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七百年前,周始帝帝渊一统天下,建立周朝,划分天下为九州,各名为雍、冀、青、荆、豫、徐、兖(yan)、沛、梁。始帝建都于九州中最大之豫州,并委派精臣名将统摄各地,奉上古传下之九鼎南季鼎、史颂鼎、禹鼎、记师鼎、辟鼎、彘鼎、列鼎、蠡方鼎、司戊鼎为各州象征,另奉九鼎中最为威严高贵之蠡方鼎为九鼎之首。废除先朝旧制,统一货币、文字,颁行新律,广纳良才,扶助农商,以致国运逐渐昌隆,兵力强盛,百姓富足,诗书繁荣,各种技艺亦得到大力发展。
至中期永帝时,更是空前鼎盛,各家夜不闭户,即使农人也是身着绫罗,每餐皆有肉食,诗书骚文、铜铁锻造、酒食饮业、纺织制造及印刷建筑等都发展迅速,其中尤以雍州纺织、冀州建筑、青州锻造、荆州诗书、豫州酒食为最盛,人人皆笑脸盈盈,老慈幼孝,史称“永平盛世”。
但中后期开始衰败,终于,两百年前,邺帝骄奢淫逸,疏于政事,妇寺当道,民不聊生,怨声四起,揭竿奋起者数众,各州州长亦在此列,待破都城日,邺帝携美而逃,至小侯山,因疾而崩,太子即位为赋帝,挥师回击,至赤河,各方持平,最终达成协议,分封各州为诸侯国,以各州名为国号,九鼎为其王鼎,仍臣服于周朝,年年进贡,岁至朝帝。各路兵力退后,赋帝效仿其祖,勤政爱民,广纳良才,各行各业开始复苏,百姓安足,各诸侯亦无异象。
一百年前,徐、沛境内突发地动,两国皆无防备,且本位于蛮荒之地,疆域较小,国库不足,致灾民成遍,饿殍千里,另五国趁火打劫,徐、沛终因内忧外患而被雍、冀所瓜分。另,南海之滨突现神碑,碑上言曰:“齐九鼎者得天下!”此碑言在民间传播甚广,久而久之,为众百姓所深信。由此,各诸侯谋乱之心更甚,得鼎之心亦然,谓之“得民心者得天下”,其中蠡方鼎更是众诸侯争夺之最。
五十年前,祜帝突崩,后继位者在位皆不能超过十年,一时谣言四起,皆道周将亡,而现任周帝………熙帝亦有宿疾,终年与药为伍,且子息单薄,仅有二女云夕、云灵。云夕带玉镯而生,额上有火凤胎记,且少时聪明异常,一时被人称奇,但十六时嫁于冀国世子,次年因生子而薨,而云灵仅有三岁。周朝风雨飘摇,六大诸侯蠢蠢欲动。
现任雍王兰漠风拥南季鼎、辟鼎,原疆域二千里加徐国一千一百里,为三千一百里,原徐国换回旧称“徐州”,城池三十四座,军队三十万,以纺织出名。
冀王燕弈拥史颂鼎、司戊鼎,原疆域一千九百里加扬国一千二百里,为三千一百里,原沛国换回旧称“沛州”,城池三十六座,军队三十万,以建筑出名。
青王东凛拥禹鼎,疆域二千五百里,城池二十七座,军队二十五万,以锻造出名。
荆王独孤封拥记师鼎,疆域二千一百里,城池二十四座,军队二十五万,以诗书出名。
兖王丁奉殷拥彘鼎,疆域一千五百里,城池十八座,军队二十万。
梁王蒙肖拥列鼎,疆域一千五百里,城池十九座,军队二十万。
而皇域拥蠡方鼎,疆域三千五百里,城池三十八座,军队三十万,以酒食出名。
至此,除皇域外形成了以雍、冀最强,青、荆稍次,兖、梁较弱的六国并列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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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百年前之地动却非偶然,那日,南华老君正于夫夫山炼化炉中怨气,忽炉炸气散,致下界徐、沛二国发生地动,老君追怨气至赤河上方,因天规禁仙下界,只得施法封怨气于河底。气逃程中带出另一世界的一生魂,老君无法,只得暂留此生魂于天界内,日后再作他算。
此魂乃一女,名未名,生得容貌颇佳,又天资聪颖,琴棋书画、易经药毒样样精通,常与各仙品书下棋、谈经论道,为仙人所喜,但有一恶好喜食灵果,经常潜至蟠桃园中摘食仙桃,而不被守童所知,仅南华老君因此女居于南华殿内而知其恶性,晓其懒散随兴,顽劣异常,不愿惹恼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作不见。但一次守童因他事入园中取锄,发现未名正哼着歌“取”桃,大怒,带其上殿告于王母,王母问其因,未名曰:“蟠桃园中桃果颇盛,应取之以待再次开花结桃,此为自然之道也。”款款而谈,诉因数条,皆是大明之理,各仙亦然其说,王母只得作罢,仅私下斥责南华老君,老君使计于未名,以一储物仙镯诱之,再告以下界之美好,劝其再次投胎,游戏一番下界。未名知其所想,又天界已玩戏厌烦,亦愿下界,遂赞之,自带镯投胎去也,去时老君另嘱二事予未名,言曰:“二十年后,赤河之怨气将破封而出,汝可携封印之法而去,于破封之日再封印之,又炸炉之事致昊族灭亡,汝亦助其复族,何如?”未名思之留宿之恩,允之。由此,下界演绎起一出权谋算计、群雄争霸、情仇爱恨之戏。
第一章 倩影玉箫横
圆月当空,落在水里,成为一轮玉盘。
忽,一道黑影从玉盘的明亮中一闪而过,势如黑电,原是岸上一人驾马飞奔而过。“驾!”鞭声阵阵,响于这郎朗夜色中,与虫鸣同唱。那黑鬃马越跑越慢,最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四肢虚脱,已是垂死之相。马上之白衣女子在马倒地的那一刻突然跃起,飞出一丈降于平地上,叹气道:“唉,可惜了我这匹飞走如风的千里马呀!”上前蹲下用手捋捋马鬃毛,掩上马目。起身回头大声道:“各位要何时才出来?难不成要继续在树上、草丛里继续和蚊子聊天儿?”
