个瞎子,那又怎样?”九月很好心的把话说得完整,顺便在柔软的棉被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满意的眯了眯眼,还是很痛呢。
“什么叫那又怎样?什么叫我是瞎子那又怎样?我是瞎子!我是个瞎子!”卿之听到这话却突然难得的激动了起来,“唰”的站起身来,身子微微前倾,紧握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脸上的神色也是难见的悲愤。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二十多年来一贯清冷淡漠的性子,就这般激烈了起来,甚至是不受他控制般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
简直让他自己,心中也有些害怕。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会有着如此恐怖而浓烈的愤恨,会隐藏着难以抑制的悲怆。
“那又怎样?”九月依旧是懒懒的看着他,声音也是淡淡的,带着一种毫无疑问的语气。仿佛于她来说,那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事实上,于她来说,那真的是。
“不就是看不见吗?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只是身体中的其中一部分不能正常使用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什么差别啊?”
一句话,如此的云淡风轻。
若卿之能够看见,他一定可以看到九月此时的神色再自然不过。于她来说,真的毫无差别。她真的不觉得,瞎子又怎么了?
尽管看不见九月的神色,可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卿之的心,顷刻便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宁静,从心灵深处散发出的一种宁静。
除了澈和他身边比较亲近之人,基本上从未有人看出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从未有人。
因为他的表现,从来都与常人一般无二,在人前,他从没有因为眼盲而发生过任何失误。甚至,他骆卿之,还是人人趋之若鹜的一代神医,还有谁会去怀疑,这样的他,背负着一种残疾。
'5'934点击_584。 毒发【十六】
而卿之也从来知道,自己的眼睛,从外表看来,绝对与常人无异,丝毫看不出破绽。
可是,今日,这个女子,就那么一眼,便知道了他隐藏至深的秘密。
而她,并没有像那些知道这个事实的人那样避而不谈,偏偏那般直接而毫不婉转的说出了这个事实,她的语气毫不鄙视,那般的自然,那般云淡风轻的反问他“那又怎样”。
他却能够体会到,她那样说着,她也真的是那般觉得的。
“可是,这是一种残疾。我和正常人,不一样。我比他们少了一样东西,我看不到这个世间的一切,我的世界没有光明,是残缺的,不是吗?”
卿之终究还是问出口了,这是他一生都隐藏至深的问题。
他甚至,连澈都从来不敢询问。
他怕,他怕他有任何一点的同情或者怜惜,又或者,是愧疚。
可是今时今日,面对这个可以说得那般云淡风轻的女子,他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九月闲闲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淡淡的,带着些漫不经心的道:“残缺又怎样?没有什么是完美的,从没有。只不过,别人也许残缺的不是能够一眼看穿的,而你是。可是如今,你的残缺,别人又是容易看穿麽?”
“不能。”
“那不就结了?你又还有什么可纠结的?”九月的唇角淡淡的扬起,突然静默了下来,安静的审视着面前这个表面一副平静模样的男子,良久,才轻轻叹息。
“为什么叹息,是因为……”卿之欲言又止。
“你在自卑。”九月说得笃定。
卿之突然唇角扬起,似是洒然一笑,道:“我有何自卑的。我只是,觉得上天不公罢了。”
说完这句,他突然整个人宁静了下来,笑意淡然,恢复了那种儒雅而清逸的气质。
九月却不容许他躲回他为自己营造的保护壳中,语气徒然变得凌厉:“你就是在自卑。若不是自卑,你又何须介意?若不是自卑,你又何须这般计较你的残缺?若不是自卑,你又何必苦苦隐藏你眼盲的事实?”
'6'1006点击_585。 毒发【十七】
“我……”卿之垂在身侧的指突然轻轻的颤动了下,全部的反驳却在这一刻无力说出口。
因为,他似乎,内心最为隐晦的东西,就这样被这个此刻看起来咄咄逼人的女子,就这样摊开在了阳光之下,容不得他退缩或者逃避。
“你觉得你是残疾的,老天是不公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比你更为悲惨的呢?你是医者,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人失去了双腿,他们无法像你这般自由行走。有些人甚至活着只剩下一个躯壳,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甚至没有思想,只能当一个活死人。还有更多的人,他们虽然四肢健全,但是人格堕落,卑下无耻。那你又觉得,是作为那些人更值得说一个惨字,还是你?”
九月突然淡淡一笑,声音变得清浅而柔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暖和坚定。
“你可以自问一下,你现在过得又比谁差?你又比谁落魄?你的人生又比谁更堕落?你没有。就我现在所看到的,你的相貌俊雅清逸,气质高雅,谈吐不俗,甚至拥有着救死扶伤的医术。你可以救治很多人,得到足够的承认和至高的赞赏。你又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不公?”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完美的人。对于我来说,你的缺点只是比较明显,仅此而已。更何况,你又何惧别人的眼光?你堂堂正正,没有自甘堕落,活的比一般人更为高贵。所以,是个瞎子,那又怎么样?”
九月说完,就那样懒懒的看着卿之,弯起的唇角此刻却带上一种玩味的意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还会对一个人进行这样的心理辅导。她几时变得,会管这样的闲事?
只是,看不得那张清逸的脸上,有着那样隐忍深刻的悲哀吧。
那样的气质,真是不该隐藏着那么浓烈的愤世嫉俗呢。
从第一眼,她就注意到了卿之的双眸,虽然看起来与正常人一般无二,可是,再仔细点她便发现了,那样深邃澄澈的眼眸,却是黯淡无光的,视线涣散,没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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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从来不觉得身体残疾这是怎样的值得耿耿于怀的,也没觉得残疾的人与常人有什么分别。她从来一视同仁。
身体的残缺既然是无法避免和选择的,那么只要心志如常人一般,坚定,绝不自甘堕落,努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那么,会比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更值得钦佩。
当然,她从来不觉得,身体有残疾的人需要什么特殊对待。一视同仁,便是对于他们最好的肯定。都同样是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卿之的唇角也同样的泛起一丝苦笑,他缓缓的在凳子上坐下,似乎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般,身子有些摇晃。
他从来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只是从来不愿承认罢了。他的内心深处,原来是隐藏着那么深刻的……是自卑吧?对,就是自卑。
他是那样避讳别人知道他的残缺,那样不愿意被人小心翼翼的对待,另眼相看。
于是他便从眼盲了的那一刻便开始,努力的练习听觉,嗅觉,甚至触觉。直到自己可以在外自由的行走,与常人一般,直到再也没有人可以发觉他的残缺。
原来,那都是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在作祟,让他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和刻意隐藏。
枉他还表面上表现得多么的云淡风轻,其实骨子里……
“喂,卿之……卿之……”九月突然出声打断他的思绪,满意的看着他脸上调色盘似的复杂神色戛然而止。
“卿之,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