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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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辞-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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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他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冻得僵硬的脸颊牵住一个温暖柔和的笑容,徐徐的把蛋糕推到她跟前,单指挑起她遮住脸的刘海。

“生日快乐。”

于悦死死的低着头,咬着嘴唇内侧,默数了几个数字,鼓足勇气抬眸,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无声的把蛋糕推了回去。

厨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洗碗声音,他坐在原地,进屋这么久,被冻透的身体还是没有缓和过来,手指夹不住烟身,来来回回掉落下好几次。

厨房碗柜开合声,上楼的脚步声,卧室的关门声。温婉动听的一气呵成。

直到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头,他的手指都没有没灼痛的触觉。他目无波澜的把原封未动的蛋糕扣进垃圾桶,关掉了客厅的大灯。

坐在床

边,他按开手机录音。

醇厚的男音轻快的响起:“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老婆; happy birthday to you。”

一遍一遍,循环播放着。

可惜,她听不到。

卧室内的暖气十足,于悦还是裹着厚厚的被子。

不是说好了,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害怕的么……

她站在门边,想象着隔壁香甜的那张睡颜,笑不成形的悲伤涌来。

快坚持不住了。

他的沉默寡言,让她每天都心疼的死去活来。静下来的这段时间,她回想起很多细枝末节,那些谎言,针一样扎在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每回想起一幕,就更深一寸。

她双手奉上无条件的信任,被他无情的踩到脚下,践踏,碾碎。

她生活在他的世界,用一个卑微的跳梁小丑的身份。

时光前移几个月,不同的房子里,同样的人。一扇门的距离,他第一次,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嗓音认真且专注。

“于悦,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她对他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凶猛的攻破了自己所有的底线。她的人,她的心,无所保留,悉数奉上。

他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跟她解释清楚这一切。他都没有这么做。以至于当他问她:“不听听我的解释?”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格外的苍凉。

你的解释,我要听呢。可是,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么?

她决定不要再继续想下去,摊开电脑抱在腿上,滑稽夸张的韩剧,女主角拖着男主角的胳膊,撒娇的晃着喊着:“欧巴。”

明明是引人捧腹的剧情,她看着,笑着,不知怎么,就落下泪来。

真的好好笑哦,都笑出眼泪来了。

神不守舍的看了几集,已经快要是凌晨。她猛然响起手机落在楼下忘记拿上来,客厅走廊的暖气总是忽冷忽热,她披着被子,敞开门。

霎时,脚下顿住。

一步之遥,那个人躺在地上,身下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裹在与她情侣款的天鹅绒被中,侧脸平和无害,呼吸匀称的睡熟。

听到声响,并没有醒过来,累极的样子,眉毛微不可闻的颦起,艰难的翻转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走廊的温度与卧室内天差地别,仅仅是站了一小会,于悦胳膊上的汗毛就大片的抖了起来,她捂住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万箭穿心的难过,铺天盖地将她卷起。

她是无意中说过一次,小的时候,实在害怕的睡不着,打

开自己的房门,就觉得爸爸妈妈的气息近了。

当时,宋辞听完后,指腹滑上她的脸颊。

“丢人啊,真丢人。两扇门跟一扇门,有什么区别?”

她一本正经:“总之我就会觉得安心就对啦!虽然只少了一扇门,但是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随口的一句话而已,于她。

可是他却默默记下。

那些不被允许守护她的日子,他能选的只有这一种方式,为她,缩短一扇门的距离。

最近的这些夜里,她总以为外面传来的窸窸窣窣是自己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幻听,有时候上班去的晚,收拾卫生的阿姨奇怪的在隔壁自言自语:“怎么我给收好的毯子又扔在地上,这个天盖不到了呀。”她都没往心里去。垃圾桶里,时不时的就蹦出依稀能看清“膏药”二字的废纸盒,她以为是阿姨平日用的,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这些,原来都是他的痕迹。

她总是这么后知后觉。

蹲□,轻轻掀起他后脊的被子,松垮的睡衣下,他肩膀处贴着的膏药暴露在视线中。

左飞飞不止一次的跟于悦抱怨:“你家那头牲口,细皮嫩肉的,看的我都生气。小时候我没命的窝在家里不肯出门,就是为了捂白了跟他拼一拼。”

她还听说,宋辞对床的挑剔程度令人发指,家里的床全部是固定的那一个昂贵的牌子,雷打不动。所以她想方设法的让他睡到床上去,不要他因为自己,委曲求全。

脚下,那映着微弱灯光的大理石地板,隔着厚厚的棉拖鞋底,都能感到它坚硬而又冰冷刺骨的触感,他怎么能忍受,夜夜在这里入眠……

她默默的把身上的被子搭在他身上,给他按了按被角,目光放空,轻轻关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段的时候很心动,好像跟大辞谈恋爱的是我。——捂脸。

