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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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案重-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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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发。

周晓京打量了一圈,在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迟到之后,悄悄地向沈四喜蹭过去:“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事情?”

沈四喜可怜巴巴地望了周晓京一眼,轻轻说了句:“乔紫榆失踪了!”

周晓京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打击比刚才看到满屋子鸦雀无声的情景更让她震撼,乔安琪刚死,乔紫榆就失踪了,这个时间点来得也太巧了吧!

如果说乔安琪在浦江行走江湖多年,可能会因为财产或感情与人产生若干纠葛的话,那么乔紫榆一个社会关系简单,经历也不复杂的美专学生,又会得罪到谁呢?

周晓京想起昨晚与霍云帆在电话里闲聊时说起的话,虽然她努力告诫自己,不可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怀疑一个人,但思想的奔马还是止不住地脱缰向前冲,一直冲到陈敬夫那里。

好心的沈四喜用才消过毒的杯子冲了一杯咖啡,递给周晓京道:“你。。。。。。你呆会上去,说话可千万小心些!”

周晓京这才想起来,她的办公地点就在霍云帆的办公室里,周晓京和沈四喜的对话惊动了那些埋头做勤奋工作状的同事,大家都微微抬起头来,用极度同情的目光望着周晓京,如果说昨天还有人对周晓京一进事务所就受到霍先生重用而心有不平的话,那么今天所有的感情就都转化为庆幸了,伴君如伴虎啊,幸亏我们是在一楼大厅办公!

周晓京问道:“霍先生发脾气了?”

金樱藤抬起美丽绝伦的一张脸,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这种事并不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也不是职员办事不利!但乔紫榆失踪,必然会使这个案子更加地扑朔迷离,增加破案的难度,霍先生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呆会上去谨慎些就是了!”

周晓京发现,要论心理素质,整个明镜非金樱藤莫属,顶头上司心情不好,连潘先生都满脸严肃,只有金樱藤浑若无事,神色如常。

周晓京上了楼,推开霍云帆办公室的门,轻轻放下麻布镶花的手袋,见霍云帆仍然一言不发地抱着胳膊坐在办公台的后面,脸色铁青,他习惯性地去摸上衣口袋里的烟夹子,刚摸出一半,忽然动作一滞,又把烟夹子塞了回去。

周晓京默默地给他泡了一杯绿茶,端到桌上时,看到霍云帆当作早餐的三明治外卖还一口没动,转身把绿茶拿掉,重回楼下,让沈四喜拿了一杯热牛奶上来。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时,周晓京微笑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霍云帆往桌上看了一眼,周晓京即刻会意,拿起桌上的一份传真,浏览一遍,大抵明白了经过。

原来小章去找在美专读书的乔紫榆,办事效率也算真高,火车四点多到了站,他立刻就去乔安琪的老家走了一趟,乔安琪所居的村子本就是个小村,这几年兵荒马乱,陆续的外迁,村子几乎没有人了,更是打听不出什么信息来。小章只能再与美专的人联系,去乔紫榆的学校去找她了解情况,甫临学校,值班的校工就带着他直奔乔紫榆采风的地方去了。

因为害怕乔紫榆听说了乔安琪的事受刺激,所以乔安琪的死讯之前始终都没有透露给乔紫榆,小章联系美专的时候,也只说乔紫榆的姐姐生了急病住院,浦江市离乔安琪的老家几百里,通讯不便,所以尽管乔安琪的死在浦江闹的沸沸扬扬,乔安琪的老家包括乔紫榆就读的美专却是半点消息也不知。

乔紫榆采风的地方在毗邻城郊的乡下,那个校工是本地人,路熟,与小章坐上学校里的车不出半个钟头就到了,到了乡下的小旅馆,正好碰上与乔紫榆一组采风的一位男同学,叫杨玉良的,杨玉良却也正在急急火火地与学校联系呢。

☆、第25章 一波又起

原来杨玉良一直是乔紫榆的追求者,已经好几年了,乔紫榆一直没答应,直到最近两个月才渐渐地金石为开,成为情侣,美专的学生实习采风是自由结伴,杨玉良既与乔紫榆一组,其它的同学当然不会不识趣地再去充电灯泡,所以这五六天来,只有杨玉良和乔紫榆在一起。

据杨玉良说,乔紫榆在艺术上是很认真的,又很想在这次实习中拿到优异成绩,有利于以后找工作,所以乔紫榆就要求两人白天出门之后各自寻找景点去创作,等晚上回了旅馆再碰面。

这五六天来一直是这样的,也没出什么事,只是前天乔紫榆患了感冒,在屋里躺了一天,晚饭乔紫榆在自己房里吃了,临睡前又打了个电话跟杨玉良说让他早点休息。

昨天早上起来,杨玉良想去乔紫榆的房里看看她的病好些没有,想不到乔紫榆已经出门采风去了,还托门房给杨玉良留了便条,说昨天生病落下了功课,今天要早起补回来,叫杨玉良不要担心云云。

