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接了,交代给别人去处理吧。”江曼只是试探地这样说,有些事情他不亲自解决对方不会信任。
金科戴茗虽然是他的得力手下,但毕竟是员工,不是老总。
陆存遇望着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让我高兴,我就不工作了。”
江曼忍不住朝他微微笑了下,他能这样说,就代表这工作是可以暂且搁下的,大概是无关紧要。
他俯下身,江曼吻他嘴唇:“这样哄哄你,别工作了。”
陆存遇轻轻揽着她的腰部,大手掌着,却不敢攥紧,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两人闭着眼,他呵气道:“还不够。”
江曼脸红了,微微地红,“老公,别工作了。”她这是第一回正式的叫他老公,上一回,只是游戏不得已,并非出自真心地这样喊他一声。
陆存遇浑身酥了一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着眼眸,久久没迈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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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陆存遇的四婶接到了陆行瑞的电話。
“时间允许,你就回来看看吧,自己回来,你媳妇就别跟着你一起来回折腾了。”
他四婶几乎是多年如一日地一直扮演着他们母亲的角色。
电話上午接的,下午陆行瑞人就到了青城,还有陆存遇的朋友同行过来看他。
江曼给他们倒了水,姓管的江曼见过,在z市他的家里吃过饭,更认得他家的那位小妻子。
她询问了几句陆行瑞妻子的情况,接着就听陆存遇问道:“你跟a大的合约快到期了,下一步怎么办。考虑考虑回来青城?”
对于此事,陆行瑞还很犹豫。
陆行瑞打算在哪里定居,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妻子随性洒脱的性格大有一副天涯海角只要你负责抱孩子我哪都跟你去的意思。
带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女孩子领证之前,他讲过了不止一遍,他的真实条件没有外人想的一般美好。
民政局外,怀孕的女孩子说:“我爸我妈一定理解我,你36离过婚怎么了,我就喜欢!你家里人不好我可以无视,我嫁给你,又不是嫁给你全家。”
决定不定居出生地,他是不想经常看到陆家的一部分人,生活在一个城市,难免碰面。
现如今,他哥病了,多年来昏迷的母亲一直是由他哥照顾,甚至他的一些事也是他哥操心。
二十几岁正是他很混蛋的年纪,交女朋友,分手,跟不爱的人结婚,最后离婚。
厌倦了陆家,厌倦了生活在陆家,他心中陆家光鲜的外表下尽是一块又一块的溃烂。
年轻一辈活的无比累,陆家上一辈人当然功不可没,父亲,爷爷,到底因为外公一家还是因为母亲,只把爱给了陆显彰。
他开始去别的城市生活,眼不见心不烦,心理压力一日比一日少,活得自在。
回过头来,他明白他和他哥只能有一个人生活的自在,另一个就必须要受累。
母亲不能不照顾,陆家再恨也不能真毁,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想,那到底是一生的根,你是它的孩子,就像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一样。
陆家最风光的男人只要不是陆显彰,那么陆存遇和陆行瑞就仍会为他们今生姓陆而感到骄傲,并且希望下一代,下一代的下一代,都会因为自己姓陆而感到脸上有光。
他哥病了,他突然产生了要回来定居的念头。
离开陆存遇的病房,陆行瑞去看望了昏迷的母亲,他在外地接起每一个青城打来的电話时,都会奢望是否是母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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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陆菲站在学校门口纠结。
拿出手机打给她妈,她妈说:“我这里忙,菲儿先自己坐车回家。”
陆菲点头:“好的。”
挂断电話以后,陆菲望着学校门口的同学们,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一群她们班级的学生出来,陆菲转头,微笑地跟她们打招呼,然后看到了低头走在她们身后接电話的吴仰。吴仰手里只拿着一本书,一支笔,没有背书包,他走过来问她:“一个人?你妈又放你鸽子?”
吴仰邀请陆菲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吧,问几个学习上的问题,当做上回他陪她等她妈的酬劳了。
咖啡吧里,吴仰要了两杯咖啡,又对服务员说:“souffle,给她的。”
“这里有?”陆菲从买在这里喝过咖啡吃过蛋糕。
吴仰一双眸子里仿佛能溢清澈的水来,点头:“有,做的还不错。”
陆菲一边喝咖啡一边给吴仰辅导,夕阳照射进咖啡吧里,皙白脸上被夕阳暖光照射的晕染开来了。吴仰瞧了一眼,弯起嘴角:“爱学习的女孩子似乎都很安静,样子也漂亮。靠!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说学霸长得都丑?”
