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你明天就按照朕的意思拟旨下诏,犒赏三军去吧!”说罢,转身向后殿走去。
张让在后面叩头施礼高声说道:“老臣遵旨,恭送陛下!”
七月骄阳似火,火辣辣的太阳把地面烤的滚烫滚烫的,路边的树叶在烈rì的曝晒下蜷缩着身子,无jīng打采的耷拉着脑袋。知了躲在树叶下烦躁的叫着“知了、知了……”
天上的云彩也被炎热的天气驱赶的无影无踪。偶尔一阵热风吹来,却又火烧火燎的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闷热。
张让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手搭凉棚抬头用眼角瞅了瞅炽热的太阳,然后又把脑袋缩回车内,从袖筒中抽出一方雪白雪白的汗帕,擦了一把汗,抓起一把扇子不耐烦的扇了两下,用太监那特有的嗓音yīn阳怪气的问驾车的车夫:“我说还有多远才能到蔡县哪?这么热的天儿,可别把杂家热坏喽!”
“公公,你再忍耐一会,前面拐过这个弯就是蔡县县城了。稍等一会,很快的。”车夫陪着小心向张让说道。
“一会儿,一会儿,这一会儿都好几遍了,怎么还没看见县城的影呢?你这个猴崽子,就知道欺骗杂家,待会看杂家怎么收拾你。”张让气哼哼的说道。
“哎呦,公公,你看把你老人家气得,你身子骨娇贵,可别和我这下贱小人一般见识,我哪敢骗你老人家呢?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欺骗你哪!你看,前面可不就是蔡县县城了吗?”车夫可真不敢把这位给惹毛了,万一真的惹毛了,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让一听已经看见蔡县县城了,忽的一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把车夫吓了一跳,心说:“我的娘哎,这个公公是啥材料造的啊,怎么刚才还蔫了吧唧的,这一眨眼,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啊?”
蔡县城外十里长亭。
南阳太守秦颉正率领麾下一众官员、将领、幕僚坐在长亭内静候张让的到来。对于这位汉灵帝面前的大红人,秦颉可不敢有丝毫怠慢。此前他的老上级太傅胡广来信告诉他,张让乃是御前十常侍之首,服侍汉灵帝已经数十年,深得汉灵帝的宠信。这家伙在京都洛阳可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辣人物。胡广在信中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秦颉千千万万不要得罪了他。并把张让的习xìng爱好一一注明,好让秦颉心中有数,小心应付。
这不,今儿一大早,秦颉就把手下的大小官员、军中将领和府中幕僚全部拉了出来,穿戴整齐聚集在城外十里长亭耐心等候,同时又派出十几路斥候前去打探张让的行程,不间断的向他汇报。
时近正午,烈rì骄阳虽然没有直接晒到坐在长亭中等待的众人身上,但是闷热的天气早已让众人已经汗流浃背,尽管身边的小厮不住的打着凉扇,嘴里吃着西瓜,喝着镇暑的凉茶,依然让这些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贵无比的大老爷们感到苦不堪言。
就在众人苦苦等待等得心焦的时候。
突然,“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名斥候策马飞驰而来。来到近前,轻盈的跳下马来,快步跑到秦颉面前。单膝一跪,口中朗声说道:“禀报太守大人,朝廷钦差已经过了陈家村,据此已不足半柱香的工夫了。”
“嗯,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去吧。”秦颉点了点头,挥手让斥候退到旁边休息。自己闭上眼睛继续养神,盘算着如何招待好这位红极一时的钦差大臣。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远处旌旗飘扬,一支人马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太守大人,钦差来了。”一个幕僚轻声的提醒正在闭目养神的秦颉。
秦颉睁开眼睛,向钦差来的方向看了看,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对众人说道:“走,大家跟随本官前去迎接钦差大人。”说罢迈步走到长亭外站定,众人连忙跟上依照顺序站好,长亭内小厮杂役赶紧把啃剩的西瓜皮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收拾干净了,然后都垂手恭立在一边。
张让的车撵很快就停到了长亭外,张让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一旁服侍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扶着他从车上下来。
秦颉等人赶紧上前,满脸堆笑,跪倒在地,恭声说道:“南阳太守秦颉,恭迎钦差大人。”
张让看看秦颉,伸手虚扶了一下,说道:“秦太守免礼吧。”
秦颉连忙起身,又躬身向张让说道:“钦差大人,请至亭内稍微休息。”说完闪在一边,等张让走过以后跟在后面一起走到长亭内,请张让坐下以后,令小厮奉上凉茶,亲手递给张让,说道:“请钦差大人喝杯凉茶消消暑,然后我们再去蔡县县衙宣读圣旨如何啊?”