杨玉良其实十分记挂乔紫榆,只是乔紫榆人一出门,也联系不上,只好耐着性子等到晚上见面,但昨天晚上乔紫榆没有回来,杨玉良四处打听,又连夜在他们采风的地方询问,也没有任何消息。按理说美专的女生来到这种地方采风,在当地人的眼里一定是十分容易留下印象的,那镇子不大,只要乔紫榆果真在镇上采风,不可能没有目击证人。

但是乔紫榆就是没有踪影,三个人又打听了一圈,没有收获,小章就立刻去发了传真过来。

周晓京放下传真默默想了想,说道:“我的直觉,杨玉良没有说谎。”

霍云帆道:“小章已经调查过杨玉良的底细了,他们家在当地是开山货店的,家境虽然平平,但在同学中间人缘不错,他诚心诚意地追求乔紫榆两三年,最近好不容易才大功告成,不可能对乔紫榆生出歹念,况且据同学反映,杨玉良对乔紫榆如宝如珠,旅馆里的门房仆从,都可以为他的行动轨迹作证,乔紫榆失踪的事,基本可以排除杨玉良的嫌疑。”

周晓京道:“这么说,杨玉良最后见到乔紫榆,应当是前天晚上,就是乔安琪被杀的那天晚上。”

霍云帆想了一下,道:“确切地说应当是前天早上,因为前天晚上杨玉良回到旅馆,乔紫榆只是通过旅馆内线电话向隔壁的杨玉良打了个电话,说她要早点休息,要杨玉良不要来隔壁看她了。”

周晓京道:“我们可以假定乔紫榆的失踪是那之后发生的,那么那个挟持乔紫榆的人,或是前天晚上,或是昨天早晨,用某种方法挟持了乔紫榆,把她带到了某个地方。。。。。。”她尽量说得含蓄一点,因为如果乔紫榆真的是因为乔安琪的死才失踪的话,说现在已遭不测也有可能,不过周晓京想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么杨玉良所说的,昨天早晨从门房那里看到的乔紫榆的那张便条,就有可能是乔紫榆被人胁迫的情况下写的,甚至就是挟持乔紫榆的人仿冒她的笔迹所写!”

霍云帆道:“这件事小章也已经查过了,杨玉良说他认得乔紫榆的笔迹,那张便条一定是乔紫榆写得没错,不过门房接到那张便条的过程就有问题了,因为便条不是乔紫榆亲手交给门房的,而是从门缝里塞进去,又另写了一张便条,托门房交给某房间的杨玉良先生,门房说,他们这个小镇因为美专的学生年年来采风,所以生意兴隆,经常有客人半夜三更据说找到了艺术灵感,丢下同伴一个人出去作画,像这种从门缝里塞便条的情况以前也有过,门房就没有在意,只是照样转达给杨玉良了。”

周晓京道:“这里头一定有问题!不过我劝你也不必太为此事心烦。咱们接手的是乔安琪的案子,乔紫榆只是我们在侦查过程中我们需要通知的一位亲属或是一个证人,乔紫榆失踪的事,虽然据我们推测应当与乔安琪的案子存在某种联系,但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应当全力以赴,去查察乔安琪一案的真凶才是!”

听到周晓京说到“咱们”两个字,霍云帆仿佛身体里被注入了一种新鲜的东西,好像一个才失过血的人突然被注入了新鲜血液,又重新焕发出勃勃活力一样,霍云帆笑道:“不错,如果乔紫榆的失踪与乔安琪有关,那么咱们只要抓到乔安琪一案的真凶,乔紫榆失踪的事基本上就可以迎刃而解,如果乔紫榆失踪只是一个纯粹的偶然,那么这就是那边的警署要查的案子,咱们更不必越俎代疱了!”

周晓京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少了一个证人而已,并不意味着案子的失败,昨天一天咱们就已经查出了那么多的线索——来,再继续努力一下,咱们一定可以找出真凶!”周晓京的微笑莹润如玉,浸在柔和的晨光里,如三春的甘露般滋润心田,霍云帆看着周晓京端到嘴边的牛奶,接过来喝了两口。

沈四喜这丫头今天从哪里买来的牛奶,怎么格外的甘鲜可口?里面放了不少的糖吧,怎么这么甜,甜到心底里去。

霍云帆猛喝两大口牛奶,思绪却不由得又回到了案子中去,他一手拿起快要冷掉的鸡蛋火腿三明治,一边怔怔地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乔紫榆的失踪,一定跟乔安琪一案有关联?”

周晓京坐在昨天才新搬来的办公桌前,托着腮帮子,悠悠地啜着一杯新榨的橙汁,撇嘴笑道:“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我看你简直破案成痴了,你又想到什么了?”

霍云帆道:“宋士杰昨天查到了一个情况,说乔安琪买了一份十万元的保险,指明第一受益人是给乔紫榆的,但这份保单是最近才买的,据保险公司的人提供的消息说,当时只有陈敬夫和乔安琪夫妇在场,而乔安琪还一再嘱咐保险公司的人不可以泄露消息。”

周晓京感到很费解,问道:“乔安琪手里应该有不少私房吧,她买保险干什。。。。。。”话没说完,蓦地恍然大悟,对呀!陈敬夫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单是收拾陈敬夫的烂摊子就很可能弄得乔安琪倾家荡产,她还有什么私房钱拿出来接济她妹妹的!

