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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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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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我跟他说了,踩好盘子弄来的第一个日本娘们就归他......呵呵!”

  “你就损吧!糟蹋女人你也不怕折了阳寿?”

  “怕个球!”陈卅一撇嘴,“他狗日的糟踏咱们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怕折寿?噢!咱们的娘们就该死啊?我告诉你老郑,咱这是替老百姓出气你明不明白?糟蹋自己的老百姓那是作孽,可要是干了日本娘们,那才是行善积德你知道不?”

  “宋先生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你就听我的!”陈卅神神秘秘低声说道,“知道为什么不叫他一块过来商量?宋先生他人是个好人,可就是有点淤住了......我就怕他的仁义道德坏了老子的大事。”

  “可他要是知道了......这不大好吧?”

  “事情干完了,我去向他磕头认错。”陈卅想了想,突然“呵呵”怪笑......

  “你笑啥?”

  “我跟你说,老郑!”陈卅搂着郑东贵的肩膀说道,“这日本娘们可是好东西——皮儿白会斥候男人......哎哎!想什么哪?擦擦你嘴边的哈喇子,怎么跟瘭子似的?”

  “呵呵!继续,继续!”郑东贵抹了抹嘴,收敛心神继续欣赏着陈卅的“宏伟计划”......

  “咱这次专搂小鬼子的民宅。我跟你说,这小鬼子可是大有油水啊!你就说这日本娘们,有不少天津上海的人贩子抢着要啊!依我看,咱把她们卖远点,山西不行就卖到四川。物以稀为贵,想上日本娘们的爷们海了去了!估计一张肉票怎么也能赚个......”陈卅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块?”郑东贵两眼放光。

  “外行了不是?”陈卅讪笑道,“长得水的,至少也要一千块现大洋不是?”

  “呵呵......发了......”郑东贵被想象中白花花的大洋弄得神魂颠倒,笑声中都没有了人的特征......“抗日也能发财?呵呵!好!好!以后咱们就这么干——即打了鬼子又爽了自己,好!好!”

  没用宋玉昆撮合,兵痞和胡子自己找到了拉进彼此间距离的突破口。此时正在睡梦中盘算着如何能将这支土匪武装拉进人民阵营的宋玉昆,要是知道这二人是如此的抗日,估计不呕血半升,也得含恨而终......

  日本人注定是要记恨陈卅一辈子的。在所谓的“帝国勇士们”用生命和鲜血征服的“满洲国”,这些“一等国民们”万万没有料到不远处的热合境内,一个胡子和一个兵痞正在惦记着这些“帝国勇士们”的女人。

  “她们就是白花花的现大洋啊!”多年以后,当陈卅接待来访的日本记者时,也不照顾照顾人家的颜面,不管漂亮的日本女记者脸色有多难看,张口就是这么一句。一边说还一边瞄着人家的胸脯子......“你要是在那个时候,没准三千块现大洋我都舍不得卖.......”。气得这位奉行“日中友好”精神的女记者向中国方面提出了抗议......

  当中方有关人士因此事对陈卅进行批评教育的时候,陈卅一拍桌子喊道:“狗日的!凭什么她这个‘日’要放在‘中’字前面?妈个X的,我瞧着那日本骚狐狸就不是什么好饼!什么狗屁的‘日中友好’,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像当年小鬼子的‘日中亲善’!”

第14章
汤二瘭子赤着上身,腰系麻绳,足趿一双前后开口的破鞋片子,抽吸着满口黄鼻涕,一瘸一拐地向彰武城外的哨卡走来。时至入秋,天气凉爽,由于战事的原因,路上的行人日渐稀少。所以,汤二瘭子的出现,显得格外注目。汤二瘭子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好像在哼着什么小调,眼睛却瞄向哨卡的伪满国兵和日本人......

  “站住!”一个面皮焦黄的伪满国兵班长喊道。

  “呵呵......干啥也?”汤二瘭子“吱溜”一声吸了吸鼻子。

  国兵班长叼着香烟上前将汤二瘭子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你打哪来?”

  “我......呵呵......呵呵......”汤二瘭子笑得很开心,似乎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你笑个啥?瞧你这德行!”国兵班长用手枪挑了挑汤二瘭子那渔网似的破裤子,“咦?呵呵......两个蛋还露着哪?呵呵......”一群伪满国兵也跟着哄堂大笑。

  “呵呵......”瘭子还挺配合,把腰扭了扭......