瞬时,四周角落里、碎石后、大树上跳出许多长相各异的男男女女来。有的穿得邋遢肮脏,胡须长短不一,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有的着艳丽红绿裳,长相妖气,嘴上涂着浓浓的红胭脂,脸上还有一块大大的红色胎记,眼睑上抹着刺眼的黛绿,也有那长相斯文,穿着齐整的,看似是哪一江湖大派的弟子,更有二三十个着同样青衣的靓丽年轻女子,各人所携武器不一,有扛大刀的,有背挂一把大烂破铁扫把的,江湖大派弟子则统一手携一把长剑,还有提铁锤的、握铜鞭的。。。。。。非常显眼的当属那妖气中年妇人,居然捧着一把与之忒不相符的观音扶尘。总共形形色色大概有两三百人,全都聚拢围住中间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冷眼环视一周,道:“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众人一听,差点儿惊落手中武器,皆嘲笑道:“你一小小女娃,莫要在这胡闹,快快回家缝衣做饭去!”女子手一动,手中多出一管白玉箫来,凑拢嘴边,冷笑道:“即是缝衣做饭,不若吹奏一曲,若何?”众人又一惊,这玉箫出现得太快,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楚,复又仔细打量眼前白衣女子,只见她身着不知何种质地的白衣,腰系浅绿丝带,额抹一同色浅绿带并悬一水滴状浅绿宝石,身姿修长,黑发至膝、未束,面前白玉箫一端也坠着一绿玉穗,随风飘动,整个给人一绿白相配的清新感觉。
众人中走出一像是头领的人物来,着灰袍,发束冠,手携长剑,约三十来岁,长相普通,至女子面前停下,抱拳道:“我乃金衙庄门下大弟子宋明耀,暂领各路英雄豪杰于此荆棘山脚下伏击两人,山上更有各门高手正在搜寻那二人,姑娘若是想上山,恐他们错认,且待明日再来,你看如何?”
“呵呵,我至三千里外急赶而来,跑死了世上难得的千里黑鬃马一匹,你叫我明日再来,若那二人死了,我岂不白跑一次?你要如何赔我呢?”白衣女子一边笑答,一边把玩着手中玉箫。
“他奶奶的,这不是来找碴儿的吗?”众人中又转出一人来,虎背熊腰,他手提一对大铁锤,约之有五六十斤重,向空中一挥,顿时有厉风拂面,虎须倒竖,带一口浓浓北方音,大声道:“宋家师兄,何必对这小娘皮如此有礼,她既要上山,且先过了俺这一关再说。。。。”话还未说完就已停下,口半张,眼珠直转,颊不能动,眼角却连连抽动,手中铁锤急得“呼呼”乱舞,口中却发不出半个音来。
“嘴巴太臭了,你一大大大叔,莫要在这胡闹,快快回家好好洗洗去!”女子嬉笑道。“噗!”众人中几个穿著邋遢的乞丐样人物忍不住大笑到,而其他人却对他们怒目而视,旁边一手捧烂碗的瘦小乞丐小声提醒道:“老大,我们先才也用这话嘲笑过这女子!”几个乞丐一听,反应过来,大怒,叱声道:“我砍了你!”挥动手中带锈破刀,就要扑将上去,却忽然定在了那里,众人又是一惊,宋明耀旁边一黑色短襟男子悄声道:“宋师兄,这是凤神医的毒药“一瞬匿笑”和“稳如泰山”,我曾经去凤凰山有幸见识过。”
灰袍男子立手示意众人安静,道:“姑娘既有凤神医所制毒药,而神医之毒从不外传,那姑娘必是与神医关系匪浅之人,我等常受神医恩惠,看在神医面上,不与姑娘计较这一次,大伙说如何?”众人举声相喝,皆道:“看在神医面上,饶你一次。”
“呵呵,“饶”我一次?那不若饶那二人一次,那我就饶尔等一次,怎样?”女子玩着身前黑发,打着商量轻笑道。
“他爷爷的,你他爷的找死!”人群中又转出一人,虎背熊腰,与先前那舞铁锤之人生得一模一样,只是手中拿的却是一双大环刀,带着同样的北方口音大叱道,举刀正准备砍上来,突然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道:“蒲大,你别给我砍伤了那张漂亮的脸,我还等着做美人膏养颜来着!”这声音正是那妖气中年妇人发出,她边“嘎嘎”嗲笑道,边轻抚那张带红胎记的脸,似爱不释手似的。
“他爷爷的,杜美人,老子管你这么多!”说罢,就举刀向前砍去,忽然一道扶尘卷上大刀,“我说蒲大,你还是去管管你家蒲二好了,你看他那口不能言的傻样儿,简直丑死了!有碍我这美人儿的视线啊!”