但这还不是最爱大辞的时候。

咩嘻嘻。

☆、我很想你

每年至少有两次人间蒸发的殷亦凡;坐在宋辞对面。

似笑非笑。

“我听说了。”

“猜到了。”左家小姐的广播站;总是热情洋溢;声扬四海。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防着点飞飞。”

“防了;没防住而已。”

宋辞瞥一眼猫在门边偷乐的文李:“滚进来吧。”

“哎……”文李装模作样的长叹:“小灰前几天给我电话,颁布了最新的三防原则——防火防盗防宋少。可你小子连人影都见不到;我是想招惹来着,没处去啊。”

两个男人喝酒;当他为空气。

“老雕就时不时的玩隐身;你更好,只对他隐身可见。你们这样做让哥几个很伤心!”

宋辞斜着嘴叼烟;大拇指指向文李:“你的人?”

殷亦凡两指敲桌:“不熟。”

文李怒;没良心的;喝的都是老子的酒!不呆这找气受了,走了,新来的小妹妹比你俩有劲多了!

耳边清净后,殷亦凡望着指尖明灭的光亮,悠悠的问:“想怎么处理?”

宋辞笑,“用我自己的方式。”

“哦?”尾音上挑,饶有兴致。

“媳妇是我娶回家的,我自有我的方式与她相处。祸是我闯的,收拾烂摊子的也不能有别人。小凡,我总不能指望你一辈子。那么多人的事情堆在你身上,你也累了。”

殷亦凡眯眼,才多久没见,宋辞脱胎换骨,整个人不同往日。再也不是那个遇事炸毛,揪着他救场的莽撞少年了。

快三十岁了。

时光不等人。

“看起来我应该走的更久一些。”

“你在与不在,今天的局面都一样。玩了这么多年,混了这么多年,该是我自己扛的时候了。宁子哥说,自己的女人,千错万错都没有错,错的都是咱自己,让女人受了委屈,就是男人的无能。小灰比于悦矫情,比于悦难缠,比于悦有脾气,比于悦能折腾,一样被保护的完好无缺,伸手就能摸到哥为她打造的王朝,我呢?翻天覆地的捣腾了一番,眼看,连家都保不住了。”他自嘲一笑,仰头间,杯中的液体悉数滑落吼中。

果然是宁氏理论,有几个男人,可以宠老婆宠到霸气

如斯。殷亦凡嘴角没有温度的上挑。

“未必每一个人,都要做宁子轩。”

“不”宋辞苦涩的摇头:“如果你身边也有一个于悦,你一定也想做的比宁子轩更宁子轩。”

“所以?”

“所以,她若是不能释怀,我就放她走。然后跟那人一样,一直等。等的来,是命,等不来,就步她的后尘。”

提起那人,他的双目黯然无光,仰头阖起眼睛,长舒一口气。

“你,做不到。”殷亦凡很肯定。

“对别人,我的确做不到。可是,你不了解于悦,她值得我为她一人放弃全世界,她美好简单的你都无法想象。自她之后,我将就不了任何人。”

比她好的,大有人在,可是我不要。

所谓爱情,只有身临其境的那一个人才懂,大千世界,千种玉色万种曼妙,都敌不过,她的一颦一笑。

……

困乏的捏着眉心,宋辞单手抚着方向盘,北京时间二十一点整。再晚一些回去,她自己在家就会吓坏了吧。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当时他刚回宋氏不久,一个晚上,国外突然飞来了一个大型的合作团队,宋辞自然是被扣下招待来宾。手机在下午就因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他想着大概不会太久就能结束,就没有通知于悦。

等他应付完了那些鹰钩鼻子蛤蟆嘴,已经是近凌晨了。他一边懊恼着没事先打招呼,一边紧赶慢赶的往家狂奔。

到家之后,卧室简直像惨遭打劫一般。他的衣服横七竖八的扔了一床,场面混乱不堪。他按着酒后砰砰乱跳的心脏,到处寻找她的身影。最后,于悦跟怀里棕色的小绒球被他从衣橱里翻了出来。

她蜷缩着,小小的身躯缩在柜子的一角,明明睡过去了,怀里还是紧紧的攥着她的小伙伴。

他坐进衣橱中,两指捏捏她软软的脸颊:“小悦,醒醒。”

她腾地一声睁开眼睛,眨了两下,又闭着眼睛呼了过去。

他心里痒痒的,掰着她的脑袋放到肩膀处,心脏跳动的更加不规律起来:“宝宝,起床了。”

衣橱空间有限,两个人的喘息没一会就让她觉得憋气,她砸吧嘴,微微打开两片嘟嘟唇,小口的呼吸着,睡的更加香甜。

他舍不得弄

醒她,撑着困意坐在那里,几个小时都没换过姿势。

后半夜,她朦朦胧胧的伸爪子,摸到了一个不同于枕头的东西。这次是真的清醒了。

“宋辞……欧巴……你,我们怎么在这啊?”