陆菲笑了笑,没搭话,这个话题毫无意义,不如说些学习的事。
咖啡吧地方不大,但来咖啡吧里消费的学生却并不多,这里对学生来说不便宜,陆菲看了价格,要比星巴克贵一点。
吴仰专注的听陆菲说题。
souffle一上来吴仰就催促陆菲快吃完,不然味道要散尽了,陆菲被动地吃了,因为他催促而吃得很急,咳的满脸通红。
“没事吧,对不起,我下手重了。”吴仰伸手去拍陆菲的背,想恶作剧的,却不想陆菲这样弱不禁风不经推。
陆菲用手一挡,他执意要看看,陆菲低着头,过肩的黑色头发被他用手拨开。
他的手指冰凉,碰上陆菲咳到又红又热的脸颊上,不禁尴尬,适时地收回了手指,把手指尖上从陆菲嘴角抹到的一点蛋糕用纸巾擦掉。
陆菲没有跟男生这样接触过,一样尴尬,只觉得满嘴地**,不好意思地拿了书包,掏出一百块搁在桌子上,对他说了声:“再见。”
陆菲起身走了。
到了外面,陆菲上出租车,她决定去医院看她爸。
坐在出租车里,陆菲接到她大伯的电話,陆菲听着大伯在试图说服她回陆家住。她摇头拒绝:“大伯,我不回去。”
陆显障毫无办法,无论如何,他永远不会说自己才是陆菲的亲生爸爸,那对于孩子来说是伤害,是一种摧毁。
陆菲很崇拜陆存遇,即使父母婚姻不圆满,仍会崇拜她爸。
如果真相抖落在陆菲面前,陆菲只会唾弃,用16岁青春期孩子的方式来唾弃他们!
陆菲坐在出租车里,说不清楚以前放学就被陆家司机的车接走那种生活好,还是如今放学没有人来接自己自由回家的感觉好。
总之,妈妈不要死要活就行了。
陆菲只愿意用“要死要活”来形容她妈的行为。
陆菲会想,我是你的孩子,我16,不是26,你却用那种惊悚的方式来逼迫你的孩子留下在你身边,而我,似乎不能做一个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女儿。
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折磨自己,我也疼。
去医院的路上,她又被她妈叫去做别的。说是外婆的心脏药没了,保姆在楼上照顾着,让她买一瓶药给送过去。
陆菲诧异,自己脑海中竟然生出来这样的三个字:“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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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陈如早早煲好了汤,定了下午要去家具大厦看装修的店铺怎么样了,路过江曼公司,把汤送去。
江曼在忙着,人在c座。
助理小张接到了电話,下楼接的陈如。
陈如进了公司,对小张说:“你们俩一起吃,阿姨煲了不少。”
“谢谢阿姨,还是给曼姐补补吧,我再补真的就要肥死了。”小张嘻嘻哈哈地热情招待着陈如,倒水,并说曼姐马上回来。
陈如坐在自己闺女办公室里,没几分钟,江曼回来。
“妈,煲的什么汤啊?忙的我想问问都记不起打个电话。”江曼笑着把文件夹搁在办公桌上。
陈如到闺女办公桌前打开了保温汤煲,还有勺子,筷子,都带来了。
江曼让老妈坐下,她饿了,中午饭还没有吃,就为了等着老妈的汤。
“里面有排骨,玉米,还有……”陈如的话没说完,江曼已经喝了一口,然后迅速孕吐的反应上来。
平时她忍一忍就过去了,但现在怕老妈看到猜疑。
江曼忙起身去了洗手间。
陈如怕烫凉了,走过去办公桌前把保温汤煲的盖子盖上了,盖上之后觉得一旁的文件夹碍事,都要掉了,又拿起来给闺女放好。
低头间,陈如瞧见女儿抽屉里好像是一堆药瓶。
出于对自己闺女的关心,陈如拉开抽屉,果然都是药瓶子,拿起一个药瓶子仔细看,上面写的意思是孕妇保胎吃的,预防胎儿畸形等等。
江曼从洗手间回来时,傻眼了。
陈如冷静了五分多钟,从最开始气愤女儿隐瞒,到现在直接就觉得女儿是个十足的傻瓜!