蒲大回头看一眼蒲二,那傻样儿确实不咋地好看,大骂道:“俺娘咋地生了你这蠢蛋,总是害老子丢脸!”又转头向杜美人道:“你先去做你的美人膏去,等老子收拾了这蠢蛋,再来收拾那小娘皮。”
“我的美人膏做成了,还有你动手的份吗?你老娘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蠢蛋?!”
“他爷爷的,杜美人你别嚣张,要不是俺老娘吩咐照顾好你,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蒲大大啐一声,转身向蒲二走去。
杜美人轻抚脸蛋,“嘎嘎”笑道:“小姑娘,你那小脸做成的美人膏肯定好用,待会儿我剥皮时,你若是配合,那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儿,你说怎么样?”
白衣女子仍是一脸轻笑,看向众人道:“既是都要上来过过招的,那还不如一起上,大丈夫行事当有如风雷,敢作敢为,怎么输给了我这一小小女子?”说罢,敛笑,举箫便奏。箫声肃然,大风起兮,飞沙走砾,乱石蒙眼,以女子为中心四散飞击开去,击打在举着武器奔上来的各路人身上,众人奋起抵抗乱飞的碎石,那碎石却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众人穴位上打,扑过来的人皆受伤少,而被点穴居多。未过半刻钟,所在的两三百人皆被定住不能动。女子停下箫声,走至杜美人跟前,看着她那张红红绿绿的脸,冷笑道:“我的脸皮岂是你这邪恶妖妇能剐的,你看看你这张如颜料板似的脸,不知用了多少少女的生命和容颜,我今天就替天除恶,废了你这妖妇,看你没了这身武艺还如何行恶?也让你尝尝做“美人”到底是何滋味?”
杜美人一闻女子所言,想要拿起手中扶尘反抗,但发现已被点住穴不能动,满脸变色,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求饶,那“呜呜”之声太过急切,让四周之人皆能感其恐惧,却未有一人出言相助,也未有一人面泛同情,杜美人见各路同道皆如此绝情,“呜呜”之声渐消下去,一脸愤恶。“你看——又有几人赞你所为?自作孽不可活!”女子说罢,一掌拍在杜美人背上,杜美人吐血晕倒过去。只有宋明耀在白衣女子拍下那掌后,劝说道:“姑娘千万手下留情,杜美人虽平时作恶颇多,但念起女子皆有爱美之心,姑娘莫要下手太重!”
“呵呵,爱美之心?手下留情?”“当她剥其他女子脸皮时,可念及爱美之心?”“尔等伏于这荆棘山下,还不是为了擒住安氏母子?你们可有手下留情?且她们不过一妇孺,而这妖妇却是恶贯满盈,你却叫我手下留情?这便是你们名门正派?我虽不涉江湖,但却知什么是正道狭义!”说罢,拂袖而去。而这几句喝问却久久回荡在山间,只余一地沉默的“英雄豪杰”。
第二章 危崖险救
一向荒芜的荆棘山上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晚风阵阵,前有一妇人带着一十三四岁的少年狼狈逃跑,后有一大群各*女举着火把、携着武器竞相追赶。终于,当二人逃至悬崖边时停了下来,妇人向悬崖前望了望,估摸到对面崖壁约有两三里的距离,脸上终露出绝望之色。妇人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儿子,叹息道:“鸿儿,老天绝我们之路啊!只可惜你还小,未能好好过过这一生,便如此结束!苍天不公啊!”
“娘!即是死,那我们便死在一起!死又如何?总比与那一家三口天天呆一起受气的好!”
“呵呵!你还在怪你爹呀。。。”妇人叹完这一句,抬头仰望圆月的高空,夜风习习,轻抚妇人脸庞,显露出其乱发下的美好姿容来,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的闪眼,妇人的脸渐渐露出笑容,那笑容犹如水波,同月光一起荡漾开去,带着一种释然,带着一种解脱,妇人展开双臂,仰高头颅,看着暗蓝的夜空,发出轻轻的笑声,风儿欢快的吹动着其浅蓝衣袍,展露开妇人的绝代风姿来。旁边少年疑惑的拉拉妇人袖子,轻问:“娘,你怎么了?”妇人转过身来,脸上仍是释然的微笑,道:“鸿儿,娘已经不怪他了!岁月变迁,负心之人累累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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