  “太君!快过来瞧瞧......呵呵......”国兵班长不失时机地叫过站岗的日本人。

  “哪泥?囊得效?(干什么哪?)”日本人背上大抢,瞪着眼睛走过来。

  “太君!您瞧......呵呵......”国兵班长用枪管拨了拨瘭子身下那根“棍棍”......

  “他的,干什么地?”日本兵瞧着面前的瘭子,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

  “呵呵......呵呵......”瘭子一瘸一拐地傻笑着。

  “太君!他的......巴嘎地干活!”国兵班长不失时机地讨好道。

  “巴嘎?”日本兵瞧着瘭子那张憨厚的脸,不知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傻子!给太君来段小曲,会不会呀?”国兵班长“呵呵”笑道。

  “我......我......呵呵......饿......”瘭子吱着黄板牙,瞧着日本兵不停地傻笑。

  “你先唱!唱完就给你吃的。”国兵班长想了想又道,“‘小寡妇上坟’你会不会唱啊?”

  “呵呵......我要吃......”

  “你他妈先唱!”国兵班长上前扭住瘭子的耳朵,瘭子爹一声妈一声地叫起来......

  “你地混蛋地干活!”日本兵抬手就给了国兵班长一嘴吧,打得这小子原地转了三圈不说,鼻子里的血沫子喷得瘭子满脸都是......

  “你地心肠坏地!”日本兵一指瘭子说道,“欺负人地‘打每’(不行)!”

  国兵班长趴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数着“星星”,两只绿豆眼转了一圈又一圈......

  日本兵抬手拍了拍瘭子的肩膀安慰道:“难过地不要,他地良心地坏坏!”说着,从口袋中还掏出了饼干递给瘭子,“噢一系(好吃)!你地吃地快快!”瘭子是真不客气,接过来就塞进了嘴巴,一边吃还一边拍了拍国兵班长的头......

  国兵班长气得想杀人,伸手刚刚摸到了盒子炮,却瞄见了铁丝网后那挺黑洞洞的歪把子机枪。“妈的!就当被儿子给揍了一顿。”他咬了咬牙,将手枪插回枪套。 

  别说,汤二瘭子人虽傻,可是人情世故倒是一点也不曾马虎,吃完了手中饼干,他坐在地上,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以及能否听得明白,咧嘴开始唱道“......哭一声天来;哭一声地儿;哭一声死鬼丈夫......”

  “什么地意思?”日本兵用生硬的中国话问道。

  “太君!”国兵班长完全忘记了刚才那一巴掌,反而来了兴致,“这是‘小寡妇上坟’,有名,大大地有名!”

  日本兵翻愣着白眼珠子,不解地问,“小寡妇?小寡妇地什么意思?不好听地大大地,哭地不要,皇军地王道乐土,哭地不要!”

  “是是!”国兵班长慌忙点头,转身报复性地给了汤二瘭子一脚,骂道,“操你奶奶地,皇军说了,不许他妈哭!”

  “呵呵......”汤二瘭子似乎这辈子就根本不会哭,挨了几记大脚之后,依然是咧嘴大笑。

  “笑!我叫你笑!”国兵班长抬脚又要踹......

  “吴桑!”日本兵制止了国兵班长,拉起瘭子抚着他的手说道,“他地不对,你生气地不要。”他指了指自己语重心长道,“皇军地,王道乐土地建立,满洲人受苦地不会,生活大大地改善。国民政府地不行,他们缴税地大大地,你们生活地不好。皇军地不会......”

  汤二瘭子似乎听明白了一些,他傻呵呵地笑着说道:“皇军......呵呵......好......”

  “有喜!有喜!”日本显得很开心,他拍着瘭子的肩膀,指着国兵班长说道,“他地不好!坏人地干活,你的生气地不要!”说罢,还规规矩矩给瘭子鞠了一躬。

  “太君!您......”国兵班长实在是不明白这小鬼子究竟是哪根筋不对,正想解释,忽见日本兵一摆手说道:“让路地,快快让路地!”

  “太君!他万一是反满抗日分子那可就......”国兵班长想起刚才那一巴掌,心里对汤二瘭子依旧余怒未消。

  “你地巴嘎!”日本兵骂道,“他地头脑......抗日反满地得克鲁(可能吗)?”喊罢,扬手又是一记大嘴巴扇过去......

  中野脑袋上的头发一根都不剩。两个月来,他为了寻找陈大胆的下落,吃不下睡不香不说,长时间揪住头发苦苦地思索着陈大胆。自认为是半个中国通的他,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这个陈大胆的行动企图以及他的活动规律。

  “翘桑!”他喊着张翻译官的名字问道,“我们来彰武已经半个月了,可是这个陈大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不在彰武?难道你的情报不准?”

