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 血(20)
就在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中,在一个虽然偏僻却又不失富足的小山村里,斯巴达克思和希丝相爱了。这是一种真诚的无拘无束的爱。他们在爱河里畅游,在爱河里沉醉,一起甜蜜蜜地编织着他们那五彩缤纷的美梦。
然而,爱河并没有流淌多久,美梦也没有编织成真。凶神恶煞般的罗马军队,就气势汹汹地打到了色雷斯的家门前。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月色的春夜,也没有什么风。一切看起来都很寻常,同时又有些不太寻常的模样。不知是谁家的狗,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个劲地狂吠乱叫着,叫得整个小山村的居民,都不能安心入睡。
在一块空地上,在一堆干草垛旁,斯巴达克思和希丝紧紧地拥在一起。这是他们幸福的幽会,也是他们痛苦的诀别。
斯巴达克思道:“希丝,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去参军了……罗马军队已经占领了我们不少领土……”
希丝叹道:“是的,斯巴达克思,我知道,不仅仅是你,村子里的许多男人,都要去军队里和罗马人开仗……”
希丝几乎整个儿地都伏在斯巴达克思的怀中了,但他还是用力地将她搂了搂。他搂得她很疼,但她没吭声。
“希丝,你知道吗?罗马人很多,也很凶残,我这一去,能不能回来,实在很难说……”
她没有言语,也不敢言语。她只是死死地抱着他的身体,似乎要把自己融化在他的血液里。
“希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离开这个村庄,可是,不挡住罗马人,让他们的军队开过来,那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土地,没有了房屋,也没有了自由……”
她抽噎着道:“你们,能打过罗马人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希丝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去为保卫家园而战,是为了自由而战……即使战死了,也是值得的……”
她呜咽着道:“斯巴达克思,如果你在战场上死了,剩下我,该怎么办呢?”
斯巴达克思为她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安慰她道:“希丝,我这只是作最坏的打算。说不定,我们能打败罗马人,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平安地回来,回到这个村里,回到你的身边。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永远不再分开,永远在一起……”
希丝硬是挤出一缕笑容:“要真的是那样,斯巴达克思,那该有多好啊……”
“是呀,”斯巴达克思道,“世上任何东西,也没有自由重要……”他将她抱在自己的双腿上,继续说道:“来,希丝,不要哭。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快就死掉的。我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和你结婚,和你生儿育女……”
“真的吗?”她望着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眼睛是灼热的,也是诚实的。她似乎完全相信了他的话。
“斯巴达克思,你走后,我会天天在家里为你祈祷,祈祷你打败罗马人,祈祷你平安地回来……”
他没再说出什么话。他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却无法说出来。因为,她早已用自己火热的双唇封住了他的口。这正是春天。春天是万物更新的季节,也是一个异常躁动的季节。更何况,他的双唇,似乎比她的双唇还要火热。
她的火热,霎时就烧遍了他的全身。而她的身体,又被他的火热熊熊燃烧着。
他支撑不住了。她也支撑不住了。
朦胧的月色作证,是她自己率先*衣服的,而他,紧随她之后,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也许,*衣服之后,他们会觉得凉爽些。可有谁知,当他们*裸地相向时,他们反而觉得更加燥热。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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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白玉般的肉体,翘生生的乳房,平坦坦的腹,还有*的大腿,以及比大腿还要神秘的区域,无一不在他的双眸中燃烧。而他那如钢铁铸成的身体,以及身体中最值得男人珍惜的骄傲的所在,又在她一直燃烧着的心房里,添了一捆没有丝毫水分的干柴。这烈火太旺盛了,烧得他们只能紧紧地搂在一起。虽然他们相爱多年,但这种全景式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一时间,他们很有些手忙脚乱。尤其是他,似乎只知道用自己那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在她的肉体上使劲地揉搓着。揉得她心醉神迷,搓得她魂飞魄散。好在人类总是聪明的。张皇了一阵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出海的港口。他开始扬帆出海了。而她,也终于领略了荒疏已久的处女地被人开垦和耕耘的又酸又甜的滋味。这滋味,有谁能用言语把它准确而又生动地描绘出来?
斯巴达克思不需要别人去描绘。希丝也不需要。他们只是全身心地、全神贯注地去尝试、去体验。他体验到了女人的温柔与美妙,她尝试到了男人的勇猛与执着。这是何等的温柔与美妙,这又是何等的勇猛与执着啊!
