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升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对**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是去找月仙姑娘的。”
“那可就更不成了!月仙可是要竞花魁的,别说现在不见客了,就是现下见客……”那个**儿上下打量了夏鸿升一番,又讥笑道:“那也不是你这种穷劣货能够接近的!”
这时候留宿在寻芳阁中的人也都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听见了**的话,这就笑嘻嘻的搂着姑娘在旁边看热闹起来了。从事服务行业的人,尤其是女人,容易以貌取人,这种事情夏鸿升在后世里见识的多了,这个……青楼也算是服务性行业吧?这种事情你犯不着跟她计较,多跟她计较几句都嫌自己的素质都被拉低了。于是夏鸿升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拱手,说道:“在下夏鸿升,承蒙月仙姑娘看得起,托在下写了几首诗作来,在下业已完成,这便要进去交给月仙姑娘。若是不便,您差人进去通告一声,让她派人来取走就是。”
“夏鸿升?!”
“可是那个一首长短句斥退突厥人的夏鸿升?!”
“莫不是那鸾州夏鸿升字静石者也?……”
一时间,前庭里面顿时哄的一下子炸开了锅,夏鸿升在经过了诗会上的那次风头之后,名声早已传遍了洛阳城,那些个只要是自诩为文人雅士的,哪一个没有听说过夏鸿升以及那那首壮怀激烈激昂澎湃的《满江红》来?是以听见夏鸿升自报家门,便顿时吃惊的都争先恐后的看了过来,都想见识一下夏鸿升本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夏鸿升自己也被这些人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会传出了一些名头,但是却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来。那个**经营这风月场,寻芳阁中整日里最多的就是那些文人骚客们,自然也听说过夏鸿升的名头,这会儿便顿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转眼就是一脸的笑容来,挥着团扇笑道:“哎呀,奴家这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夏公子亲临,真是令本阁蓬荜生辉……月仙那姑娘能得了您的诗作,可真是她的造化啊!”
“在下进去把诗作送给月仙小姐就好,很快就出来,现下可能过去了?”夏鸿升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又问道。
“自然!自然!”**儿赶紧让开了路来,夏鸿升就径直去了后院去了,留下了前庭的那么多人,在哪里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夏鸿升会给月仙拿出什么样的诗作来,便顿时对这个叫月仙的女子有了不小的期待。
却说夏鸿升,径直走到了月仙的门外,刚抬起了手来准备敲门,门就吱呀一声的自己打开了,往里一看,就见盼儿正端着铜盆往外走,一开门就看见夏鸿升抬手杵在门外,顿时一声惊呼:“呀!夏,夏公子?!”
“盼儿姑娘,你好啊!”夏鸿升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是亲和的笑容来,向她问好。
“嘻嘻,是夏公子啊!小姐才刚刚梳洗完呢!夏公子你的眼睛怎么了?”另一个身影跳到了夏鸿升的面前来,却是那个很是活泼的巧儿了,说着,就转身跑进去拿了一面铜镜过来,对着夏鸿升。
夏鸿升凑近铜镜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似乎很眼圈比较严重,不过铜镜到底模糊,却看得也不太清晰了。说起来,镜子现下恐怕没有,那是怎么做出来的?似乎是拿什么东西烧出来然后再怎样怎样的……
“夏公子,你来啦?”月仙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个侍女的身后,她此刻头发还未梳拢起来,就这么披散着直直的垂落后背,直到臀际,看上去分外的清丽动人,教夏鸿升又不觉恍惚了一下。
“奴家方才洗漱,还未来得及盘头打理……倒是令夏公子见笑了。”月仙有些不好意思。
夏鸿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怎么说呢,感觉月仙姑娘这副样子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自然意外,却是更好了。正道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月仙眼前一亮,低声呢喃重复了一遍,面色就有些微红了,低头浅声道:“奴家谢夏公子称赞,夏公子果然是文采过人,出口成章,随口便是佳句。”