张让点点头,对胡广的这个老部下感到十分满意,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对恭立在一旁的秦颉说道:“秦太守,这大热的天,杂家也不忍心看着大家晒在这rì头下面,我看,我们这就起程吧,早点到了县衙,也好早点完成圣上的嘱托,杂家也好早些回去向圣上禀报啊!”
“是是是,钦差大人体恤下属,为国为民,这般慈悲心肠,实在是让我等惭愧啊!”秦颉恭敬地说道,然后又向左右吩咐道:“准备启程,前往县衙。”
看到张让起身,秦颉躬身说道:“钦差大人,请!”
张让点点头,当先走了出去。众人紧随其后,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熙熙攘攘赶往蔡县县衙。
第27章武道真言
() 蔡县县衙,张让宣读完圣旨,对一众人等封赏完毕,又派人到军营带着汉灵帝御赐的美酒琼浆犒赏了三军。吃完秦颉让县城中最大的酒楼“多福楼”jīng心准备的午饭。然后在县衙中一边喝着凉茶,一边若有所指的向秦颉等人说道:“杂家此次前来,一来是替圣上宣读圣旨,犒赏三军;这二来么……”说到这儿,张让一顿,看看下面正竖耳恭听的大小官员,神秘的一笑,接着说道:“这二来就是替圣上监察地方官员,考核业绩,以作以后升迁降职的参考。”
说完这番话,张让瞅着众人,看着每一个官员脸sè的变化,看到有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sè,不禁得意的笑了笑。长身而起,对秦颉说道:“秦太守,杂家就不打搅诸位了,诸位都午休去吧。这几rì舟车劳顿一路颠簸,杂家的身子骨有些靠不住了,下午杂家想歇息半rì,明天麻烦秦太守给收拾一间静室,我要单独听取每一位官员的述职。你看这样行么?”
“钦差大人,晚上下官在多福楼安排了酒宴,为钦差大人接风洗尘,你看……”不等秦颉说完,张让就打断了他的话。接口说道:“秦太守,不必了,杂家带着厨子,晚上凑活着吃点就行了,这人上了年纪,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不香了,不香了。”说罢,打了一个哈欠。
见张让如此,秦颉也不好勉强,只好躬身施礼,嘴中说道:“既如此,就请钦差大人歇息吧,我等告退。”
说罢与众官员告辞走出厅堂,吩咐蔡县县令速速收拾一间静室,以备张让使用。然后带领一干军中将领、幕僚出城回军营。
从县衙出来,木三边走边摇头苦笑。典韦纳闷,就快步赶到木三身边,用胳膊肘一碰木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你一个劲的摇头苦笑。”
木三左右看看,低声说道:“先回军营,回去再说。”
一路无话,回到军营。刚进军营大门,一名士卒迎面跑来,对木三躬身施礼,说道:“总指挥,程参谋派人来了。”
“哦?”木三一听程昱派人来了,感觉到非常高兴,连忙快步向营帐走去。典韦等人也赶紧跟了过去。
营帐内,一个客商装扮的中年人正与郭嘉说着话。一看木三进来,连忙起身向木三施礼,说道:“属下程福祝拜见总指挥。”
木三一挥手,焦急地问道:“这些俗礼都免了,快说说,仲德公派你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福祝见木三如此焦急,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不大的包裹,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托着递到木三面前,肃然说道:“这是欧教授让我特意给你送来的,他让我转告你,一定要在无人之时打开仔细查看。总指挥,属下临行前,欧教授再三叮嘱,要你务必尽快熟悉这里面的东西,说是对我们的大业至关重要,请你切记。”
“哦?”听程福祝这么认真严肃的交待,木三的脸sè也凝重起来,他伸出手,慎重的接过包裹,包裹入手的感觉虽然很轻,但木三仿佛看到欧教授清瘦的脸上那个殷切的眼神深深的凝望着他,一时间竟然入了神了。
郭嘉在一旁冲程福祝、典韦等人轻轻地招招手,带着众人蹑手蹑脚的走出营帐,吩咐帐外站岗的士卒:“立即加派岗哨,把总指挥的营帐严密保护起来,任何人没有总指挥和我的吩咐不得入内,你们明白了吗?”