也许,这就是爱情,也许,这只能叫做情爱,但不管怎么说,斯巴达克思也好,希丝也好,他作为男人,她作为女人,在这堆干草边上,他们一起甜蜜而又热烈地渡过了他们一生当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港口。
他累了,她也疲倦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闲暇来仔细地欣赏着她的肉体。她那光滑滑的手臂,她那白嫩嫩的大腿,都叫他何等地陶醉啊……
那种陶醉已经成为过去。它只荡漾在斯巴达克思的心湖里。斯巴达克思只能回到现实。他回到了巴奇亚图的角斗学校。
巴奇亚图搂着希丝朝他的卧室里去了。这个好色的巴奇亚图,玩弄女人是从不分白天和黑夜的。斯巴达克思看见,巴奇亚图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希丝*的胸前,恣意地拧捏着。斯巴达克思听见,在巴奇亚图*的笑声中,有一种竭力压抑着的痛苦的呻吟。那呻吟,显然是从希丝的口里发出的。
斯巴达克思的双拳攥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他这两拳砸在巴奇亚图的脸上,巴奇亚图的那张丑陋的脸庞,一定会被他砸开了花。然而,打死了巴奇亚图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斯巴达克思的双拳,终于慢慢地松开了。他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意思。他只得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希丝,委屈你了,但要不了多久,这个局面就一定会改变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够获得自由了……”
吕诺锡特悄悄地走了过来。在走到斯巴达克思的身边之前,他的目光,是一直追逐着巴奇亚图的。他对斯巴达克思道:“大哥,主人搂着的那个女人,蛮漂亮的……”
斯巴达克思叹了一口气:“吕诺锡特,她是我们的同胞,也是色雷斯人……”
吕诺锡特“哟”了一声,说道:这个女人这下子可惨了。在主人身边,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斯巴达克思沉声言道:“不仅仅是她了。在这里,我们所有的人,又有哪个有好日子过?”
吕诺锡特忙道:“是呀。你说的对。我真希望我们的那个计划,能早日实现。对了,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啊?”斯巴达克思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克利克斯和艾诺玛依,说:“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要作精心的准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联络的人还太少,成不了什么气候。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尽量联络到最多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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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诺锡特道:“你的意思我能明白,但是,其中的难度太大。人若是多了,保密也就成了问题。说不定,哪个兄弟一不小心,就将此事泄露出去了……”
“你说的是。”斯巴达克思点头道,“所以,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格外地小心,更不能轻易地丢掉性命。”
这时,克利克斯和艾诺玛依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斯巴达克思给他们和吕诺锡特分别作了介绍,然后对吕诺锡特道:“克利克斯兄弟和艾诺玛依兄弟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还不熟悉。你带他们先去洗个澡,换换衣服,然后再把这里的情况向他们介绍一下。”
吕诺锡特应了一声,就带着克利克斯和艾诺玛依走了。而斯巴达克思,则把目光重重地投向了巴奇亚图的卧室方向。那里,该死的巴奇亚图一定在百般折磨可怜的希丝了。他似乎都听到了希丝那痛苦而无望的叫喊声。
她真的是在叫喊吗?她在叫喊谁?斯巴达克思仰天长叹一声,忍不住落下一串辛酸的热泪。那泪水沉甸甸地砸在地上,似乎都砸出了“咚咚咚”的声响。
斯巴达克思大叫一声,撒腿就往操场上奔去。那里,一百多个角斗士正顶着烈日在练习刺杀。他也不说话,抢上前去,夺过一个角斗士手中的短剑和盾牌,对着其余的角斗士喊道:“你们,都来攻击我!”
众人都看出了斯巴达克思有些不对头。因为,他不但几乎将眼睛睁大到了极限,而且他的双眼也彤红如血。所以,一时之间,没有一个角斗士上前和斯巴达克思交手。
斯巴达克思怒吼道:“你们都是聋子啊!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吗?你们快上来攻击我,快呀!”
依然没有人上前。怒火中烧的斯巴达克思狂叫一声,用手中的短剑和盾牌,连刺带撞,顷刻间,至少有十数个角斗士被他打翻在地。亏得是角斗士用来训练的剑没有开口,也没有剑尖,要不然,这片大操场,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斯巴达克思将短剑和盾牌朝地上一扔,余怒未息地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干我们这一行的,只有拚命地苦练,不练成一身过硬的本领,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唯唯喏喏地应了一声:“听清楚了!”但他们的心里却万分地纳闷和不解:总教官今天是怎么啦?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失常的事情啊?莫非,他遇到了什么极其伤心的事儿?