  “中野桑!”张翻译官赶紧解释,“这并不是确切的情报,只是我们怀疑他有可能隐藏在彰武一带。”

  “怀疑?”中野皱起眉头,“难道关东军仅仅是凭借怀疑打仗吗?我真搞不懂青木桑是怎么想的,他凭什么就敢肯定陈大胆是在彰武一带活动?”

  “中野桑!虽说青木中佐中国话说得不错,可是这中国的事情,特别是这中国人,恐怕他还不太了解......” 

  “巴嘎!”

  “是是......”

  “我绝不允许你诋毁帝国军人!”

  “是是......”

  中野面色铁青,敲着桌子大声咆哮道:“别的国家我不敢说,可是要说你们中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比我们日本人更能了解你们中国!”中野冷笑着又道,“在这个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都可以报成团儿。只有你们中国人,那是永远都不可能报成团儿的!你们的国家搞成今天这个样子,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不争气。你们号称是什么文明古国,不过在我看来那只是过去的事情,只是你们祖先的荣誉,根本就不属于你们现在的###人。你们没有一个人真正为你们国家的前途去认真考虑过,亡国灭种只是迟早的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能责怪谁呢?” 

  “是是......”

  “你只会说是......”中野叹了口气,“你对我们很忠诚......翘桑,我不应该伤害你,可是,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我们为什么仅用一万人就打败了你们的二十万军队?原因就在于你们中国人在关键的时候考虑的不是国家民族,而是你们自己。你们没有与敌人誓死战斗到底的勇气和决心,有的只是懦夫的忍耐。你们的忍耐只会让对手更加瞧不起你们。你们曲解了卧薪尝胆的真正涵义!”

  “是是......”

  “你们拚命赚钱,可是你们并不知道:没有一个真正强大的军队,再多的钱也会迟早装进别人的口袋!”

  “是是......太君教训得是......”

  “不!”中野摇摇头,“我不是教训你,我只是说出我们对你们中国人的看法而已。嗨......一个懦弱的民族,一个自私,喜欢麻醉自己的民族......一个不靠军人,却只能靠土匪来反抗的民族......”

  中野喋喋不休地对着张翻译官发泄着自己内心的“苦闷”。与此同时,汤二瘭子却兴致勃勃地游荡在彰武的大街小巷。瘭子是幸福的,他从来都不考虑这世间还有一件叫做痛苦的事情。一曲“小寡妇上坟”从小饭馆为他换来了比较“丰盛”的泔水。吃饱喝足之后,他倚在墙角观察起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

  没有人在意他。愈加艰难的世道,使得每个人不由自主地把闲情逸致抛诸脑后,更多的,只是关心自己碗里和锅里的......

  街面上的“黑皮”和便衣比往日要多了许多。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些神情各异的行人身上,仅有那么几位,偶尔为了调剂心情,才把眼光投向缩在墙角抓虱子的瘭子。然而,这个及不起眼的瘭子,却在他们刚刚瞟过几眼之后,一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瘭子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就连事后百般询问的陈卅,也碰了一鼻子草木灰。但是从瘭子那“呵呵”傻笑的大嘴里所挖掘的情报,确令人十分震惊......

  陈卅领着郑东贵和他手下的五个老兵躲藏在一片乱坟岗。从凌晨到入夜,他们始终也没敢抛头露面。对于瘭子这个侦察员,郑东贵是打心眼就不放心。对于这个一把花生米就能乖乖就范的瘭子,郑东贵始终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因为一包糖果就能把日本人领到他们的藏身地。

  “我说老郑!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我大胆办事你不服是咋地?”陈卅瞧着郑东贵那一副棺材板似的面容,基本上就能把他的心思猜出个###不离十。

  “老陈哪!”郑东贵叹道,“不是兄弟我对你不放心,而是这瘭子......这怎么说呢?”

  “你怕他反水?”

  “你不怕么?”

  “反水我倒是不怕,呵呵!我就怕他走丢,他要是走丢了我倒是觉得很正常......”

  “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我能相信他可是全冲你的面子,要是......”

  “你放心!我也不会轻易拿自己的脑袋来开玩笑。”陈卅说着,双耳顺着坟前小路的方向动了动......

  “你听到什么啦?”

  “别吱声......”

  小路的尽头隐隐传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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