月仙面色微绯的样子也又令夏鸿升一愣,继而赶紧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沓纸张递了过去,说道:“月仙姑娘,剧本在下昨晚已经完成,还请月仙姑娘过目。”
月仙也顾不上打扮收拾了,请夏鸿升坐下,又让巧儿盼儿侍候着,自己就拿起剧本在旁边埋头看了起来。夏鸿升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杜十娘乃为一代名妓,月仙同为青楼中人,想来更加容易将自己代入其中,情感充沛。果然,就见那月仙脸上阴雨天晴,风云变幻,时而展颜微笑时而颦蹙眉头,待到后来,却又咬牙切齿,恨意无穷,转而却又万念俱灰,面若痴丧,最终又泪眼婆娑,泪水涟涟。
巧儿盼儿那两个丫头,也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想上前问问,却又被夏鸿升抬手拦阻了下来,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良久,月仙抬手轻轻拭了下眼角,然后幽幽的长叹了一声,从手中的那一叠纸上收回了目光,神色复杂的盯着夏鸿升看了起来。她眼角还带着些许刚才留下的濡湿,定定的看着夏鸿升来,看的夏鸿升有些心慌了,才幽幽的开口说道:“夏公子的才情,月仙……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且不说里面的诗作和长短句每一首拿出来,便都是能够轰动洛城的绝佳美篇,便只是这个故事,就已然令人回味无穷追思无限了。不敢相信,才一晚上的功夫里就……只是这故事,让月仙心里寡寡的,就好似自己便是那个杜十娘似的,惹人难受。”
夏鸿升点了点头:“正是需要月仙姑娘在表演的时候,便将自己当作故事里的杜十娘,将这个故事从纸上挪到台子上面,给没有看过这个故事的人展现出来。这杜十娘的形象,与月仙姑娘也气质相似,如此一来,姑娘的姿容才艺既得到了展现,又区别于其他各地花魁的表演,看客们还能够被故事的情节所吸引,自然而然的将对杜十娘的感情转移到扮演杜十娘的月仙姑娘身上,如此一来,月仙姑娘定会大受支持的。”
“能有此机会将这公子的故事展现出来,月仙已经十分满足了,至于夺不夺魁,现下月仙反倒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月仙仍旧停留在故事里面,受到悲剧故事的影响,此刻心中空落落的,想起那杜十娘,便就好似那就是自己了一般,顿觉前路渺渺,万念俱灰。
夏鸿升如何看不出来她此刻的心思,于是在旁边提醒道:“月仙姑娘,杜十娘是杜十娘,月仙是月仙,本就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也会有全然不同的经历与结局。姑娘将自己代入其中,对于表演起来大有脾益,可若是真的就将自己当成是那杜十娘了,岂不本末倒置?”
月仙看看夏鸿升,脸上露出了一个浅笑来,起身走到了夏鸿升跟前,盈盈的就要往下跪拜:“公子大恩大德,月仙不知该如何报答……”
“得了!”夏鸿升赶紧闪开摆了摆手:“你可拉倒吧,我拿你当朋友,才出手帮你,要是再谢来谢去的,就太见外了。不多说,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具体的表演要求我已经都标注在台词旁边了,月仙姑娘和巧儿盼儿姑娘可按照提示自行先试试,待我办完事再来看看为姑娘提一些建议,不过,我相信凭姑娘这才,想来不在话下。”
第七十八章 又逢徐慧
却说夏鸿升跟月仙三人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后,由她们三人且先自己排练着,自己则出了寻芳阁,随齐勇一同返回了军中作坊,想来新式马刀的样品已经打造出来了。二人到了作坊,就见那群士卒们都围在院子里面,还不时的发出一些讨论的声音来,看此情景,夏鸿升和齐勇对视一眼,就知道新式马刀一定是出来样品了,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匆匆的走了过去。到了近前,就听见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爵爷来了”,然后那群军士便哄然散开了,转过身来立刻列队整齐,向夏鸿升施了一礼。这令夏鸿升对这群军士立刻另眼相看,都说古代阵仗里出来的老兵痞们除了领着自己的将军之外,对其他的人都不会怎么放在眼里,便是新到军伍上的将军,也需要震住了这帮士卒之后,他们才会安生听从。可眼前的这些军士却不像这样,还有齐勇,跟着到了寻芳阁外面,却从不进去,看来屈突通果然是治军有道,他手下的这些士卒纪律性都很强。
“不用客气,大家辛苦了。”夏鸿升一点儿也没有摆出来什么架子来,只是随和的问了一句,他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心态也放的很平,虽然封爵了,却也不过是最低等的县男而已,从五品的职级,也没有具体的官位,还是不要那么把自己当成官儿的好。
“爵爷,您要的马刀小的给您打好了,您看可还满意?”那个铁匠捧着一把崭新的马刀奉上前来,有些讨好似的对夏鸿升说道:“您使使,若是有甚子不满意的,小的立刻就给改改!”