是呀,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被一个恶魔任意蹂躏着而自己却无法去救助,这,还不够伤心断肠的吗?
斯巴达克思默默地摇了摇头。在众人一片诧异的目光中,他缓缓地同时又是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大操场。
高卢人克利克斯和日耳曼人艾诺玛依,来到角斗学校以后,连着好几天,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别人不主动找他们说话,他们轻易不会开口。俩人一同起床,一同训练,一同吃饭,又一同睡觉。似乎,偌大一个角斗学校,没有其他的人,而只有他们两个。吕诺锡特对此很是不快活。他找到斯巴达克思道:“斯巴达克思,我看那个高卢人和那个日耳曼人,好像有问题,就像是哑巴似的。见了你,还勉强打个招呼,可见了我,就像是没看见似的。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也难怪吕诺锡特生气。虽然他和克利克斯、艾诺玛依同是奴隶身份,但在角斗学校里,吕诺锡特却是一名教官。学员见了教官,那是要讲究一些礼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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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克思淡淡地道:“这不能怪他们。他们刚刚来到这里,对这里的一切都还很陌生。他们即使想说什么,也不方便多说的。我倒是以为,这两个人不仅有过人的本领,而且,心计也是颇多的。如果我们能把这两个人争取到我们的计划中来,那一定是大有益处的。”
吕诺锡特嘟哝道:“我就不信,这两个人,会有什么本事……”
斯巴达克思轻轻一笑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两个人呵!你注意到没有,他们在训练的时候,虽然动作不多,速度也很慢,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的一招一式,非常讲究时间和方位的配合。如果我看得不错,这个学校里的角斗士,恐怕还没有哪个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吕诺锡特闻言一怔。过了一会儿,他吞吞吐吐地道:“斯巴达克思,你说说看,我,是不是他们的对手?”
斯巴达克思瞥了吕诺锡特一眼,问道:“你想叫我说实话吗?”
吕诺锡特接道:“斯巴达克思,我们兄弟干嘛不说实话?你不妨直说,他们能不能打败我?”
斯巴达克思沉吟了片刻,然后道:“依我看来,你若和那个艾诺玛依交手,你也许会略占上风,但如果你和那个克利克斯角斗,你恐怕就要稍逊一筹了……”
吕诺锡特听了很是有些不以为然:“斯巴达克思,你恐怕过高地估计他们了吧?这几天里,我也在留心他们的训练,照我看来,他们的实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至多,跟一个中等水平的角斗士差不多……”
斯巴达克思笑道:“你这么说,是不太相信我的话?”
吕诺锡特讪讪地道:“斯巴达克思,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我能够和他们较量一下……”
斯巴达克思点头道:“你这种想法很不错。只有互相切磋方能够共同提高嘛……”
吕诺锡特连忙道:“你看什么时候,我和他们切磋比较合适呢?”
吕诺锡特的意思是,他是教官,而他们是刚刚入校的新角斗士,如果匆促地和他们交手,即使胜了,也有些胜之不武。
斯巴达克思道:“对克利克斯和艾诺玛依而言,什么时候交手,他们也没多少顾虑的。不过,考虑到其他原因,还是等几天再说吧。”
没想到,巴奇亚图却没让吕诺锡特等下去。别看巴奇亚图整日地沉溺于酒色之中,而实际上,他对他的角斗学校以及他的每一个角斗士,都是非常“关心”的。
买到希丝之后,巴奇亚图为她美妙又新鲜的肉体所陶醉,连着几天,他几乎没有迈出他卧室的门坎,只把希丝关在屋内,自己想着法子和花样在她的鲜美的肉体上猎取自己的快乐。几天之后,他对她的肉体已经十分熟悉了,莫大的新鲜劲儿有所减弱,他便想起那个克利克斯和艾诺玛依来。
这天一大早,巴奇亚图在希丝的肉体上折腾了一番之后,就挂着满足的笑容,走出了卧室,径自朝大操场上走去。大操场上,斯巴达克思和吕诺锡特等教官,正领着二百多个角斗士在训练。这个时候,若哪个角斗士还没有赶到大操场上,那他就只能永远地和校门口的十字架为伴了。
快走到大操场上时,巴奇亚图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也许这几天里,他的觉没有睡好,或者是他在希丝的身体中宣泄得能量太多了。他就这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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