霍云帆见周晓京半日不说话,勾起手指敲敲桌子,轻声唤她:“晓京。。。。。。”

周晓京没反应,霍云帆干脆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掌在她面前划了几下,周晓京才缓过神来,见霍云帆笑吟吟地道:“还说我破案成痴呢,你琢磨起案情来也是个呆子!”

周晓京没力气跟他斗嘴,惘然道:“我只是在想,乔安琪因为婚姻问题跟乔紫榆闹翻之后,虽然当时很生她的气,以致于把乔紫榆的照片都从家里清掉了,但心里还是挂念着这个唯一的妹妹。。。。。。”

霍云帆嚼了几下三明治,容色严肃而又弦外有音地点头道:“不错,清掉照片容易,清掉心里那个人就太难了,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感情。。。。。。”

周晓京白了他一眼,道:“你在说什么?人家是亲姐妹,是亲情!”

霍云帆笑笑,跟心灵相通的人坐在一起真是美好了,对旁人要说一大堆话,人家还不一定明白的事,在她这里只需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霍云帆于是转移话题,说道:“但是如果乔紫榆也遇到不测的话,那笔十万元的赔付就要落到陈敬夫的兜里了!”

归根到底,乔紫榆这件事就在于,动机似乎很明确,但就是找不出半点线索,二人议论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周晓京一大早用脑过度,浑身如同虚脱了一样,早上吃了一碗雪枝煮的三鲜面,现在已经消化殆尽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消化系统似乎工作得特别卖力,周晓京觉得如果邵妈妈现在给她再做两大盘生煎馒头,一大碗阳春面,她也能全部消灭掉,天哪天哪,是不是要发胖啊!

“幸福胖哦!”周晓京猛得想起程曦辰眯着细细的小眼睛,满脸幸福地对她说得那句话,那是程曦辰刚跟陆昊然谈恋爱那会儿,往日吃饭跟吃猫食儿似的程曦辰短短几日食量大增,晃得周晓京缓不过神儿来,程曦辰托腮瞧着德文郡的月亮,沉浸在幸福中:“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吃多少都感觉不饱,消化系统像打了鸡血一样,活力格外旺盛!”

那时周晓京没少嘲笑过程曦辰“花痴”,可是现在。。。。。。

周晓京觉得脸上热烘烘的,不敢抬眼去看霍云帆,这家伙长了一双天生做侦探的眼睛,一星半点的不对头,都能被他瞧出端倪来,何况周晓京现在这种想法太丢人了,要是被他看出来就坏菜了!

周晓京趴在桌子上,为了转移霍云帆的注意力,又漫不经心地说起了案情:“那个杨玉良也是,他看到乔紫榆的便条之后就应该及时去找找她的。”

霍云帆道:“其实他当时也去看过了,说乔紫榆的屋子里并没有异状,大部分的行李也还在屋里,你想那歹徒即使在挟持乔紫榆的过程中有搏斗,也不会把一个乱七八糟的现场留在那里,歹徒一定会尽力整理现场,最大限度地不引起他人注意,来拖延旁人发现乔紫榆失踪的时间!”

☆、第26章 潜入案发现场的人

周晓京道:“可杨玉良不是对乔紫榆很关心吗?女朋友前一天还生着病,后一天怎么老早就出去了?”

霍云帆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说道:“这个也不能怪杨玉良,听杨玉良说,乔紫榆心性高强,无论什么事都不肯落在旁人的后头,据小章去美专的老师和同学那里了解的情况,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他想了想,笑道,“说起来,乔安琪和乔紫榆还真是亲姐妹错不了,孙妈妈和榴宝那里不是也说过,乔安琪无论在哪家夜总会工作都很认真的吗?”

周晓京本来是一半心思在听,一半心思还在暗暗羞愧的,霍云帆说到这句话,周晓京心里忽然动了动,隐隐地感觉到什么事,可是那种迷离的感觉又如彼岸的曼陀罗花,虚无缥缈的,抓也抓不住。

霍云帆见她又呆住了,笑道:“你可又入定了,今天早晨我发了一次呆,你却已经发了两次呆了,说吧,这‘破案成痴’的头衔,到底该给谁带上呢?”

周晓京笑了笑:“好好好,我方才说你说错了,霍少爷就大人有大量吧!”接着正色道,“我刚才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可是模模糊糊的,就是没有头绪——唉,思路全乱了!”

霍云帆手托着腮帮子,看牢她的眼睛,笑道:“那么没有思路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周晓京碧清的一双妙目里闪出灼灼的神彩,一拍桌子,叫道:“对啊!重回案发现场!”这是当初埃克塞特大学的教授在讲犯罪心理学时讲到的。

周晓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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