“诺!属下明白,请郭参谋放心。”士卒一挺胸脯,嗓音洪亮的回答道。
郭嘉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程福祝说道:“老程,走,到我帐中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诺!”程福祝拱手应允,然后向典韦、赵云等人拱手一礼,随郭嘉去了。
营帐中,木三发了许久的呆方才回过神来。他感觉周围静悄悄的,就扭头看了看,见众人都出去了,明白是大家给他一个空间让他仔细研究包裹里的东西。就盘腿坐了下来,把包裹放在膝上,小心的打开它。包裹包的很严密,一层一层的足足包了十几层,最后打开,只见里面有两封书信和十几页纸。他先打开其中一封书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哥”,呵呵,小丫头王璐那俏皮可爱的脸庞立即浮现在眼前,信中写道:“三哥,你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么?是不是整天都在打仗?有没有小心的呵护自己?没受伤吧?饭吃的好不好?是不是每天都能吃上热乎饭?有没有想起我?从你走了以后,我每天都惦记着你,好几次夜里做了噩梦,梦到你受伤了,我就哭着从梦中醒来,一直哭到天亮。筱蕾姐天天取笑我,说我……不说了,反正她嘴里吐不出好东西来,嘻嘻。三哥,你快打完仗回来吧!没有你在身边的rì子一点都不好玩,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人家担心死了。三哥,我想家了,想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了。好了,不说了,你要保重自己,好好的回来,知道吗?璐”
看完王璐的信,木三心中一酸,这小丫头片子,一种疼惜怜爱的感觉浮上心头。
把王璐的信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贴身的衣袋里后。又打开另一封信,这封信是欧教授写的,他在信中写道:“木小哥,匆匆一别已是月余,近来可好?这些时rì我一直在潜心研究《太平要术》,发现这本书真是一本奇术啊,它可不是一本普通的道书,这里面即有易理、幻术和符咒,又包含了医药、养生、天气、地理、兵法、武技等内容可谓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学成之后,即使一个白痴也能修炼成神棍啊,呵呵,开玩笑了。如果你把这本书吃透的话,我们的大业可成矣!我费尽心力把武技写成了白话,同时把原来的篆文原话写成了简化字,你可以参考着修炼。好了,闲话不说了,在外行军打仗,一定注意安全,你的安危对我们很重要!”最后还有几句,字迹和欧教授的截然不同,上面写着:“小木,注意安全,注意饮食,我们等你凯旋归来。张传、刘筱蕾”
木三呵呵一笑,这两口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把书信收好,木三拿起那十几张纸,第一页上只是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笔法飘逸的大字---武道真言。
翻过第一页,第二页写着:道分yīn阳,一yīn一阳谓之道,天地万物,皆在道中。立天之道曰yīn阳,立地之道曰柔刚,立人之道曰仁义,此乃道之三才也。故武学之道,分yīn分阳,迭用柔刚。以仁修身,以义养气。气从泉生,循经而上,凤凰涅槃,火中永生。龙盘气海,水深则蓄。虎啸山林,满则筋伸,长则气下,下定则固,固如玄武,万物之母,固尔萌长,周天复始,清净胜燥,极寒胜热,进退天地,顺生逆死,大道汜兮,其可左右,致虚极,守静笃,营魄抱一,绵绵若存,jīng和之至,微妙玄通。
木三琢磨了半天,不知所云,就又翻开第三页。第三页是一副图画,正中盘坐一人,双手掐诀,袒胸露腹,左右脚底各画了一团火,两只腿上如同盘龙一般画了左右各一条线,脐下又是画了一片水,隐隐约约露出一只好像是龙的犄角和背脊。一个大圆把盘坐之人围在中间,左边画了一条青龙,右边画了一只白虎,头顶一只朱雀展开双翼正在翩翩起舞,坐下一只乌龟正瞪着两只可爱的眼睛漠然的看着前方。
看到这里,木三觉得脑子中灵光一闪即逝,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熟悉是因为觉得好像似曾相识,陌生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幅画,努力地去捕捉刚才的那种感觉。
直到天逐渐的黑了下来,帐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没有了,木三实在看不见眼前的画页了,才情不自愿的合上这本武道真言,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地站起身来,踱出帐外。
帐外已是繁星点点,木三仰视夜空,在这古代就是好啊,没有大气污染,一颗颗星星是那么的明亮,一个个星座清晰可辨。
看着这如画一般的夜空,木三心中感到无比舒畅。
倏然,一道流星划破夜空。
在流星一闪之际,一道灵光随即也闪过他的脑海,对,就是他,抓住了,木三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了,“跐溜”一下又钻回营帐中。那动作即突然又迅捷,看的帐外站岗的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