“妈,对不起。”江曼过去那边,让老妈坐下慢慢讲。
陈如吸了一口气:“你是被骗了啊!照这么看,你张罗结婚也是因为这孩子了。”
江曼点头,只能承认了:“嗯,因为孩子才想早点结婚。”
陈如沉默了。
江曼喝了一口水,让孕吐的感觉别再上来,脸色煞白,小心翼翼地对她老妈说:“我跟他在一起早晚都要结婚,所以早晚怀孕我觉得这没什么要追究的。我不是未成年女孩子,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心里有数。他对我好,很照顾我。”不像以前,不会再觉得虚无缥缈的生活也叫恋爱了。
陆存遇爱了就能给她一个妻子身份,那个人不给,也不想给。
陈如拧眉,手指点着身旁皮沙发说:“小曼,你们都决定要结婚了,妈才不管你们这些,怀孕了咱们当然更得早点嫁!可是小曼,他37你27,结婚以后你得小心别被他耍了!”
“放心,他耍谁也不会耍我。”江曼坐过去,轻轻拍了拍老妈的背,心想还好老妈想得开没怎么发火,不然陆存遇知道自己作案后被丈母娘发现了,恐怕要怕见这位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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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遇,小曼怀的是几个?【二更】
陈如跟自己闺女一起去了医院,非要看看,一个小感冒怎么还没好?
江曼心里实在不愿意带老妈去医院,担心老妈听了医生说的那个“脑血管病”,回家再想得太多。
陈如被骗了几天,等到开口邀请女婿回家里吃饭,他去不成,才猜测不一定是普通小感冒那么轻洽。
江曼觉得不能继续再隐瞒,病了就是病了吧钤。
不出所料,陈如到医院了解完陆存遇的情况,表面还好,回到了家就开始念叨起来:“小曼,妈这不是没有良心。你说,他37就得了这样的病,保不准以后他就,”
“他就怎么?”江曼打断老妈的话,不愿意听了,哪怕是为了自己好的话也不愿意听了。她低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由心下保证一样的说道:“他的情况不是治疗不好,是小问题,等病情稳定了就能出院,妈,他病了我也爱他,不管他病成什么样子。”
陈如叹气:“老天一定得保佑!”
江曼其实,最怕谁在她面前提起陆存遇的病情了。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上班就有不好的消息传来,部门设计师跟进的一个单子被人抢了,幺零说:“曼姐,小李公司撬走的!”
江曼泄气地把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摔,皱眉,怎么又是小李公司?
小张在一旁说道:“曼姐,不只是我们a部的单子被抢,b部的单子也有被抢走的。”
江曼挑眉,这样吗?
马上就到月末了,a部b部这个月接的单子似乎都不能达标。
会议上,可怎么交代?
江曼很好奇小李公司的大老板是谁,一个新小公司怎么有能耐抢走这些单子?几乎不可能做到,小李公司却都做到了。
打给苏青,苏青说她会尽快想办法查一查小李公司的法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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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一天地过,江曼总想着自己可能会需要接应陆菲一回。没人准许陆菲来看她爸,陆菲又惦记,除了偷偷过来还能怎么办。
江曼没敢跟陆存遇说起这事,倒是他四婶问起了。
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即使他四婶出面带陆菲过来也是不行的,回去挨骂的还是陆菲,总之就是不能让人知道陆菲来过医院。
陆菲打来,跟江曼约了时间和见面地点。
这是一个星期五,陆菲心里急切的想要去医院看望她爸,放了学难免脚步匆匆,就直接往校门口跑。
陆菲本想自己坐出租车去,但去之前陆菲打给了她爸,她爸知道后说已经派车去接她了,在学校门口等车就行。
最近陆菲很少碰到吴仰,碰到了也及时躲开。
现在她在等车,不能挪动,就没有避开已经走到身旁的吴仰。
“嗨,等谁呢。”吴仰一边问一边点了根烟。
陆菲瞧见老师出来,老师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站在一起,陆菲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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