他好笑:“我还要问你呢,一回来就看到你躲进这里面,怎么喊你都不肯醒。”

“你还说呢”她迷瞪着眼睛,声讨他:“手机关机,打到你办公室,他们说你今晚有应酬。我在客厅越等越害怕,找遍了全家才带着小爱情寻到了这个安全的地方。就呆在这里面继续等你,谁知道你那么晚都不回来,我又困又怕,后面,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他口中的淡淡酒香飘了满橱:“怕的话,上床钻进被子里不就好了么?”

“真傻!”她伸出爪子,拍了他肩膀一下:“那目标多明显啊,鬼怪一来不就看见我了嘛!我把衣服扔出去分散它们的注意力,我俩还能稍稍安全一些。”

宋辞边开车边回忆她全神贯注给他讲解的样子,不觉失笑。她总是会在这些细节上让他溃不成军,澄澈的眼神,一本正经的语气。带着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爱上她之后,他似乎进入了异界的世外桃源,每一步,都踏着他多年来沿途遗漏掉的风景,每一小时每一分钟,都美不胜收。

他歪头看后视镜,后面那辆遮着车牌的黑车,已经整整跟了他一路。他踩下油门,同样遮住车牌的黑车从前面驶来,一把方向,挡在了他车前,停了下来。

换脚踩足刹车,他眯了眯眼睛,脱下外套扔在副驾驶,打开车门,下了车。

……

于悦把电脑声音关到最小,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攥着手机。宋辞中午准点给她发过一条信息之后,就再没有了声息,时钟的指针已经朝着十点的方向滑动,他还没有回来。

按捺着心里那些不详的猜测,她不断的深呼吸,强迫自己投入到电视剧中。

时间一秒一秒过的尤为漫长,手机的屏幕在她手心氤氲起来。电脑中异国的语言叽里呱啦的响着,她愈发坐立难安,精神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再十分钟,十点,如果他还不回家,就打电话给他。

大门被敞开的声音在她紧绷的情绪下格外刺耳,小狗张牙舞爪的挤到

门边,呜呜的叫着,通知她,宋辞回来了。

悬了一晚上的心脏得以归位,她长叹一口气,对着小家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拉长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噔”“噔”“噔”,他皮鞋踩上楼梯的声音。

上的这么慢,一定又喝酒了。她单指揉眉,搁下膝盖上的电脑,抱着小家伙蹲在门边。

可是他的脚步在上了几蹬台阶之后,诡异的停住了,她正准备出去一探究竟,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庞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慌慌张张的打开门,眼前的一景,让于悦魂飞魄散。

宋辞单臂撑着楼梯的扶手,背对着楼上,人半跌在楼梯中央。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外套不知去向,袖口处扣子也不翼而飞,松松的敞开挂在小臂上,鲜红的血迹斑驳的透出来。

于悦直勾勾的看着,原本忽高忽低的心脏停滞在某个地方,几度停摆。

感觉到她在身后,宋辞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握着栏杆的手指渐渐收紧,该死,还是吓到她了。

停顿了一分钟,她软手软脚的扑过去,眼泪开了闸。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样?”

宋辞轻轻颦起眉,嘴角的微笑晕染开来,带着一丝孩子气:“这是这半个月,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谁要听你说这些的!”他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恢复了痛觉,想碰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不知他伤在哪里。

“小悦”他单臂勾着她的脖子,锁进自己怀中:“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

阿丢生日,索吻索吻!

☆、重蹈覆辙

“我们去医院;宋辞;求求你去医院好不好;你身上都在发抖;你哪里受伤了;你跟我说,我去打电话;找殷亦凡好不好?找我爸爸……”她语无伦次的捏着他的手腕,胡乱的抹了把泪。

“别着急;我告诉你。”他摇着她冰凉的手;低低的安抚她:“我已经打电话找了宁子哥的家庭医生,一会就过来;别哭;我看着难受。”

跟他预料的出入不大;他确实是被一伙人盯上了很久。今晚两辆轿车与车上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求财,一打四,他没有什么胜算,所以一下车就扔下话,车留给他们。可惜那帮人不识抬举,不肯轻易罢手,非要染指他不能给的东西。他不是个爱口舌上与人周旋的人,于是单枪匹马的上阵,很久未动的china功夫,没护他周全,虽然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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