夏鸿升接过铁匠奉上前来的马刀,流线型带着弯曲的刀身明晃晃的,刀柄也呈现出附和手掌的曲度来,能够更好的贴合手掌,便于持握,刀柄侧边的护手正好能够护住手背,刀柄与刀身相接的地方左右也加上了护手,有效的保护了持刀的那只手,而且看上去也更加美观。夏鸿升挥动了几下,感觉重量也是正好,仿效着电视里看来的随后比划了几下,觉得变换刀式的时候阻力甚小,也不费力气,觉得挺满意的。
“我不会功夫,你来试试,看看顺手不?最好能上马冲杀几下试试,这**刀轻便,就这么挥舞着估计你们得嫌轻,需要靠战马的冲击力带动,方能发挥出它的破坏力来。”夏鸿升转手将新式马刀递给了齐勇,向他说道。
“末将领命!”齐勇有这个机会能够第一个试刀,显得很兴奋,抱拳大喊一声,立刻结果了马刀来,一转身瞅着外面的战马就跑了过去,一个翻身跳上了马背,两腿一夹,战马就嘶鸣一声前冲了起来。齐勇骑在战马上来回冲锋了几次,马刀在他的手中跟有了生命似的,随着他的手腕翻转不停的变换出各种刀式来,来回了好几次,齐勇勒马停下在了众人面前,一翻身跳下马来,走到了夏鸿升的跟前来,激动的嘴唇都有些哆嗦,双手将马刀托到夏鸿升的前面:“公子!这刀……好!”
齐勇不知道多少能够形容这把刀的词句来,一个“好”字就道尽了他的心声。看他的样子,夏鸿升就知道了,这种新式的马刀也同样会得到屈突通的喜爱了。
“此刀的打制之法,应为我大唐军中机密,同那马掌一样,各位想来这一次也是轻车熟路了。”夏鸿升接过了马刀,转身笑着向那群士卒们说道。
一众士卒顿时答应一声,开始招呼着让那些铁匠收拾东西,跟他们离开作坊。夏鸿升则同齐勇一起,带着那把马刀离开了作坊,往屈突通那里过去了。
到了屈突通的府上时,屈突通正侧卧在踏上,那个内侍也在,另外有两个没有见过的人,一个正锁着眉头在向屈突通号脉,另外一个则在旁边静静立着。于是两人也就也站立到旁边,一直等那令人轮流给屈突通看过了之后,屈突通这才看向了二人,随即一眼就看见了夏鸿升手中的新式马刀来:“打出来了?快让老夫瞧瞧!”
夏鸿升走到跟前,恭敬的将新式马刀奉上去,屈突通接过马刀,手腕一转挽了个刀花,左右挥砍了几下,又凑到眼前细细看了一会儿,抬头说道:“这刀倒是好刀,只是,若是要全军装配此刀,恐怕这作战的法子可就要调整一番了。旁的不说,单说这刀身变得薄,就需要变砍为划,靠着战马带来的冲击力砍上敌人身上,继而利用马刀的弯曲和冲击力一同作用,沿着敌人身上划开伤口来。若是战马都能钉上马掌,定然能够带动战马的冲击力,倒是与这马刀相得益彰!好啊!若是我大唐骑兵能配齐了马掌和这种新的马刀,战斗力定然能够窜上去好大一截来!好的很啊!”
屈突通一边赞叹着,一边轻抚着手中的新式马刀,脸上却渐渐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来,叹了口气,又道:“唉,老夫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不过随即,老人脸上就又露出了豁达的笑容来,大手一挥,又说道:“老夫年已古稀,一辈子杀伐征战,倒也没有白活,如今临老了,还能见到马掌与这新式马刀出现,也心中甚慰,颇为满足了。也罢,这位内侍,想来也是陛下信重的身边人,且妥善保管好此刀,带回长安交于陛下,陛下自会知道其价值。”
“蒋国公放心,奴婢一定将这新式马刀带到陛下面前。”内侍恭敬的从屈突通手中接过了马刀来,又说道:“只是,新晋泾阳县男须同奴婢一起回长安,感念圣人恩德。还请蒋国公与夏爵爷定夺,何时出发较为妥当?”
“这……”夏鸿升一听,就有些为难了,月仙的剧本还没有排练完,不过这用不了几天,还不成问题,关键是嫂嫂她还在鸾州城,自己总不能就这么直接去了长安吧!
“爵爷可有何难处?”内侍不愧是整天伺候皇帝的人,眼头灵活的很,一眼就看出来夏鸿升有些为难了,于是问道。
夏鸿升回了一礼,说道:“好教这位内侍知道,我在鸾州城还有一位嫂嫂及极为亲戚,我出门时只是说要到洛阳,且不出一月就会归去,如今这直去了长安,怎能不考虑她们?”
听夏鸿升这么说,屈突通大手一挥,说道:“无妨,贤侄且随内侍直去长安即可,老夫在长安有空闲房产,且住进去便是。只需你修书一封,将这里的事情讲清楚,老夫命士卒带了你的书信去鸾州城,接了你的亲眷护送去长安寻你便是。感念圣恩,贤侄不能怠慢,尽早的好。”
也只有如此了,自己先去长安,让屈突通派军士去接了嫂嫂她们去长安找自己就是了,如此一来,有屈突通手下的军卒护送,到也可以不用担心嫂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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